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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到了该算账的时候
立春去世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衙门,传到了赵婉柔的耳中。
她听了只是顿了顿,就若无其事起来。
对于高高在上的郡主来说,打死一个惹事的下人,也不算什么太严重的大事。
虽说这丫头不是她的人,但……丫头的主子也不过是个贱民罢了。
她肯动手帮她教训下人,那是给她脸了。
料想那贱女也不敢闹腾。
话虽如此,她却不敢把这事说给赵素等人听,担心淳于哥哥知道后会不高兴。
……
三天后,立春的后事办完了。
唐稣坐在书房里,一身素色袄裙,长发上只有一根银色的簪子,神情冷然。
对面,殷弘和谢阳笔直而立。
唐稣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想必,这几天你们也知道了立春的死因。”
殷弘沉声道:“大小姐,我们知道。是被一个贵人活活打死的。”
他们的镖局也是被所谓的贵人给毁了的,打心底,殷弘就不喜欢那些所谓高高在上的贵族们。
唐稣点点头,面沉似水:“如今立春和大白大咪已经入土为安,有些账,是时候算了。”
她抬眸看向殷弘:“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万一不成功,会掉脑袋。不过你们放心,万一失败你们就立刻离开,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殷弘皱眉道:“大小姐,您说这些,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不信任我们。”
“殷大哥说得对!”谢阳说道,“我们已经是唐家人,大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兄弟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没错。”殷弘说道,“大小姐您不是想要找那位贵人报仇?您尽管吩咐,我们都愿意去做这件事!”
谢阳晃了晃脑袋,咬牙道:“那些仗势欺人的混账,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上次镖局被骗,我都恨不得去杀了京城那些贵族。大小姐想要讨债,我老谢第一个举手赞同!”
他们两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说实话,唐稣提出要给立春报仇,虽然出乎他们的意料,反倒让他们心里有几分高兴。
这说明,唐稣是真的把他们当一回事,并不因为立春是个下人,就做缩头乌龟,不敢去得罪那些贵人。
这样的主子,才值得他们追随。
……
唐稣和他们在屋里商量了一下午。
当天傍晚,唐稣把自己关在屋里,偷偷回了趟现代,拿着卡去买了些装备回来,分发给殷弘和谢阳,并教会他们使用方法。
等天色完全黑透后,唐稣换了身利索的夜行衣,装扮成男人,跟殷弘和谢阳在门口汇合。
他们两个也是同样的一身黑衣,头脸全都蒙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单看外表,绝对认不出他们三个的身份。
月色溶溶。
唐稣抬起一只手,做了个手势。
殷弘和谢阳同时点头,从身后摸出两个东西出来,弯腰穿在脚上。
竟然是轮滑鞋!
“走吧!”
唐稣低声说完,双脚踩着轮滑,呼的一声冲出去,马尾辫高高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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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
清徐有宵禁的规矩,超过晚上八点就不许再随便在外头瞎晃。
当然,这点规矩贵族们是为平民设置的,以免他们出乱子。唐稣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她今晚要干的就是要杀头的买卖。
前几天她每天按部就班的去铺子里,看银行相关的书籍,给立春准备后事。
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澜,但事实上她暗地里一直在调查赵婉柔的行踪。
张氏兄弟手底下的人脉广,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可以轻易查探到这些事情。
她只是告诉他们自己想知道什么,至于她要做什么,却丝毫没有跟他们透露。
不是她不信任他们,而是,他们是当地人,需要经营盐行,不能随意搀和到这些事情里头。何况给立春报仇这件事,她还是想要自己来做。
根据张氏兄弟传来的消息,赵婉柔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从衙门离开,去往她居住的驿站。
衙门是淳于越办公的地方,他自然不会留下一帮女人住在这里,因此除了三皇子赵谌,赵素和赵婉柔都住在驿站。
驿站条件不错,而且有官兵守护,至少安全上没有问题。
唐稣之所以回去买滑轮鞋回来用,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从唐家到驿站,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走过去不现实,骑马更是声响巨大,不利于隐匿身影。
殷弘和谢阳倒是会点轻功,但也不足以支持他们长时间奔跑。
最重要的是,办完事后,他们必须迅速离开,必须找一个既没有太大声响,又速度极快的工具。
轮滑是唐稣能想到的最方便快捷的方法。
她本身就是轮滑爱好者,甚至还参加过比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殷弘和谢阳虽然没有用过这种东西,但他俩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只要唐稣讲解过后,他们练习几遍,就差不多掌握了诀窍。
清徐县虽然地处偏远,但城镇中心几条主干道的道路都是官府斥资修建,虽然不能和现代的柏油马路相提并论,却也是平坦易行。
加上路上有不少积雪,滑行起来更加顺利。
唐稣买的轮滑鞋价格昂贵,轮子都是高强度材料制成,几乎可以无视道路的一点磨损。
夜色中,三道黑影一闪而过,犹如三道鬼魅。
殷弘和谢阳沉默着跟在唐稣身后,对于脚下轮子的控制越发熟练起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预先制定好的埋伏地点。
一棵百年老树后头。
唐稣蹲坐在树后,慢慢调整着呼吸,沉默着检查右手臂上的袖箭和腰间短刀。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
她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已经由第一次的惊慌失措,变成了现在的平稳无啵。
一炷香后,两顶轿子准时出现在街道尽头。
唐稣知道,前面那顶紫色的轿子是三公主赵素的,后头那顶蓝色的才是赵婉柔的。
即便是在外头这么一段短短的距离,她也不能把轿子越过赵素,必须走在她后面。
大明的等级制度,有时候森严到可怕。
殷弘和谢阳纵身跃到树干上,用敲击树枝的方法,告诉她蓝色的轿子还有多久到达她的袖箭射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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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我要你的命
唐稣的身体紧张到微微僵硬。
这是一种古怪的情绪,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多日的愤怒,悲伤即将得到释放。而是因为,她终于可以不再夜夜梦中有立春和大白大咪的身影在徘徊。
杀了赵婉柔,她们的灵魂才能得到安息。
唐稣捏紧了短刀刀柄。
咔的一声轻响。
唐稣精神一凛,知道蓝色已经进入她的射程。
她立即转身,由背对着大树,转而面向轿子来的方向,眼睛死死盯着由远及近的篮子轿子。
轿子周围跟着四五个丫鬟婆子,还有七八个侍卫,看样子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
等前头的紫色轿子走过去,殷弘和谢阳立即从树上俯冲下去,一人一记手刀,迅速把七八个侍卫给砍晕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
唐稣的目标只有赵婉柔和阿尧这对主仆,至于其他人,她并不打算伤害。
殷弘和谢阳武功不弱,尤其是殷弘,在骤然偷袭之下,那几个侍卫毫无还手之力,瞬间被制服,纷纷倒下。
与此同时,唐稣踩着轮滑冲出去,右手扬起,一把白色粉末冲蓝色饺子周围的几个丫鬟婆子撒过去。
她们瞪大惊恐的双眼,来不及叫喊出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前头隔了一段距离的紫色轿子的人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后头发生了什么。
唐稣端起袖箭,对准阿尧,毫不犹豫拉动机关。
刷!
短剑准确射中阿尧的胸口。
唐稣自然不会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她冲过去一脚踏在她的脸上,蹲下身子,一手抓住她的衣襟,低声说:“狠毒的贱人,到阴曹地府去给立春大白和大咪赔罪吧!”
阿尧蓦地瞪大眼。
不等她叫出声,唐稣右手一挥,银光掠过,立春的脖子立即出现一道裂痕。
下一瞬,血雾喷洒出来。
阿尧瞪大着双眼,一个字没能说出口,断了气!
杀了阿尧后,唐稣吐出一口气,转身面向篮子轿子。
殷弘和谢阳已经把赵婉柔从轿子里撤了出来。
正好看见唐稣割断阿尧脖子的情景。
赵婉柔吓的几乎昏过去,脸色惨白,浑身颤栗,软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前头的紫色轿子已经发觉了不对劲,几个婆子转身看过来,立即发出尖叫声。
一个丫鬟扶着赵素,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婉柔姐姐!”赵素急促的叫了一声,立即被身边婢女死死捂住嘴巴,生拉硬拽的硬是把她拉着往前奔逃。
唐稣没有理会她们。
她的目光落到了赵婉柔的身上。
赵婉柔何曾遇到过这种场景,她吓的哆哆嗦嗦哭道:“你们是谁……我,我是婉柔郡主,我爹是瑞亲王……你们不要杀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