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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畹畹点头,继而道:“只是这国公府你断然不能再呆下去了,香秀死了,大太太一定会迁怒你,虽然香秀的哥哥已经休了你,可是在大太太眼中,你还是香秀的大嫂,如今大小姐伤势严重,大太太必须找个人撒气,否则难平心头之怨。”
“一切听凭大少奶奶安排。”蒋氏说着给花畹畹磕头。
自从在老家邂逅花畹畹伊始,蒋氏便能感觉到花畹畹对自己的善意。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蒋氏对花畹畹很是怀了一颗投桃报李的心。
花畹畹让蒋氏那也别去就呆在百花园里,自己则更衣去了嘉禾苑求见老太太。
花畹畹向老太太道明来意:“畹畹想请求祖母放蒋氏回家。”
老太太蹙眉道:“为何?她在国公府做厨娘有段日子了。差事当得不错,为何要让她离开?”
花畹畹道:“她曾是刘清的儿媳,村老命案一事,刘清是杀人犯。却牵累了大小姐,而如今刘香秀又将大小姐伤得那么严重,蒋氏再留在国公府内不合适。”
“你是担心祖母会恩怨不分,赏罚不明,迁怒蒋氏?祖母岂是这样的人?”
“畹畹自然知道祖母的胸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可是畹畹不敢保证蒋氏的心。蒋氏虽然被刘清的儿子休弃,可他们曾经是一家人,感情深浅我们外人无法揆度,若蒋氏因为刘清和刘香秀之死心存怨恨,报复我们国公府那该如何是好?她乃是厨房掌勺,若要在阖府上下的饭菜中动手脚,岂不酿成大祸,不如在大祸发生之前,祖母就放她一条生路。将她撵出国公府去吧。”
花畹畹的话震惊了老太太,老太太欣赏地看着花畹畹道:“畹畹如此心细,倒是祖母疏忽了,也好,就放她去吧,既显得我们国公府量大,也让她不必要犯错。”
“祖母深明大义,畹畹在此谢过祖母了。”
花畹畹离了嘉禾苑,又去风雅园找茹风雅。
茹风雅已有好几个月身孕,行动很有些不便。
见到花畹畹。她惊喜道:“畹畹你怎么来了?”
花畹畹歉然道:“四婶怀着身子,畹畹竟没有多来看你,是畹畹对不住四婶了。”
茹风雅淡然道:“我这几个月吃不下睡不香,很是坐立难安。你若常来看我,倒是叨扰我休息了。这年岁大的人怀着身孕实属不易呢。”
花畹畹让灵芝拿了一整合燕窝上来送给茹风雅,道:“四婶每日吃这燕窝,养身保胎皆有疗效。”
茹风雅欣然受了那燕窝,道:“无功不受禄,你今日找我断然有什么事情吧。”
花畹畹更加有些难为情:“畹畹确有事求助于四婶。”
茹风雅笑道:“我在风雅园内养胎。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也怡然自得,只是我虽不出门,也知道这段日子,这府里头不太平吧?”
先是村老命案,大小姐被京尹传讯,如今刘香秀又刺伤了大小姐,的确不太平。
见花畹畹面色郁郁,茹风雅道:“你为我姑姑家找了那么出众一个人才接续香火,我还未曾报答你呢,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花畹畹知道茹风雅的性子,光明磊落,古道热肠,绝不同于二太太三太太之流,便大胆说道:“畹畹想帮助一个人找一个容身之所,四婶能不能代为安排?”
次日,国公府便有一辆马车载着蒋氏出了府门,迤逦向宋家而去。
那宋家正是方联樗现今的家,茹家姑姑家。
蒋氏离开的当晚,大太太到嘉禾苑陪老太太用晚膳。
老太太道:“你不去香荷苑照顾念熙,到嘉禾苑来陪我这老婆子做什么?”
老太太的话说得很是凄恻伤感,她一看见大太太就想起自己最宠爱的孙女儿安念熙的遭遇,心里就悲恸不已。
大太太道:“儿媳陪老太太用过晚膳后便去香荷苑陪念熙。”
于是,老太太让人上菜,大太太陪着吃了一会儿,就叫肚子疼,并一口咬定自己中毒了。
老太太随即命人去请了郎中过来给大太太看视,果道大太太误食加了巴豆的饭菜,才导致腹痛腹泻。
老太太奇道:“为何一样饭菜我吃了没事,你吃了就中毒了?”
大太太刚拉了肚子回来,咬牙切齿对老太太道:“一定有人针对我,要害死我!”
老太太更加奇怪:“这府里头的人与你无冤无仇……”
大太太道:“那厨房掌勺的蒋氏是刘清的儿媳,刘香秀的大嫂,定是她对我怀恨在心,在饭菜中动手脚想要害死我,请老太太为我做主。”
大太太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蒋氏,才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她哪里知道蒋氏清早便离开了国公府,这一天的晚膳压根不是出自蒋氏之手,所以难为她咬牙吃了那么多巴豆,竟是白白苦了自己的身子。
老太太哑然失笑道:“佩玉,这你可就误会了,蒋氏已经被我遣走,不在国公府里头了,你误食巴豆定和蒋氏无关。”
大太太不由傻眼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21章 书少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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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少爷听说府里来了个新的厨娘,厨艺高超,且是从国公府里出来的,不由有些紧张。
用膳时,茹家姑姑特地将这名厨娘带到书少爷跟前,书少爷才稍稍安了心,这厨娘面生得很,而她对自己也丝毫不认识,根本不会知道如今的宋家二少爷就是昔日国公府的小厮方联樗。
书少爷问厨娘名姓,茹家姑姑笑眯眯介绍说:“你叫她蒋氏即可。”
书少爷见蒋氏看起来厚道老实,又尝了她的菜,的确手艺不错,便问茹家姑姑道:“听说蒋氏原在国公府里掌勺,怎么突然来咱们宋家了?”
茹家姑姑摇头:“你风雅表姐介绍来的,我也不好推托,说这蒋氏是安家大少奶奶,就是那个替皇太后治国病的安和公主的什么远房亲戚,不知为何不在国公府里当差了,让我们宋家给她谋个差使。你知道娘能得到你这么个好儿子,都托了那安和公主的福,所以如今也算是还她一个人情吧。”
原来是花畹畹介绍来的。
书少爷看蒋氏的目光不由亲切了几分。
陪茹家姑姑用了饭,书少爷特地到厨房寻了蒋氏问话。
“听说你是安和公主的远方亲戚,那为何不在国公府里当差?若在国公府,安和公主不是更能照拂你吗?”
蒋氏按先前花畹畹教她的说辞,应对道:“奴婢被丈夫休弃,国公府人多眼杂,又是旧识,恐嚼舌根的人多,所以安和公主便给奴婢换了个当差的地方。安和公主说,宋家的书少爷心地善良,与她有些交情,定也能照拂奴婢的。”
书少爷听了,微微点了头:“既如此,蒋大嫂日后在宋家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来找我就是了。”
“多谢书少爷。”蒋氏向书少爷微微欠了欠身子。
一纸休书。她成了弃妇,却也不再受丈夫的拳头,离了国公府,她便远离了是非。还能遇到什么事呢?
蒋氏心想,她只想在宋家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老死即可。
书少爷转身欲走,终还是忍不住回头问蒋氏:“大少奶奶还好吧?”
蒋氏微微愣了愣,书少爷问起大少奶奶很是关切的神色,知他并无恶意。便道:“大少奶奶一切安好。”
安好便好。书少爷唇角不自觉便有了笑容。
书少爷不知为何自己要问起安念熙,或许因为询问了花畹畹的境况,不问一下安念熙,自己便是忘恩负义之人,毕竟安念熙对他屡次三番有过救命之恩,而自己对安念熙确乎有些太过冷血了。
“那大小姐呢?”书少爷还没在心里想好如何开口,却已经开口了。
蒋氏愣住,这书少爷怎么打听了大少奶奶,又打听大小姐?难道他也是大小姐旧识?
蒋氏原就老实,不善撒谎。此刻亦觉没有撒谎的必要,安念熙摊上村老命案只怕在京城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自己若撒谎倒显得不实诚了。
于是,蒋氏道:“大小姐倒是不太好。”
书少爷蜗居宋家,一心操持宋家的生意,竟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会子,听蒋氏起了个话头,不由紧张道:“大小姐怎么了?”
“书少爷一定听过前阵子村老命案的事吧?我们大小姐被当作嫌疑犯被京尹传了话,后来虽然有惊无险,可又……”
蒋氏隐了刘香秀如何伤安念熙的过程。只是说:“我们大小姐在去普济寺做法事时受了很重的伤,如今在府里头养着呢。”
“大小姐受伤了?”书少爷一惊,“且是在普济寺受的伤?”
蒋氏点头。
书少爷本能想到香草就在普济寺出家,安念熙在普济寺受了伤。会不会和香草有关?
“谁伤了大小姐?为何伤大小姐?”书少爷着急询问。
蒋氏含糊答道:“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为何伤她,奴婢不知。”
香草可不就是十来岁的女孩子么?
书少爷已经本能将此事和香草联系起来,心下便很是不安。国公府他轻易去不得,总是可以去普济寺问问香草的。
或许,大小姐受了伤。香草也受了伤呢。
书少爷向茹家姑姑谎称去铺子查账,却是出城径往普济寺的方向去。
到了普济寺,也不能径直就去找香草,先在佛殿上烧了香,捐了香油钱,继而向小尼姑打听道:“惠泽师傅可在寺内?”
那小尼姑愁眉不展:“惠泽师傅这几日被住持罚在半山坡菜园子里干活,不在寺里。”
书少爷闻言大喜,香草在寺外,自己要见她可就方便多了。
于是从普济寺出来,便携了跟班往普济寺后半山坡的菜园子寻去。
远远的,便见一个年轻的小尼姑挑水走在菜园子里,书少爷已经认出是香草,便弃了跟班,加快脚步朝菜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