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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知她心思,又笑着道:“你也不必多想,我今日过去,自是有原因的。”
雪菱见她取了鲛珠耳坠,便问道:“夫人打算戴鲛珠玲珑簪?”
那簪子纯金打造,簪头上镶着一枚艳红的鲛珠,简单大方,鲛珠流光溢彩,光华四射,是难得的宝物,与鲛珠耳坠成一对,配以德阳端庄艳丽的容颜,说不出的尊贵。
德阳笑了下,淡淡地道:“嗯,就它吧。虽说秋堂不再由我主持,这秋堂的存在毕竟也是一个念想,可不能坠了秋堂的名声,我这个创立之人,总得庄重些才是。”
雪菱点头称是。
德阳虽说不想弱了秋堂的名头,但最重要的是,她身处于那样的环境,看着昔日的好友主持自己曾经创立的秋堂,还要与一众贵妇相处,实在是难堪的很,要知道,那些贵妇不论到了什么朝代,都是一样的刻薄、肤浅、落井下石。
秦子月自从上次离开后,想必也已经想明白,对于她,能利用就利用,至于那些贵妇的奚落,他秦家世代为将,岂会不知妇人之间的尖刻?让她去,也带着几分故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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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十二枚血鲛珠
当德阳在云潜质子府中梳妆打扮时,宫中的秦兮儿亦坐在妆奁前,睁着微红的双眸愣愣的看着繁复雕花的铜镜,任由宫女们摆布。
“公主,您看这个剿丝盘凤六尾金步摇,上边的坠珠都是由鲛珠所制,听陛下说,全天下只有十二枚天然红色,这坠儿上可就有六枚呢!这样珍贵的头面,只有尊贵的公主殿下才能佩戴,您戴上了定会艳压群芒!”秦兮儿身边的大宫女秋灵将小宫女手中捧着乌金托盘端过来,从里边小心翼翼的拿出秦子月刚刚赐予的金步摇,笑着安慰。
秦兮儿眸光若水,看了眼秋灵手中的六尾金步摇,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艳压群芒?呵呵,用血鲛珠吗?”
秋灵顿时没了生气,手中的金步摇变得万分沉重,她是秦兮儿身边的侍女,地位与德阳身边的雪菱、紫萝差不多,只不过秦兮儿原本只是将军府的千金,又有武艺傍身,能得她信任的侍女也只有秋灵一人。如今秦兮儿成了公主,秋灵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成了公主殿下身边的大宫女。
秦兮儿与南宫明的事,她心中明了,但公主没说,她也不敢当作知晓,只是公主性情疏阔,原本是位马上女将军,风姿绰约,巾帼红颜,挥戈杀敌亦不在话下,可如今却被深锁宫门,择日远嫁,再无缘与心上人比翼双飞,让她看了实在心疼。
秋灵心中想着,就见秦兮儿眸光微颤,看向她手中的金步摇,随手捧起一粒圆润流彩的鲛珠,继续说道:“血鲛珠是用鲛人的血泪所制,珍贵无比,能得到这样饱满通透、远胜玉华的,更是难得,或者说举世罕见。”
秋灵的目光随着她纤长白嫩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鲜红的鲛珠,最终落在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上:“公主说的是,这样的珠子的确举世罕见。”
秦兮儿的唇畔逸出一抹朦胧的浅笑,有些惘然,有些淡漠,她垂下手,鲛珠轻轻垂落,碰撞到了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你知道这样的血鲛珠是怎么得来的么?”秦兮儿噙着那抹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声问道。
秋灵怔了下,随即摇头:“奴婢不知。”
秦兮儿任由其他宫女在她的身后为她梳理长发,再盘成公主环髻,如梦呓般说道:“鲛珠便是鲛人的泪珠,但鲛人强悍,无论雌雄一生都不流泪,若想得到鲛珠,就要费力捕捉到成对的鲛人,令他们终年分离,一年只见一次面。鲛人虽生性残忍,但他们又相当忠贞,一生只觅一位伴侣,若他们之中有一个死了,另一个也绝不独活。所以,一年只见一面,会令他们非常思念对方,直到见面时才能流下珍贵的泪水。只不过,这样的泪水都只能形成普通的蓝色鲛珠,却不是血鲛珠。”
秋灵怔怔地听着,不忍发问,究竟是什么方法才能令鲛人流下血泪,得到这金步摇上镶嵌着的血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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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血鲛珠的来历
只是就算秋灵不问,秦兮儿也会继续说下去。
“若想得到血鲛珠,就要将被抓住的成对鲛人分开绑着,然后在雌鲛的面前,将雄鲛的心活生生的挖出来,再将雄鲛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直到他身上的血流尽而死。”秦兮儿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仿佛秋天里的深水,不带一丝涟漪,“这样,雌鲛就会因心痛至极,流出鲜红的血泪。越是痛苦,血泪的颜色越是明亮剔透,所以,为了得到最美艳的血鲛泪,人们会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血鲛珠的来历。”
诺大的宫殿死寂无声,秦兮儿身后的几位宫女都停下了动作,满脸的震惊之色。
“啪!”
玉瓷杯盅落地,碎瓷四溅。
小宫女连忙跪倒在地,吓得浑身打颤:“奴婢该死,求公主恕罪!”
秋灵看着地上的一滩水渍和跪倒磕头的小宫女,脸色极其难看:“你这个丫头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一大早的找晦气!”
她的训斥令小宫女更加害怕,只不停的磕头,地面咚咚作响,恐怕再磕下去就会出血。
秦兮儿叹了口气,无力的摆摆手,淡淡的道:“起来吧,也无甚大事,不过一个瓷杯罢了。”
秋灵还欲说什么,秦兮儿看她一眼,阻她开口,又继续道:“又不是两军对垒、冲锋陷阵,碎个杯子视为不祥,如今不过是要本宫去主持秋堂,又能有什么?你不必认真,看她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独自在这诺大的宫里,已是艰难,不必为难于她了。”
秋灵听她这么说,也只得作罢,至于那丫头为何会打碎瓷杯,谁又会去关心?无非就是粗心大意。
但秦兮儿心中却明白,如她那样的小丫头,突然听到这样的故事,定会害怕,失手打翻杯子也属正常。
岂能人人如她般,十岁时就已随兄长出征,征战杀场?
她从小就敬佩这个嫡兄长,母亲死的早,父亲亦被人陷害至死,她的童年几乎只有这个亲哥哥,若非放心不下她,秦子月也不会在她年仅十岁时,就带着她出征。可见二人的兄妹之情何等深厚!
记得兄长才刚刚踏上金銮殿时,她曾得到过他的允诺,婚姻大事由她自己做主,可短短数月间,他就改了主意,要她远嫁和亲!
人,果真会变啊!
秦兮儿想到这里,唇畔的笑意渐苦,她凤眸微垂,又看了眼那嵌了血鲛珠的金步摇,淡然的道:“就它吧,挺漂亮的。”
可是秋灵看着手里的金步摇,那摇洒的流苏上镶着的艳红鲛珠越发的沉重,似乎还隐隐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哪里还有刚才那流光溢彩的惑美?
“公、公主,其实贵重的头面还多得是,陛下赏了好多呢,咱们要不……”秋灵结巴的开口,突然不愿用凄美又残忍的血鲛珠。
但她话未说完,就听秦兮儿开口道:“不必,若无这六颗珠子,怕是压不过青凰的风采。”
秋灵微怔,过了半晌才想起,公主所说的青凰就是旧朝的德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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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不被她的风华压住
“公主说得哪里话?那位殿下如今哪里能与您相比?”秋灵不敢说德阳的不好,却也从不认为德阳比她主子好。
秦兮儿笑了笑,抬眸看着秋灵,神色颇为认真的道:“我与她从小相识,做了无话不说的多年好友,如今竟成了敌对之势。不过就算敌对,我也从不认为她不如我。”
秋灵连忙低下头,不敢多话,她家主子看似平和,但只要动怒就极其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其容。
秦兮儿回过头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继续说道:“以前她是公主时,常说宁愿生在百姓家,我还嘲弄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倒是懂了她的苦楚。”
秋灵连忙轻声安慰道:“公主殿下千金贵体,生有凰命,身在帝王家乃是天注定,万不可如此抱怨!”
秦兮儿嘲弄浅笑,闭口不言。
后边几个宫女手中都没闲着,帮她整理衣衫、长发,而秋灵也将手中捧着的金步摇为她仔细戴好。
待装束整理完毕,秦兮儿对着铜镜看了半晌,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宫装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部分青丝挽成公主髻,因未嫁人,脑后仍有如瀑乌发披散开来,头戴剿丝盘凤六尾金步摇,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尤其是金步摇上的流苏血鲛坠,圆润流华,水泽氤氲,衬着她顾盼生辉的双眸,说不出的美艳。
“呵,也唯有戴上这个,才能不被她的绝代风华压住。”秦兮儿上下打量一遍,才满意的点头说道。
秋灵早已看呆,以往的秦兮儿性子豪爽,不喜女装,穿戴皆以深色系为主,好在她是德阳的好友,又是将军之女,所以也不算冒犯。如今穿上这公主服饰,竟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仿佛这院中的牡丹,艳压群芳。
“公主殿下好美啊!”秋灵看着秦兮儿,喃喃地道。
秦兮儿笑了笑,突然开口说道:“嗯,我看着也还行。虽说她也会戴血鲛珠增色,不过我这样的装扮,应该不至于被她比下去,丢了皇家的颜面。”
秋灵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失声问道:“德阳公主也有血鲛珠?”
秦兮儿斜睨她一眼,轻笑道:“这有何奇怪?她身为大凰朝最尊贵的公主,有几枚血鲛珠有什么稀奇?”
“可、可是奴婢从来没见她戴过呀!”秋灵结巴的回答。
秦兮儿缓缓垂眸,浅笑道:“血鲛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