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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他?呵,他们都走了,我还留着干什么。”
“我杀了你。”慕逐君回过剑,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修罗场,父皇死了,慕青死了,丞相死了,现在,如同父亲的师父也死了,杀!杀了崔衡!青芒剑杀气毕露,出手不留余地,竟是杀招,绝情剑!
白衣墨发,纸扇生风,如三月盛开的桃花,扇风硬是劈去了青芒剑锋。
“慕逐君,不要杀他!”
慕逐君的杀招被季无衣挡下,“还不快滚!”
崔衡运起内力轻功逃开。
“你凭什么拦我!”慕逐君剑一扬,竟是正对季无衣。
“不要冲动,现在杀他,对你有害无益。”
慕逐君本就是冷静之人,刚才被师父的死讯冲昏头脑,现在仔细想来季无衣的话,慢慢放下剑。
“啊!…”合欢树下发出震天的哭喊声,素衣少女的发簪脱落,青丝在风中扬起,她的双手嵌在土里,“爹。”喊声撕心裂肺,哭着哭着,不知流出的是血还是泪,“爹…”云绣眼前突然一黑,倒在地上,带起大朵合欢花落在身上。
“绣绣。”慕逐君跑过去把她抱起来。
伸手一探,云绣还有微弱的呼吸,“季无衣!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绣绣!绣绣!”
季无衣其实担忧不比慕逐君少,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十年前云绣的母亲离世的时候她就这样晕倒在河边,十年后又是因为父亲的离开晕倒,难道这就是宿命?他就一直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伤害吗?心头涌起自责。
“宓曼影,十年前,十年后,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以前不会有,以后更不会有,谁敢伤害你,就是和我季无衣为敌!”
崔衡运气逃离慕逐君等人的视线,但是失血过多整个人趴在河滩边,他把河滩当成镜子,看着自己的样子,头发散乱,满脸的污血,他想起师兄离开时的话,想起那个和师姐长得一样的云绣,手不停的颤抖,年幼学艺,师兄如父,师姐如母,他,都在做什么?
合欢花大朵大朵打在河面上,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崔衡啊,你混蛋!”他不停的拿手抽打自己的脸颊,打得血肉模糊,还是不停的喊,“崔衡,你混蛋!”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师兄死了,为救自己而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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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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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慕逐君和季无衣站在屋外。
“她怎么样?”慕逐君问。
季无衣眨眨丹凤眼,“放心,你妻子没事,我刚才给她把过脉了,就是悲伤过度,不是我说啊,慕逐君,你这小媳妇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母亲死的时候哭晕过去差点掉了半条命,现在父亲死了又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以后你要是要死了,记得先杀了她吧,我觉得她估计要一步吐一口血,那场面,我是不敢想了。”
慕逐君俊脸一红,“别胡说,我还没有娶云绣过门呢。”
“人家爹都临终托孤了,你们,也就差个形式了吧。”
“不管怎么说,即使她现在无父无母了,还有我可以依靠。”
“说的不错,现在一个难题摆在你面前,她现在身体这么虚,我怕她醒过来,又想到她爹死了的事实,一下子熬不住。”
“堂堂传誉后人季无衣也会怕?”慕逐君笑。
季无衣一愣,随即哂然一笑,抽出折扇摇摇,“是啊,我怎么会怕,这小丫头片子,哄哄就好了,你不行我上啊,对付这丫头我自认还是可以的。”
慕逐君趴在栏杆上看屋外的星星,一颗流星划过天空。
“师徒之情,你也一定很难过吧。”季无衣问。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慕逐君一字一顿,“慕邺欠我的太多,慕逐君在此发誓,以后一定一一讨回来。”
季无衣和慕逐君呆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帮对了人,也许,他真的是天降帝星。
彼时,涉世未深的季无衣不懂什么叫透骨的恨,从云间坠落泥土的少年的恨,他不懂这种恨带来的毁灭有多大。
云绣做了一个梦,那时候的自己叫宓曼影,她扎着两个鼓鼓的花苞头,这天好像是自己到生日,爹送了她一个木头做的小狗玩具,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逐君哥哥画了一只风筝,上面的蝴蝶活灵活现,翩翩欲飞。
曼影拉着风筝在小院里面跑,蝴蝶开心的在天上翩跹,身后传来慕逐君的声音,“你慢一点,小心摔了头。”
风筝卡到了树枝上,急的曼影在树下跳脚。
爹闻声赶来,足尖点地,片刻人影一闪,人就到了树上,一阵风动,风筝就到了他的手上。
曼影笑着,“爹真厉害。”
笑着笑着流出了泪。
少女困在旧日美梦,一声声的低唤,敲在慕逐君的心上,如针扎,不见血,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啪嗒啪嗒”黑夜里格外清晰。
清晨的阳光射入屋内,一片神圣的洁白宁静,照在两个人身上,云绣缓缓睁开眼,身侧,慕逐君靠着床沿合眼睡着,姿势看起来很难受。
“逐君哥哥。”云绣伸手轻轻摇摇他。
逐君醒过来,“绣绣。”
一时间两人眼对眼,不知道说什么,云绣先开口,“逐君哥哥,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没事,爹也不会希望我再出什么事了,他活着的时候我总是让他担心,现在他不在了,我要学会一个人好好的,这样爹才能走的安心。”
一夕之间,那个总是对父亲撒娇,总是被父亲训斥太淘气的少女就这样长大了。
“逐君哥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你现在负担的太多了,你不可以倒下的,这样才能给皇上,给爹报仇!”
云绣一番话,慕逐君知道直到此刻,自己和云绣已是心照不宣,曾经他们都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他们可以躲在精心准备的羽翼下吟诗作对,但失去庇护,他们需要的不是痛哭流涕,而是强大,足够的强大,保护好自己,去给最爱的亲人报仇!
木材堆得很高,上面铺满了新摘的合欢花,本该是醉人的花香却浸着抹不去的悲伤。
云绣拿着点燃的火把,最后看了一眼陪伴了自己十几载的亲人,那些温馨的画面,那些严厉的话,那些严肃的眼神…爹,永别了。
五月的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寒冷钻入肌体,火神得到风的滋养蹿得越来越高。云绣好像又瘦了很多,素服贴在身上松松垮垮,脸色白的吓人,面无表情,发丝只是如瀑一般铺在肩上,用一根白玉簪绾着,“爹,孩子送你…”
火熊熊向上,下面的木材已是火红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烟,看不清三人的面容,漫天火光,如火的合欢花更显妖娆,那是死之前的绚丽!好像彼岸边引灵的曼珠沙华,花开一生,因情绚烂!整个仪式,苍白肃穆,天边一声鹰吟。耳畔传来呜呜咽咽的箫声,紫玉箫上搭着修长的手指,白衣男子长身而立,手指轻敲着箫身,吹奏出的曲子哀婉无尽,“魂兮何所归?归兮当相忆。”
飘墨镇渡口。
云绣停在原地,回头望着这片生活了多年的土地,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带着父亲的仇,和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往昔带给她欢乐的小岛,如今只是一片荒芜废墟。
那曾经是茂盛的合欢林,不久前的夜晚,她还和慕逐君坐在合欢树上唱歌,那是爹和娘一起种下的合欢林,如今大片的合欢树都被炸毁,不复生机。
“云绣,对不起。”好听的声音,诉说着无法改变的事实。
入目是那个好看的男子,王大妈说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云绣其实很明白,这一场飘墨的浩劫,和眼前的男子有关,如果不是他,不会引来崔衡,如果不是他,崔衡不会知道爹在这里,一切都不会变,但是,此刻望着他的丹凤眼,竟是提不起恨,那双谪仙媚眼,带着哀伤,仿佛神袛,俯视世人的悲欢离合…
“不要说对不起。”云绣吸了吸鼻子,“你也没做什么,都是…命吧。”
季无衣望着宓云绣死水一般的眼神,心忽的漏了一拍,一股心疼之感弥漫开来,他想起族人的话,季氏族人,不能沾染上感情这种东西,季氏族人的命,由天定,一旦沾染上情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他又摇摇头,不会的,作为传誉后人,他在先祖面前发誓,此生断情绝爱,他对宓云绣,最多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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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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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季无衣一人浪迹江湖之时,他想,如果早点知道当初会在那个眼神里面沉沦,是不是早一点就转身离开,又或者,早一点移开双眸?可惜,命中注定,越陷越深…。。。
“绣绣。”
云绣看向慕逐君,“逐君哥哥,我没事,反正人都要走了,这些树也是没人照顾的,不如…死了好。”
三人登上船,慕逐君想起当初,一袭青衣染血的男子,从冰冷的水中出现,呆呆的望着合欢树下低眉浅笑,绣着合欢花的少女,一切,恍如昨日。
只有季无衣一直沉默,他不是个不洒脱的人,早就看透了生死之事,明明不会再有莫名的执念了啊,生生死死,凡人常事,可是他还是很难过,也许是因为这些事关于这个姑娘,她那么美好,没有任何坏心思,一笑就能给人阳光灿烂的一天,现在,她的笑容没有了,她还在笑,却是强颜欢笑,他知道她是那么懂事的姑娘,她不想让所有人替她担心,所以她想表现出自己很好的样子,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她正从心到身,慢慢的分崩离析。
船上的三个人都不说话,季无衣拿出紫玉箫,箫声戚戚,天空中不时飞鸟略过,却齐齐飞在船边,季无衣腾出一只手,便有鸟停留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