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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庆见他执拗,皱眉道:〃何必白费力气,就算探寻明白了,也不过使自己个儿添堵!你就听哥哥的劝,就这样罢了吧!晓得你同景明交情最厚。可咱们为景明平冤,不在这一时半刻。你好生将两个侄儿拉扯大,就算是天大的功劳!〃
曹抬起头来,看了眼永庆,半晌方道:〃哥哥这般拦着我,可是因知那幕后之人的身份,晓得是弟弟惹不得地?〃
永庆点点头,见曹还要开口,忙摆手道:〃孚若别为难哥哥,就算你骂我薄情也好。景明的事,哥哥不想再提!〃
曹地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能够让永庆三缄其口的,难道真的是那位看着不显山、不露出的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福晋是永庆地堂妹完颜氏,因而使得他成为完颜家的依仗。是不想同家族作对。永庆才罢手。还是另有说不得的缘故?
西城东南角,绒线胡同。董鄂府外。
曹颂骑在马背上,看着前面大门紧闭的董鄂府,叹了口气。他望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便打发小厮墨书过去胡同前打探。
过了半晌,墨书方气喘吁吁地催马回来,对曹颂道:〃二爷,这边住得都是官宦人家,实不好打探。不过记得在江宁时,听说总督府老夫人最是潜心礼佛。别的不说,这初一、十五的庙会之期,老夫人应会出府吧!到时候,表小姐……〃
墨书打小跟在曹颂身边侍候地,晓得自家爷的心事,因此方这般说。
曹颂听着前面还好,听到后面却是不禁臊红了脸,板起脸来瞪了墨书一眼,呵道:〃浑说什么,哪里地表小姐?狗屁表小姐!〃说到最后,却是有些愤愤。
原来,兆佳氏进京后,对兆佳府那边的侄女、外甥女都很关注。其中,对同胞兄长穆尔泰家的侄女如慧尤为亲近。如慧是嫡出,比曹颂小两岁,今年十七,去年因生病耽搁了选秀。
因想着女儿年岁大了,到下次选秀之年也是逾龄,穆尔泰便在正白旗都统报了逾岁,已经批了自行婚配。
兆佳氏今年这般急匆匆地带着儿子们上京,大半就是为了如慧这个侄女。她已经跟哥哥嫂子那边透了话,表明了想要联姻之意。
穆尔泰心疼妹子寡妇失业地,想要帮衬一把,也打算将女儿许配给外甥。偏生如慧之母瞧不上曹颂,觉得他人品平平,爵位又低,实配不上自己个儿女儿。因此,她便借口曹颂尚在孝期,等除孝后再议婚。
兆佳氏虽晓得嫂子在推自己,却也没法子,便在儿子面前唠叨好几回。
越是得不到地,这落在眼中越好,在兆佳氏心中,自己的那个侄女如慧就是最好地长媳妇人选了,在亲戚面前赞了又赞。
闹到最后,就连丰德、丰彻兄弟都晓得四姑母看上三叔家地表妹了,见了曹颂就打趣。说起这如慧表妹,都道是小辣椒似的,打小就敢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扯她小辫子的表哥、表弟们跑,追着了就是没轻没重一顿好打。
不过性子烈是烈些,这兆佳如慧容貌却好。若不是去岁耽搁了选秀,凭着家世门第,贝勒夫人、王府侧福晋是当得的。
曹颂却是听得不耐烦,当初刚到京城时,他陪母亲去舅舅家请安,见过这位表妹。虽然觉得长得好看点,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
听说她叫〃如慧〃,曹颂的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待晓得母亲有联姻之意,曹颂对这位表妹就更不待见。对这〃表小姐〃、〃表妹〃之类的话,他是听也不耐烦听的。
墨书一吐舌头,这才省得自己犯了主子的忌讳,〃嘿嘿〃两声,殷勤道:〃二爷,要不这两日小的带人再四处打探打探,看看京中哪处香火最旺。这今儿才初二,还有十余日,总归给爷办得妥妥当当就是!〃
曹颂眼睛一亮,脸色多了几分欢喜。不过想起母亲来,他还是皱着眉,对跟来地几个长随道:〃爷不是傻子,晓得你们几个是母亲派来的!哼,可你们也要记得,谁才是你们的主子!爷可不像大爷那般好脾气,要是有敢多嘴,惹爷不痛快的,连带着兄弟老娘统统撵了!〃
几个长随中,原真有存了给兆佳氏通风报信打算的,现下却是熄了心思。大爷最疼这个弟弟,就算到时候有二太太撑腰,他们也未必能落下好来。因此,俱都齐声应了。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四十二章 烟锅
曹颂回府时,曹与初瑜尚未回府。
曹颂进了二门,来到芍院上房,给兆佳氏请安。
因曹颂是打着去看见丰德、丰彻的名义出去的,所以兆佳氏又问了几句那边府上的闲话。曹颂就到兆佳府打了个转,哪里晓得这些,混乱应了。
兆佳氏不免劝道:〃别老往你大姥爷家去,也多去给你舅舅请请安!〃
这却是旧话重提了,曹颂不耐烦,道:〃母亲,儿子这还在孝期呢,哪里好整日里串门子啊?〃
兆佳氏放下手中的烟袋锅,瞥了他一眼,道:〃哦,你还晓得在孝期?怎么,姥爷家去得,舅舅家就去不得?你舅舅疼你呢,不会挑这个理儿!〃
曹怕母亲又唠叨个没完,正好看到炕上放了好几包小衣裳,像是四姐儿小时候的,便道:〃母亲,怎么翻出这些来?四妹妹这半年个子长了不少,应该都穿不得。就是五儿,个头也跟着四妹妹差不多。〃
兆佳氏听提到五儿,神色一僵。她寻出这些来,确是有给五儿添衣服、好省些嚼用之意。依她的意思,虽说大家花费的都是公中的银子,但是这般靡费,往后等到分家时,儿子们不得喝西北风去。
曹倒是不愁,他手中攥着几处产业。她这几个儿子,除了曹颂袭了父亲的爵,有些进项外,其他的儿子前程还没着落。
能省一分银钱是一分银钱,她不管什么说,也是长辈,若是从她牵头节俭开支,曹夫妇也不好太过铺张。
因此,她今日才想着使人将四姐儿的旧衣裳都找出来。可是四姐儿在长个,五儿也在长,寻了两件八成新的在五儿身上比划了,小了半截。哪里穿的下?
不过,她也不想白折腾一番,就对曹颂道:〃寻出来给恒生用的,小孩子家长得快,也不用老置办衣裳。〃
曹颂不禁睁大眼睛,疑惑道:〃母亲。您老记糊涂了吧?恒生是个小小子,怎么能穿小闺女的衣裳?〃
兆佳氏面上一,伸手指了指曹颂的脑门,道:〃浑说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小哥儿几个,公中本来就没什么进项,府里原本没有长辈操心,花钱如流水似的。如今,我来了。怎么能不多操操心!〃
曹颂听了,皱眉纳罕道:〃母亲,咱们家至于这个地步么?就是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也没穿过旧衣裳啊!哥哥嫂子且疼着恒生呢,再说恒生还小,置衣裳能费几个钱?〃
〃不管阿猫阿狗、香的、臭地都往府里领,这个败家仔儿!〃兆佳氏吃了口烟。嘟囔道。
曹颂听着这话不好听,红了脸问道:〃母亲,您这是嘀咕什么呢?〃
兆佳氏见儿子瞪着眼睛隐隐有责备之意,不由地心生委屈,眼圈已经是红了。她刚想要骂儿子两句,就见张嬷嬷颤悠颤悠地进来。
虽然曹颂早些年不待见这个嘴碎的老嬷嬷,但是看在她奶过母亲的份上,仍是欠身道:〃嬷嬷!〃
张嬷嬷笑道:〃哎呦,是二爷来了。老奴是好几日没见到二爷了,心里正惦记呢!如今转了冷。二爷小时最爱踹被子,仔细贼风吹着,可不敢同那些狐媚子胡闹……〃
曹颂听她唠叨起来没完,心下便有些不耐烦,面上也沉了下来。
兆佳氏没有留意到儿子不痛快,叫张嬷嬷在挨着炕边的小杌子坐了,问道:〃如何,可是探寻明白了,田氏的月例银子是多少?〃
张嬷嬷成心要卖弄,抚了抚胸口道:〃太太。您容老奴先匀口气!也不晓得这紫晶姑奶奶怎么管得家,个个都成锯了嘴儿的葫芦一般。老奴折腾了一晌午,寻了好几个人,这才在后厨肖二家地那儿问出来。〃
兆佳氏点点头,急着问道:〃问明白就好。到底多少。总不会是同五姑娘一般多?〃
〃哎呦,太太。您可是说少了!不说田奶奶,就是左成、左住两位小爷,月钱也都同五姑娘一样,都是二两!〃张嬷嬷说着,伸出右手来翻了翻,道:〃啧啧,大奶奶是够大方的,给田***月钱这个数呢!〃
兆佳氏见了心烦,不由提高音量道:〃五两?她算哪门子的奶奶?往外人身上填补这些银钱,这叫什么事?〃
张嬷嬷听了,连摆摆手道:〃太太,不是五两,是十两呢!加上两位小爷的,田奶奶每个月十四两银钱。这吃穿嚼用都是府里的,这可不是白捞!〃
兆佳氏已经是脸色发青,冷哼一声道:〃胡闹,这家是什么管的?真当咱们家有金山银山不成,等会儿他们两口子回来,我可得好好拉扯拉扯!〃
张嬷嬷正在应和,曹颂已然是听不下去,皱眉问道:〃母亲,这好生的日子不过,您这是要捉什么?〃
兆佳氏正恼怒着,听儿子这话火大,挥起手中地烟袋锅子,冲曹颂摔过来:〃不争气的东西,就会偏帮着你哥哥说话,忘了自己个儿是从谁肚子里钻出来的?我这般熬心熬肺的,为了哪个?你这不知道好歹的混账羔子!〃
张嬷嬷在旁听了,忙劝道:〃太太别恼,大爷惯会哄人的,二爷还小,还不得太太多操心!〃说着,又对曹颂道:〃二爷还不赶紧地给太太赔罪,这些日子太太可是费心为二爷筹划呢!〃
烟袋锅里本还点着火,炙热的铜锅刚好摔到曹颂地腮帮子上,立时烫了个红印。随着〃呛〃一声响,烟袋锅子落到地上,里面燃了一半的烟叶散落一地。
曹只觉得脸上被烙得生疼,心里怒意横生。
他不能冲母亲发火,见张嬷嬷在旁阴阳怪气、煽风点火,眼睛一横,冲张嬷嬷道:〃都是你这搅屎棍搅和的,闹得府里不安生,还不给爷滚出去!〃
张嬷嬷唬得一激灵。颤悠着看向兆佳氏,带着哭腔道:〃太太……这老奴……老奴可是奉了太太的命去的……〃
兆佳氏没想到儿子会犯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曹颂说不出话来。
张嬷嬷见兆佳氏不说话,又战战兢兢地看向曹颂。
曹颂一抬胳膊,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