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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笑了两声,道:〃非也,非也,十六爷,下官也有几分忧国忧民之心。〃
〃哦?〃十六阿哥瞥了曹颙两眼,满脸不信的样子。
曹颙尚未回话,就听有人道:〃说得好听,不过是偷懒罢了。〃
随着说话声,亭子上倒挂一个小姑娘,冲曹颙与十六阿哥做了个鬼脸。
若是突然出来个彪形大汉,十六阿哥还能吓一挑;出来这么个古灵精怪地小姑娘,又说着软绵绵的南音,他只剩下好奇了。
〃孚若,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十六阿哥问曹颙道。
〃这是魏大哥的干闺女七娘,说来话长,等得空再跟十六爷细说。〃说到这里,他对七娘招招手,道:〃下来吧,仔细嗑着。这是十六爷,如今也在园子里住着,不可太淘气。〃
七娘皱了皱鼻子,还是乖乖地从亭子上下来。
说起来,她对曹家人的观感不坏。虽说曹甲等过去救人时,出了狠手,但毕竟是为了救人。
加上这些日子,香草对她照看有加,她心里也晓得好歹。
她若是真要是想走,也没人拦她。
只是她到底年纪在这儿,父亲不在跟前,自己也不敢贸然上路。
不过听说是〃十六爷〃,她围着十六阿哥转了半圈,背着小手,道:〃你就是被那个小英迷得找不着北的'十六爷'?〃
换做其他人,对一个小姑娘这般打趣,怕是要不好意思了。
十六阿哥是什么人,这宫里说话,那句话是好听的?
他笑着挑了挑眉毛,道:〃这话怎么说?莫不是有人在小姑娘面前诋毁爷不成?〃
方七娘摇了摇头,露出几分不屑道:〃不过一纨绔,有何可诋毁的?〃
十六阿哥被噎得无语,指了指曹颙,道:〃若爷是纨绔,那他呢?〃
方七娘翻了个白眼,道:〃这还用问?他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十六爷不晓得?〃
见方七娘如此直爽,十六阿哥脸上添了笑意,道:〃小姑娘懂得倒是不少。〃
方七娘挺了挺身子,拍了拍小胸脯,道:〃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也走过南、闯过北,见过些世面。如今受困在此,不过是武力不及罢了。等过些时日,我的拳法精湛了,还怕谁来?〃
这番话,十六阿哥虽能听明白,但是也觉得不对来。说是口气横秋吧,还不单单是如此。
曹颙见了,解释道:〃别看七娘年岁小,算是半个江湖人了,就是她先瞧出那个小英不对的!〃
方七娘闻言,快步凑到曹颙身边,仰着小脸,巴巴问道:〃曹爷,你信我说的?〃
曹颙点点头,道:〃有什么不信的,七娘不是小女侠么?眼力自然错不了。〃
方七娘到底是孩子心情,听到夸奖,已经是小脸通红,只剩下笑了。
不过,随即她就察觉不对,指了指十六阿哥道:〃既是晓得她不对,曹爷怎么还让这个十六爷跟苍蝇似的,见天在那边院子转?〃
十六阿哥听了这比喻,不禁摇头。
这小姑娘可爱是可爱,不过这说话也太粗鄙了些。说是狂蜂浪蝶,也比苍蝇好听不是?
曹颙道:〃你不是看过她手脚,说她没学过功夫么?还说她至今还裹着脚,不像是吃过苦的。她身上也没刀剑毒药,十六爷也就不怕了。〃
方七娘听了,冲十六阿哥吐了下舌头,笑嘻嘻地说道:〃是不是瞧着人家好看,才往前凑?要是个丑八怪,怕早就远远地了!〃
说起这个小英,曹颙想起这几日魏黑已经使人去乡下寻个她叔叔家,打听一圈,却没找到人,只剩下空房子。
〃小英那边,十六爷可有什么进展?〃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脸上添了几分暧昧,道:〃小手已经拉了,虽说在塞外苦寒,到底是豆蔻年华,皮肤嫩得狠。〃
方七娘看着小,实际上已经十二。
听十六阿哥说起这个,不由皱眉,嘀咕一声〃登徒子〃,跟曹颙道:〃曹爷,我回去了,省得干娘找不到我着急。〃说完,也不看十六阿哥,快步出园去了。
十六阿哥看着她的背影,对曹颙道:〃看来这小姑娘有两下子了,是老魏教的?〃
〃多伴是家传的,如今府里也有几个人教她。〃曹颙说着,讲了七娘的来历。
十六阿哥没想到还是招投标惹出的事故,有些失神,道:〃不会养虎为患吧?照这样说来,这小姑娘她爹倒不是寻常人。你将人家闺女掠到热河,别再把老的招来。〃
〃若是真的招来就好了,魏大哥说了,七娘她爹方种公在闽浙是数得上的拳术大家,扬名多民。要是能留在这边,做个教头,往后遇到事儿,也不至于都靠人墙防备了。〃曹颙说道:〃只是不容易,听说他方家问罪前,护着方百魁的儿子回福建了。这几千里路,往返也要费些功夫。再说,晓得是我这边劫人的也没几个。九阿哥虽晓得,方种公一个江湖人,两人轻易也难碰到。〃曹颙回道。
说话间,暮色渐浓。
十六阿哥起身,问道:〃对了,方才孚若说的千古流明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曹颙则是卖起机关,道:〃这个不着急说,十六爷还是回去想想,眼下十六爷最想要什么就是?〃
十六阿哥笑道:〃瞧你那德行,就好像爷要什么,你都帮爷似的。〃
曹颙笑笑,没有立即应答,十六阿哥瞅了瞅西边落日余晖,自然自语道:〃得去瞧瞧那小丫头的如何了……〃
大学士府,柴房。
伊都立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绑缚的四人,脸上变幻莫测。
〃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混进爷的府中?〃伊都立沉声问道。
地上那四
人,皆穿着下人服色,其中为首一人道:〃回爷的话,小的们不敢说谎,确实是二***娘家人。是我们老太太打发过来,给我们姑娘使唤的。〃
伊都立冷笑一声,道:〃当爷是傻子么?杨氏是江宁人氏,你若是杨家老人,怎么半点不带江宁口音?〃
那为首的男人目光闪烁,还要辩解,伊都立已经吩咐旁边的护院道:〃给爷打折这几个家伙的狗腿,看他们还敢不敢嘴硬!〃
旁边的几个管事应了,带着人拿了板子,就要动手。
〃且慢!〃随着说话声,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杨瑞雪。
看着地上被绑缚的四人,杨瑞雪面露急色,上前拉在伊都立的肩膀道:〃爷,他们……〃
没等她说完,伊都立已出言制住:〃闭嘴!好好的在屋里做针线就是,往这边来做什么,怪脏的。〃说着,已经起身,拉了杨瑞雪出去。
临去之前,他悄悄地管家一个手势。
杨瑞雪甚好见他这幅模样,再想到屋子里那几人的身份,已经是心乱如麻。
直到回到屋子里,她才醒过神,搂着伊都立的胳膊道:〃爷,那四个长随,真是奴娘家打发来的。因这几日爷忙,奴还没来得及跟爷说。〃
伊都立听了,皱眉推开杨瑞雪道:〃四个商贾家的伙计,就能出关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杨瑞雪闻言,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般惶恐,伊都立有些心软,上前将她搂在怀里,道:〃我晓得,他们是李家派来的人。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爷这边都不能留他们。你是爷的女人,是爷闺女的亲娘,李家算是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不必理睬。就算热河太平,想要插钉子到咱们家,也不能容啊。更不要说现下热河乱着,真要是这几个家伙心存不良,闹出祸端来,连爷都要受连累。〃
杨瑞雪到底心虚,听到伊都立提到李家时身子已经僵了,哪里还敢多言。
过了半晌,她才小声问道:〃那几个人,要撵了出去么?〃
〃费那事做什么?若是他们回去跟李家嚼舌头,再惹得你老娘兄弟难做。等回京了,使个人回南边,将你老娘兄弟接到京里吧,你也能安心些!〃伊都立搂着杨瑞雪的腰,低头嗅了嗅她的脖颈,道:〃这是沐浴了?身上还带着香味……〃
柴房,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板子响,中间还间杂着闷哼声。
那四个被绑缚之人嘴里都被塞了抹布,身上血迹斑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的一声,一个板子被生生打折了。
那执板子之人额上已经渗出汗,从旁边又拿了块板子,小声问边上的管家道:〃三爷,都打了小一百了,再打下去……〃
那管家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人没法子,只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抡起了板子……
京城,曹府,兰院。
曹寅看着摇篮里的幼子,对李氏低声道:〃长生睡了。〃
李氏原本埋头绣屏风,听到丈夫说话,抬起头来,宠溺地看了看摇篮里的小儿子,随后轻声唤人将儿子连带摇车抬到东屋安置。
直到长生被抬出去了,夫妻两个才松了口气,放开音量说话。
〃绣了半晌了,明儿再做吧。〃曹寅见妻子面露乏色,上前抽了她手中的针线,道。
李氏用帕子揉了揉眼睛,道:〃老爷,妾身也老了,看东西有些花了。〃在
〃老什么老啊,还不是这些日子作活累的,歇几日就好了。〃曹寅怕她再绣,将绣屏推到一边。
李氏见丈夫如此,笑着收了装绣线的笸箩。
夫妻两个,自是说起远在热河的儿子媳妇。
〃都说北边冷,这几日有些阴天呢,不晓得孩子们怎么样?大人还好说,天慧的身子根基也不好,不禁折腾。〃李氏提起这个,带了几分牵挂。
这些日子,曹寅也惦记儿子那边,常常夜不能寐。
当然,他担心的与李氏担心的不是一回事儿。
他是有些怕了,在江南这几十年,经由他的手抄家灭族的不是一户两户。
虽说他的顶戴不是用血染红的,但是他身上背负的罪孽也不轻。
如今,他没事就在佛前冥神静坐,祈祷若是真有报应的话,就报应到自己头上,不要让他的儿子受罪。
这些年他为帝王尽忠,对家人却甚有亏欠。
支持门户的重则,早早地落到儿子肩上,他这做老子的,反而尽享现成的。
若是因他的缘故,连累到儿子身上,怕他再也无颜立于世间。
李氏哪里会想到丈夫想这些多,见他不吱声,只当他是不放在心上,嗔怪道:〃老爷可不能关疼孙子,不疼儿子……〃
曹寅笑了两声,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