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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这城里钱庄没有银子地消息,也就传遍了内务府本堂。
不少属官,看向曹地目光都充满了复杂与期待。
已经有人私下打赌,曹能想出什么法子,再生出几百万两银子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曹是晓得的。
他并不是张扬地性子,对于出风头什么的,也没什么癖好。
人心最是贪婪,人性也是欺软怕硬地。
对方是皇子阿哥,曹可不认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委实不愿意对上。
但是九阿哥这次是双管齐下,既要内务府商道份额,又要韩江氏人财两得。
这样一来,哪里有让曹退步地余地?
况且,使方家弄银子还好说,在商言商,投标失利,想其他法子也说得过去;对韩江氏算计,却是直接打曹脸一般。
或许过去,没有晓得韩江氏家资丰厚,但是京城里面,谁不晓得她是曹家的掌柜?
在外人眼中,韩江氏就是〃曹家人〃。
因此,曹听说她打算放贷才会恼怒,郑沃雪才会担心。
九阿哥却是略过了曹家,直接使人上韩江氏宅子提亲。这也是在给别人看,曹家在他九阿哥眼中,算不得什么。
要是韩江氏是曹家的户下人,事情还简单些。曹身为主子,可以为门下奴才出头,偏生她还不是。
她是曹家的掌柜,但并不是曹家的下人。
老话说得好,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
若是他使门下奴才直接将韩江氏劫走,而后来个韩江氏自愿改嫁,那曹还真说不出什么。
人类同动物一般,为了食物与女人,生争端。
曹背着手,想到程家与程梦星。不晓得该不该为韩江氏庆幸。
自己这边,还有初瑜,身为皇孙女,身上有郡主品级,会使得九阿哥有所顾忌。就算他再贪婪。也不敢到侄女身边抢人。
那样的话,名声要不得不说,康熙也容不得他如此妄为。
大清礼制。贵女爵位,固伦公主位同亲王,和硕公主位同郡王,和硕格格位同贝勒。
初瑜就算是九阿哥的晚辈,但是爵位身份在那里放着,九阿哥也必须以礼相待。
倘若韩江氏在没有同曹家有关系前,就被九阿哥现。就算是直接劫人入府。程家还能有人出头不成?
为什么康熙能容忍九阿哥至今?
是因为在他眼中,庶民百姓如蝼蚁,可以任由皇子做恶?还是他坐的太高,眼睛看不见这些肮脏?
后宫。还有个当权的宜妃。
看来。不管心里如何,这面上还不能撕破脸。要不然。要应付地,还有来自宫里的谗言。
这一家子。曹直觉得头疼。
这个时候,曹有些想十六阿哥了。
十六阿哥今日又返回汤泉了。倘若他在,还能商量商量,拿个主意。
一天下来,自己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
曹心里不禁生出挫败感,掏出怀表看了看,将到落衙的时候。
他站起身来,寻思要不要去淳王府探望妻子,说明缘由,省得她担心。这时,却是见董殿邦慢悠悠地走过来。
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提起公事,对于慎刑司那边事儿,曹不算外行。
因关系最大,其中涉及到案中人的生死荣辱,所以曹不得不慎重待之。
到内务府这些日子,除了研究怎么开源,完成康熙交代的任务外,其余时间曹就在翻看历年地卷宗。
慎刑司的具体差事,他鲜少出面过问。但是审案后,到他手中的案宗,他却是都要仔细通读,做到心中有数,才签字用印。
这般老成持重,倒是也对了董殿邦地眼,使得他对这位新总管也生出几分期许之心。
又是亲眼目睹了招投标的全过程,董殿邦对曹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打心眼里不愿曹走弯路。
曹叫人上茶,听着董殿邦不紧不慢地说这些个,心里却纳罕得紧。
这老爷子不是话多的人啊,怎么今儿像话捞似的,没玩没了?
说完了公事说家常,董殿邦的话越扯越远,已经说到当年曹寅没下江南前的事。
看着董殿邦地白胡子一晃一晃的,曹原本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董殿邦看了看身上的官袍,对曹道:〃当年一班内务府子弟,风光较你父亲好不只一二,如今却是人踪难觅。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磕磕绊绊算什么,平平安安到老,才是福气。〃说到最后,已经是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感慨。
曹心里一动,望向董殿邦地视线,多了几分不解之意。
董殿邦已经是阖眼,端起眼前地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笑眯眯地说道:〃好茶啊,好茶。这好茶地味道是掩不住的,下官今日却是有口福了。〃
〃吃亏便是占便宜〃么?〃过犹不及〃么?
虽不晓得董殿邦是什么立场,但是这出言相劝已是不容易。
只是〃过犹不及〃过地底线在哪里?自己不过是行了分内事,莫非也是过了?
一时间,曹有些迷糊起来。
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理想,但是他是个慵懒地人。
这个〃懒〃不仅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所以对待每个差事,他都算是尽职尽责,目的才不是什么〃忠君爱国〃,而是不为了授人以柄,少些口舌是非罢了。
这样,也是过了?
疑惑间,董殿邦已经起身告辞,晃晃悠悠地出去。
〃董大人留步……〃曹不由出口相留,问道:〃老大人。莫非老大人看着,小子做得确实多了?〃
当局迷,旁观清。
曹的神情甚是诚恳,是真心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屋子里没有旁人,董殿邦稍作沉吟。低声道:〃令尊南下三十年,为何回到京城?以他的才干,登阁拜相也使得。为何却只任礼部闲官?过犹不及,说的不外如是。曹大人是聪颖之人,为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曹寅被调到京城任职礼部的缘由,京城权贵纷纷猜测,说什么地都有。
有说皇帝爱惜老臣,不忍驱使;有说是要提拨其子,使得其父暂避锋芒;也有说在背负要务。礼部侍郎不过是兼职。
真实的状况,却是让人心冷。
曹家忠心太过,在江南扎根太过,已经过了帝王的底线。
若是曹家不忠心。做差事有纰漏。寻个罪名还能惩处,偏生这错处是找不到的。
虽然古往今来。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例子不是少数,但是像康熙自诩为明君圣主之人。怎么会那样做?
董殿邦说完,摇头皱皱眉。好像懊恼自己地多嘴多舌,抱抱拳,转身出去了。
曹一个人站在那里,晓得自己的错误。
自己太想当然了一些,幼稚了一些,以为抱了康熙的大腿,也攀上了四阿哥地关系,只要好好做差事,就能屹立不稳。
哪有这么容易的?
一不小心,就是卖力不讨好。
他,曹的心里不禁暴起了粗口,跨过门槛,抬头看了看晴朗的蓝天。
借我一千弟子也好,借我八百白袍也罢,要是也能混个刀枪不入的不死之身,真是想要过过造反的瘾了……
不过,那却是扯。
要是在乾隆末年,折腾折腾还保不齐有些动静;搁到现在,就是儿戏一般。
要不然,哪怕三五十个绝世高手也好啊。九阿哥敢捣蛋,废了丫地。
废了丫的,曹想到此处,心里不由生出一阵兴奋。
只觉得心里挥着黑色翅膀的小人,露出尖尖的牙齿,得意地笑着。
虽说身份所限,自己废不了九阿哥,但是有人能制他。为何自己费心费力地,想着替别人管教儿子?子不教,父之过。
自己地儿子,还当自己教训才是……
山高千仞,无欲则刚。自己好像求地太多的,有些束手束脚。
曹端着肩膀,脸上已经去了烦闷,只剩下想看热闹地悠哉……
见仕云巴巴地看着,伊都立不由地皱眉:〃怎么又来了,昨儿不是同你说明白了。那个韩江氏身份特殊,不是你能惦记的?〃
〃叔叔,帮侄儿这一遭吧!〃仕云手里紧紧地抓住前日所得地那个鱼皮匕,满脸祈求。
伊都立扫了他手中一眼,道:〃还没有送还回去么?连寡妇的便宜都占,你也不臊得慌?你就不怕被人指了脊梁骨,说你惦记寡妇家财?〃
仕云使劲握了拳,道:〃叔叔,你晓得侄儿不是那个意思。她与侄儿有救命之恩,侄儿无以为报……〃
〃得了,得了,无以为报,就想以身相许了?你倒是问问你额娘,看看她想要什么样地媳妇?还是你做白日梦,想着韩江氏能带着万贯家财,与你做妾?〃伊都立见仕云如此,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仕云闻言,已经是褪去血色。
〃我想娶她为妻,叔叔!〃他喃喃地说道。〃胡闹!〃伊都立见他如此不进盐津,不禁恼怒,呵斥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亲长做主,哪里轮得到你自己个寻媳妇?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如何能做姻缘?你额娘寡妇失业地拉扯你长大,就是为了惯得你胡闹么?你是没了老子,但是叔叔伯伯的还没死干净,哪里容得你给家门抹黑?〃
仕云将匕贴在胸前,神色甚是坚定。
〃叔叔。若是我虚了妻位,侧室迎娶呢?〃他说着,眼里多了几分期盼。
〃混账东西,婚姻是儿戏么?你想娶,就娶得了么?你也不瞧瞧那个是谁。那是程家的外孙女,曹家的大掌柜。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不靠男人活着。就算是皇子阿哥,想要她做小妾,也要同曹家商量商量看。你爵不高,位不显,凭什么让人家一个有钱的寡妇舍了自由身、自愿为妾?〃伊都立扯着嗓子说这许多,已经是喉咙生疼,使劲地给了仕云一拳。道:〃实是想女人了,外头买去,家里地丫鬟挑个收房都随你,别再整日说这些不着调的。〃
仕云被说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开口道:〃叔叔。小婶子,不也是守寡之身么?〃
伊都立见他如此缠人。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刚好有一队护军过来换班,伊都立止了话音。对仕云摆摆手,道:〃这儿不是说话之地。走,咱们边走边说。〃
能纳杨氏为妻,是伊都立向来引以为豪之事。
江南女子柔似水,这话说的果然不假。
虽说家里妻妾好几个,但是要说温柔小意,谁也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