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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澈与他打成平手,缓缓落在对面扶栏上。
醉香楼寂静无声。
韩棠之从栏杆踏到二楼,充血的双眸望向身着新衣、立在不远处的张晚梨。
魏思城坐在轮椅上,把玩着一只玉盏,同样在看张晚梨。
两人面前的圆桌上,搁着两只红漆木盒,里头盛着他们二人各自的庚帖。
龙凤庚帖封面,一张用金粉书就“恭候金诺”,一张则写着“仰遵玉言”。
张晚梨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负着手坦然而立。
那份气度风华,让她仅仅只是清秀的面庞,意外变得动人起来。
那是一种由内到外散发出的吸引力。
她低垂眼帘,合上面前红木漆盒的盖子,在两个男人灼热的视线中,缓缓道:“韩大人来晚了一步。庚帖,已经交换过了。我张晚梨是守信之人,既然答应了魏世子的求婚,就绝不会反悔。”
漆黑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神伤。
要怪,只怪他来晚了一步。
要怪,只怪他这么多年,从不曾主动提一句他喜欢她。
只要他说出口了,哪怕要她等上地老天荒,也是使得的。
韩棠之手中的钢刃掉落在地。
他弯腰,慢慢把钢刃拾起,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张晚梨余光注视着他的背影,却觉手掌一热。
她低头,魏思城的大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笑了笑,却有眼泪滴落在手背。
魏思城松开手,神色与平常无意。
可眼底,却半分喜意都没有。
这个倔强多才的女人,拒绝韩棠之的借口,是守信,而非她喜欢他魏思城。
她心中,分明忘不掉韩棠之……
顾钦原望向大步离去的韩棠之,心中莫名涌出愧疚。
若非他怂恿,兴许棠之也不会在大庭广众面前如此丢脸吧?
他抬手,示意所有围兵都退下。
长街的兵也全部撤了,街道重新热闹起来。
谢陶被顾钦原紧紧箍着手腕,心中忐忑,走路时小身子还在不停地抖。
顾钦原冷冷瞥向她:“冷?”
“不……不冷的……”谢陶紧忙摇头。
顾钦原收回视线,松开她的手,大步往皇宫方向走去。
他腿长,谢陶费劲儿地跟在他身后,一双圆圆的眼睛还不忘好奇地打量四周的街景。
谁知道,却被她看见几个偷偷摸摸躲开巡街禁军,顶着竹筐猥。琐前进的小萌宝!
鳐鳐与她最亲近,看见她发现了他们,紧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顾钦原没听见她跟上来的脚步声,皱眉回头望向她。
谢陶心肝儿都要吓出来了,紧忙指着他背后的摊子大叫:“哇哇哇,那个好好看!钦原哥哥你快看快看!”
顾钦原嫌弃地望了眼她略带疯癫的小模样,才转身望向那个摊子。
摊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素银首饰。
他的目光径直落在角落一只素银蝴蝶发簪上。
蝴蝶造型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只是蝴蝶翅膀上还嵌着两粒圆滚滚的红豆,看上去颇为讨喜。
他把那根银簪拿了起来。
谢陶一边回头顾望着几个敏捷跑走的小萌宝,一边往前走,却一头撞到了顾钦原后背上。
她揉了揉额头,望向顾钦原手中拿着的东西,小脸上全是欢喜:“钦原哥哥,你要送我发簪嘛?”
顾钦原一怔。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是相思之物,他原是想带回镐京,送给昭儿的……
“钦原哥哥,这支发簪真好看……”谢陶却越看越喜欢,凑上来,圆眼睛里都是欢喜与期待,巴巴儿地仰头望向男人,“钦原哥哥,你是不是知道我生辰快到了,所以想送我这个?”
对上她那双纯净湿漉的水眸,顾钦原忽而无言以对。
半晌后,他沉默着将那红豆发簪插到她的发鬓间。
卖发簪的老婆婆笑容温暖,“公子真有眼光,待夫人很好呢!愿夫人与公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谢陶心中甜蜜,欢喜地谢过了老婆婆。
而顾钦原却面无表情,只抬步继续往前走。
谢陶摸了摸发鬓间的红豆,娃娃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小跑着跟上他,亲亲热热地挽上他的手臂,“钦原哥哥,你待我真好!我好欢喜你!我要一辈子与你在一起!”
她是天生的忘忧之人,谢昭带来的烦恼早被她忘在脑后。
她眼中看到的,心中想到的,唯有身边的夫君。
夫君这么多年来,从未送过她什么礼物。
今日忽然送了她一柄红豆发簪,在她眼里,就是极好的事。
而顾钦原下意识地想抽回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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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谢谢今天打赏菜菜的七位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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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5章 便是钻狗洞,也要钻的与旁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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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5章 便是钻狗洞,也要钻的与旁人不一样
顾钦原下意识地想抽回手臂,只是低头望向她的眉眼时,却看见冬阳跳跃在她的眼睫上,她笑弯了眉眼,酒窝浅浅,看起来温顺又可爱。
抽回一半的手臂,又轻轻放下。
男人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弯起。
这种被小哑巴欢喜的感觉,似乎……
还不错?
而几个萌宝一路避开巡城士兵,顶着竹筐溜到城门前,却见城门口警戒森严,他们怕是根本出不去。
魏化雨提议沿着城墙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几个小包子连忙行动起来。
绕了半个时辰,鳐鳐眼尖,一眼看到前方城墙下面有个狗洞,忙拉住魏化雨的衣袖:“太子哥哥,咱们可以从那儿钻出去!”
花思慕忙竖起大拇指夸赞:“哇,鳐鳐小公主真是好眼力!”
鳐鳐腼腆:“哪里,思慕哥哥过誉了……”
众人走到狗洞边儿,君念语率先钻了出去,花思慕紧随其后。
魏化雨揉了揉鳐鳐的小脑袋,挑眉道:“这辈子,你哥哥我还是头一次钻狗洞。”
鳐鳐朝他扮了个鬼脸。
魏化雨撩起袍摆,一本正经、四平八稳地钻了出去。
鳐鳐歪着小脑袋从背后看他,这厮还真是讲究体面,便是钻狗洞,也要钻的与旁人不一样。
她自个儿倒是无所谓,很灵活地就钻了出去。
于是墙里面,便只剩下魏千金。
肉嘟嘟的小姑娘艰难地钻出小脑袋,肩膀处却卡得紧。
花思慕抱臂:“怕是钻不出来吧?”
君念语:“未必。”
花思慕掂了掂荷包:“我赌二两银子,她钻不出来!”
君念语:“三两,钻得出来。”
魏化雨:“呵,幼稚。五两,钻得出来。”
魏千金:“……”
好想哭哦,谁来帮她?
结果,魏千金果真钻不出来,还是鳐鳐和魏化雨扯着她的手,愣是把她给拽了出来。
鳐鳐仔细给她拍干净衣裳,“千金,你要少吃点,女孩子家家的,瘦瘦的才好看呢。”
她对女子美容颇有一番心得,将来是要立志写一本美丽秘笈,给全天下的姑娘带来美丽的。
魏千金委屈:“我娘亲整天叫小厨房炖好吃的给我吃,我能不胖嘛。”
几个奶包子边说边离开了京城,根据君念语的猜测,一路往棉城方向而去,全然把他们离开后引起的京城骚乱抛诸身后。
山水之间的棉城,安宁而祥和。
正是倦鸟投林、暮色四合的时候,天空落了绒绒细雪,山腰与山脚下,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笑语欢声。
木屋的小厨房里,沈妙言双手捧腮,前前后后寸步不离地跟着君天澜,“好香好香!四哥的手艺真好!”
君天澜系着围裙,俯身从炉子上炖着的铁锅里,舀了一勺汤,凝神细尝。
沈妙言巴巴儿地望着他,“好喝吗?”
君天澜没说话,又添了半勺盐进去。
沈妙言揉着脸蛋,忍不住偷窥他的侧脸。
这家伙无论是读书练字,还是处理政事,都严肃得要命。
如今便连做个鱼头汤,都要摆出一番威严赫赫的冷漠表情!
也得亏她了解他,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君天澜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淡淡道:“老子有言,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天下的难事,都是由简单的小事构成。天下的大事,都是由细小的事所构成。小事都做不好的人,又如何做大事?”
“啧,”沈妙言嫌弃,“四哥竟然在我面前自称老子,脸皮真厚!你的修养都去哪儿啦!”
君天澜:“……”
他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那句话,是写《道德经》的那个老子所言。”
沈妙言:“……哦。”
君天澜把一锅鱼头豆腐汤端上实木圆桌,揭开盖子,鱼香四溢。
鱼汤奶白。浓。稠,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大鱼头卧在雪白的豆腐上,上面还洒着一把调味的碧绿香菜。
沈妙言垂涎三尺,先舀了一碗汤,鱼汤入口醇厚浓香,鱼鲜味儿溢到唇齿之间,好喝的令她不顾烫嘴,很快就喝光了一碗汤。
冬天的黄昏,北风呼啸,在山脚下暖融融的木屋子里,喝一碗热乎乎的鱼头豆腐汤,是极妙的事儿。
君天澜拿了一碗虾仁豆豉酱出来,亲自夹了块豆腐,蘸了蘸那浓酱,才放到沈妙言面前的碟子里,“尝尝。”
沈妙言夹不起来豆腐,干脆低头把小嘴凑到碟子上,吭哧吭哧地用筷子将豆腐往嘴里推。
君天澜忍住笑,“好吃否?”
“好吃!”沈妙言惊呼,忙拿了调羹舀起块豆腐,往那酱料里滚了滚。
豆腐略有些烫嘴,豆白的颜色,豆香十分地道,入口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