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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雪兰,罗锦言瞠目,这就是当年绣在她衣裳上被秦珏记得很多年的那种花。
扫红低声告诉她:“牡丹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心爱之物,这十几盆是从老太爷院子里分出来的,雪兰则是去年才从滇地运过来的,还有一位姓尤的婆子,据说是养兰高手。”
也就是说,在这个尤婆子来之前,花房也已废置多年。
从花房出来,罗锦言又问扫红:“针织房里有几个人,其中几个婆子几个丫鬟?”
扫红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罗锦言会问起针织房里的事,但是大爷已经说了,大奶奶进门的那天开始,她便是大奶奶的人,大奶奶问的话,她不敢不说。
罗锦言早就猜到,含翠轩里只有扫红一个丫鬟,花房里除了尤婆子以外,只有两个粗使的小丫鬟,都不像是能和扫红说得来的,扫红性格活泼,不可能整日里只在含翠轩里待着,那么和她谈得来的,也就是针织房的人了。
针织房里都是女的。
果然,扫红对针织房的事很清楚,她道:“针织房的管事婆子姓蔡,她娘是程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她男人是万卷坊的管事。针织房里除了她,还有三个媳妇子和四个没留头的小丫头,别的。。。。。。就没人了。”
罗锦言蹙起眉头,这怎么可能?
这四个没留头的小丫头顶多就是做些分线烫衣的杂活,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是说针线房里只有四个人。
秦珏说过,明远堂丫鬟小厮的衣裳都是和府里分开做的,即使人手再少,也不是四双手就能做完的。
扫红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话不好说似的。
罗锦言看一眼夏至,夏至立刻板起脸来,对扫红道:“扫红妹妹,大奶奶初来乍到,可若是想打听什么事也不是打听不到,如今问你,还不就是看着这一年多来你跑进跑出的情份,你非要隐瞒,那就瞒着好了。”
扫红吓了一跳,胀红了脸,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道:“大奶奶,不是奴婢不说,是不知道怎么说。”
罗锦言笑笑,径自往含翠轩走去,扫红只好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小声说道:“奴婢是前年来的,那时针织房里除了蔡妈妈和三个媳妇子,还有。。。。。。有十几位姐姐,去年大爷在水塘里泅水,有位姐姐不懂事,冲撞了大爷,被护院们抓住,后来她就病了,方管事叫了她的老子娘把人领回去了,后来针织房里的姐姐们嫁的嫁,放的放,不到三个月便全都走了,梨白几个不想走,想去找二夫人求情,被方管事抓回来,让她们的老子娘把人领走了。”
罗锦言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事?
那个冲撞到秦珏的,八成是过去寻偶遇的,可惜被护院们遇到了。
至于梨白她们,既然要去找二夫人吴氏,那么十有八、九是吴氏的人,当婶婶的给侄子送丫头,当然不是送来绣花的,恐怕是送的通房吧,也不知怎的,就被秦珏打发到针织房了。
罗锦言神清气爽,秦珏给了她一个干干净净的后宅。
下午的时候,她便把各处的管事婆子全都叫过来,让她们把需要添加的人手报上来,这才发现明远堂里除了婆子和媳妇子,就只有没留头的小丫头,也就只有扫红一个大丫鬟。
管事婆子们走后,常贵媳妇和夏至争先恐后地夸奖秦珏。
“老爷如果知道大爷对小姐这么好,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爷们儿能做到这样的,整个京城也就大爷一位。”
用晚膳时,秦珏从松涛轩回来,就见罗锦言看着他呵呵直笑,笑得他不明所以。
“我想让常贵媳妇到通州庄子里挑几个丫鬟和婆子,还想去丰台买些花木。”
秦珏大喜,她这是要把明远堂当成她的家了吧,这是他最想看到的。
圆房什么的,他还不能去想。
“好啊,让方显胜带着常贵和常贵媳妇去庄子吧,我这就让他们去安排,明天我陪你去丰台。”
罗锦言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个转,说道:“你陪我去?你的伤好了吗?”
秦珏伤得不重,但是他还要装。
秦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病着,叹了口气,道:“那等到过几天再去吧,明天我在家里写奏折,你要不要跟我到松涛轩里坐坐?那里有我祖父留下的诗稿画作。”
秦老太爷曾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国子监祭酒、光禄寺卿,窦太后执政期间,他称病致仕,窦太后不想还政赵极,更不想失掉仕子之心,在他致仕之后,授了个从一品太子少保的虚职。
秦老太爷的诗画在仕林中久负盛名,罗锦言有了兴趣,次日跟着秦珏在松涛轩里待了半日,秦珏写完奏折,拿给她看,她看得直皱眉,但什么都没说。
前世时她看过秦珏的折子,那时她便直皱眉,但赵极却欣赏得很。
可那时秦珏是内阁首辅,他的折子能够直达天庭,但现在却不能,都察院倒没什么,就怕几位阁老会给打回来。
她本想提醒他几句,可又一想,前世时他也是由七品御史飞速升迁的,这一世若是他能顺风顺水当然好,若是不行,那让他吃吃苦头也不错,说不定他就此断了念想,做个闲云野鹤呢。
正在这时,竹喧气喘吁吁跑过来:“大奶奶,亲家表舅奶奶过来了。”
亲家表舅奶奶,那就是李青凡的妻子,凡大奶奶。
罗锦言心中一突,凡大奶奶如果要来看她,是会提前递帖子或者让人带话过来,今天突然直接过来,难道舅舅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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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 檐前缺
李毅分别给扬州的廖老太爷和广东的廖川各写了一封信,用了罗绍的官帖六百里加急寄过去,廖老太爷比廖川提前收到。廖老太爷看过信后,立刻写信给自己在保定的一位老管事,让他拿了自己的书信到京城找廖云。
这位老管事年过七旬,是廖老太爷的乳兄,五年前被儿子接到保定养老,他在廖家时地位超然,别说廖云和廖雪这样的庶出子女,就是廖家嫡出的廖霁也要叫他一声万伯,若非如此,廖老太爷也不会派他过来。
万伯还没到京城,李青越却出现在廖云租住在翰林院附近的那座小宅子里。
“你是廖三小姐的兄长,我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一定要帮我。”李青越说道。
廖云直皱眉,心想李家难道没有派人看管他吗?还是李青越是偷偷跑出来的?
就在罗锦言三朝回门的那天,杨树胡同一片热闹,谁也没有注意,正在这个时候,王姨娘亲自来找李青越了。
她把轿子停在离杨树胡同不远的地方,让人悄悄给李青越送了一封信。
廖雪的信。
廖雪告诉李青越,如果李家再不提亲,廖家很可能就会逼她自尽。
廖雪文采斐然,这封信写得情真意切,于是次日李青越便趁着父兄在堂屋商量归期时,悄悄溜出来找廖云。
惜惜已经出嫁了,李家近日便要离京,如果他走了,廖雪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事要长辈做主,我如何能帮你?”廖云说道。
“你给廖老太爷写封信,就说我家已经过来提亲了。”李青越眼中都是恳求之色,看在廖云眼里只有叹息。
李青越也有十八、九了,怎么如此幼稚?李家早就给廖家写过信了,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你以为廖老太爷也像你一样吗?
虽然还没有收到祖父的回信,但廖云也猜到对于这件事,李家认帐也就罢了,但凡李家不肯认帐,廖家首先顾及的就是名声,绝对不会为个庶女撑腰。
而他此时此刻,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和罗家的关系。
他正色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我写信回去,没有令尊的亲笔书信,祖父和大伯父也不会相信,你还是把心思用到举业上,先不要想这些儿女之事。”
李青越没想到廖云会这样说,他气得指着廖云的鼻子,怒道:“如果不是我,当年你怎么能够住进杨树胡同,又怎么能够请我姑夫指点功课,你现在中了进士就全不念当年的情份?对了,我倒忘了,秦家催妆时你也来了,原来是攀上了秦玉章,就把我一脚踢开,原来你竟然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廖云怔住,他没想到李青越会这样说他,他正要反驳,李青越又道:“当年你住在我家时,想方设法勾引惜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借着向我姑夫请教学问,其实是想见到惜惜,呵呵,你说,如果我那表妹夫知道此事,还会不会把你当成同科好友?他手刃宁王的手段,想来你也知道。”
廖云心头大震,就像那天在石牌坊面对廖雪一样,眼前的李青越同样让他感觉陌生。他和李青越同在廖家族学读书,两人性格迥异,一个活泼一个内向,李青越功课好,他便主动和李青越结交,可能因为他是外室子,李青越初时不爱理他,后来有一次,廖雪在堂姐妹那里受了委屈找他哭诉,恰好和李青越遇到,李青越这才和他热络起来,说起来还是因为廖雪。
但是廖云打死也没有想到,在他看来书生气十足的李青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承认他喜欢罗锦言,但是喜欢又如何,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而罗锦言也太小,后来在扬州时又出了廖家想和罗绍议亲的事,他便彻底断了心思。
可是这居然被李青越说得如此龌龊,甚至还要用此来威胁他。
他感到既可笑又恶心。
秦玉章是什么人?你还真是小看他了。
他冷冷地对李青越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罗大人是你姑夫,秦大奶奶是你表妹,你就更不应该说出这样一番言语败坏秦大奶奶,你先是做出对我三妹不敬之事,如今又陷自家亲戚于不义,你枉为读书人,廖某敬重李老爷有孟尝之风,也感激罗大人知遇之恩,今日之事不与你理论,你既然要告诉秦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