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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梁绿珠毕竟也长大了,有些事,势必有自己的道理。
夜晚,躺在床上,周氏将张春秋那事儿仔仔细细的思量了一阵,既然开始没有阻拦梁绿珠,那后面也不该过多的责怪,至少,她这么做是占住了理儿的,没有任何人敢说他们家的不是!
想想这些年来,自己处处让人,不愿意惹事儿,却根本没有过上一天平静又舒坦的日子,她忍不住去反思,自己的那些行为是否是对的。
兴许,自己用这样的理由跟绿珠红眼,原本就不应该吧。
时间一向过的很快,特别是对于忙活的梁绿珠而言。
转眼便过了三天,到了吴老爷过寿辰的这天了。
梁大海开始从每天一个穗子,渐渐的变成了每天一个半的穗子,对周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呼小叫了,梁绿珠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原本对于改造一个泼皮赖子是没有多大的信心的,可是见着梁大海如今愿意配合了,梁绿珠心里倒也是十分感触。
至于她娘,虽然没有跟自己说更多的话,可言行方便也越发的依赖她了。
梁绿珠事事都顺着她,那日的争吵,似乎也并未发生过一般。
一大早,梁绿珠在灶间忙活,梁双喜则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似是有些着急,半响也没说出话来。
梁绿珠看着她,眉头一皱,只见她手指不停的向着外头指去,不由道:“看到张春生了?”
在梁绿珠看来,梁双喜每次看到张春生的表情,都是十分的精彩。
此时天刚麻麻亮,梁绿珠正当奇怪张春生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这时,忽的听见栓子的声音传来了:“梁姑娘,是我。”
梁绿珠诧异的迎了出去,只见栓子正哈着手,似是有些冷。
“我去酒厂搬酒回府上,公子让我来迎你过去,反正也顺道。”栓子早将马儿拴在树上,跟着梁绿珠进屋了。
“他倒是细心。”梁绿珠心中一暖,诧异之余,竟还有些欣喜。
到了灶台边,梁绿珠盛了一碗糙米粥递给栓子,栓子接过,捧在手心里,整个人热和了不少。
“如今天渐渐冷下来了,这一大早出门,还真有些适应不了。”栓子乐呵的说着,脸上还红扑扑的,吸了吸鼻子,他将碗凑到了嘴边,喝了一大口。
“呵。”冷不丁的,梁双喜笑出了声来:“就你穿这短衣短裤的,你要想不冷都难啊。”
栓子经梁双喜这么一说,面上讪笑了几下,这又捞了捞头:“这一大早我就从酒窖里搬了一百多坛酒回府,忙活的时候,可热呢。”
“那你去灶下烤烤火,我收拾收拾就好。”
梁绿珠笑了笑,这就要往房中走,冷不丁的,只听见里屋中,梁大海诧异的声音传来:“一百多坛!”
梁绿珠脚步顿了顿,紧接着就听见梁大海在叫她。因为栓子还在,梁绿珠只怕梁大海又胡说,这就赶紧往里屋走。
“你听见没有,搬了一百多坛酒回去呢,是吴家来的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么一大早就专程叫人来接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梁大海已经点亮了油灯,在昏暗的光线下,梁大海那亮闪闪的眼睛,犹如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狼。
梁绿珠好笑,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打些什么主意。
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梁绿珠彻底的打破了他的希望:“爹,你就别想了,我不过是去后厨帮忙的,吴家可怜我,专程给了这个机会,赏口饭吃。”
“你说什么?”梁大海不敢置信的反问了一句,原本亮闪闪的目光,暗淡了不少。
“不是去帮忙,那是去做什么的?”梁绿珠反问了一句,面上全是诧异之色。
“吴少爷怎么可能让你去后厨帮忙,他那么喜欢你,就不心疼你吗,绿珠,你在骗爹,对不对?”梁大海坐直了身子,充满希冀的看着她。
又那么一瞬间,梁绿珠只觉得梁大海魔怔了,之前踏踏实实编穗子的人就不在,眼前的梁大海,从来就没有断过攀高枝的念头。
带着一丝好笑,梁绿珠凉凉道:“爹,谁告诉你听喜欢我,他是可怜我,瞧着我们家饭都吃不上了,这才出手帮忙的,你若是想吃饭就消停点,再这么大呼大叫的,别让我连去帮工的机会都没有。”
丢下狠话,梁绿珠径直出了门子。
她相信梁大海不会再继续添麻烦,因为他饿怕了。
“绿珠,你等等。”梁大海气急败坏的想要叫住梁绿珠,可梁绿珠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意思,早就迈着步子大步离开了。
梁大海将耳朵贴在外头听了听,也没听见什么声响,不由啐了一口,冷冷道:“死丫头,到了这时候居然还在骗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绿珠收拾好东西,也不敢过多的耽搁,跟周氏和梁双喜道了别,这就跟着栓子上了车。
路上,有黄牛的声音传来,掀开帘子,只见得朝阳近在天边,放牛的大叔正牵着一头老黄牛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面,老黄牛的身后,竟还跟着两只跳脱的小牛。
此时,清水村的大部分人家都起身了。
梁绿珠嗅了嗅空气,全是酒味儿,回头四顾,只见身后正好放着两坛酒,不由又是嗅了嗅,味道真是好闻,想来是专程待客的好酒吧。
梁绿珠闭目养神,车轴子的‘咕噜’声此起彼伏,一路上,她并未跟栓子多说什么,只怕说了他也听不清楚。
他们走到是山路,原本这条路是不存在的,后来,吴家为了方便,这才故意修了这条路,不过,路还并未修好,只是马车能勉强通过。
不出半个时辰,马车已经到了吴家,栓子让人将酒坛搬下去,自己则是在前头给梁绿珠带路。
想起之前栓子的话语,梁绿珠开口问了一句:“今天附上会很热闹?”
栓子一听这话,不无得意:“可不是吗,都是老爷的亲戚,还有生意上的伙伴。在这安县,谁办寿宴也没有咱们老爷这么气派。”
梁绿珠见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有些好笑,却也不曾多说什么。
这就跟着到了后厨,栓子与人草草交代了几句,便去忙活了。
梁绿珠怕螃蟹太多,一时打整不完,三下五除二的挽起了袖子就开始忙活儿。
这螃蟹,她好歹也七两银子的高价啊,不论如何,她都得将这螃蟹做的对得起那份银钱才是。
早上的后厨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忙,自从栓子之后,三三两两的丫头小厮坐在一起,又开始议论起了这次的寿宴。
“听说这次二少爷还专程从外头定做了一人高的寿烛呢,二少爷真是有心了。”
一丫头刚刚说完话,另外一个丫头则是不甘心道:“什么寿烛不寿烛的,我看大少爷才最得老爷的欢心,不论送什么,老爷都会喜欢,别人根本就比不上呢。”
梁绿珠正当清洗着螃蟹,听了这般的对话,不由朝着他们看了看,只觉得好笑不已,他们这模样,俨然就像是现代人在为自己的爱豆站队一般。
“你那么能耐,你让大少爷娶你啊。”忽然之间,之前站在吴修远那边的丫头怒了,冷不丁的回了这一句。
“你这人讲理不讲理,我说的也是一个事实,我们这些做丫头的,照顾好主子就行了,哪有你那么多祸端。”
两个原本之前还和和睦睦的两个人,就因为这个争执,画风突变,两人谁也不让让谁。
“后厨里是不是太闲了,一个二个居然议论主子的不是,有本事去宴会上啊,跟那些各有千秋的富家小姐比一比。”
吴大娘的声音忽然传来,之前斗过嘴的人纷纷闭了嘴,都不敢再说什么,唯恐再开罪吴大娘。
梁绿珠冲吴大娘含笑点头,吴大娘看向梁绿珠的目光有过片刻的诧异,继而又恢复了平静,回之以一笑。
当梁绿珠将打整出了大半个坛子的螃蟹之后,她终于明白那七两银子是有多么的不好赚了。
后来,若不是吴大娘让之前那两个丫头来帮忙,梁绿珠可真的红了眼。
“这不是螃蟹吗,我们家乡都是不吃这个的,这东西多不吉利啊,我们还是离它远一点吧。”
一丫头开了口,另外一个丫头听着,也是不由点头:“我早就想说了,这,这东西如何吃的,碰了都是不吉利啊。”
“话就不能少一点。”吴大娘再次开了口,那两个原本还满是嫌恶的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梁绿珠好笑,以前只觉得吴大娘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看来,她在这些人心目中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啊。
当将螃蟹打整出来,又翻炒出锅,挨个挨个的分了盘,之前那两个丫头就没少注意她的举动。
不用想梁绿珠也知道,他们一定是想不明白这东西怎么吃,可又不敢多说,只怕多说了话,到了最后,还得惹怒吴大娘。
不偏不倚的,这两大锅螃蟹炒起来,还真有七十盘,正好不多也不少。
梁绿珠将锅洗干净,准备要走,之前那说螃蟹不能吃的丫头站了出来,有些疑问:“你就当真不怕?大少爷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若是让他知道你送了这个东西来,他非的拔了你的皮。”
说这话的人,正是站在喜欢吴修远的丫头,看她那怯懦的模样,却是有些可爱,想来也是出于关心才说这样的话吧。
正要回答,另外一个丫头则是抢先开了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少爷那叫倨傲,人家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少东家,凭什么要正眼看一下你这种人,你未免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我可警告你,别再后头乱说大少爷的坏话,否则我就去告诉十八公子。”
那怯懦的丫头听了这话,连忙倒吸了一口冷气,捂着嘴,如何也不说话。
梁绿珠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将吴岐视若神明的人,真是难得。
收拾妥当,这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