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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历代皇帝起居的地方。
淳于越笑道：“当年，我在宫里和几个皇子一起读书，先皇时常考教我们功课，大多数时候，都是我领先。有一次二皇子不服，要公开比试。奖赏便是谁赢了，谁的字便可以挂在这里。”
唐稣听的很是兴奋：“你赢了，所以你的字一直挂在这里。”
“是啊。”
“奇怪，为什么赵谌做了皇帝，还要把你的字继续挂在这里呢？”她有些纳闷。
“因为，朕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忘了，这世上还有淳于越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赵谌一身明黄龙袍，缓步走出来。
他的表情原本很严肃，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唐稣脸上时，整个人都懵住了。
“你，你谁啊？”他瞪着唐稣。
“赵谌，就算你认不出我这张脸，我的声音也忘了不成？”唐稣看见他这副见了鬼似的表情，更加恼火，“你把我害成这副模样，你还好意思问我是谁！赵谌，我恨你一辈子！”
赵谌的嘴巴慢慢长大，神情全都是不可思议：“你，你真是唐稣？”
“不是你亲手给我喂的药吗？”唐稣朝他走近几步，几乎要与他鼻尖对上，“你看看我这张脸！”
赵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默默别过脸去……
唐稣哪里能让他得逞。
她一把揪住赵谌的胳膊，强迫他看着自己，“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来来来，看看我现在这张脸，你敢不敢说出你喜欢我三个字？”
赵谌似乎是笑了一下，慢慢转过脸，看着她的眼睛：“虽然朕也没想到，给你吃的药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不过……若没有解药，朕又怎么会给你吃？”
“如果我不想吃解药，就想用这张脸过一辈子呢？”唐稣慢吞吞的说道，“你还愿意看着这张脸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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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朕成全你们
赵谌听了这话，看了眼唐稣此刻丑陋至极的脸，有片刻的犹豫。
唐稣冷笑一声，松开他，退回到淳于越身边，朗声问：“阿越，你愿意吗？”
淳于越没有丝毫迟疑，淡声道：“你已经是我的妻，谈何愿不愿意。”
“什么？”
赵谌吃了一惊，不由得抬头看向他们。
唐稣不想再看他一眼。
他所贪慕的，无非是她那张鲜嫩姣美的脸蛋。
然而容貌易逝啊。
淳于越伸手握住唐稣的手，说道：“赵谌，你曾说过，你是世上最爱唐唐的人，所以你不甘心，你使尽手段也要得到她。你甚至给她喂了毁容的药，把她扔到荒山野岭，让她自生自灭。一个人若真爱另一个人，又怎么舍得伤她分毫。”
赵谌沉默片刻，说道：“我只是为了让她看清楚。”
“是，我看清楚了。”唐稣歪头，把脸靠在淳于越的胳膊上，轻声说，“我看清楚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到底是谁。在靠山镇，我和阿越已经结为夫妻，我们要彼此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赵谌脸色微变：“你们……成亲了？”
“没错，即便阿越落魄成一个教书先生，即便我变成了这么一副丑陋的模样，我们依旧可以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且永远不会觉得厌烦。”
唐稣淡笑着看向赵谌，“赵谌，我要谢谢你，让我们看清楚彼此的心，也谢谢你间接的成全了我和阿越。”
赵谌脸色微白，定定看着他们。
唐稣抱紧淳于越的胳膊，鼻端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紫檀木香味，笑道：“我真心觉得，能够嫁给他，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你……唐稣，你会后悔的。”赵谌说道。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将来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测。我只知道，此刻我无比欢喜和满足。”唐稣说道。
赵谌深吸一口气，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玉瓶，从里头倒出两枚药丸，道：“既然你们如此，好，朕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就用这张脸终身面对彼此。”
他说着，把两粒药丸一起吞进口中。
一旁的太监见了，大惊失色，“陛下，药可不能乱吃啊，奴才马上去宣太医来！”
“不必！”赵谌挥手，声音冷厉如冰，“如今这两粒解药，已经不存在，唐稣，淳于越，你们两个满意吗？”
唐稣狠狠瞪他：“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
“朕说过，朕愿意成全你们。”赵谌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孤木般的腐朽意味，“现在你们两个可以走了，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
唐稣和淳于越对视一眼，转身便走。
赵谌脸色变换不停，猛地叫道：“你们站住！”
唐稣回头：“这么快就反悔了？看您这样，可不像是个当皇帝的人。”
“你这态度，也不像是对待皇帝。”赵谌看着她，心中的感觉无比复杂，“唐稣，你就当真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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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即使我这般丑
唐稣就叹气：“如果我说我不在乎，你信吗？”
哪有女人不在意容貌的？
赵谌看着她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有些心酸心痛，他不由朝她走了两步，“小野猫，朕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恨朕吗？”
唐稣没说话。
她对赵谌，一开始是厌恶，后来带着几分怜悯，再后来她以为可以与他做朋友，谁知……
至于现在，赵谌在她眼里，不过是个陌路人。
对于一个陌生人，谈何爱恨呢。
赵谌不想看见她这张脸，他爱的不是这张脸。
“小野猫，只要你留下来，朕会想办法再弄来解药，你依旧可以恢复你的倾城容色。”赵谌的目光带着一丝恳求，“留下来，陪着朕。这皇宫，太大，太寂寞。”
“你如果觉得孤单寂寞冷，可以去找皇后。”
唐稣看着他的模样，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的皇帝喜欢自称“寡人”和“孤王”。
做上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也就注定成为了孤家寡人。
权利让人疯狂。
赵谌执拗的看着她：“朕只想要你。”
“即便我这么丑？”
“朕会再为你寻来解药。”
“不用了，我觉得我这样就挺好的。”唐稣勾住淳于越的温暖大手，微微笑道，“反正有人喜欢。阿越，我们走啊。”
她拉着淳于越，一步一步离开。
赵谌立在养心殿门口，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监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赵谌回神，看见孟紫君一袭华服，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走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孟紫君温婉着行礼，一举一动，端庄得体，尽显大家风范。
“起。”赵谌神情已经变的冷淡，转身走回条案前坐下，随手拿起一个奏折看，淡道，“皇后怎么想起来养心殿。”
孟紫君轻移莲步，柔声说：“臣妾听说，淳于公子和唐大姑娘回来了。”
赵谌脸色微沉：“皇后深居后宫，对前朝之事也这般关心么。皇后还是好好管理你的后宫为好。”
孟紫君垂下眼帘，低声说：“这后宫，只有一个梅贵人，梅贵人又是个安分守己的。后宫并无多少需要操心的地方。”
“既如此，皇后便在后宫修身养性。朕很忙，皇后请回。”他声音冷漠至极。
孟紫君咬咬唇，扶着宫女，转身离开。
她好歹是皇后，在皇帝这里碰了壁，消息很快传到宋太后耳中。
她直接就派人来把赵谌给叫了过去。
“皇帝，哀家听说，你迄今为止，还没有与皇后圆房？”宋皇后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赵谌笑道：“母后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儿子查到嚼舌根的人，必定拔了他的舌头。”
“你别跟我这油腔滑调！”宋太后怒不可遏，“谌儿啊，你要记住，你如今是皇帝，一国之君，身上担负着万万黎明苍生！你至今没有一儿半女，连正宫皇后都不宠幸，你是想让大明江山断送在你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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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你想和她比？
宋太后的声音十分严厉。
赵谌微微皱眉，道：“母后息怒，儿子知错了。”
宋太后轻轻喘了口气，叹了口气，道：“谌儿啊，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明白你的那点心思。你是一国之君，天下的女人只要你想，任你选择。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唐稣，作践自己呢？就算你心中有她，你既然做了皇帝，也注定不可能专宠一人。为皇家传宗接代，是你的责任，你明白吗？”
赵谌沉默片刻，道：“儿子明白。”
“既然明白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宋太后闭了闭眼，“谌儿，不要让哀家对你失望，也不要让天下的百姓，对你失望。若你执意如此，哀家岁不愿，也不能再留唐稣这个祸患了！”
“母后！”赵谌猛地抬头，“您要做什么？”
“哀家要做什么，看的是皇帝的行动。”宋太后冷冷说道，“一国之君岂有为了一个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