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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是个会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人,何况他的态度还如何恶劣,她自是也气结不轻。
滚就滚,她还不高兴伺候呢。
“铛”的一声清脆,她将勺子扔在瓷碗里面,又“啪”一下将瓷碗置在桌案上,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头也不回。
尼玛,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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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肚子气回到致远院,笑里藏刀和上屋抽梯两人在偏厅里正准备吃饭,见她回来便唤她一起吃。
她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遂说了一句自己不饿,就准备回房,却是被上屋抽梯一把拉住。
“不行不行,今日一定要吃,刚刚我们还在说,可惜你不在呢,上次你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们吃,难得我得了冯老将军的赏赐,出去买了一只香酥鸡,你必须也一起吃。”
香酥鸡?
弦音顿时就控制不住自己地咽了一下口水。
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一刻都不得闲,还着实有些饿了。
而且,跟那种人置气个毛?气坏了,是自己的身子,对,她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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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深估摸着时间,进房来准备收拾餐盘,看到男人一人坐在桌边,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他甚是奇怪。
“王爷怎么。。。。。。”
“将那些账簿送去致远院,告诉聂弦音,明日开始不用来本王这里了!”
管深怔了怔,反应了一下他的话。
所以,意思是,让那丫头明日开始在自己的致远院看账簿吗?
见男人脸色很不好,他赶紧依言照办,心下却不免泛起了嘀咕,刚刚不是还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吗?怎么一顿饭的时间就晴转多云了,不对,是晴转暴风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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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深抱着一摞账簿,一进致远院下人住的偏院,就听到偏厅里欢声笑语、甚是热闹,尤其是那丫头的声音特别响亮。
似是在讲自己今日去成衣作坊的见闻,在学两个什么人为了一件成衣的袖子争辩吵架呢。
他拾步走了进去,发现她们在用午膳。
确切地说,是在吃鸡,全部用手,桌上一片狼藉,小丫头更是只差没站到椅子上,一边撕啃着手里的一只鸡腿,一边眉飞色舞小嘴喋喋不休,见他进来,才停住。
“管家大人。”三人都跟他打招呼。
他直接道明来由:“聂弦音,王爷让我将这些账簿给你送过来,说从明日开始,你不用去云随院了,就呆在你的致远院看吧。”
弦音怔了怔,心里其实是有些意外。
如此也好,免得明早过去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呢?烦。
她举着手里的一只鸡腿示意管深:“嗯嗯,好,看我一手的油,麻烦管家大人帮我将账簿放那边茶几上,谢管家大人!”
说完,继续啃鸡腿,油和酱弄得小嘴边上到处都是。
管深皱皱眉,将账簿放下便离开了。
出门便听到里面绘声绘色的演讲又继续开了。
回到云随院的时候,见男人依旧坐在桌边没有移身,面色冷峻。
他上前鞠了鞠身,回禀道:“账簿奴才已经送过去了,这些饭菜都凉了,奴才拿下去热一热吧。”
“她在做什么?她怎么说?”男人忽然开口,声音沉沉。
管深反应了一下,知道他问的是那丫头,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将自己去致远院所遇所见一五一十说了。
可还没说完,只说到那丫头满手是油,扬着鸡腿让他将账簿放一边的时候,男人骤然沉声:“滚!”
管深委实吓了一跳。
眼睫颤了又颤,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他问的,她在做什么、怎么说的吗?怎么。。。。。。
见男人脸色黑如锅底,他也不敢多问,唯一反应过来的便是,赶紧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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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弦音一觉睡到个自然醒。
好久没有睡懒觉了,弦音伸了个懒腰,顿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反正不去云随院,账簿什么的,想什么时候看便什么时候看吧。
起来洗漱梳妆了一番,刚准备用上屋抽梯给她留的早餐,便看到笑里藏刀急急奔进来:“快快,管深管家过来通知,让大家都去前院,说是皇后娘娘突然莅临王府,让大家都前去接凤驾。”
弦音怔了怔。
皇后?突然来三王府,做什么?
只得将手里的早餐放下,跟着笑里藏刀和上屋抽梯她们一起往前院跑去。
前院里,众人已跪倒一片,卞惊寒跪在最前面。
今日的他依旧一袭墨袍加身,哪怕是那样跪着,背脊也是挺得笔直,从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只知他眉眼微低,情绪不知。
盛装盛容的女人在宫女的虚扶下,立在他面前。
笑里藏刀和上屋抽梯悄声跪在众人后面,见她还站在那里,连忙拉了她一起跪下。
前方,女人温婉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来:“本宫只是一早去天祥寺烧香,回来路过三王府,便顺道进来看看而已,三王爷无需如此兴师动众,快快平身。”
末了,又扬目一扫众人:“大家也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卞惊寒垂眸颔首,薄薄的唇边一抹冷弧匿过。
当真只是顺道进来看看吗?
又不是他的那些个兄弟王爷,那些人时不时搞个顺便,还说得过去,她可是当今皇后。
后宫之人,一般都不会轻易跟他们这些王爷走动牵扯。
所以,真正的原因,他心知肚明。
定然是见前些时日,他父皇将他罚跪三思殿,意在赐婚逼婚于他,结果却是,他只跪上了一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她心下疑惑,不知他跟他父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他那个一向固执、一向一意孤行的父皇会突然改变主意就此作罢放过,所以,今日借故前来他的府上,替卞惊卓一探虚实吧。
唇角一勾,微微笑,他站起身来。
由他带了头,众人便也跟着异口同声谢了恩,纷纷从地上起来。
第461章 (3末)【求月票】
“恭迎皇后娘娘前去花厅歇息。”
卞惊寒躬身不卑不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皇后点点头,“喝杯茶也好,本宫还当真有些口渴了。”
一行人缓缓朝花厅的方向而去。
没走几步,皇后似是闲聊一般开了口:“三王爷可知本宫跟皇上最忧心你们什么?”
卞惊寒眸光微微一敛,未响。
皇后又自顾自接着道:“是你们的婚姻大事,所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你看你,早已到了婚娶的年纪,却还不思这些,还有太子也是,可急煞了本宫和皇上这些做父母的。”
卞惊寒微微笑,并未正面回答,只道:“让娘娘挂心了。”
皇后瞥了他一眼:“皇上前段时间为太子物色了一名女子,或许不日便会赐婚吧,只是,你可是兄,你这个三哥都未娶亲,他这个当弟弟的,就跑在前面,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卞惊寒眉目低敛:“夫妻讲究缘分,大抵是儿臣的缘分还未到吧,殿下虽比儿臣小,却贵为太子,娶太子妃,那可是万民幸事,儿臣怎能与其相比?娘娘看,六弟比儿臣跟殿下都小呢,都早已一个王妃、一个侧妃,两个夫人了不是。”
卞惊寒说完,皇后也没有不悦,毕竟母仪天下的涵养在那里,反而含笑嗔了他一眼:“你就惯会找理由。”
说完,丹凤眼一挑,回头扫了全场的众人一眼,顿了脚:“缘分未到暂时不成亲,府里总有一两个通房丫头吧?”
卞惊寒眸光微微闪了闪,正欲回答,又听得她道:“通房丫头是必须要的,身为皇室中人,可不比寻常百姓家,毕竟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吧?常年不近女色,世人难免不胡乱猜测诟病,毁自己清誉是小,毁皇室名声是大呀。”
说完,又没给卞惊寒说话的机会,接着道:“若你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本宫手下倒是有一两个宫女看着还不错,要不要本宫赏给你做通房的?”
管深也跟在近旁,听到这里不禁眉心一跳。
这看似赐通房丫头,实则是想塞自己的人进王府呢。
最重要的,一个通房丫头而已,既不是王妃,也不是侧妃,连个夫人都不算,赐个通房丫头,就像是赐个婢女一般寻常,拒绝就有些难办。
而且,这个女人连有损皇室名声这样的理由都搬了出来。
所以。。。。。。
他抬眼睨向自家王爷,不知这个男人会如何应对,心里早已替他捏着一把汗。
只见卞惊寒勾唇一笑:“儿臣跟娘娘还真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几日正准备纳个通房丫头呢,而且,儿臣心中也有个中意的人。”
皇后一怔,不意他会如此回答。
管深也甚是意外。
他以为这个男人只有两种选择。
一种:拒绝。
以什么理由直接拒绝。
另一种:接受。
先顺其意将她的人收了,至于后面怎么办那是后面的事,处理一个通房丫头,只是处理一个下人,又不需上报。
只是,第一种,会得罪这个女人,第二种,又委屈了自己。
而如今这般回答,既拒绝了这个女人塞的人,又保存了女人的颜面,最起码,顺了一半她的意,会纳通房丫头。
他们本就没有走远几步,皇后就顿住了脚,所以,他们的话,在场的众人也都听得真切,包括弦音。
心中早已滋味不明,她微微攥了袖襟。
这厢皇后忽的就笑了,“是吗?这么巧?是哪个丫头这般有福气?本宫还真有些好奇呢。能得三王爷中意的人,想必也不是寻常的丫头,不知是否就在其间?”
皇后边说,边扬起凤袖指了指府中众人。
随着皇后的那一指,在场的众人,特别是那些年轻婢女们,一个一个就都屏住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