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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钱五差点崩不住笑出来。
薛大人红口白牙说谎话的本事也不小嘛!
且不说那位动辙就敢给人下毒、迫人****的德阳公主是否真的乐善好施,就看这位薛大人面不改色的袒护,也是个笑着杀人的主儿啊!
“唉呀,薛大人英明!”钱五非常应景的一揖到底,真诚十足的赞道,“薛大人不愧是内阁大学士,真知灼见令人佩服!这么些人都看不明白的事儿,大人您一语道破,所以您才是咱们大商朝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嘛!”
薛白风脸上的笑越来越苦,本以为硬着头皮顶着朝廷的帽子偏向德阳公主就够累了,此时才发现,听人这般露骨的奉承,更累!
“钱管事谬赞,白风愧不敢当,只不知今日白风能否见到公主殿下?”薛白风只得边回礼边客套的说道。
钱五揉揉鼻子,嘿嘿笑着让开了道:“当然可以,薛大人您请!”
薛白风松了口气,刚打算道谢,就听钱五突然一拍脑门,接着一脸抱歉的道:“哎哟,瞧小的这记性,竟忘记我家夫人的交待了!薛大人哪,是这样的,我家夫人说您昨儿个应下了几件事,不知是否能办到,如果办不到,我家夫人可能还没空。”
薛白风再次狠狠抽了抽嘴角,这番话还真是直白的过分啊!
她是摆明了命钱五在这大门外奚落他,让周围的质子们瞧一瞧,他堂堂内阁大学士在云潜质子的门前照样吃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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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以前或许了解一二
薛白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钱管事请放心,公主殿下交待的事,下官必会竭尽全力,否则哪好意思来见她?”
钱五立刻陪笑道:“就是嘛,小的就说以薛大人的身份地位,您只要亲自出马,我家夫人的那点小事儿算什么?必会马到功成!”
薛白风都听得麻木了,只温润浅笑,看着他不语。
钱五见也差不多了,便含笑让开路,请薛白风进去。
当薛白风踏进云潜质子府的院子后,钱五突然又加了句:“薛大人,您还是称我家夫人为夏侯夫人的好。”
薛白风愣了下,想到德阳之前也曾说过,不由叹了口气,连忙作揖道:“多谢钱管事提点,的确应该尊称夏侯夫人。”
钱五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说不出的坦诚与热情:“薛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知道投其所好,也是啊,我家夫人还算有几分见识,总能为朝廷做些事情,相信朝廷不会亏待我家夫人的,例如这质子府里的院子应该修葺一番,朝廷一定已经想到了……”
薛白风只希望这本就不大的院子再小些,省得听钱五喋喋不休的说话,只这半刻的功夫,他就应承下了修院子、种名花、送马车、赠银两几件事,再这样走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应承。
好在很快就到了东厢院,钱五也止住了唠叨,薛白风惊奇的发现,本来有几分地痞模样的钱五在见到德阳的那一瞬间,仿佛变了个人般,有模有样、规规矩矩,真像个尽职尽责的管事般。
“下官薛白风见过夏侯夫人。”薛白风上前,颇为有礼的一揖到底。
德阳端坐于东厢院的富贵牡丹椅中,看着薛白风施礼,她一言不发,濯濯的凤眸中厉芒闪烁,带着些许嘲讽。
“薛大人有礼了,只是不知找本夫人何事?”德阳含笑开口,语气微有几分不耐烦。
薛白风苦笑,求人要摆正态度,就算在朝堂上再如何傲视风云,在她面前,他都傲不起来。
“回夫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有求于夫人。”薛白风叹了口气,双手平揖,轻声回答。
盯着宽大袍袖后的清俊容颜,德阳嫣红的唇瓣如娇艳的玫瑰般缓缓绽开:“薛大人千万不要这样说,以本夫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哪里还敢当薛大人一拜,受薛大人所求?”
薛白风唇畔的笑意更苦,他站在院中,再次叹息着道:“夫人何苦如此说?子华是怎样的人,您应该很清楚。”
德阳唇畔挂着微浅、微冷的笑意,淡淡地看着薛白风。
院内,死寂。
许久,就在薛白风平举的双臂微微发颤时,德阳才不紧不慢的道:“以前或许了解一二,现在是一点都不清楚了。”
薛白风慢慢的抬起头,目光深沉的望着德阳,见她凤眸如焦阳,灼灼的盯着他,不由开口说道:“是夫人不了解子华,还是夫人已经忘记子华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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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密谈
他的初衷?
德阳冷冷一笑,他的初衷真的还只是为天下百姓吗?
“你的初衷便是这天下百姓,本夫人初见你时,你便如此说,本夫人一直记于心间。”德阳盯着他,略带嘲讽的淡淡道。
薛白风见她脸上神色便知她对自己已失了信心,不由叹了口气,黯然的道:“看来,夫人如今是不相信子华了。”
德阳淡然一笑,一对濯亮的凤眸始终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当初你落魄之时,本夫人信你;你为官之日,本夫人也信你;你为民请愿奏表,本夫人心中欣慰,亦信你。不过,本夫人对你的信任已终于旧朝之时。如今,是秦家的大商朝,你已是大商朝的官,本夫人凭什么还信你?”
薛白风一直与德阳的双眸坦然对视,此时听到她所言,那对墨黑的眸子微微有些波澜泛起。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下官一直以为夫人是那等明达事理、心怀大志、性情疏阔之人,必会理解子华,如今看来,夫人亦拘泥于朝代纷争、身份变幻。想来也是,大凰朝才是夫人的家。”
德阳眉心微动,她瞪了眼薛白风,向四周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钱五连忙恭敬的带着众人离去,连雪菱都撤了出去,众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般,脸色漠然。
此时,屋中只有德阳和薛白风二人。
薛白风欣慰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夫人还是向着子华的。”
德阳冷哼一声,冷冷地道:“你当秦子月与我父王那般好相与吗?在我这里发出这样的言论,你想云潜质子府满门抄斩不成!”
薛白风无奈的笑道:“若不如此,夫人也不愿与子华密谈。”
德阳没好气的冷哼道:“谁要与你密谈?本夫人如今已有婆家,与你密谈岂不是坏我自个儿名声?”
薛白风见她如此说话,反而欣喜不已,连忙再次作揖:“是是是,是子华唐突了。”
德阳瞪着他,淡淡地道:“你莫要以为我原谅了你,你眼睁睁看着好友梁永杰撞柱而亡,他的血泼了你一身,你连眼都不眨一下,如此狠心绝情,怎能不令人心寒?”
薛白风的脸色瞬间苍白,梁永杰的死,是他永远也难以忘却的心痛,也是他唯一的亏欠。
德阳这般冷不丁的提及,犹如一盆冰水兜头灌下,从头凉到脚,连手指尖都冷得发颤。
“夫人,他的死子华的确有责任,若是能劝动他的臭脾气,或许就能救他一命。”薛白风垂下眼帘,沉沉的开口。
“呵……”德阳怒极反笑,讥讽的道,“原来你劝过他,还劝他如你一样,变节保命!”
薛白风苦涩一笑,点点头,坦然的说道:“是啊,我之前曾劝过他,结果,被他一顿大骂,还被赶出府门。”
德阳感慨的叹了声,动容道:“他虽官位不高,但气节不凡,为我大凰朝的忠臣良将!”
薛白风的脸上露出一抹惭愧来,他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您毕竟是大凰朝的公主,一些事会先从大凰朝的利益考虑,对他那样的忠臣自会动容感动。不过,他那样的行径,在子华看来,并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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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活着才最艰难
德阳冷哼一声,盈盈的凤眸不屑的盯着他:“是吗?可本夫人觉得,你这种墙头草才应令人不耻!”
薛白风面不改色,只垂眸继续道:“是啊,任何一个朝代,叛臣得到的,都只有唾骂与不屑。这是子华应受的。”
德阳凤眸微眯,眸中冰雪流淌,她冷笑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薛白风抬起眼帘,眸光炯亮的看着德阳,“我只求问心无愧,可坦然面对天下百姓即可!”
德阳微怔,随即嘴角浅扬,逸出一抹冷意。
没错,第一次见他之时,就听他说过,他不求名、不求利,只求做个对百姓有用的官。
见德阳不语,薛白风又继续道:“夫人的知遇之恩,子华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却分毫。当初夫人自己也曾说过,之所以看中子华,便是子华的这片赤诚之心。如今,换了朝代,夫人便对子华横眉冷对,以为子华为叛臣贼子,不忠于大凰朝。但,子华自始至终,都只想着忠于百姓,而并非哪个朝廷!”
听着如此牵强,但他说的却是实情。
德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他在大凰朝时不被父皇看中,就是因这种性子令人生厌。谁知秦子月却肯重用他,想来,他更愿意成为大商朝的官员吧。
“朝中旧臣,各自都有活命的理由。那些死去的,自然也有死去的缘故。真正如梁永杰大人这般忠贞之人,恐怕满朝文武也找不出几个来。夫人不也背负着那样难堪的名声安生的在大商朝的京都中活着么?”薛白风感慨的叹道,“这世上,不是只有死才最轰轰烈烈,最艰难的,莫过于如履薄冰的活着。”
德阳微怔,有些茫然的蹙起秀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白风没有回应她疑惑的目光,避开她的视线继续说道:“梁永杰大人就是太过于耿直,才因一时的激愤撞柱而死。可是他死了,他留下的妻儿老小如何活?那样每日被人欺上门的日子,生不如死啊!”
德阳的呼吸微窒,她竟忽略了梁永杰家人的境遇!
薛白风见她明白过来,这才沉声道:“梁大人治理水患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