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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皇上。”单德子感激涕零,伸手去掏袖袋。
弦音趴伏在地上,吃力地仰脸看着,高高悬起的一颗心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虽然她知道自己说得肯定没错,必定能从他的袖袋里掏出桃子。
毕竟她既不是猜的,也不是蒙的,而是方才从他的眼里读出的心里。
“一早忙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袖袋里御膳房的人孝敬的一包桃子都来不及咬一口,刚得了点空吧,又发生了这擅闯禁地的事儿,哎。”
这便是他方才的心里。
单德子已掏出布包,边打开边解释:“一上午没喝水,奴才当时正口渴,所以御膳房的人塞给奴才,奴才就也没拒绝…。。。”
未完的话戛然而止,单德子一脸惊讶。
布包已然打开,众人自是也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弦音。
赫然是几个李子!
不是桃子,而是李子,没有一个桃子,全部都是李子!
弦音也震惊了,难以置信看向单德子,看向他的眼。
———原来是李子,看桌上摆着桃盆,还以为是桃子呢,既然是李子,用布包什么包吗,还以为怕桃子的毛会膈人痒,所以用布呢。
靠,读完单德子的心里,弦音整个人是崩溃的,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难道真是天要亡她?
她聂弦音的命就要葬送在此了吗?
前方挣扎了半响的姐姐终于摇摇晃晃起来,一瘸一拐来到弦音身边,低低地呜咽着,拿脑袋蹭她。
弦音眼圈又红了,哑声斥它:“现在知道乖了?刚才喊也喊不住,再作死跑啊,怎么不跑了?”
第048章 并非一般下人
“时辰也不早了,拖下去处决掉吧。”前方帝王的声音再度响起。
弦音的一颗心也彻底沉到了谷底,从未有过的绝望排山倒海一般碾压过来,当两个禁卫钳住她的手臂,她已经忘了挣扎。
一切尘埃落定。
帝王作势转身离开。
一道低醇的嗓音突然响起:“父皇!”
所有人一怔。
弦音更是心口一撞,愕然抬眸。
泪眼朦胧处,便看到那抹方才她遍寻不见的高大身影正拨开人群,黑袍如墨动,自乌泱乌泱的人后走出。
卞惊寒。。。。。。
他,终于来了。
那一刻,她的情绪差点失控。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来救她,能不能救她,但是,就像溺海的人看到了唯一的浮木,本能地就想抓住。
“三王爷。。。。。。”她哑声唤他,拼了力气。
卞惊寒瞥了她一眼,轻抿着薄唇,径直行至帝王跟前。
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帝王。
只见他一撩袍角跪下:“父皇,这小丫头是随冯老将军进宫,为云妃娘娘寿宴表演猴戏的,人小不懂事,又大字不识,才会误入了禁园,并非有意闯入,恳请父皇看在她还是一个未成年孩子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能饶她不死。”
弦音听在耳里,眼泪夺眶而出。
卞惊寒俯首于地,虔诚一伏。
帝王微微眯了眼,垂目看着他。
“既然王子犯法,都是与庶民同罪,又何分成人,还是孩童?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既已规定,擅闯禁地者死,就得死。”
那云淡风轻、又毋庸置疑的口气,不给人一丝一毫机会。
卞惊寒缓缓抬起头,与此同时,眼梢一掠,给人群中的管深飞快地度了一个眼色。
管深会意,转身离去。
卞惊寒抱拳:“父皇所言极是,但是,法不外乎人情,儿臣恳请父皇能法外开恩,绕过小丫头这次。”
再次伏地,深深一鞠。
帝王便微微挑了眉。
“老三,这可不像你,几时你会好心到给一个下人去求情了?”
当日为撇自己清白,云妃当众悬梁,都未曾出手阻止的一个人,今日竟为了一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跪地磕头求情,不是也应该袖手旁观才对吗?毕竟,那般最能撇清三王府。
“回父皇,儿臣并未变得好心,只不过,这小丫头并非一般下人,她是十一弟买来送给冯老将军的,甚得老将军欢心,儿臣是见难得有跟冯老将军投缘的。。。。。。”
卞惊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轻哼声打断:“臭小子,什么叫难得有跟我投缘的,说得我好像多不近人情、多不好相处似的。”
众人一震,包括弦音。
只见一鹤发童颜的老人拨开人群走出来,正是冯老将军。
“皇上!”
对着帝王躬腰一施礼后,冯老将军脚步未停,继续往前,一直走到弦音跟姐姐的面前,才停了下来。
双手背于身后,吹吹胡子,蹲下身瞅了瞅弦音,又瞅了瞅姐姐,白眉一皱:“哎呀,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若不是管深去找我,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呀你,还真以为自己叫借尸还魂,就不会死啊,死了还能还魂啊?我跟你说,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死了,要珍惜,知道不?”
弦音:“。。。。。。”
不止弦音,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懵逼,不知他唱得哪一出。
第049章 她是如此庆幸
正莫名之际,只见他忽然转过身,对着帝王抱拳一鞠。
“皇上,虽然老三那臭小子有那么一点言过其实,但是吧,这丫头的确很入老臣的眼,老臣记得当年皇上曾允诺过老臣一个愿望,不知老臣今日能否用其换下这小丫头?”
众人都有些怔住。
在场的一些年纪稍长的都知道,帝王年少登基,当时时局动荡,朝中有其他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朝外有外敌不断侵略骚扰,内忧外患,是这位冯将军带兵南征北战,助其安内攘外。后来,大楚江山稳固,老将军也年事已高,便主动交了兵权,退官颐养天年。
这样忠心为主、又不贪慕权势的臣子,帝王会允诺其愿望,也实属正常。
只是大家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轻易地拿来换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的贱命了。
帝王眸光微微敛起,唇角一勾,自是应允:“既然将军开口,朕岂会不答应?”
一个老将军,虽已退出朝堂,可毕竟曾经战功赫赫,若振臂一呼,地位依旧不容小觑,这样的人,用一个未知的、一直悬在那里不提的愿望来换一个无足轻重的黄毛丫头,对他一个帝王来说,当然是喜闻乐见的。
何况,还有这么多人见证。
明黄衣袖一扬,示意放人。
“谢皇上!”
老将军再次抱拳一鞠。
禁卫松手,弦音又摔趴在了地上,她却已经忘了痛,混混沌沌只觉得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所以,她是不用死了吗?
不用再被拖下去处决了吗?
直到看到管深过来抱起姐姐,而副将将她从地上搀起来,背在背上,她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情绪瞬间如决堤的海水一般失控,她泪流满面。
“谢谢。。。。。。谢谢将军,谢谢王爷。。。。。。”
第一次,她是如此庆幸,她认识了他们两人。
也是第一次,她如此发自肺腑地感激他们。
帝王以及众人已经离开,就剩他们五人。
卞惊寒优雅地拍拂着袍角上的灰尘,闻见她哽咽道谢,眼梢一掠,瞥了她一眼,没做声。
老将军摇头叹息:“人和猴都伤成这样了,看来是表演不成了。。。。。。”
“你们两个先送她们回府,然后,找个大夫看看。”卞惊澜吩咐管深。
“谢谢,谢谢将军和王爷,真的非常感谢。。。。。。”
弦音吸着鼻子,似乎除了这句,她再也找不到其他语言。
卞惊寒眸光微微一闪,扬袖:“快去吧。”
对管深说的。
“是!”管深领命。
因为管深抱着姐姐就站在副将边上,而弦音趴在副将背上,所以,一个转眸便看到了管深的眼睛。
———这丫头的伤毕竟是我们造成,是应该找个大夫好好给她诊治诊治。
弦音瞳孔一敛,震惊。
被这条她从管深眼里读到的心里震惊。
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的伤毕竟是他们造成?
明明,明明是守园的禁卫伤的不是吗?跟他们什么关系?
不懂!
好懵。。。。。。
若不是离得实在是近,看得实在是真切,她真的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缓缓转眸,怔怔看向卞惊寒,她忽然觉得手足冰凉。
第050章 一切都是预谋
在被副将背着出宫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通。
几次看向管深,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他却又没在想这件事。
其实,她也不傻,脑子里一些点儿还是有的。
比如,让她一人等在亭子里,却带上了管深和副将,又比如,姐姐突然发狂了一般疯跑,却专挑幽径小道,最后跑进禁园。。。。。。
的确是反常的。
只是,她没法将这些点连成线,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想象不出他们的动机和目的。
如果真是一个局,是他们做的一个局,那。。。。。。卞惊寒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
不行,她必须搞清楚!
她可不想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人。
回到三王府,副将直接将她背回致远院的厢房,放到榻上,上屋抽梯跟笑里藏刀看到,都吓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将同样受伤不轻的姐姐放在边上的一个椅子上,管深便急急吩咐二人:“你,速去请大夫,你,先去烧些热水。”
两人领命而去。
弦音躺在榻上,浑身疼得厉害,但是,压在心头的问题不搞明白,那份压抑的感觉比身上的疼痛更让她难受。
想了想,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哑声唤副将,“能帮我去倒杯水吗?我喉咙好干。。。。。。”
副将是话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