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特布心里也是冤枉,这八旗牧场总管有几个没有主子的,哪里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再说,这牧场之弊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经年累月下来,虚账越来越多,就算他有心清除积弊,也无回天之力。
这道理却是没地方说去,他只有恭敬着领命,到归化一带收购骆驼。
却是空口白牙,说是携帑〃收购〃,不过是留着兵部签字画押的印鉴罢了。像骆驼这样的大牲口,又多集中于各旗蒙古贵族手中。
得了兵部〃收购〃骆驼的消息后,他们多是指示牧奴将这些牲口赶到草原深处放牧去了。
可怜殷特布,堂堂从一品大员,在口外奔波半月,吃了不少沙子,这骆驼也没〃收〃到几匹。
圣旨上要求的数量却是四千匹,要收满后,在宣化大同喂养,明年春到军前的。
殷特布这个时候可是不敢打肿脸充胖子,要是贻误军机,数罪并罚的话,前程可就彻底断送。
于是,他就苦哈哈地要御前求援来了。
听说曹求见,殷特布是不胜欢喜,从驻地亲自迎了出来。
曹家圣眷不必说,曹又是皇上的亲孙女婿。要是能求得曹做他的副手。往后〃收购〃骆驼真出了差池,这处罚也会因曹的缘故,有所不同。
再说,曹是出了名的理财能手。
当年的〃茶童子〃,还有现下的〃稻香村〃,这位和硕额驸本钱却厚。实是不行,只要将他请来做副手,让他暂时出银子,将这任务先完了。也是大善……
殷特布这样想着,脸上笑意更浓,看着曹,仿佛是瞧见金山银山一般。
曹被盯着毛,执了属官之礼。
见曹不端架子,礼数周全,殷特布忙虚扶一把,道:〃又不是在衙门里,不必多礼。瞧着你比四月里清减不少,啧啧。这往返奔波,却是辛苦了!〃
在衙门时,两人拢共也没说过几次话,这回却是〃熟稔〃了不少。
曹不是傻子,前后一思量。立时明白殷特布的用意。面上虽没什么,他心里却是腹诽不已。
这蒙古地差事,他实是腻烦了,也没兴趣陪着殷特布四处〃打白条〃去。
虽说这军马驿站,是车驾司管辖范围,但是既是圣命,那就让殷特布自己头疼去。
心里有了主意,曹便没有多留。
未等殷特布开口,他便借口与十六阿哥有约,告辞离去。
殷特布亲自将曹送出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已经想着怎么在御前请命……
曹这边终是松了口气,心里也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避过被殷特布抓壮丁。
要不然的话,真接了〃收购〃四千匹骆驼的差事,怕是要在口外待到年底了。
天气寒冷还不怕,要在再待几个月。他可是怕回去后,儿子们都不认识他这个爹了。另外,也惦记着母亲生产之事。
不管是小兄弟,还是小妹子,多了同胞手足都是好事,他担心的,是李氏上了年岁,生产不利。
到了十六阿哥的帐篷,却是只有赵丰带着两个小太监收拾十六阿哥的换季衣服。
如今,已经是八月下旬。该换戴暖帽。
见曹来了。赵丰忙上前见礼。
曹摆摆手,叫他起了。道:〃十六爷这是见驾去了?〃
赵丰躬身回道〃刚刚是皇上跟前的魏总管来传的旨意,皇上传我们主子到御帐那边去了。〃
看来是说准格尔降将之事,左右无事,曹便同赵丰闲话了几句,多是问及热河与京中地消息。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帐子外脚步声起,十六阿哥回来了,身边跟着的还有魏珠。
见到曹的那刻,十六阿哥的神情有些僵硬,目光中隐隐现出担忧之色。
曹与他多年相交,自会现他的异样之处,想要开口问,却被十六阿哥用眼神止住。
〃孚若,你在这里,却是正好,皇阿玛正要使人宣你陛见。〃十六阿哥似乎已经恢复如常,摸了摸左手的象牙扳指,笑着说道。
曹的视线从十六阿哥的手上滑过,心里越笃定是有变故了。
这是十六阿哥的小毛病,心里紧张或游移不定的时候,就是这个动作。
这般遮遮掩掩,怕是顾忌到魏珠。
魏珠已经是笑着上前,对曹道:〃曹额驸,皇上还等着,您快跟奴婢过去吧。〃
曹点头应了,又看了十六阿哥一眼,才随魏珠往御帐那边去。
魏珠地脸上倒是看不出异色,在途中僻静之处,他却是低声对曹道:〃曹爷,宫里有些新闻,听着有点稀奇,听说端午节前,端主子在园子里失足薨了,她身边的大宫女也殉主了。除了端主子,宫里还没了几个老人……这都是太夫人入太后宫之后的事儿……〃
说完了这句,魏珠紧紧地抿了嘴巴,不再多言。
虽是他说得漫不经心,但是曹也明白他是故意提点自己。看来对于母亲的身世,宫里有知情的老人,却是不晓得动手灭口地是哪个。
〃魏总管,谢了!〃曹亦是低声道。
魏珠的脸上仍是谦卑的笑,道:〃曹爷客气了。不过是奴婢多嘴,说两句闲话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毕竟是御前当差,当不得干系,曹心里明白,便不再多说。
御帐这边,却是有不少人奉旨来陛见,其中包括三阿哥、十五阿哥、殷特布,还有些随扈官员。
因御帐外。不得喧哗,众人都是哑巴人似的,彼此俯见过。
魏珠已进了御帐,少一时,出来宣旨,传众人进去。
曹心里纳罕,看这样子,已经像是小朝会了,却是缺了个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担心的是什么,心里为难地又是什么?
曹到底不是十六阿哥肚子里的蛔虫。想了半天,还是茫茫然没有头绪。
康熙穿着石青色常服,坐在御案之后。
不过数月的功夫,他却像是老了好几岁,胡子中星星点点的。也白了不少。
他的眼皮有些耷拉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躬身跪下请安地王公与臣僚,道:〃平身!〃
曹的位置,在第四排,跟着众人一起见礼后回到右列站定。
康熙的目光落到曹身上,眯了眯眼,道:〃曹,可在?〃
曹出列,到了中间,按照规矩。再次跪下,道:〃臣在。〃
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道:〃近前回话,朕交代你地差事,都得了?〃
曹应命上前,看了眼御案后的康熙,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他稍加思量,斟酌着回了。
无非是几月几日奉旨出京。几月几日到抵大喇嘛驻地,几月几日到抵河朔军中,几月几日奉旨到乌里雅苏台侯见。
说起这个,曹想明白哪里不对劲。
御案旁,没有侍卫当值,只有魏珠与一个眼生的中年内侍站了。最近的侍卫,在御帐门
听着曹报了一连串日期,康熙边听边点头。连带着堂前地王公百官,也都不禁咋舌。
康熙听完,指了指旁边位置。对曹道:〃你先站这儿。朕一会儿还有话问你。〃曹硬着头皮,面对着王公官员。在一边站定。
要是目光是刀子的话,那曹身上这一刻不晓得多少个洞了。
他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抬头,心里寻思康熙一会儿还要再问自己个儿什么。
接下来,内侍的话,却是震得曹小心肝颤颤的。
〃皇上口谕,宣,准格尔人特木尔、白克木忒见驾!〃魏珠上前一步,扬着嗓子说道。
御帐门口的内侍亦跟着扬声:〃皇上口谕,宣,准格尔人特木尔、白克木忒见驾!〃
这声音传了好几茬,才见两个健硕的蒙古汉子躬身进了帐子。
同曹前几日相比,这两个汉子已经换了新地蒙古袍,原本纠结的头也服帖许多。
总会有〃安检〃吧?
曹心里有些没底,飞快地打量着特木尔与白克木忒,心里颇为紧张。
不管如何,还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安分些,不要闹出什么花样来。要不然,不知道要多少准格尔人会为这次鲁莽付出性命。
待看到特木尔穿着旧的厚毡布长靴,同簇新的蒙古袍丝毫不匹配时,曹地心不由地往下沉。
莫非,靴子里面有名堂?
曹正惊疑着,康熙已是问起特木尔、白克木忒两个准格尔地状况。白克木忒的声音有些颤,特木尔地回奏也有些磕磕巴巴。
回答的内容,不外乎缺少粮食,策妄阿喇布坦倒行逆施,轻动兵戈,人心思变,云云的。
曹见他们这些话里,一句实在话也没有,已是有七分认定他们有鬼。
他正寻思要不要出言示警,堂前的这些王公百官已经是躬身下去,一片阿谀奉承之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策妄阿喇布坦不得民心,必遭天谴。〃
〃皇上仁德,泽被四方,民心思归。〃
云云,不一而足。
曹却是忍不住要爆粗口骂娘了,且不说这些人距离御前远些,有变故上前不及;就说这些人,竟似丝毫没有戒备之心。
康熙是什么意思?
御前侍卫都打了,让曹来做这挡刀子的肉盾不成?
还是想要试探试探自己的〃忠君爱国〃之心,看自己能不能上演一处〃大救驾〃?
狗血啊,狗血,实在是太狗血了。
曹的心里,已经忍不住,将康熙祖上三代问候了一遍。
自己不是小白鼠,实不愿意做这〃忠君〃试验。
再说,自己可是惜命的紧,万一自己有个好歹,那家里……
想到这里,曹原本因康熙老迈对其产生地丁点儿同情心,都随风飘散了。
最可悲的是,晓得了自己是小白鼠,也得预备着往前冲,要不然引起帝王的猜忌之心,就得不偿失了。
转瞬之间,曹的脑子里已是闪了各种念头。
特木尔已经是动了,从靴子口里拔出一物,飞身往御桌前来。
曹早已在等着她,见他动的一瞬间,已是侧身拦截在御前,先是金玉之声,随后便是利刃入肉、
只觉得疼得已经不是自己,随后,他耳边响起各种纷乱声。
曹站在御案前,却是嗓子眼腥咸,眼前黑,身子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李氏的身子越笨了,不耐烦动,在炕边软榻上。炕上摆放了几盒子金饰,都是如今城里最流行的样式。有镶嵌宝石的,有镶嵌珠子地。
如今到了换季的时候,除了衣服要添减外,这女眷的饰也不能差。
京里同江宁不同,衣食起居都有一定章程。
几月穿什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