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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中,冷仁愽还没睡,前几日他把满图一伙儿收拾了,又和几个成年勇士比试了一番,虽他年纪小,长得不如他们高大结实,力气也没他们大,但胜在他身手灵活,武艺高超,一人同时和三个勇士对阵,也没败下阵来。
越到后面,勇士的力气耗费越大,冷仁愽欺身上前,用匕首背面往勇士脖子上一抹,胜了。
围观的众人发出阵阵欢呼,塔木被冷仁愽露的这一手彻底征服了。
老王爷的部下大笑着走过来,重重拍着冷仁愽的肩膀。心情愉快的赞扬:
“那木愽,好样的,你去盛京六年也学了真本事,真让人高兴啊!”
满图不满的冷哼:“不过是耍些鬼花招,真要比力气,他早被人打趴下了。”
原本被气走的都娜娜,又被阵阵欢呼叫好吸引过来,看冷仁愽胜过了几个勇士,高兴的为他鼓掌,一张小脸兴奋的通红。
“满图,你这个手下败将,你是嫉妒那木愽,我不许你诋毁他。”
满图看都娜娜一心向着冷仁愽气得跺脚,翻白眼。
许多大人都围了过去,纷纷大笑竖起大拇指夸冷仁愽,不愧是草原第一勇士滚果大王子的儿子,真是好样的!
西王爷和王妃在远处看着,眼神冰冷,盯着人群中的冷仁愽,如毒蛇般恶毒。
冷仁愽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他阿爷部下送来的大刀。
他们哈哈大笑着说:那木愽,多练练手,改日上了战场,用大刀砍敌,好为你阿爷阿爸报仇。
四叔也派了人来,送来了部落那柄神弓。
西王爷望着他满脸慈爱:
“那木愽,这是我们部落的神弓,还是你阿爷年轻时用过的,如今我将它给你,你可得好好用它,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尽可能多的杀敌,让他们知道我们漠北可不是好惹的。”
冷仁愽抚摸着大弓黝黑的背脊,又看着他们送来的大刀,心情复杂沉痛。
难道他真要与非卿兵剑相向,在战场拼个你死我活吗?
如今的情况看起来,要说服四叔他们与云尊休战是不可能的。
四叔他们正在和南王爷,北王爷商量,发起一波进攻。
到时候,漠北草原都会被鲜血染红
冷仁愽心中的煎熬没人能明白。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不得不上战场,一想到要与穆非卿为敌,冷仁愽的心就刺痛起来。
忽然,听到帐篷外有细微响动,冷仁愽瞬间站起来,大喝一声:
“谁?”
同时拿起了手边锋利的大刀。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闪到帐篷边。
伸手飞快的掀开帐篷帘子,只感觉到一阵冷风灌进来,隐约有个模糊的黑影闪了进来。
冷仁愽马上转身,手中大刀凭直觉砍了过去。
黑影闪过他来势汹汹的砍杀,笑嘻嘻的清亮声音响起来:
“小愽愽”
冷仁愽定睛一看,一张无比精致漂亮的脸蛋,漆黑璀璨的双眸,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非卿?”
冷仁愽紧紧握着长刀的手松开了,愣愣的看着现在面前冲他笑的穆非卿,一时恍然。
“怎么,几日不见,小愽愽就不认识人家了吗?”
穆非卿走过来,伸手揽住他肩膀,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
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冷仁愽的身体僵了僵。
回过神来,冷仁愽紧张的四处看,赶紧把穆非卿往里拉。
压低声音道:“非卿,你怎么来了,这里那么危险!”
穆非卿懒洋洋的躺在冷仁愽的床上,翘起二郎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的说:
“小愽愽,人家当然是来找你的呀!”
第四百零六章 脸红什么,我开玩笑的
冷仁愽看着穆非卿一派优哉游哉的倚在他床上,好似全然没有感觉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揪着他笑。
他精致的眉眼往上微微扬起,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活力,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笑,就如一道灿烂的阳光,照进冷仁愽的心,冷仁愽之前阴霾、压抑的心情,豁然开朗。、
盯着他,也跟着傻笑起来,过了一会子,冷仁愽回过神来,难免又为他担心紧张起来。
他蹭得站起来:“非卿,你别出声,我先出去看看。”
冷仁愽走出去,把内帐帘子放下来,遮住里面的床,和床上笑嘻嘻的穆非卿。
急步走到帐篷门口,撩开往外四处张望,看外面静悄悄的,只有一队士兵在错落的帐篷间巡逻。
确认没有危险,没人注意他的帐篷,冷仁愽放下门帘,返身回去。
盘腿坐在穆非卿面前,问:“非卿,青侍卫呢?他没跟着你?你一个人来的吗?”
穆非卿望着他,笑嘻嘻的不说话,观察起眼前,穿着漠北服装的冷仁愽来。
窄袖华丽的短袍紧紧贴在身上,酷劲的长裤,脚下是一双软皮靴子,巴掌宽的腰带上镶着宝石,原本修长的身体被这身衣裳包裹着,显得更为挺拔。
俊脸线条更为硬朗,蜂腰窄臀,看起来,嗯,更加顺眼了呢。
穆非卿肆无忌惮的拿眼睛,把冷仁愽上上下下扫了几遍,不答话,反而笑着说:“小愽愽,你这身衣裳挺好看的紧呢!脱下来给人家试试!”
冷仁愽习惯了穆非卿的不正经,但如今是什么情况,见他笑得一脸轻松,眼中闪着狡黠,无奈的说:
“非卿,别闹。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给人发现了如何是好?”
“青侍卫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
冷仁愽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穆非卿却不见一点儿紧张,张手摊在床上,转动黑亮的眼睛笑嘻嘻道:
“小愽愽,流汗了哦!”
冷仁愽闻言,拿袖子擦了擦汗,穆非卿见他听话,黑眸闪了闪,拖着声音埋怨:
“小愽愽,你之前将人家一个人丢在草原上,你知不知道夜晚的草原有多危险?”
“听说随时都有野狼出没,当时人家昏迷不醒,要是遇上野狼怎么办?可不得丢了小命?把人家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难道小愽愽就对人家没有一丝愧疚吗?”
冷仁愽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巴,闷闷的结巴道:
“非卿,对不住,我以为青侍卫就在附近,我我是我考虑不周。”
穆非卿嘴角勾起,笑意更浓:
“也是呢!小崖崖可比你在乎紧张人家多了。虽然他找到了人家,但,小愽愽,人家可是发了两昼夜的高烧呢。”
他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偏头故意问他:
“小愽愽,你瞧瞧,人家是不是都瘦了?”
他这么一说,冷仁愽认真看过去,还当真觉得穆非卿巴掌大的脸小了一些,心里的愧疚更甚。
穆非卿瞧着冷仁愽紧张羞愧的样子,心情大好,变本加厉的利用他的羞愧,勾起笑,指使他:
“小愽愽,人家为了来找你,骑了一整天的马,颠得骨头都快散了,又饿又渴,你还不给人家找点吃的?”
冷仁愽站起来:“非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眼看着他急急忙忙跑出去,穆非卿勾起唇角,笑着低骂一声:“小愽愽还是这么傻呀!”
他仰头,打量冷仁愽的帐篷,看布置得还可以,地上铺着花色艳丽繁复的地毯,床也弄得软绵绵的,很舒服。
冷仁愽走到门口,又记起穆非卿在此处的危险,但想着他说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了,免不得心疼。
还是出去,喊了人给他送宵夜来。
隔了一会儿,一个王妃身边的侍女端着食案送了宵夜来。
冷仁愽挥退了侍女,亲自端着食案进去,放在穆非卿面前,打开食案上的盖子,发现是现烤的一整只羊腿,外焦里嫩,撒上了漠北特有的粗盐和香料,让人闻着就流口水。
穆非卿说没吃东西,其实是骗冷仁愽的,谁敢饿着他呀!
不过闻着香喷喷的羊肉味儿,还真有些饿了。
冷仁愽拿了匕首,挑着烤得最好的肉片了几块下来,装在盘子里递给穆非卿,穆非卿看着他笑:
“小愽愽,喂人家。”
冷仁愽也习惯了他这副随时等着人伺候的模样,只得夹起一块喂给他吃。
穆非卿眯着眼睛,慢慢咀嚼。冷仁愽小心,又带着些讨好的问:
“非卿,好吃吗?这是漠北的做法,没有盛京的厨子那么多复杂的工序,但胜在我们漠北的牛羊特别肥妹,肉感也好。”
穆非卿点头,把嘴里的羊肉咽下去,夸了一句:“倒还入得口。”
冷仁愽露出一口白牙,笑了,又夹起一片送到他嘴边去。见一向挑剔的穆非卿吃的欢,他也更着高兴,全然忘记了紧张和担心。
穆非卿一连吃了七八块,就摇头不吃了。
“小愽愽,人家好口渴啊!”
冷仁愽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盘子,转头就去寻了奶壶,给他倒了一碗满满的酥**,递给他:
“非卿,你喝几口奶,压压嘴。”
穆非卿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一下吐出来,嫌弃道:
“这什么东西,这么腥,难喝死了。”
冷仁愽自己喝了一口,疑惑道:“腥吗?我怎么不觉得啊!”
穆非卿任性的说:“小愽愽,难道你忘了我向来只喝碧螺吗?”
“可,我这儿没有碧螺春,怎么办?”
穆非卿凑过去,嘻嘻一笑:“没有茶,总归是有酒的吧?都说你们漠北的酒烈,比之君子兰生如何?还不快快拿出来,给人家尝尝?”
冷仁愽放下手中的奶茶碗,抱歉的说:“非卿,真是对不住,我帐里没有放酒。要不,我去朝塔木借一壶来?”
“塔木?塔木是谁?”
穆非卿转动眼珠,盯着冷仁愽,冷仁愽突然先到那天晚上就是塔木将他和穆非卿拉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