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过后,云惊澜带着一众丫头缓步进厅。
一身水红色绣纹云雁织锦衫子为外衣,里衬换一如既往的白为暗黑,腰间锦带同样选用了黑色,发间未用多余的发钗,只戴了一株簪花点缀在侧,长长的流苏垂下来,行走间轻轻摆动,窸窸窣窣的格外引人注目。
妆容似乎也重新休整过一番,往日里淡淡的柳叶眉今日画的浓墨重彩,眉尾微微有些扬起无端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眼睛经过一番修饰过后显得十分幽深,与她平时素淡的样子果真是大相径庭,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她的唇,素来清透的淡粉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炽热的殷红,既妩媚又神秘,同时更显得她贵气逼人,不容侵犯!
自打云惊澜进屋那一刻开始,楚慕寒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一秒,刚刚特意叮嘱她按照他说的来,本以为她不会遵从,不成想今日却如此乖巧,不过这一身装扮倒是美艳的很,看惯了她素雅如兰的样子,偶尔放纵成一朵牡丹也不失为一种热烈的美!
云惊澜轻扬着脸,唇角处微微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目不斜视只看着上座的楚慕寒,随后她缓步上前福身行礼,与身后六个丫头一同道“见过王爷!”。
往日可是没有这么多规律的,云惊澜性子洒脱,楚慕寒也不是计较这些俗套之礼的人,两人相处是便不必这般繁琐,但如今外人在场,一不留神可就暴露冥王府的家教了,云惊澜自然不敢怠慢。
按道理说,景嵩见了云惊澜理应行礼,奈何今时不同往日,一来他心绪不佳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二来他自持年老,又是楚慕寒的一条臂膀,纵使不行这礼也无所谓。
“不知王爷召唤,所为何事?”
云惊澜微微一笑,声音轻灵绝俗,似乎并没有发现坐在一旁黑着脸的景尚书。
“王妃作当真不知老夫前来是为何吗?”
景嵩沉沉声音响起,目光中透出几许凌厉之色,直勾勾盯着云惊澜的背影,仿佛要将她刺穿一般。
楚慕寒未曾说话,依旧把玩着手中折扇,递给云惊澜一个眼神,示意她注意下身后的人,云惊澜心神领会,狡黠一笑后转过身去,宽大的裙摆在身前打了个圈后服服帖帖的贴在地上,仔细看来却是一尘不染,光鲜亮丽。
“噢,原来是景尚书,倘若您不说话,本妃当真没有看到大人呢?瞧大人这脸色有些不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惊澜姿态安然,居高临下,语气神态之中丝毫不见谦卑恭顺,上扬的唇角艳色惊人,笑意始终弥漫,却微微有一丝挑衅的意味,一双美目含情,神采依然,怎么看怎么都是国色天香的丽人。
“王妃果然伶俐,只不过天道伦常,一切自有定数,谁作下错事谁便心中有数,老夫活了这么久,却还没有见过这般恬不知耻而又不知礼数之人,公然欺辱小女,难道王妃还抵死不认不成?”
景嵩显然被云惊澜不阴不阳的话语刺激到,即刻便拍案而起,怒目圆睁,指着云惊澜言辞凌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样子。
“不知礼数,恬不知耻?!
尚书大人这是怎么了,当冥王府是什么地方,当本妃是什么人,可以任凭你羞辱谩骂?”
云惊澜一句话出口,整个人似乎变了一个,周身气场全开,目光如炬,直愣愣对上景嵩阴寒的眉眼。
能拖则拖,实在拖不下去便想说什么说什么,不必为他留面子!
这是楚慕寒的原话,虽然云惊澜修为尚浅,但悟性极高,换一身衣服的功夫,便已经将这锦囊妙计消化了十之有八,此时此刻运用起来虽没注意想象中那样得心应手,好歹不算失了颜面。
“王妃如此激动,是否因为做贼心虚呢?今日王妃是否去了兰若轩,是否碰上小女,是否折了小女一条胳膊,是否还折辱于她差人将她送回府上!”
景嵩步步逼近,言辞锋利直击云惊澜面门,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乎想记住她的每一个细微末节的表情,好随时改换策略逼她就范。
云惊澜微微有些郁结,这些事情确实是她所为,如今人家直愣愣提出来,倒是让她犯难了,是直接承认呢?还是承认呢?
“不错,大人所说之事,确实都是本妃所为!”
她莞尔一笑,眼神毫不避讳落在景嵩脸上,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云惊澜莫名其妙震颤了一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纵使她再怎么伪装,还是抵不过人家一个眼神来的直接。
一语哗然!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对峙
就连楚慕寒也愣住了,景嵩更是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仿佛没有想到她能这样轻易便承认“罪行”。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不过,本妃可不认识什么景小姐,今日上午,本妃去兰若轩是没错,只是去寻找药材,本来好好的,不成想临了却碰上一个登徒子,作书生打扮,手上拿一把翠玉折扇,生的很是秀气,本以为是哪家公子,不成想开口便轻浮挑衅,丝毫不将本妃放在眼里,本妃本不想与他计较,奈何那人执迷不悟,出言不逊,非但如此,还动手将本妃打伤,直到现在这伤痕还在脸上无法消散,本妃虽是宽容大度之人,却也经不起这般羞辱,气恼之下边便差人给他些教训,谁知本妃身边侍从太过凌厉,竟直接折了那登徒子一条臂膀!
后来兰若轩的掌柜的出来劝阻,本妃这才知晓原来这锦衣公子居然是景家小姐,虽然令千金犯下大错,但本妃宽宏大度不再计较,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不成想尚书大人居然闹到府上了,教子无方本是大人的疏忽,怎么还将气全撒在本妃一个外人身上?
更何况王爷品阶高于大人,身为王妃自然也比大人多些发言权,只不过瞧在大人年长的份上才不过多计较,不料大人竟如此过分,直接问都不问便要治本妃的罪吗?”
云惊澜一股脑说了一大段,刚开始还有些戚戚然不敢开口,生怕惹的景嵩一怒之下与冥王府断了来往,可刚刚瞟了一眼楚慕寒,发现他似乎颇为赞同她的说法,居然露出几许笑意,她便放开了胆子,虽然颠三倒四,好歹算是发泄了。
她的语速极快,景嵩丝毫没有插嘴的余地,只得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惊澜,听她一套一套的说法,将他预备着没说出来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启月国向来最为重视伦常礼仪,上下级之间尊卑分明,无人可以逾越本分,按照云惊澜的说法,此事本就是景瑞雪首先挑起的祸端,更何况她还以下犯上,出手伤人,云惊澜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留下她一条小命已经很是宽容。
景嵩一时间哑口无言,走的时候比较着急,并没有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问清楚,以至于冒冒失失竟失了先机,本是他占理,不成想最后竟反转过来,让他丢人。
“纵然小女有错在先,王妃也不应得理不饶人,竟下此毒手!”
停顿了半天,景嵩才恍然开口道,这么说就有些牵强附会的意味了,云惊澜也不恼,痴笑一声不再多言,拂袖转身坐在楚慕寒身侧,气度不凡。
“笑话,本妃为何要得理饶人,景小姐扮作男子羞辱本妃是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如此不成体统,分明就是不将王爷放在眼里,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本妃为什么要宽容大度,景尚书,或许您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家教了,景小姐犯下此等错误,多多少少与您是有着关系的!”
云惊澜轻轻饮了一口茶水,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强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得不承认的是,景嵩那一双眼睛果真是凌厉的很,倘若不是她定力极佳,恐怕此时此刻已经被吓得抬不起头了。
这些过说的便有些戳中痛点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话糙理不糙,她说的这样明显,就不信他景嵩察觉不到。
“你……”
“澜儿,不得放肆,还不快快退下!”
景嵩被气的够呛,本趾高气昂的来讨个说法,不成想最后竟搞成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无语凝噎,正准备再说上几句,楚慕寒一句话出口,愣是将他的话生生憋了回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实在丢人的不行。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尚书大人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此事两人都有过错,倘若大人还有郁结之气,能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予计较,来人啊,去取一株上好的赤芝来!”
楚慕寒收起折扇,一杯茶也见了底,站起身来满面春风的看着景嵩,似乎极力想将此事压下,这种态度景嵩自然明白,两人不能因为这点内部矛盾便产生分歧才对,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景嵩自然不好再端着,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便顺势而下,见好就收,如何来的便如何回去。
对于云惊澜今日的表现,楚慕寒给予满分的评价,平日里瞧这女人闷头闷脑的很是瓷实,不料那些都是假象,伶牙俐齿起来竟连景嵩都能轻松搞定!
后天便是皇帝寿诞了,这些时日整个帝都的人都在忙活着,皇帝大喜,普天同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这几日走在街上时常会看到有商铺门前挂着或免费或半价的牌子,原因便是如此,所以这几天前前后后街上都要比平日里热闹几分。
云惊澜着实不能理解这种现象,纵使皇帝过生日,与这些平头老百姓又有何干系,人家在皇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小老百姓则在暗无天日的基层摸爬滚打,生活过的很是凄惨,一天到晚不好好想着如何提升生活质量,反倒要在这种无聊事上浪费光阴,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指不定被人们怎样评论呢!
冥王府位于帝都中心的嘉定街口,本就是最为热闹的地段,这几日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整日整夜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搞的云惊澜很是不满,一到晚上,整个冥王府似乎与周围环境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