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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驴车的老苍头被沈砚打得满脸开花,和他拉扯的那个汉子则被若谷踩在脚底下。
窦青头都大了,昨天接到消息时,他以为过来吓唬一下,抓几个泼皮就行了,却没想到泼皮们能跑得都跑了,打人的是沈砚。
“不许抓人,给我打,打死算我的!”沈砚喊道。
一直跟在后面的那人再也看不下去了,飞奔着跑了。
秦牧知道消息时,秦珏已经神情自若地坐在保和殿里做卷子了。
昨天沈砚、骆淇来明远堂找他,次日就要殿试,这两人再贪玩也知道不能拉着他出去喝酒,三人在明远堂喝了一通,二更时分,两位世子爷才前呼后拥地出了明远堂在后街的那道角门,上了各自的马车,离开九芝胡同。
骆淇次日还要进宫当职,所以他哪里也没去,乖乖回家睡觉了。
骁勇侯府的马车却在倚红楼外面停了整整一夜,有巡城的见了,咂舌道:“他不是刚死了未婚妻吗?这就跑来喝花酒找姑娘,连面子都不做了。”
另一个笑道:“他没死未婚妻时,也没少来这地方啊。”
天刚蒙蒙亮,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便扶着一位呵欠频频的公子哥儿上了马车,可惜清晨的倚红楼是最安静的时候,甚至没人看到那位公子的正脸。
沈砚在打架时,秦珏已在保和殿外点名了。
秦牧的法子很馊,也毫无新意,但却极易见效。
只要在路上堵上半个时辰,或者更短的时间,他都别想走进保和殿了。
直到日暮时分,殿试才结束,走出保和殿后,背后有人叫他,他转过身去,原来是廖云。
“秦公子,我们江苏籍的同科在太白楼聚会,你也一起来吧。“
秦珏微笑:“都说了是你们江苏籍的同科聚会了,我又不是,还是改日我们再聚吧。”
廖云不以为然,笑着说道:“也是,不论今日大家考得如何,能有资格参加殿试,都是光宗耀祖之事,我等远在他乡,不能与家人团聚,秦公子就是京城人氏,想来家里已经摆了接风酒,那我们改天再聚。”
“好啊,改天再聚。”秦珏抱抱拳,看着廖云和几个举子一起走远。
他们都是满脸笑容,欢天喜地,廖云说得对,今天参加殿试的这些人,无论考得如何,都已是新科进士或同进士了,这实在是值得庆贺的事。
出了宫,管三平就快步迎了上来,在秦珏耳边耳语几句。
秦珏苦笑,可能没有人会想到,如果他略一疏忽,就不能出现在保和殿里,而令他不能来的,却恰恰是他的亲人。
廖云说的对,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寒门小户,能出一个进士都是光宗耀祖的事,可唯独他是个例外。
他想不明白,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都说他聪明,可却唯有这件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二叔父不想让侄儿压在他的头上,可二叔父不是二婶吴氏,他是堂堂三品大员,他当然知道一个进士对一个家族的影响。可他却表现得像嫉妒心重的无知妇人一样,从当年在帽沿胡同到现在,二叔父无时无刻都想要压制他。
父亲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听之任之。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秦珏不想回九芝胡同,他甚至后悔,应该跟着廖云他们去庆祝,最起码还能看到一张张踌躇满志的脸。
他带着管三平去了梅花里的书局。
躺在湘妃竹的躺椅上,他看着满屋子的书,对管三平说道:“你说我爹和我二叔父为什么不想让我出仕?”
管三平摇摇头,当年老太爷不允许大老爷和二老爷插手大爷的事,说他们都不会教导大爷,只有把大爷养在明远堂他的眼皮底下才放心。
做为世仆,管三平知道秦家很多事,有的事甚至连几位老爷也不知道,但唯独这件事,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大爷,今晚真的不回去了吗?”管三平的心里有些酸楚。
“不回去了,他们又不盼着我回去。”秦珏喃喃说道。
“要不去杨树胡同吧,向罗大人说说今天殿试的事儿,再说就要下聘了,也该和罗大人商量商量。”
下聘的事早就商量好了,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但是殿试的事却是可以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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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6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元旦了,明天继续三更,不过因为明天私事比较多,三更的时间不稳定,大家可以等到晚上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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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探花郎(新年快乐!)
管三平做事稳妥,提前让人去给杨树胡同送了帖子,秦珏到的时候,不但罗绍在等着他,李毅和李青风也在。
“考得如何?听说今日的策论题目是安国全军之道,你是如何答的,还记得多少,快快背一遍。”
秦珏还没有落座,罗绍已经急急说道,惹来李毅责备的目光,罗绍却毫不在意,盯着秦珏,一副你不背出来就别想吃饭的架式。
秦珏的心里却是暖洋洋的,终于有人关心他考得好不好了,别人家里也是这样的吧。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何况这还是亲笔写的文章,他把今天做的策论从头到尾背诵一遍,他背得很慢,很认真,力求每个字每句话都能让罗绍听得清清楚楚。
待到他背完了,李毅急切地看向罗绍:“如何?玉章考得如何?”
罗绍的眼角微酸,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玉章,你可知你的这些观点,是见仁见智的?有人会大加赞赏,有人说不定会借此治你一个罪名?虽然殿试不用尊崇中庸之道,可见解如此张扬,你不怕会适得其反?”罗绍问道。
秦珏微笑:“今上是取才,而非取贤。若要取贤,朝中有大把,又何必急着开恩科?”
罗绍一怔,取才和取贤,这有区别吗?
一旁的李毅早已等得不耐烦,他问罗绍:“你只肖说玉章考得好不好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之乎者也?”
罗绍赦然,方才他一句之乎者也都没说。
“好,考得很好。”他安慰舅兄。
“哈哈哈,考得好就行,快快入席,酒宴都备好了,玉章考试那么辛苦,你这做岳父的还要问这问那。”李毅边说边大步向厅内走去,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那天晚上,秦珏喝了很多酒,歇在了隔壁的李家。
罗锦言正要睡下,夏至进来,道:“老爷和舅老爷谁也没有喝多,二表少爷也没事,单单是秦大爷喝多了,管老爷子扶着秦大爷走的。”
罗锦言抚额,这何止是不够聪明,这简直就是二愣子!
还没有成亲,就被岳父、舅老爷和舅爷给喝趴下了,这脸是丢到姥姥家了。
罗锦言直摇头,这么一个又傻又笨的愣头青,前世她怎么就那样怵他呢?
“小姐,要不要煮了醒酒汤送过去?”夏至好心提醒,虽说秦大爷就这样喝多了,也是挺丢人的,可是终归是被老爷和舅老爷,还有表少爷给灌多的,论情论理,小姐都应该表示个关心什么的。
“不用了,太太和舅母会让人去煮醒酒汤的,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拉了被子捂住脸,替某人脸红。
三天后,殿试的结果出来,罗绍一大早就让远山在九芝胡同候着,快到中午时,喜报终于来了。
“大人,大人,大喜,大喜!”
远山一进门就嚷嚷道,这才看清屋里除了自家大人,还有张谨和李毅。
他大口喘着粗气,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焦渭见了,连忙把自己面前的茶端给他,远山哈腰表示感谢,连喝几口,这才缓了口气。
“秦大爷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郎!”
屋内静寂一刻,好一会儿,罗绍才明白过来,双手抱拳,对张谨道:“今上圣明啊!”
无论是罗绍还是张谨,都认为皇帝不会让秦珏入三甲,可没有想到,秦珏还是中了探花。
说完这句今上圣明,罗绍忽然脸色大变,他怔怔地问张谨:“今上为何要点玉章入三甲?该不会是想让他在翰林院待到致仕吧?”
皇帝如果想要重用秦珏,就不会让他锋芒太显,以他的年纪,如果树敌太多,是不利于他以后的发展的。
因此,张谨和罗绍才会一致认为,秦珏此番必不入三甲。
张谨面色如水,这个皇帝越发难以揣磨了。
他沉思良久,忽然问道:“小章子这次的策论写得如何?你可曾抄录下来?”
罗绍面上一红,他没有准女婿过目不忘的功夫,而且他不但没有让人抄录,甚至于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大致意思和其中几句。
他只好把能记住的内容向张谨说了一遍,毫无悬念地迎来岳父嫌弃的目光。
好在他把大致意思说得很清楚,岳父举一反三,应是很快便能琢磨出个中的危险信号。
张谨沉吟不语,过了半晌,这才说道:“就是这篇文章,让今上舍不得他了,就连三年的观政也不想等了。”
如果三甲不入,还可以考庶吉士,庶吉士要在翰林院观政三年,期满散馆后才能重新任命。
历来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之说,庶吉士还要再等三年,探花郎却是随时取用。
罗绍恍然大悟,他想起秦珏的那篇令他生汗的策论,苦笑道:“换做是我,就是有这些想法也不敢写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换来张谨一声冷哼,如果不是当着李毅的面,肯定还会奚落几句。
就连对科举一窍不通的李毅也听出门道,他哈哈大笑:“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玉章第一次下场,不但中了进士,还点了探花,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有多少人考了几次才能考上进士呢。”
张谨闻言立刻瞪了眼珠子,罗绍这才想起,他这位岳父大人也曾经落第,屈指算来,好像就是他去比武招亲的那一年。
上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