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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一向认为,算命先生知道的事情,真道士却不一定会知道。
可现在看到凌逍子那一闪即逝的神情,秦珏决定收回之前对他的评价。
凌逍子即使不知道这道符的意义,也知道出处。
秦珏不动声色,向凌逍子施了一礼:“道长可是认识?”
凌逍子这才把目光从符纸上移开,对秦珏道:“秦大人,若是这道符是在令公子身上发现的,贫道建议秦大人尽快为令公子做场法事。”
“法事?”秦珏差点笑出来,凌逍子做能在宫中行走,没有皇帝的应允,即使是宗室也不能请到他来做法事,一场法事做下来,至少上万两。
“对,秦大人是圣上器重之人,贫道自是不敢妄言,这道符的确是给小孩子用的,却不是给像令公子那样的孩子的,这是用来镇鬼的,枉死的小鬼。”
枉死的小鬼?
秦珏自幼就在寺庙里骗吃骗喝,他自是从不信鬼神之说,什么枉死的小鬼,惜惜之前怀孕两次,生了三个,别说枉死,就连落胎都没有过,三月虽然看上去是三个孩子里最笨的那个,可正因此也是最正常的,小鬼投胎什么的也和他不沾边。
真是胡言乱语!
秦珏没必要对凌逍子虚以委蛇,他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冷冷地对凌逍子道:“也好,那在下就按道长所说,做场法事吧。”
话虽如此,可是没有半丝诚意,而且还带着嘲讽。
凌逍子能够混得风生水起,自是有两把刷子。
他知道秦珏不相信,可是论起根基来,他和秦珏还差得远,真若是惹恼了秦珏,他可没有把握能讨到便宜。
他潇洒地挥下拂尘,对秦珏道:“既然令公子未满周岁,想来就是那位佥事大人了,令公子有圣上恩封,福泽深厚,寻常鬼怪自是不能上身的,秦大人不必介怀。”
心里却暗道,好端端的小孩子,身上怎会有这么一道符,定是沾上小鬼了,被哪位高人给盯上了。
不过,玄一道的人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还是要查一查。
秦珏没有和他客套,转身出宫去了。
可是刚刚走了几步,他的脑袋里便嗡的一声。
怎会没有枉死的小孩子呢?
不但有,而且还有两个!
只是他们不是秦家的,但却又和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厉太子的皇太孙和小郡主!
也就是舅舅赵奕,和他的母亲叶念君!
他全都明白了。
这道符果然不是给三月的,而是给他的。
警告他,叶念君本是枉死的那个孩子,而他是厉太子的外孙。
秦珏刚一出宫,就从新雨口中得知两个美婢的事,来不及再想别的,就回了明远堂。
现在,他静下心来,再仔细想了一下,就发现了更多的端倪。
能认出这道符的人并不多,凌逍子偏偏就认识,那么凌逍子若非是玄一道的人,也是和玄一道有关系。
那个送符的人,定然是知道凌逍子的来历,这才确定秦珏在查不出来时,会拿给凌逍子去看,若说当今京城里,出有名的道士是哪一个,不是白云观的观主,而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凌逍子。
所以秦珏去请教凌逍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秦珏嘴角挂上一抹冷笑,这人倒也含蓄,用这么复杂的办法来警告他,还不如趁他在酒楼里喝酒的时候,用把飞刀插到他身后的柱子上,上面写着:小子,老子知道你是厉太子的余孽,你给老子收敛些!
这样来得多直接,多有震摄力,搞这种弯弯绕,把一道破符放在三月身上,再冒着很有可能被他因为查不出来,而直接烧掉的风险?
那人这样做,除了向他显摆,能出入他的后宅,在他的妻儿身上做手脚以外,还能有什么?
秦珏越想越觉得不合常理。
能够利用小柳做出这样一番算计的人,应该不是省油的灯,可又为何行事如此拖泥带水呢?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关于叶念君就是厉太子小郡主的事,那人也同样没有把握,所以才鬼鬼祟祟行事闪烁。
秦珏松了口气,这人目前还不知道南方的十万军就是赵奕的军队。
看他的行事,十有八、九是为了赵宥和王会笙的那桩案子。
这道符出现时,他还没有把赵宥私造武器的事情禀告赵极,赵宥的那道请罪折子,已经把自己暂时摘出来了,没有必要这个时候画蛇填足,再说,这也不是赵宥的行事做风。
王家已经走投无路,当然也没有这个法子。
难道是郎士文和他锦衣卫?
表面看来,也只有锦卫衣那群无孔不入的臭虫,才能查出叶氏身世的破绽。
郎士文手里还握着罗氏女,他想争功不假,如果他知道了叶氏的事,断不会轻举妄动。
扳倒瑞王的大功劳,郎士文当然想从刑部争回去,可也没有必要在此时抛出杀手锏。
用叶氏身份来威胁秦珏,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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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一章 贺新岁
这件事直到大年三十也没有查出来。
但是就在这短短十来天的时间里,却发生几件大事。
一是重兴皇帝麾下的十万军,与四川封无极、贵州展二鹏大军在永州会合,直到此时,大周朝南方起事的四股力量中,有三股合而为一。
另一件大事,就是同德皇帝赵极下旨,让瑞郡王赵梓与世子赵宥,在三月初一前到达京城。
按理,藩王每三年返京一次,但是在董皇后和二皇子杀死太子赵秀之后,东宫空虚,赵极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没有让瑞王和宁王再回京城。
宁王之乱后,大周朝也只有瑞五这一个藩王了,赵极索性就把三年一返京的老规矩给忘了,再没让他们回来。
因此,此次召瑞王父子返京,就连老百姓也能猜出来,这是要出大事了。
对于南方的战事,如今已经到了不可轻心的地步。
不过由此也看出这四个人志向不同。
云南刀海并没有挥师北上的打算,加之汉人又有非我族类的想法,因此他并没有投靠重兴皇帝赵熙。
只要想到赵熙,赵极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蠢货,和前朝哀帝之后,民间出现的那位三太子一样,都是给别人当傀儡的。
赵极终于下定决心。
他派王月久领兵,出征湖南。
因为这两件事,今年过年,宫里宫外都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氛。
罗锦言的三品诰命还没有封下来,她早早地让人把四品诰命的穿戴准备出来了,反正现在宫里连李贵妃都没有了,大年初一的大朝会,她们这些外命妇也就是在殿外行个礼就完事了。
可是到了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宫里下了旨,今年的大朝会,只让宗室和勋贵女眷进宫就行了,在京四品以上外命妇都不用进宫了。
罗锦言大喜,大年初一这天,她在明远堂里,和孩子们在一起。
可是秦珏进宫就没有回来,直到掌灯时分,新雨回来:“大奶奶,大爷让人从宫里带出消息,万岁爷让他留在宫里下棋。”
大年初一下棋?
罗锦言愕然,她是做过皇后的人,每年过年,就是宫里事情最多的时候,且,大年初一晚上,皇帝还要赐宴,招待皇室宗亲。
赵极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要让秦珏留下陪他下棋?
她让新雨多带几个人,就在宫外候着,秦珏一旦有什么事,也好尽快把消息送回来。
新雨刚走,秦烨就打发了四围过来接豫哥儿。
这大半年,秦烨都在潭柘寺里编书,到了年根底下才回到九芝胡同。
豫哥儿和元姐儿对祖父都不是很亲近,听说祖父只是让人来接豫哥儿,没有她和弟弟什么事,元姐儿就安慰地拍拍哥哥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眼底眉梢都是同情。
罗锦言哑然失笑,这叫什么事啊,秦烨虽然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可他也是孩子们的祖父,孩子们即使和他不亲近,也不能把祖父当成洪水猛兽,或者根本不把祖父放在眼里。
罗锦言猜测肯定是秦珏,曾经在两个孩子面前流露出对秦烨的不满和轻视,这两个鬼灵精有样学样了,自觉地和祖父对立起来。
罗锦言抚额,今天秦烨给红包时,这两个小家伙不也是笑得甜丝丝的?
她对豫哥儿正色地叮嘱了豫哥儿几句,让他在长辈面前不要顽皮。
豫哥儿笑道:“娘,您放心,我是家里的嫡长子,爹爹教过我要怎么做,我不会给爹和您丢脸的。”
罗锦言笑着捏捏他的脸蛋,帮他整整衣裳,指了两个稍大些的小厮跟着,让他和四围去了楚茨园。
元姐儿百无聊赖地玩着脖子上的赤金镶红宝石的长命锁,小声嘀咕:“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呀。”
好不容易听到女儿说话,罗锦言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笑着问她:“你爹进宫了,你急着让他回来有事吗?”
元姐儿扁扁小嘴,道:“爹爹不在,哥哥也不在,三月还小,家里没有男人怎么行,唉。”
罗锦言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看向一旁的绮红,绮红想了想,笑道:“这八成是从四太太那里听来的,昨儿个四老爷不是说初五那天和几位爷们儿要去通州吗?四太太说那天来的客人肯定少不了,家里没有男人怎么行。元姐儿刚好就在旁边给那盆状元红翻土,一准儿是听到了。”
被绮红说破了,元姐儿抿着小嘴儿,笑出两个小酒窝。
豫哥儿直到两个时辰后才从楚茨园回来,却是秦珏带他过来的。
一问才知道,父子俩是在二门遇上的。
秦珏一进门,就让丫鬟们带着孩子们去睡觉,他对罗锦言道:“今天宫里赐宴,皇帝没有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