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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微微蹙眉,低头看他,“为什么要管我?你就不怕徐政德他们看见?”
君天澜那双暗红凤眸倒映着火光,脚步极稳地穿过水榭回廊:“若我不管你,这府里,便再没有人愿意管你了。”
沈妙言咬了咬唇瓣,轻哼出声:“你再如何示好,我也是不会原谅你的。”
君天澜罕见地扯唇笑了笑,声音极淡:“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奢求你的原谅吗?沈嘉,你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报复。所以,无论如何,好好活着。”
他的尾音湮没在大火燃烧的声音之中。
沈妙言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
夜华如水。
早春的夜里,草木萌动。
幼草与树木,正悄悄地在月光下努力生长。
布置简单的屋子里,沈妙言正慢条斯理地帮徐思娇把衣裙收好。
徐思娇身着素白中衣中裤,托腮站在窗前凝思,不时发出长吁短叹。
沈妙言把衣裳一件件挂到木施上,随口道:“你是不是喜欢徐湛?”
徐思娇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她。
“是喜欢的吧?”沈妙言淡然地迎上她的视线。
月色下,徐思娇的面庞逐渐涨红,声音冷冷:“你少自作聪明!他是我兄长,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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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9章 君天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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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9章 君天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可你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写满了喜欢。”沈妙言不慌不忙地把最后一件长裙挂好,“喜欢他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必藏着掖着?”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如今贵为皇妃,除了皇上,莫非还能喜欢别的男人?!”徐思娇冷笑,“再说了,我和他,还是名义上的兄妹——”
她忽然止住话头,双眼瞪圆了望向沈妙言:“你套我话?!”
沈妙言在绣墩上坐了,挽袖斟茶:“我不过是好奇镇国公府的家事罢了。你既不是徐政德的女儿,却被他百般蹂。躏羞辱,甚至他还用你换取荣华富贵……这样龌…龊的男人,你为何要给他卖命?”
徐思娇咬牙切齿:“果然,我今儿沐浴时,你分明看出了我身上的伤痕是他留下的!”
沈妙言呷了口茶,淡然自若地环顾寝屋,“这里布置简单,毫无脂粉气,可见你其实并不喜欢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墙上挂着半旧的马鞭,菱花镜上坠着即便褪了色也舍不得扔掉的护身符,可见你是念旧之人。”
她顿了顿,缓缓抬眸看向徐思娇,“你不喜欢镐京,不喜欢皇宫,你想回西北,对不对?既如此,何不投靠君天澜,把你父亲干的丑事,全部抖出来?他若倒台,你也能得到自由不是?”
徐思娇盯着她,眼神中狠光流转,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藏得那么深的心思,竟然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全部说了出来。
她冷哼一声,“你们都觉得我傻,可我才不傻。我知道皇上喜欢你,也知道他不过是在与我逢场作戏。但那又如何,若我连逢场作戏的机会都没有,于徐政德而言,我就是颗废棋。生或者死,在他眼中,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沈妙言,我不是你,我必须有价值,我才能活下去!”
沈妙言歪了歪头,在今夜,忽然起了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儿的心思。
从西北贺兰山脚下,跋涉千里而来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小脸圆润,近乎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润。
漆黑双眼中的神情,倔强得令人惊叹。
她是牧羊人的女儿,原本可以与她的亲姐姐,在贺兰山脚下牧羊放牛,长大后嫁给一位身体结实的牧人,生下很多很多儿女,度过幸福的一生。
可如今,她与她的姐姐都卷进了镐京这场权势的博弈之中,不能退出,不愿退出。
精致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沈妙言在夜风中叹息出声,“徐思娇,你和你姐姐,一点儿都不像。”
“像不像由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根本就不了解我和我姐姐!”徐思娇说完,抬手指向门外,“你滚出去,不许你再待在我的房间里!”
沈妙言无所谓地起身,抬步离开。
她在隔壁耳房歇下,却是彻夜无眠。
及至凌晨过后,她隐约听见隔壁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坐起身挪到床尾,好奇地趴在窗弦上向外张望。
只听得“吱呀”开门声响,她借着廊下微弱的灯笼光,看见徐思娇抱着个包袱,猫着腰、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地沿着檐下长廊往前走。
她挑了挑眉,迅速下床,只着轻罗白袜,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绕过亭台楼阁,避开巡逻的家丁,沈妙言一路跟着徐思娇进了徐家的祠堂。
夜里的祠堂,透着诡谲的阴森感。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是徐思娇,忙恭敬行礼,打开门请她进去。
沈妙言躲在桂花树后,眼睁睁望着她消失在门后。
她咬了咬牙,君天澜那厮后来又给她喂食了压制血统和功夫的升级版丹药,她如今轻功也用不成,根本没办法潜到屋顶,偷看徐思娇在里面干什么。
正恼怒时,一道黑影从背后覆下。
琥珀色瞳孔微微放大,她正惊疑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却很快嗅到一股冷甜的龙涎香。
君天澜大掌覆在她的腰间,将她抱住,足尖点地,悄无声息地掠上了屋顶。
稳稳落下后,沈妙言抚开他的手,轻轻揭开一片瓦。
只见祠堂中灯火黯淡,无数牌位立在条案上,高低错落,面前各置着一盏青铜香炉。
徐思娇满脸郑重地焚起三根线香,对着其中一座牌位,倾诉了会儿,才将线香小心插到那座牌位前的香炉里。
沈妙言猜测,那牌位该是徐思琪的。
她盯着徐思娇,这个女人半夜三更地偷偷来祠堂,应当不只是拜祭她姐姐这般简单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徐思娇很快打开包袱,把里面的一套衣裙拎出来抖开。
那是一套绣满了金线凤凰的凤袍!
它在黯淡的灯火下流光溢彩,给整座祠堂都添了不少光辉。
而徐思娇满脸谨慎地环顾过四周,才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凤袍。
她站在灯火中,挥着华丽宽袖,小圆脸上噙着满满的笑容:“姐姐,这是我让婳儿她们绣制的,花了很久很久,才绣好呢!”
她凝着那座牌位,“姐姐,你活着时,一直都想穿上这身衣裳,只可惜……”
她抬袖擦去眼角的泪花,努力绽出一个甜甜的笑脸,“虽然我也没资格穿这身衣裳,可我愿意偷偷穿给你看,你瞧漂不漂亮?”
她说着,在原地旋转了一个大圈。
裙摆飞扬的模样,自是极美的。
旋转罢,她低头,望着渐渐垂落的宽大重纱裙摆,笑容又有些黯淡。
她抿了抿唇瓣,自言自语道:“漂亮自然是极漂亮的,可是,我仍旧想念咱们穿破旧衣裙,在贺兰山脚下的大草原上,跳舞牧羊的岁月……
“大漠,孤城,雄关;烽火,云烟,羌笛……
“姐姐,那才是咱们的家啊……”
眼泪顺着下颌滴落在地。
她毫不留恋地扯下那身凤袍,蹲在地上,哭得像个被夺走一切的稚童,与皇宫中那个张扬跋扈却又活泼狡猾的徐贤妃,全然不像是一个人。
直到那炷线香即将燃尽,她才抬袖擦去眼泪,把凤袍胡乱塞回包袱,上前亲了亲徐思娇的牌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沈妙言目光平静,轻轻合上那片琉璃瓦。
琉璃瓦折射出月华的光辉。
君天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妙妙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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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0章 与她游花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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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0章 与她游花船
沈妙言下意识往后躲,皱眉道:“你离我远点儿!”
君天澜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往怀里一带,低头凑近她的面庞,反而更靠近了她些。
男人灼热的呼吸,近在眼前。
沈妙言心头火起,抬起另一只手,想给他一耳光。
君天澜微微挑眉,把她那只手也桎梏住。
沈妙言冷笑了声,干脆往后一仰,抬起脚丫子,死死抵在他的脸上,不容他靠近,“徐思娇不止暗藏凤袍,且身为皇妃,却与其义父私通,如此,可算是大罪?”
君天澜瞥了眼她按在他面颊上的小脚丫,“妙妙为何提起这个?”
“你让我混在徐思娇身边,再想办法进徐府,不就是为了找到徐政德一家的罪证吗?”
沈妙言勾唇而笑,琥珀色瞳眸在夜色中流光溢彩,“啧,没想到你的小妾,居然跟老丈人有私情……若是传到茶楼里去,怕是够那些酸腐书生笑谈上整整一年。”
她又忽然凑近君天澜,嘲讽他道:“等诛灭徐家后,让史官把这一条写到青史中去,也让后人瞧瞧,你君天澜叫女人戴了绿帽……”
君天澜低笑一声,“妙妙果然顽劣……然而,大周青史中,能够与朕相提并论的女人,唯有‘沈妙言’一人。”
话音落地,他把她打横抱起,忽然朝府外掠去。
寒风拂面,沈妙言眉尖紧蹙,盯着他那双暗红凤眸,心头滋味儿复杂到了极点。
两人来到镐京城最繁华的夜市,但见车马喧嚣,游人如织,极为热闹。
夜市紧挨着护城河,此时河面上正泊着无数画舫,灯笼的团团光晕倒映在水中,越发衬得河水波光粼粼。
画舫的窗棂上,糊着描了仕女图案的薄纸,清晰可见里面人影晃动,男女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