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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这才弯腰把他抱起来。
魏化雨只有两岁,她抱着并不吃力。
沈妙言仍藏着一份孩子心性,如今和魏化雨玩闹在一块儿,不觉把刚刚人前的矜持都忘在了脑后。
小乔氏仔细地缝制一双鞋垫,不时抬头望向两人,低头咬断丝线,笑道:“本宫觉着你就该是这般天真烂漫的人,刚刚扮出的端庄稳重,未免太过老成。”
沈妙言笑了笑,不置可否,“表姐怎么亲自动手缝制鞋袜,为何不叫宫女来弄?”
“他的贴身之物,还是本宫亲自来做才好。”小乔氏细声,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的温馨。
沈妙言垂着眼帘看魏化雨在地毯上玩鲁班锁,早听闻魏国帝后恩爱,后宫中除了小乔氏,也就其他两三个大臣硬塞进去的嫔妃。
小乔氏如此,无可厚非。
小乔氏留沈妙言用过午膳,魏化雨不睡午觉,缠着不肯让沈妙言走,沈妙言又陪他玩了半个时辰,花了好大功夫把他哄睡着,这才能脱身。
谁知更走出帐篷不远,就碰见了沈青青。
沈青青带着秋枝挡在路中央,一张秀美的脸看起来颇有些狰狞:“沈妙言,你想取代我?”
沈妙言扶了扶发钗,淡淡道:“不知郡主这话是何意?”
沈青青上前几步,一把攥住她的衣领,满脸怒意,“你费尽心思哄小太子,不就是想得到皇后表嫂的青眼吗?!你离开君天澜,是不是想来与我抢二表哥?!哼,别以为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
沈妙言握住她的手腕,面色转冷,“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同你一样龌龊!你在乎的东西,地位也好,魏长歌也罢,都是我不在乎的!沈青青,你少来惹我!”
语毕,她的目光快速从沈青青背后不远处那人身上掠过,忽然往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软声道:“郡主何故推我?”
沈青青一怔,旋即白了脸,“沈妙言,你又玩什么把戏?!”
沈妙言并不说话,只是低声哭起来。
魏惊鸿缓步而来,“郡主,天诀虽是本督的义女,本督却视如己出。郡主如此欺人,可是不把我魏惊鸿放在眼里?”
他位极人臣,说话间上位者的气势尽数外露,令沈青青心生胆怯。
沈妙言扶着雁儿的手站起来,一边擦泪,一边悄悄打量魏惊鸿与沈青青。
她必须知道魏惊鸿的义女这重身份,在大梁究竟有几斤几两,也好方便她将来行事注意分寸。
而此时的魏惊鸿,显然是没把沈青青这个郡主放在眼里的。
沈青青面对魏惊鸿的质问,很是委屈,软声道:“大都督,刚刚并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魏惊鸿冷笑,“你觉得你这话,有多少信服力?”
沈青青哪里敢同他争执,愤愤瞪了眼沈妙言,哭着跑走了。
沈妙言对魏惊鸿屈膝行礼:“多谢义父相救。郡主屡次欺我,若将来她再如此,不知女儿能否反击?”
魏惊鸿回转身,正好看见她直起身子、歪着脑袋笑问的模样,看起来无辜又天真。
他冷哼一声:“别以为本督不知道,刚刚分明是你故意的。”
沈妙言轻笑,“义父如此英明,倒是叫女儿不好意思了。”
魏惊鸿紧盯着她,她笑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琉璃眼弯成了月牙儿,纯真无邪的模样,一如二十年前他的筝儿。
心头莫名软了下,他仍绷着脸,淡淡道:“以后若沈青青再敢欺负你,你只管欺负回去。只要不把人弄死,义父都能为你摆平麻烦。”
沈妙言双眼亮了亮,这可真是抱上粗大腿了。
她笑吟吟又行了一礼:“多谢义父!”
说罢,扶着雁儿的手,慢条斯理地回了自己的帐篷。
魏惊鸿负手站在原地,默默目送她远去,眼底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情。
过了两日,狩猎结束,众人各自回了皇宫和府邸。
沈妙言自然与魏惊鸿等人回了都督府。
这一趟出来,大梁的贵族都知道魏大都督认了位义女,那义女生得倾国倾城,不知掳去了多少公子的心。
自然也有嫉妒的女子,到处议论她是狐狸精专门勾搭男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而沈妙言对那些议论毫不在乎,非常惬意地住进了大乔氏为她安排的藏月居。
藏月居坐落在都督府的芳菲园里。
除她之外,魏家的三位未出阁的小姐,以及公子魏凌恒,皆都住在这芳菲园中。
进园这日天气晴好,又正值春日,园中百花齐放,妍丽多姿。
沈妙言坐在藏月居的小楼里,一边看书,一边寻思如何劝动大乔氏让她进梧桐书院读书。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049章 不是这书中山鬼,就是那花精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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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给她端茶过来,试探着道:“二小姐,您初到芳菲园,该携礼物去拜访其他几位小姐和公子。”
沈妙言放下书,暗道她是义女,虽也是女儿,可终究比魏珍她们低了一份,于是道:“那便备些礼物,咱们这就过去。”
雁儿笑着应是。
午后,沈妙言先去了魏凌恒居住的韶光馆。
小厮通传过,恭敬地领她进去。
穿过打扫干净的鹅卵石路,沈妙言看见两旁草丛上放养着几只雪白的丹顶鹤,正自在地抬脚游走。
再往前走,就是魏凌恒的住处了,几株松柏种在窗外,看起来格外清幽。
她进了寝屋,只见屋中挂满了山水画和诗词歌赋,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和淡淡的墨香,令人心情莫名放松。
一位披着厚厚斗篷的贵公子坐在窗边,手中捧一册《楚辞》,看得入神时,连风把鬓角碎发吹乱了也浑然不觉。
旁边伺候的小厮咳嗽了声,低声提醒:“公子,二小姐到了。”
魏凌恒沉浸在书中,浑然不觉。
那小厮一连唤了三声,最后沈妙言失笑,轻声道:“罢了,我改日再来探望兄长便是。”
说罢,朝魏凌恒行过一礼,让侍女放下礼物,转身离开。
她走后不久,魏凌恒终于品完那篇《山鬼》,偏头望向窗外的松柏,叹息道:“我欲再见她一面,岂可得乎?”
小厮嘀咕道:“公子真是,刚刚二小姐过来看您,您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叫人家难堪。小的瞧着,您口中那什么山鬼妖精,定然没有二小姐一半儿好看!”
“你懂什么?”魏凌恒摇头,“你没见过那位姑娘的美貌,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绝色。她不是这书中山鬼,就是那花精狐妖……”
他顿了顿,忽然坐直身子,“快,为我沐浴,再在松柏林中设一香案,我要亲自焚香,求那美人显灵,让我再见上一面。”
小厮摇摇头,暗道他们家公子是越发痴傻了。
沈妙言又去拜访了魏珍。
魏珍正在房中作画,见她到了,亲切地拉了她的手,引她来到书案前,“姐姐,我根据你上次说的鬼市模样,特地画了一幅鬼市夜行图,你瞧与那真实的鬼市,是否相差甚远?”
沈妙言望了眼画布,笑道:“画的极好,鬼市的确是这般模样。只是这七星楼上,还住着一位绝世美人,你应当画上去才是。”
“绝世美人?”魏珍微微蹙眉,“你不是说,七星楼是鬼帝住的地方吗?”
“鬼帝住在第七层,只是第八层,的确还住着一位美人。”沈妙言说的漫不经心,“我未曾接触过她,也不知她是什么来历。”
魏珍掩去眼底的冷意,含笑道:“莫非是鬼帝心仪的女子?”
沈妙言轻笑,“我并不知道呢。不过我弟弟在鬼市被人称作二爷,想来对鬼帝大人十分了解。若有机会,我拜托他为你打听打听。”
魏珍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有劳姐姐。”
“听闻五妹妹常在宫中的梧桐书院走动,那里的夫子都很厉害,我倒也想进去学习。不知妹妹能否在干娘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沈妙言适时开口。
魏珍不以为意,“小事罢了,我一定会跟娘说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沈妙言离开才前往魏芊和魏芸的院落。
这两人是住在一块儿的,院子里布置虽清雅大方,但到底不及嫡出的魏凌恒和魏珍。
两人规规矩矩地接待了沈妙言,三人闲话片刻后,竟是无可话说了。
沈妙言喝了半盏茶,笑着起身告辞。
她走后,魏芊冷笑,“平常魏珍待遇比咱们好也就罢了,如今来了个义女,竟也比咱们这些亲生的好。”
魏芸忐忑,“三姐姐,二姐姐刚走,你这么说,怕是不妥……”
“怕什么?”魏芊不悦,“我早就受够这气了!她长得好,母亲恐怕是打着要把她给魏珍做陪嫁丫头的主意,所以才待她好。哼,妾室罢了,我说两句还不行了?”
魏芸低头不语。
魏芊叉着腰,思量道:“咱们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纪,母亲定然是要用我们的前程,给魏珍铺路。咱们自己不搏一把,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瞧着那魏天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挑唆了她与母亲斗,咱们好渔翁得利……”
而与此同时,沈妙言正走在回藏月居的路上。
她瞧见不远处有一座格外华丽的朱楼,不禁问道:“不知那座楼里,住的是谁?”
雁儿望了一眼,答道:“回小姐话,住的乃是大小姐。也就是宫里的瑶妃娘娘。”
魏瑶……
沈妙言了然。
大周,镐京。
乾和宫寝殿,君天澜抱着君念语,把诸事都与顾钦原交代了一遍。
顾钦原蹙着眉尖,“表兄何必亲自去魏国?臣弟愿意代表兄前往。”
君天澜凝望着襁褓中的君念语,淡淡道:“有些事情,非得自己亲自做不可。”
“表兄若执意要去,却不可带着小太子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