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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身的气息,渐渐冷了。
魏长歌望着她的侧颜,那肌肤雪白如玉,却又像是霜雪堆砌,气质冷的令人遍体生寒。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曾经纯粹天真的女孩儿,终是成了如此模样。
说到底,都是他不好。
若他能好好保护她,若他能护她一世天真……
“表哥还有事吗?”沈妙言抬起头,含笑望向他。
魏长歌笑道:“没事了,你看书时注意休息,莫要把眼睛熬坏了。”
沈妙言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走后,沈妙言望向鹿儿:“你过来。”
鹿儿不解地走过去,福身行了个礼:“王妃娘娘。”
沈妙言打量着她,“你是伺候谁的?”
“自然是伺候娘娘的……”鹿儿有些胆怯。
“既然奉我为主,那么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把我的事情告诉王爷。”沈妙言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悦,“我不想让他觉得我麻烦,我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人安慰的柔弱女人,明白?”
鹿儿心惊胆颤,急忙跪了下去,“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妙言见她老实,抬手示意她退下。
寝屋中只剩她一个人,她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心情却更加烦躁,不禁走到帐幔前,把那些柔软的轻纱帐幔全都扯下来撕成无数片。
然而这仍旧不能平息她胸腔里的不安和难受,她从衣柜里挑了套男装出来,把自己装扮成男子,持着把折扇,没带任何下人,大摇大摆离开了王府。
她在街上无处可去,不知不觉溜达到鬼市门口,下意识地踏了进去。
鬼市中仍旧忙忙碌碌,她走到七星楼外,却见君舒影盘膝坐在楼前的台阶上,一张艳绝的脸气鼓鼓的。
“五哥哥。”
她唤了声。
君舒影回过神,看见是她,忙招招手,“小妙妙。”
沈妙言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忽然想起这家伙似乎……惦念她表哥来着?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往后退了几步,只从扇面后露出一双眼,“那个……你没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君舒影望着她扭曲的表情,回想起自己那日对魏长歌的“深情流露”,急忙把事情从头到尾澄清了一遍,还不忘给连澈上眼药:“总之都是连澈的错!他可把我坑惨了!”
红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抱胸倚在门框上,冷冷道:“我与你商议的抢亲细节里,可不包括那些话。”
沈妙言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好奇问道:“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进去?”
“大哥不让他进去。”连澈面无表情地代答,“短短两天时间,他潜入七星楼五次,妄图劫走嫂子,实在可恶。”
沈妙言仰起头,姬如雪正站在八楼的扶栏后,眼巴巴望着这里。
她收拢折扇,抬步踏进七星楼:“这么拖下去没意思,事情总要解决。”
君舒影并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
鬼帝肩上扛着的东西,比任何人都要沉重,君舒影没道理在这里缠着他给他添乱。
君舒影望着她清冷孤傲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眼睛,总觉得……
小妙妙好像变了。
沈妙言踏进君天烬的房间,只见他着宽松的丝绸对襟衫子,正闲适地盘膝坐在矮几旁喝茶。
“鬼帝大人好雅兴。”她淡淡开口,在他对面坐了,自己斟了杯茶。
君天烬薄唇微翘,吸了口烟,慢条斯理道:“大乔氏买通无数杀手取你性命,你竟也敢独自溜达出来。”
“怕什么?”沈妙言不在意地吹了吹茶汤,“我一出王府,就察觉有四股势力跟着我,其中三股大约是大表哥二表哥和外祖母暗中派来保护我的。大梁城,没有谁会比我更安全。”
君天烬低笑出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沈妙言挑眉不语,换了话题,“君舒影的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你认为,当如何?”男人声音低哑魅惑,把烟斗放在矮几上轻轻叩了叩。
“让姬如雪与他说清楚,让他离开大魏。”沈妙言冷声,“魏元基很快就要进京,大梁城将起腥风血雨,他留在这里,只会添乱。”
“英雄所见略同。”君天烬低笑,“碧落,去告诉夫人,本帝给她一刻钟的时间,让她劝走君舒影。若君舒影三日后还留在大梁城,本帝不介意杀了他。”
碧落领命,立即去办了。
君天烬给烟斗重新塞进烟草,缓缓抬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沈妙言:“魏元基的确很难对付,如你所言,他的到来,势必会在大梁城掀起腥风血雨。可你要知道的是,他身边有一个女人,同样棘手。”
“愿闻其详。”
——
舒舒逗比,并不是人设问题,舒舒一开始出场,是簪着瑶台御凤菊花去参加重阳节,那个时候就已经很骚了啊。
这一段如果他不出来卖萌,文风就真的太压抑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21章 道离别神仙亦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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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基膝下无子,却有七八个女儿。其中最聪慧的,乃是他妻子所生的凤兮郡主,魏灵玄。”
君天烬眸色深了几分,“魏元基统治南境,不少治国良策都是魏灵玄所献。她比你大一岁,但尚未婚配。当初魏长歌去南境响水湾操练水军,你可还记得?”
“记得。”沈妙言点头,“好似是因为不愿意娶沈青青,所以才特地逃去响水湾。鬼帝的意思是,魏灵玄看中了二表哥?”
“不错。”君天烬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面具后的脸影影绰绰,隐约可见凝重之色,“但魏长歌娶了你,所以,你要当心。”
“多谢提醒。”沈妙言用折扇把面前的烟雾都给扇到对面,“不知这魏灵玄都擅长什么?”
君天烬淡淡道:“擅用毒,擅抚琴。毒就不必说了,自然是比你那半吊子的医术高明得多。”
沈妙言:“……”
有这样贬低自己人的?
“至于琴,琴音可做闲时愉悦之用,却也能够杀人。而偏偏,魏灵玄所习琴艺,正好是杀人之用。”他从矮几下面抽出一本古旧的琴谱推到沈妙言面前,“拿去。”
沈妙言知晓他拿出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好宝贝,因此含笑捧在手上,可翻过几页,就又原样推还给他,讪讪道:“看不懂。”
君天烬看白痴般看了她一眼,“你跟着君天澜那么多年,到底都学会了些什么?拿上去向雪儿好好讨教,她琴艺不下魏灵玄。”
沈妙言揣了琴谱,朝外面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他,这货每次提起姬如雪都是一副格外骄傲的口吻。
明明爱得要死要活,一站在人家面前,就扮出一副可恶的高冷嘴脸模样,啧……
她上楼时,听见君舒影正与姬如雪激烈地争执着。
刚推开门,就看见姬如雪打了君舒影一巴掌。
君舒影捂着脸颊,细长妩媚的丹凤眼含着水光,紧紧咬住唇瓣,转身拂袖而去。
姬如雪宛如脱力般跪坐在地,双手捂住脸,哀哀哭了起来。
沈妙言沉默良久,才上前道:“离开大梁,对他而言是好事。”
姬如雪抱住她,哭得像个孩子:“我也舍不得他走……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那时候,他刚到鬼市,还特别小,只有我胸口那么高。长得白白嫩嫩,像个小姑娘。”
“我唤他妹妹,他好生气。我给他做绣花小裙子穿,他不肯,我就让天烬把他按住,努力地给他套上去……他穿裙子的模样真好看,我常常牵他去鬼市热闹的地方买点心吃,好多人都夸他,说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那时候,天烬也很好,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我,还给我和师弟买糖饼吃……还哄师弟说,只要他乖乖穿小裙子,就多给他几块糖饼……那时候,我们那么好……”
她哭得委屈极了,“天诀,你有特别特别怀念的一段岁月吗?”
“自然是有的。”沈妙言替她擦去眼泪,“可人活着就是不停往前走,谁也不能后退。雪姐姐,你要相信,前方有比那段岁月更美的风景。”
姬如雪乖巧地点点头,从矮几的屉子里取出一碟点心,“来尝尝,我早上新做的点心。”
沈妙言脸色一僵,“呃,这个倒是不必……”
姬如雪拿起一块塞到她嘴里,“以前那些点心是我乱做的,都是为了报复天烬。你尝尝,我其实做得很好吃的!”
沈妙言:“……”
鬼帝好可怜!
……
沈妙言回到镇南王府,已是日暮。
鹿儿匆匆迎了出来:“娘娘,您可回来了!王爷和北皇正在前院花厅喝酒,北皇好似是来辞行的。”
沈妙言来到花厅,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烈的酒香。
她望过去,只见桌上杯盘狼藉,到处都是酒坛子,也不知两人喝了多少。
而那两人趴在桌上,明明都醉醺醺的了,还在不停大笑着划拳。
“北皇又输了。”魏长歌手抖着给他斟了杯酒,推到他面前。
君舒影豪爽地仰头一饮而尽,眯着凤眼道:“魏兄,小妙妙她……就交给你了,嗝。我……我真喜欢她!见她第一眼时,我就想,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叫人想揣在口袋里,走到哪儿带到哪儿,随时都能掏出来看看亲亲。”
君舒影语无伦次,大约是醉过头了,不停从袖袋里掏东西,仿佛是希望掏出一个沈妙言似的,“可是啊,可是啊,她心里,到底是没有我的。”
醺红的丹凤眼落寞了几分,他又伸手去从腰封里翻掏东西,“魏兄,你真走运,我真羡慕你……”
魏长歌大笑着,拎起一个酒坛子,仰头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酒。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