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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殳鹤答着,脚步不由朝白跃海靠近了些。
“那笔钱财,我没骗你,真是我在路上白白捡的。至于我为什么不娶翠翠,是因为我爹娘,他们……并不同意我与翠翠的婚事……”
“不同意?”殳鹤几分诧异,“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他们很乐意你娶翠翠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白跃海歪嘴一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的我只是穷小子一个,什么也没有,现在的我有些钱财了,他们对我的娶妻要求自然要苛刻些了。你也知道,婚姻大事从来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听他们的,听谁的?”
一时间,殳鹤心中的疑惑似乎瞬间解开了,而对于白跃海,他唯剩遗憾、理解和同情,因为他也知道,父母之命向来大于天,岂能违背。
“唉……”他一声长叹,亦对此无能为力,只得低头沉默。但听得这时白跃海又问:
“你能答应我,好好照顾翠翠一辈子吗?”
殳鹤抬头看了看白跃海,又皱了皱眉,片刻方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好兄弟!”白跃海拍了拍殳鹤的肩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凡事得趁早,你要早些准备好聘礼等物,去翠翠家把亲提了,再选个良辰吉日将亲事一办,一切便都和和美美了。”又顿了顿,叹道,“好了,今日我想对你说便是这些,切记莫忘了。我也该走了。”说罢方转过身,一脸淡然地朝自己家的方向缓缓归去了。
殳鹤静静看着白跃海离去的背影,心中除了感慨,竟还有几分感伤,总觉得自己即将与眼前这二十年的好友分东离西一般。这般良久,他方才收了目光,低首看了看手中的房契,不由轻声一叹,最后亦只得转过身,缓缓归家去了。
对于白跃海的嘱托,殳鹤自是不敢忘记,当日他一回到家中,便向家人诉说了白跃海赠宅子一事,又提及了自己要娶翠翠的想法,他家人念他已老大不小,且早已期盼他能成家立室,对于这事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于是未过多久,殳鹤便准备好聘礼等物,去那李翠翠家提亲,因是聘礼充足,加之又有白跃海所赠的那宅子相助,竟是一提便成。接着不出半月,他便将李翠翠娶进了门,从此,两人便与父母一同,搬到了城中那座宅子居住,生活倒是安定滋润。
而另一边,那白跃海离开李翠翠以后,金石又给了他一大笔的金银,让他去了外地做生意。
于是这般不出五年,白跃海便成了一富商大贾,生意遍布全国各地。想当初还对李翠翠恋恋不舍的他如今已是有妻有妾,甚至子女都已有三四。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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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年后的这日夜里,白跃海正与妻子躺于床上,正要进入梦乡时,耳边竟突然想起一尖锐的“沙沙”声响,惊得忙睁眼一看,却见得一道金色光芒在房梁上回旋,不由当即撑床而起,目瞪欲裂。
对于白跃海来说,这道突如其来的金色再熟悉不过,曾带给他数不清的恐惧,可以说是终身挥之不去。而今日又出现,怕是没什么好事发生。
白跃海看了看那金光,又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妻子,竟有几分失措。正是思绪纷飞间,却见那金光已然飞向了地面,片刻骤然一闪,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僧竟出现在眼前,其模样相比于二十年前依然未改。——这老僧正是金石。
白跃海见此一幕,方忙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竟不由显得几分失措:“你……你怎么来了?”
金石笑了笑,道:“怎么,你不欢迎贫僧?”
“不……不是!”白跃海连忙笑着否道,当即上前好言相迎,“师傅,您坐。”说着摊开一只手指了指桌旁的圆凳。
金石听了,不慌不忙地就那圆凳坐下了,方道:“贫僧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何事?”白跃海小心翼翼地问。
“明日借你的身躯,去解救一个人。”
“你又要附我的身?”白跃海显得有几分不情愿。
“放心,这次并非是逼你去干什么你不情愿的事。”金石一脸轻松地道,“而是去解救一个正在忍受着饥寒的书生,故而此乃善事,你无须有什么顾虑。”
“此话当真?”白跃海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贫僧愿以性命作担保。”
白跃海听了,又垂目犹豫良久,方才携几分勉强道:“那……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言而有信。”
“当然有信。”
※∽※∽※∽※
破旧残缺的废庙大门紧闭,庙里,一位长着浓密胡须的中年男子躺在一堆谷草之上,其双目紧闭,颊唇泛白,怀中死死抱着一陈旧的包袱,浑身瑟缩不止。
“吱吱——”
正在这时,破庙的大门忽地开了,推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白跃海。
白跃海看着中年男子病入膏肓的身躯,徐徐地行至了其跟前,却是忽地伸起一只手,二指朝中年男子身上一指,但见霎时间,一道金光快速注入其体内,并与之融为一体。
仅片刻,白跃海忽地手势一收,便见金光骤然消失。而那中年男子的脸颊嘴唇竟是变得红润起来,浑身上下止了瑟缩。
又过片刻,男子竟缓缓地张开了眼。
“你醒了?”白跃海看着中年男子笑问道。
“你是?”男子双手支撑着,缓缓从谷草堆上爬了起来,因是刚刚醒来,其目色神情以及语色间尚透着几分憔悴之意。
白跃海朝男子拱了拱手,显得十分谦卑有礼,“在下白跃海,乃是一名商人。方才路过庙外,恰恰遭遇了急雨,遂是进来躲雨,未曾想到正好遇见了兄台,亦是缘分巧合。——看兄台一身打扮,应当是读书人吧?”
白跃海说话间,男子已起了身,待其说完,方拱手回道:“正是。在下夏洵,乃光州定城人士。因去年方才通过了家乡的乡试,故此番正要赶去京城赴省试呢!”
“原来如此。”白跃海笑了笑,“看兄台面相,想来已至不惑之年,如今能顺利通过乡试,想必定是天意安排,而飞升之日将至。此番进京,相信定能一展才学,平步青云呐!”
“但愿借兄台吉言吧!”夏洵客气了一句,又叹道:“只是在下这一路走得是颇为艰难啊……”
“如何?”
“原本以为,这一路尽管会吃些苦,也会顺利到达京城,谁知却是偏偏遭遇不幸,就在前日,路过附近一林子,竟是遇上了一帮劫匪,身上仅有不多的盘缠也被他们抢了去。还好捡回了一条性命。所以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借宿这破庙了。”
白跃海听了点头道:“怪不得,今日会在这破庙遇见兄台,原是遭遇此不幸。不过兄台也莫担心。”说罢伸手之于袖中,片刻摸出一把银票来递向夏洵道:“在下今日能在此小处巧遇兄台,亦属缘分,况又见兄台一表人才,志存高远,既是兄台落难,在下岂有不帮之礼。此乃在下一点点心意,还望兄台将其收下,以作盘缠之用。”
“这……”夏洵看着那银票,又看看白跃海,不由显得几分犹豫。
白跃海当即一把将那银票塞入了夏洵手中,道:“兄台不必客气。尔有了这些银票,可要抓紧时间一心一意赶路,争取早些到达京城。而后尽平生所学努力应试,待将来雄飞高举,可莫忘了在下今日相助之情义啊!”
夏洵一时激动不已,忙拱手道:“如此在下便谢过兄台相助之恩了。兄且放心,此番进京,在下必定竭尽所能,不辜负兄之期望。——兄台等等……”说罢方将手中银票收捡到了怀中,又将手头包袱房于那谷堆之上,解开了来,经过翻找,片刻竟寻到一只毛笔。
他看了那毛笔片刻,却忽地双手一把将其折成了将断,并将其中一段递向白跃海道:“请兄台将此半截笔收下,待将来在下腾飞之时,无论兄台本人,抑或兄台亲友,凡出示此物,在下必当重谢,以报兄台之恩德。”
白跃海倒是不拒,当下便接下了半截笔,却是笑道:“何必说什么重谢?在下乃一商人,岂会缺什么金银财物?只是兄将来步入仕途,若还有机缘,在下许是免不了要有事相求,到时兄可要不吝相助啊!”
“兄且放心,将来若真有此刻,在下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夏洵一语慷慨。
“有兄此言,足矣!”白跃海乐了一句,当下又扭头看了看庙外,却见雨已然停下,方才道,“天色已是放晴。在下也还有他事在身,不便多留,便就此告辞了,兄台可要好生保重啊。”说着拱了拱手,既见夏洵亦拱手还礼,方转过身,朝庙外行去了。
夏洵目不转睛地望着白跃海离去的背影,直至其消失于庙外林子一处,方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
靖康元年某月的一日,殳鹤与李翠翠两夫妇正在自家的宅院里双双闲聊着,却忽地听见宅院的大门“咚咚”的响了起来。
“谁啊?这门又没锁。”殳鹤诧异了一句,忙又命旁边的李翠翠道:“快去看看。”
李翠翠得命,当即起身而去。待打开大门的一瞬间,出现在门外的人令她惊呆了。
“翠翠!”门外的中年男子兴奋地唤了一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翠翠已有二十年未曾见到的白跃海。
想当年,两人都还处于青春之年,相知相恋欢乐无比,本以为彼此可以结为连理,相爱相守一辈子,却不料诺言竟在一朝一夕破灭,叫人猝不及防、心碎不已。
决裂分别后,李翠翠心中恨透了白跃海,有时竟生要将他千刀万剐的念头。于是,她暗暗发誓永远也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这个狠毒的负心汉。也正因此,她从此便再也没与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