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平微微一愣,随即疑惑的看着王太医道:“依您的意思,应该……”
王太医连忙深揖一礼,镇定的答道:“公公,在下只是说,圣上有心病,心病的话,整个太医院无人能治,或许整个天下也唯有寥寥数人能治。”
杨平知道他用意,只是不想担责任,不过能说得这般明朗透彻,也算是忠心了。
“谨遵太医嘱托。”杨平亦抱着拂尘回了一礼。
王太医说完,又嘱咐了一些日常需注意的事项,便带着众太医离去。
杨平送走王太医,便站在外殿的幽阁前,轻声道:“陛下?”
“进来吧。”秦子月的声音微有些嘶哑干涩,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杨平暗叹一声,忙答应一声便走了进去。
秦子月躺在雕着腾龙祥云的金床上,月眸微眯,略带迷茫的看着绣了金龙的垂幔,瞳子里不带一丝神彩,他薄唇紧抿着,唇色微白,俊脸神色漠然。
“陛下,还望您保重龙体!”杨平跪倒在地,痛心的道。
7
第464章 陛下圣明
秦子月怔怔地看着帷幔上的那条金色腾龙,半晌不吭声。那条龙绣得很精致,神韵天成,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天际,直达云霄。
听说,这条龙的形态是所有翔龙中最雄健威武的,宫中最好的画师也未将其画出来,而这条龙,出自德阳公主的手笔。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德阳很低调,当初大凰皇帝诞辰,收了许多寿礼,唯有德阳这份最为出彩,只是事后大凰皇帝也没宣扬,后来将它放在何处更是罕有人知晓。
秦子月做了皇帝后,也曾问起此事,杨平一直侍奉大凰皇帝,因此很快就将德阳送的那份礼物找出来了。秦子月便命杨平挂到龙床上方,杨平建议收着为好,因这条龙本就不是什么祥瑞之意,但秦子月坚持挂上,杨平也没办法,只得命人挂了出来。
“杨平,你当初说这条龙不是祥瑞之兆,是何意?”秦子月嘶哑的开口,薄唇张阖间,有几分无力。
杨平脸色微僵,已经垂了两层的眼皮微微动了下,半晌才道:“养心殿是皇帝寝宫,实不宜将腾龙置于床顶。”
秦子月面无表情,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才继续冷声问道:“还有呢?”
杨平皱巴巴的面皮微微抖了下,似是有些不情愿,但秦子月既然发问,就不可能略过,只得无奈的道:“这条龙……身下一马平川,属于旱龙,寓意龙游浅水。想来,是德阳公主对当时的政事有所感悟,所以警示旧帝居安思危,莫要……”
秦子月薄唇微弯,他的气色本就不怎么好,如今听了这样的解释,脸色似乎又差了一些。
“她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吧?”秦子月淡淡地开口,打断杨平的喋喋不休,不紧不慢的道,“龙身下的平川,其实是北域平原,描绘的是秦岭之地,她想警示她父皇,小心我秦氏,意在打压。”
杨平的身形微微一颤,张着的嘴老半天才缓缓阖上,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跪在床前。
秦子月轻笑一声,看着那条栩栩如生的龙,轻声说道:“她已落到这般地步,你又何需担忧?”
听了这句话,杨平漠然混浊的眼珠里,似有清亮流转,他拖着声音颤颤的道:“老奴看着德阳公主长大,她遭逢大劫,老奴亦心怀忧虑,请陛下恕罪!”
秦子月无声的笑着,恕罪?恕什么罪?有人对他的青凰好,有人关心她,他还要怪罪吗?
“杨平,她父亲东方宇,是明君吗?”秦子月声音沉凝,眼底泛出一抹冷戾。
杨平的身子越发僵硬,这让他如何回答?
“东方宇一生碌碌无为,可若说昏君,倒也算不上,他只是心太善,耳朵根太软,不适合做帝王罢了。”秦子月似乎力竭,声音若有似无,仿佛盛载着无尽的孤寂,重负不堪。
杨平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轻声道:“陛下圣明。”
“圣明?呵,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还是圣明吗?”秦子月的笑很淡、很苦,也是第一次在杨平面前如此坦诚。
7
第465章 请娘子多多指教
杨平却看不得他如此的黯然,连忙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陛下情深意重,何来狼狈之说?”
秦子月出神地看着帷幔上绣的金龙,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杨平的话,直过了许久,才喃喃地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杨平,可有收到那边的消息?”秦子月沉沉地问起,这个他一直努力逃避的问题。
杨平连忙答道:“封统领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回来,想必到时就有消息了。”
秦子月抿着薄唇不再开口,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会知道她是生、还是死……
白锦风看着负手立于门外的夏侯永离,想了想道:“此番过后,公子的身份怕也难以隐瞒。”
夏侯永离冷笑一声,狭眸如月,流转着惑人的潋滟与锋锐:“夏侯云泽都将大商朝的清和郡主娶回去了,本公子再隐瞒下去,怕是连立锥之地都找不到了!”
“的确,如今他还未抵达,云潜已欢腾雀跃,另立太子之事也再次被众臣写上奏章。”白锦风叹了口气,俊脸上现出一抹轻蔑之意。
夏侯永离沉默片刻,才冷笑一声:“岐皇后还真是迫不及待,人还没回去,就开始张罗废太子之事,也不怕这人无法平安回到故土。”
白锦风愣了下,不是吧?之前没有接到这样的任务。
“公子这是打算……”他想了想,试探的问起,夏侯云泽是云潜的帅才,何况夏侯永离的身份瞒不了多久,一旦公开,谋害夏侯云泽的事必然被重新揭开。
夏侯永离笑了笑,月眸微眯,淡淡地道:“不打算做什么,以他的性情,还需要本公子亲自动手么?”
白锦风不语,似乎在思索谁会做这种事。
正想着,就听夏侯永离道:“在这里停留三天,等这里的消息传回去,我等再出发。这三天,你要尽快将夫人的伤势控制好。”
白锦风郑重拱手:“是!”
德阳又沉沉的睡了一觉,待醒来后,身上的感觉轻松许多,就是舌头也多了一丝麻痒,令她心中称奇。就是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也很难能做到这一步。
正想着,就见夏侯永离推门进来。
她原本的好心情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瞬间垮掉。
“茵茵醒了。”夏侯永离噙着醉人的笑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德阳不给面子的直接扭头不理。
夏侯永离轻笑一声,语气温柔的道:“还在生气?”
德阳不言不动。
夏侯永离叹了口气,看着她的后脑勺,浅笑道:“茵茵是在气什么?为夫不够温柔,不够体贴,还是说……”
说到这里,夏侯永离俯下身子,棠唇薄唇凑到她耳畔轻语道:“还是茵茵不满意为夫的技术?”
德阳气得直接拽过一个枕头砸过去。
夏侯永离也不躲,被枕头砸个正着,整张脸都陷入枕头中。
“唔,看来猜中了啊。”夏侯永离伸手一揽,便将她轻松的揽入怀中,笑眯眯地道,“茵茵放心,为夫虽没什么经验,但聪敏好学,以后请娘子多多指教便是!”
7
第466章 赏心悦目
德阳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夫君是如此油嘴滑舌的模样,还不如装傻呢!
边想着,德阳边气愤的瞪着夏侯永离,眼底的情绪直接暴露了她的想法。夏侯永离轻笑着在她嫩滑的脸颊叭叽一口:“茵茵别想了,为夫既然恢复了,就不可能再装傻。”
德阳微微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次出手,恐怕已经抱了破斧沉舟的心,只是他现在适合“恢复理智”吗?
这两天她如坠迷梦,只想着与他成了夫妻,下一步应该何去何从,却忽略了他出手的后果。现在想来,若非为了她,他应该不至于过早暴露身份。
德阳没好气的挣了挣,夏侯永离见她似有话说,便识相的放开她,体贴的道:“你若有事相询,便写下来,从今天起,十日内都不准再吐一个字!”
德阳瞪着他,有些不服,今天她就感觉到舌头麻痒,有好转迹象,何需十日。
夏侯永离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前,将放置在一旁的小矮几和笔墨纸砚整理好,一齐端了过来。
德阳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虽说浑身依然酸疼不已,但总比之前好多了,接着,夏侯永离又将点着的烛光端过来,细心的装好烟纱罩,以免跳跃的烛火熏着眼睛。
她转眸看了眼窗外,如今已是傍晚时分,落日余辉洒映进来,耀得满室金黄,他眉目如画,气质如华,含着一抹悠然浅笑,站在自己床畔细心的摆弄着绘了竹影的烟纱罩,跳跃的烛火在晕黄的烟纱罩里调皮的扭动着身姿,耀得他本就俊美无畴的容颜更加惑人。
德阳微微侧了螓首,默默的看着他惑人的五官,以往只知他气质出尘,温文俊雅,且容颜如玉,非一般男子可比。但从没有如今日这般近距离的细看过,或者说,她从没想过会与他有过深的纠缠,所以并未过多在意过他。
然而今日,就着这满室余辉和眼前莹莹一团的烛火,她却看得有些入迷。
他剑眉斜飞,如入云鬓,颇为英气,眉下是他如鸦翅般浓密且长的睫,安静的微垂着,任烛光洒落,在他的脸上映出长长的影。
他微垂的双眸狭长似月,蕴着清冷而温润的光泽,仿佛两颗染着古韵的墨玉,吸引着他人的目光,但若用心细看之下,却又寒若雪壑,不带一丝暖意,分明是个深不可测的主儿!
再看他鼻若悬胆,山河挺秀,唇若棠瓣,薄且有形,他的脸庞棱角分明,虽五官俊秀温雅,却又透着阳刚之气。
他乌发披垂,只在脑后简单的挽个髻,从德阳的目光看,也只露出一根木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