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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姬,大姬难道要见思君殿下?”
“我喜欢的人因慕思君一家而死,那他也不要想活到白头!”
这几日慕邺正在为慕思君甄选太子妃,着画师画了各家士族小姐的画像送入宫中让慕思君选看。
这日慕思君在宫里,太医给他拆了纱布,疼得龇牙咧嘴,“季无衣,别让本殿下再见到你,不然不凌迟了你我就不是慕思君!”
“殿下还不想消停一点。”崔衡佩剑出现在殿里。
“师父。”慕思君恭敬道。
崔衡淡淡点点头,“你的伤怎么来的,我问过北善王了,调戏南夏公主,好得很,真是丢尽一国太子的脸!”
慕思君变了脸色,他也不喜欢崔衡,只是当年慕逐君的师父是西慕国的剑神宓洛,当初他也想拜宓洛为师,可是宓洛却坚持只收慕逐君一个徒弟,他也是拉不下面子,那崔衡正好是宓洛的师弟,父皇又说崔衡如今是他的肱股之臣,要加固和崔衡之间的关系,不得已只能拜他为师,虽然崔衡也尽心尽力的教他了,但是他的心思总是不在武道上面,崔衡的脾气又差,总是会对他大吼大叫,久而久之怨气也积累了很久。
慕思君冷冷道,“师父,君臣之道还希望师父谨记。”
崔衡拂了袖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慕思君拿过桌上新送来的美人图,一张一张的翻看,“这个女的有点胖,不好看…”
“哎呀这个太黑了…”
“这个牙齿不好看…”
压在最底下的画,画师画的传神,慕思君被吸引住了眼球,是他登门拜访很久的西慕国第一美人,郑飞颜。
而此时的南夏,云绣打点好了要带走的东西,一行四人踏上了去东善国的路。
走的是水路,季无衣一袭白衣坐在船头,摇着枯叶桃花折扇,耳边是昨晚蓝衣传来的消息。
东善国王城柯拓,要找的人在那里。
山水佳地,溪流沿着山石穿过声音极低流入大河,河面上冲刷下来沿路的水草,红枫和夏花,一座三角凉亭连通河的两岸,青鸟绕亭角飞行,水中不时窜出几只飞鱼,郑飞颜穿了一件水蓝色长袍,系一根镶嵌了蓝宝石和白色水晶的腰带,头发挽了一个华丽的流云髻,上插一支金簪,簪子做工精致,正反面各是一朵展开的白莲,垂下几根步摇流苏,随风金叶飘荡,她画了精致的浓妆,螺黛勾勒眉角,金粉做眼妆,烈焰红唇轻轻弯起,郑飞颜跪坐在蒲团上,衣摆展开如水上清荷,面前放着一架古琴,她素手轻抬,在琴弦上轻拢慢捻,蔻丹也是极配衣服的金粉色,随手撩过五六根弦,一阵和弦音流泻而出,她慢慢吟唱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意料之中的鼓掌声,慕思君踏上木板桥,“殿下小心!”
就在慕思君大步踏上连通三角亭的木桥的时候,郑飞颜一声厉喝,木板真的颤动起来,慕思君一惊,向后倒去,郑飞颜自腰间抽出一根腰带,卷住慕思君,堪堪在他快要跌下去的时候改变了他倾斜的方向,慕思君一个趔趄,跪倒在木板桥上,郑飞颜掩去嘴角的冷笑,娇笑道,“殿下真是盛情,我邀殿下来游湖,殿下就要跳到河里去,这让飞颜怎么承受得起,殿下还摔了呢,有没有伤到哪里,让飞颜来看看…”她假意朝前走了几步,慕思君忙道,“别过来,这个桥不稳当,你摔下去可就不好了。”郑飞颜果然依言站定,慕思君站起来,慢慢扶着栏杆走过来。待他走到郑飞颜面前,郑飞颜微微欠身,盈盈一笑,“飞颜参见思君殿下。”声音甜糯,如出水的黄鹂鸟,慕思君一下子就被勾了魂。
“殿下,都是飞颜的不好,就不该邀殿下来这种危险的地方,殿下刚才一定惊吓到了吧,这是飞颜的不是,看,殿下额头上都有汗了呢,飞颜给你擦擦。”郑飞颜自腰间取出一块喷了香水的锦帕,柔柔的给慕思君擦,香气在两人之间流转,空气暧昧无比,郑飞颜频频向慕思君送去秋波,慕思君笑着,突然把她搂进怀里,郑飞颜忽然尖笑一声,倒在他怀里,用手蹭了蹭他的胸口,然后离开,轻展水袖。
“今日惊吓到了殿下,是飞颜的不是,飞颜为殿下跳一支舞,权当是赔罪了。”
她如临风独立的一只蓝色蝴蝶,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手势,每一个微笑都恰到好处的勾人心魄,长袖有时会若有意似无意的触碰到古琴的琴弦,带起一阵清响悦耳挠人,慕思君才注意到她的衣摆处缀了很多小铃铛,随着舞步旋转,叮叮当当。
“殿下可点的清楚我这件衣服上面有多少铃铛?”
慕思君看她继续在三角亭中心舞动,手似有魔力,勾得人移不开目光,头上的金步摇剧烈的晃动,好像一团金色海洋之中几朵白花随风摇曳,明明是那样精致惊艳的妆容,却给人一种淡雅的感觉,慕思君觉得一阵清风扑面,一只蜻蜓不知何时飞入了凉亭,落在郑飞颜抬起的素手上,郑飞颜轻笑,淡淡的吹了一口气,蜻蜓顺势飞上天,郑飞颜展起袖子,旋转到慕思君身边,慕思君只觉得围绕自己的是满目的蓝色绣花锦袍,充斥满耳的是清脆的铃铛声,还有那种舒服的让人不禁想陷入沉醉的香味,淡淡的,却像猫抓一样,让人想要忍不住抱在怀里,不停地嗅,他忽然伸手,郑飞颜娇小的身子被他抱了个满怀,她笑,“殿下。”
“飞颜,你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如何?”
郑飞颜转身,在慕思君唇上轻轻一吻,“殿下日后可不要负了飞颜就好。”
如果说每个心思恶毒的人都曾经付出真心对待一个人,那么那一刻,慕思君真的是喜欢郑飞颜的,也许一开始爱上她是因为她无与伦比的美貌和她的睿智才华,时间久了,也就真的爱上了,在慕思君不长的一生里,有那么一瞬,不想去争名夺利,就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白头到老。只是他不知道,怀里的女子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居心和他在一起,她像一条会吐信的毒蛇,盘绕在他身边,随时会要了他的命,但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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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不解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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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就要入冬,这雨却是下个不停,慕逐君和季无衣也弃了马躲进马车里,马车里现在坐着五个人,快出南夏国的时候,骨笙率车队赶来给五人送行,绮月坐在车里,泪眼迷离只望着弟弟,“逐君,父皇已经去了,姐姐在这世上便只有你一个血亲了,你一定要小心保重,常写信回来给姐姐报平安…”慕逐君连声应了,可是谁都知道,此一别,能不能安全回来都是个问题,刀头舔血的日子,又怎么能奢望有家书寄来远方的音信呢?小公主趴在绮月身上,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那眼睛竟然是吉雅有几分神似。她竟也挥着粉拳头,“舅舅小心,要回来看我,舅舅带我骑马…”然后咧牙,“好人,你也要小心啊。”季无衣笑,“我说了我不是好人。”绮月抱着小公主哄道,“这是你姑父,乖,叫姑父平安。”小公主瘪了嘴,“他就是好人!”季无衣解下腰间的一块玉碎,上面串着一只枯叶蝶飞在一朵枯叶桃花之上,他把玉碎交到小公主的手里,“好人要走了呢,这个送给你,小朋友,希望我们还会有再见之缘。”小公主拿过玉碎,便要往嘴里塞,绮月忙拦住她的手,把玉碎系在她的腰间,“这个不能吃的。”
“扶珠,你过来。”绮月道。
扶珠依言出了队伍跪在绮月面前。
“今日我就要你跟着逐君他们走,一路尽心尽力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你可愿?”
“是,奴婢必当尽心职守。”
五人登车上马,小公主好像要睡着了的样子,呓语道,“好人再见…”那“好人”两个字实在是太轻,竟是有点像“小人”再见,季无衣无所谓的笑笑,甩了甩折扇。
很多年以后,失去公主尊荣的小公主在荒郊野村,握着那个白衣男子给她的冰冷的玉碎,世上已经没有这个谪仙一般的男子了,冰冷的玉碎握在手里早就感知不出当年那人的体温,她只记得那个抱她的白色衣角和腰间若隐若现的枯叶桃花折扇。她的世界曾经出现了一个“好人”,在她懵懂无知的时候,后来她长大了,经历了亲人离世,经历了红尘漂泊,她懂了爱,原来一切都早在命中注定,如一场流星般的相遇,可是夜总会结束,天与地永远不曾有过交集;;;他从哪里来?她不知道,他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记忆里只有一袭白色衣角,那个玩世不恭的笑,他跨上马,然后渐行渐远,消失在路的尽头,只有手里的枯叶桃花,却是经久不衰,年年岁岁,枯荣相伴。
一行人一路从南夏东行而上,到东善国,先走了半月的陆路,然后转走水路,大半个月的水路,即使刚开始在看到一叶扁舟时有再多的美好的幻想憧憬,如今整整望了半个月的江水也没有了欣赏的兴致。吉雅习惯了在马背上奔跑的感觉,连着几日坐在小船上,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的不舒服,船还时而剧烈的摇晃惹得吉雅时常犯呕吐,又不想在几人面前出丑,一直强忍着,而且船上也没有很多的吃食,日日吃海鱼粥,喝鱼汤也渐渐觉得食如嚼蜡了,但是越往前走,两岸大山重叠,水路越来越窄,起初可以并行四五叶小舟的水面此刻仅能容许一只小船堪堪驶过,坐在船舱里,还听得到水浪击打岩石传来的湍急的响声,山林之间是不是传来几声高亢的猿啼,又赶上阴雨天,更显寂寥悲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描写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