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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澈的眼底皆是戾气。
若非顾忌着姐姐的处境,他真想把这群书生全部杀了,以报那日长街上,他们辱骂姐姐之仇。
他用余光扫了眼高阁,清晰地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
那是他的姐姐,亦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
她合该享用世上最好的一切,合该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若战争能让她成为最尊贵的女人,那他就为她上战场,为她大杀四方。
若扳倒徐家能让她成为最尊贵的女人,那他就为她搜集徐家罪证,哪怕要背负逼迫朝堂大员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其他世家贵女都有强大的母族撑腰,可他的姐姐却是孤身一人,无所依靠。
既如此,那他就努力成为姐姐的依靠!
他,要亲手把他的姐姐,推上大周皇后的宝座!
叫她享尽荣华富贵,叫她有凤来仪,权倾天下!
……
好好的一场琼林宴,死了数人,再加上春闺会试的结果作废,因此随徐政德前来吃酒的百官们只觉朝中风雨欲来,不敢多留,纷纷准备告辞回府。
然而连澈却是不肯放他们走的。
他抬起长靴踩在椅子上,桃花眼含着三分笑意,“本官近日里,接到暗报,说是徐贤妃……暗藏皇后袍服。”
话音落地,在场众官纷纷一惊。
徐政德脸上同样不好看,冷声道:“荒唐!我家娇娇虽然行事顽劣,可却是极守规矩的人,绝对不可能干出那种僭越之事!”
“有没有僭越,搜一搜长欢宫不就知道了?”连澈挑眉。
“胡闹!”徐政德猛地一拍桌子,“娇娇她贵为贤妃,仅凭闲杂人等捕风捉影之词,就要去搜她起居的宫闺,岂不是笑话?!”
他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嗓音,自不远处陡然响起:
“本宫可不是闲杂人等。”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君念语身着讲究的太子服制,正缓步而来。
他的容貌与君天澜如出一辙,虽然五官略显稚嫩,可周身的气息,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矜贵淡漠。
他走近了,缓声道:“本宫近日住在长欢宫,相信在场之人应当都是知道的。本宫与身边的小李子玩捉迷藏时,亲眼目睹徐贤妃在衣柜里暗藏凤袍。怎么,莫非本宫还不配做人证?”
徐政德没料到,这人证竟然是他。
徐湛见状,正要打手势示意手底下的人去长欢宫通风报信,连澈已然含笑开口:“徐公子也不必着急忙慌地派人去报信儿,本官手底下的侍卫,已在长欢宫里了。”
徐家父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高阁内,沈妙言歪头,“虽然没能在科场舞弊案里,拉徐家下水,可私藏凤袍,应当也是大不敬之罪吧?我对大周的律法不甚了解,这僭越之罪,可会牵连家人?”
君天澜捻着墨玉扳指,虽然面色仍旧是与平常一般的冷峻,可眼底的神情却不大好看。
沈妙言见他不回答,不由望向他,清晰察觉到他不大高兴。
此时,长欢宫内。
连澈手底下的禁卫军,都是打魏北时就追随他的人,自然是唯他马首是瞻,以信奉沈妙言为重。
因此,他们并不曾给徐思娇留任何颜面,把整座长欢宫翻得一塌糊涂,连宫女们的亵衣都给扯了一地。
婳儿眼见着他们把徐思娇的里衣也给随手扔到地上,不禁大怒,上前就去同他们拉扯:“混账东西!谁让你们乱翻的,当心皇上知道,剁了你们的手!”
“滚!”
其中一名黑脸侍卫,抬手就把她重重推倒在地。
婳儿撞到冷硬的地板上,后背疼得紧,忙哭着爬起来,望向自家主子,却见她披头散发,正坐在圆桌旁发呆。
“娘娘!”她哭着,一下子扑了过去。
徐思娇单手托腮,圆眼睛里都是不解,喃喃自语:“姐姐怎么会变成那样……她怎么会想出那么恶毒的主意呢?”
她知道彼时沈妙言还怀着胎儿,可她的姐姐,竟然把自己绣的香囊放到肺痨病人那儿,待到过了病气,再献给沈妙言用……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阴毒的法子,哪儿是常人能想得出来的?
“娘娘!”婳儿见她状若痴傻,忍不住越发嚎哭得厉害。
“找到了、找到了!”
一名禁卫军大喊。
众人望去,果然瞧见他手中拿着件极为华丽的绣金线凤袍。
为首的禁军冷眼瞥向徐思娇:“带出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琼林宴而去。
徐思娇被带到琼林宴上,不顾一切地扯住徐政德的衣袖,状似疯狂:“是你,是你指使我姐姐毒杀沈妙言的,是不是?!我姐姐对皇宫根本就不熟,怎么可能知道冷宫中有个肺痨病人?!”
徐政德瞳孔骤然缩小!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徐思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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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3章 请皇上下旨,立乐阳郡主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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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3章 请皇上下旨,立乐阳郡主为后!
“我姐姐原本生性良善,定是你拿花言巧语哄骗她,让她去跟沈妙言争抢后位,到头来却落了一场空,连性命都丢了!徐政德,你好狠的心!”
徐思娇怒骂着,竟疯狂地殴打起他来。
徐政德躲闪着,怒骂道:“徐思娇,你是不是疯了?!”
他说完,脚下一崴,直直摔倒在地!
徐思娇更加疯狂地殴打起他来:“我没疯,疯的是你!你赔我姐姐,赔我姐姐!”
场面混乱至极。
旁边的徐湛,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
原本他还打算用师父给的丹药控制住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如今看来,不需要他动手,这个男人,怕就已经活不长了……
只是就这么叫君天澜斩杀,未免太便宜了他……
而连澈却翘起二郎腿,俊俏艳丽的面庞上,噙起漫不经心的笑容,“原来镇国公手里,还有桩旧案啊……若本官没记错,当年我姐姐贵为皇后,怀着龙裔,身份可是极为贵重的。镇国公谋杀皇后和皇嗣,啧啧,真是好精彩的一出戏……”
他挑起桃花眼,举止慵懒,“来人啊,给本官把徐家所有人都抓起来,投入天牢,等待皇上审问。”
几名禁卫军立即领命上前,不由分说地架住徐政德等人,不顾他们的挣扎大喊,径直往天牢而去。
徐湛被带走前,深深凝了眼高阁之上。
却正对上君天澜清冷的视线。
他笑了笑,任凭侍卫把他拉走。
两场大戏相继落幕。
众官员眼看着镐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镇国公府,于一夕之间垮台,纷纷唏嘘不已。
他们正要离开,东阳书院的岳山长忽然抚须上前,笑道:“诸位、诸位,我有一言,请诸位细听!”
众人望向他,只见他朝高阁拱了拱手,正色道:“如今后宫空置,后位空悬,理应择才德兼备的女子为后,以便统领后宫,母仪天下。”
众官立即点头称是。
他笑了笑,“老夫不才,有一人举荐。”
他年岁颇大,朝中不少官员都是出自他的门下,因此皆视他为老师,极为尊重地问道:“不知老师属意何人?”
“正是从前大长公主所认孙女乐阳郡主,魏北的女帝,沈妙言!”
话音落地,满场寂静。
连沈妙言都忍不住睁大眼睛,暗道这岳山长莫非是老糊涂了?
岳山长笑得慈霭,“据老夫所知,沈姑娘统治大魏期间,魏国极为繁荣富庶。后来征伐中原乃是出于迫不得已。而皇上能够在短短时间内统一天下,她功不可没!”
他说着,又望向连澈,“更何况,沈姑娘的弟弟才智过人,不过半日时间,就解决了这场大规模的科场舞弊案,真是少年英才啊!而沈姑娘的表兄,工部侍郎魏锦西魏大人,同样极有才干,听闻镐京城里新起的几座大型建筑,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沈连澈哪里才智过人了,把个好好的案件审得一塌糊涂,几名官员血溅当场,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行得是暴政呢!
而提起那个魏锦西,他更是一肚子火!
那厮整日琢磨他的新发明,折腾着那会飞的玩意儿,不知砸毁了镐京城里多少楼阁!
什么新起的大型建筑,那是他赔给人家的房子!
听闻他起初还拿不出钱来赔,最后哭着去求皇上,仗着沈姑娘深受皇上宠爱,才从皇上的私囊里,硬是抠了不少油水出来!
然而沈姑娘却是个好的。
所以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
授业恩师都发话了,在朝中做官的那些门生,哪里敢多嘴,忙纷纷附和,称的确如此。
洛山长咳嗽了声,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恭维:“沈姑娘貌美倾国,娴雅通达,知书达理,文静内敛,堪为天下女子表率!她若做不成皇后,这世上,就没人有资格做皇后了!”
他的门生忙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懵懂问道:“先生,你刚刚不是说,国公爷有个好女儿,德才兼备,她不做皇后,这世上就没人有资格当皇后了吗?”
洛山长捋了把胡须,凶巴巴瞪他一眼,“你这小子懂什么,老夫刚刚说的是场面话,场面话懂不懂?!那都是哄徐政德那逆贼开心的,老夫现在说的才是真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门生点头如捣蒜,忙不迭掏出个小本本,把这话记在他老师的金牌语录里。
恰在这时,张祁云率领年轻百官,从不远处而来,手中还捧着托盘,里面整齐盛着凤袍、凤冠等物。
他笑眯眯走过来,郑重朝高阁处跪下,将那托盘高高举过头顶:“后位空悬,终非长久之策。臣等请皇上下旨,立乐阳郡主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