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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春见他终于抬头看向自己,这才松了口气,道:“在后门转了一圈,便又抬着走了,出城去了,我已经让人跟上,看那样子,走的是往香河的路。”
秦珏哈哈大笑,道:“我记得二婶在香河有座陪嫁的庄子,看来是把张小小送到那里去了。”
张长春问道:“大爷,要不要派人去保护张小小?”
秦珏轻笑,道:“派去保护张小小?那只能给她添乱,张小小的本事,可不是你能想像出来的。”
张长春无语,张小小是大爷从扬州带来的,在翠花胡同住下时,对外只说是出身扬州瘦马,别人不知道,他们三兄弟却早就猜到,这女子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可若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用来对付三爷岂非大材小用?三爷那种绣花枕头,大爷一根手指头就能辗个稀巴烂,还用专程从扬州带个女子过来?
可大爷的事又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窥破的?
秦珏把打磨成形的红玛瑙一片片镶到白水晶上,小心翼翼。他天资聪颖,很多事情都是一学就会,但能让他花心思去做的,却很少很少。现在他就在做着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清泉看着默不作声的大爷,伤感地摸摸自己那好不容易才能梳起来的小抓髻,他的头发生得不如明月,疏疏落落的,他觉得自己是操心太多,这才不长头发的。
秦珏整夜没睡,次日一早,他把扫红叫了进来,扫红是骁勇伯府送来的那个丫头,也是含翠轩里唯一的丫鬟。
“你再去找五姑娘要张名帖,把这个送到杨树胡同。”说着他拿出一只黄杨木盒子,那只盒子上雕了无数朵千姿百态的牡丹花,极是别致。
又是送到杨树胡同?
扫红有些怵头,上次去时,还好没有人认出她来,否则被人认出她就是当日蓬头垢面走头无路的小丫头,那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混过一次,没想到还有下一次。
“大爷,这次还要回礼吗?”她讪讪地问道,想起上次舔着脸要回来的青菜萝卜,她就哭笑不得。
回礼啊?她那么小气,如果不主动来要,她肯定是不给的。
“要吧,灶上也省得买菜了。”秦珏笑着说道。
他的笑容很灿烂,扫红眼睛都被晃了一下,大爷很少会笑得这样开心吧,至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个时辰后,罗锦言看着面前的黄杨木盒子,却笑不出了。
她没有打开盒子,对那来送东西的丫鬟道:“无功不受禄,秦五小姐的这份礼物我不能收。”
说到这里,她叫过夏至,道:“你跟着这位姑娘走一趟,代我去当面谢过秦五小姐。”
扫红怔住,上次也是她来送礼,罗小姐爽快地收下了,可为何这次还是她来,罗小姐非但不肯收,还让这个丫鬟跟她去见五小姐?
这东西并非是五小姐送的啊,真若去见了,那就露馅了。
“这是我家小姐一片心意,还请罗小姐收下吧,奴婢也好回去交差。”扫红笑道。
罗锦言声音木然:“我说不收就不会收的,夏至,带她下去吧。”
扫红还要相求,夏至已经含笑站在她面前:“这位姐姐,不用担心交不了差,我随你去见秦五小姐,当面向她解释一下,秦五小姐定然不会责怪姐姐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和五小姐说吧,不用劳烦姐姐跑一趟了。”这是大爷的事,怎能闹到五小姐那里呢。
夏至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劳烦的,你来送东西是奉了你家小姐之命,我去谢过秦五小姐也是奉了我家小姐之命,姐姐总不能让我被小姐斥责吧。”
扫红愕然,在来秦家之前,她是侍候猫猫狗狗的,哪有这么多与人交道的经验,现在看着伶牙俐齿的夏至,她张张嘴又闭上,唉,还是和猫狗说话简单一些。
扫红还没回到明远堂,就让随行的嬷嬷去给秦珏报信,听说罗锦言非但没有收下东西,还派丫鬟去见秦瑜,秦珏的好心情全都没了,他觉得他有必要去杨树胡同走一趟了。
可是还像上次那样从窗户进去吗?
不行,当然不行。
以前他还没有存着别的心思,走走窗户倒也没有什么,可现在不同了,他既然想要走明路,那就不能做出惹她不快的事。
看来。。。。。。好久没翻书本了,应该读读书了。
“去和五小姐说一声,让她称病不要见客。”
可到了下午,秦珏便得到消息,秦瑜非但亲自见了那个叫夏至的丫鬟,而且还送了几盒子“亲手”做的凤梨酥,让夏至带给罗锦言尝尝。
秦珏皱眉,这都是哪对哪,还是抓紧时间看书吧。
几天后,罗绍下衙回来,带回一位忘年之交。
得知父亲和一位客人一起回来,罗锦言诧异,问来报信的立春:“和老爷一起的,是衙门里的同僚吗?”
立春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老爷屋里的紫藤姐姐说让小姐不用管了,老爷让明岚到蜀香园叫了酒席,还让霍大爷和焦师爷一起做陪。”
如今正值战事,罗绍常常会在下衙之后,和同僚小酌,谈谈当今形势,今天把客人带回家里,倒比在外面好些,也免得又喝多了。
罗锦言便让灶上给她做了晚膳,想等着客人走后,再去给父亲请安。
可没想到那位客人用了晚膳还没有走,父亲屋里的绿萝过来,找她拿在浙江时寻的那柄前朝哀帝的扇面。
罗锦言瞪大眼睛,父亲是喝多了吗?
哀帝的字画有市无价,他留下的字画已经不多,扇面更是难得,当日得到这柄扇子时,父亲说过给她当嫁妆的,现在却拿出去显摆?
罗锦言不悦归不悦,可还是让夏至找了那柄扇子出来,让绿萝给父亲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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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竹马儿
次日,霍星回帽沿胡同,晚上没有回来用膳,罗绍便让人叫了罗锦言过来一同用饭。
罗锦言长大了,因有霍星住在府里,为了避嫌,已经很久没和父亲一起用饭了,今天只有父女二人同桌吃饭,两人都感到很亲切,仿佛回到多年前。
看着桌上的饭菜,罗绍叹息道:“这个时候还能吃上一碗安稳饭,再过几个月就不知如何了。”
罗锦言对战事并不关注,在她心里,宁王只能活到十一月,反正现在秦珏活蹦乱跳的,只要有他在,宁王又算什么?
她从没把宁王放在眼里,唯一令她绞尽脑汁的,唯有赵宥。
尽管这一世不会再有赵思,但她仍会有自己的孩子,在她的直觉里,只要有赵宥存在,她的孩子便会有危险。
也许今生今世,她和她的孩子都不会和赵宥有所交集,但这种危机感却是根深蒂固的存在着。
见女儿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罗绍叹了口气,道:“商女不知亡国恨。”
说完,顿觉不妥,连忙道:“收回收回,爹爹口误,口误,惜惜你不要生气,是爹爹说错了。”
罗锦言的脸色已经变了,她爹虽然不是道学先生,但也从未如此孟浪,她沉着脸道:“您以后还是少和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在一起喝酒吧,好在阿星哥哥没在,否则有样学样,以后如何入仕?”
罗绍愧疚得不成不成的,被女儿抢白几句,脸上虽然挂不住,但听到女儿说到霍星,便又觉好玩,惜惜担心霍星了,真是有趣,有趣啊。
他赔笑道:“爹爹只是一时感触引用不当而已,再说爹爹又怎会和不知所谓的人一起喝酒?你就放心吧,爹爹不会带坏阿星的。”
罗锦言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罗绍就更觉有趣了,女儿长大了,小脾气越来越大了。
他只好挑些女儿有兴趣的说:“待到朝廷平乱,爹爹没了心事,闲暇时也写本游记,你不是最爱看游记的吗?爹爹就把这几年我们的经历写下来,你看如何?”
罗锦言嗯了一声。
其实游记什么的,罗绍也是随口一说,想哄女儿开心,见女儿没精打采的,便又道:“你可能不知道吧,凤阳先生也写过游记。”
“凤阳先生?张谨张承谟?”罗锦言睁着大大的杏眼,打量着父亲。
她知道张承谟写过游记,不过是她猜的,是她根据书局里两位老伙计说的话猜出来的。
“您是如何得知的?”她问道。
见宝贝女儿终于来了兴趣,罗绍精神大振,道:“可惜你是女儿家,否则爹爹一定给你引见一位少年英才,不过也没有过多避讳,我邀请他过两日再来坐客,到时爹爹给你引见。”
罗锦言忽然觉得背脊发凉,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
她爹该不会又让人骗了吧?
“爹爹,您说的是什么人?您怎么认识的?他对您做了什么?”
罗绍越发高兴,女儿真是爹爹的小棉袄,对爹爹的事这样关心。
“爹爹说的这人你可能也听说过,就是十四岁高中举人的秦珏秦玉章。就是他告诉我,凤阳先生写过一本游记。”
他当然知道张承谟就是沧海叟了。
自从那次她在书局里遇到他,她便猜到这家书局和他有关系了。
既然和他有关系,那她当年偶遇的沧海叟当然和他也有关系。
她还记得有一次从外面回来,听到父亲正和焦渭谈论他,还说玉章两个字便是张承谟给他取的。
“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他究竟对您做过什么?”罗锦言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从小到大,罗绍没少见过女儿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每当这时,他就觉得女儿特别可爱,现在女儿大了,心情更好了。
“玉章为人谦虚,斯文有礼,又怎会对为父做什么呢?为父考较过他的功课,他当年没有下场真是可惜,但想来以秦家对沉稳,应是不想让他木秀于林,这才晚上几年再下场吧。唉,先前我觉得阿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