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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仁愽点头。
北王爷那边的人问:“不过一个无知幼童,朝中的人能服他?”
冷仁愽道:“大人可能不了解太子殿下,他虽年幼,但自幼聪明异常,有胆有谋,朝中并没有人敢小看他。”
说道穆非卿,冷仁愽的心就有些沉痛。
于是,大家就改变了话题,都围着穆非卿讨论起来,说来说去,大家的想法都一致,想要擒住这位皇帝的独苗苗,要挟西北军。
冷仁愽听大家讨论怎样活捉穆非卿,心里实在不得劲,又不好表露他和穆非卿的亲密关系,只得找了借口出帐。
一出帐,等在外面的塔木就围了过来。
“那木愽,你在里面说些什么呢?说了那么久?”
“没什么!长辈们不过是问问盛京的情况。”
这时,跟着南王爷和北王爷一伙儿来的几个男孩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就是小时候和冷仁愽争匕首,争输了,不服气去打冷仁愽,反而被冷仁愽按住暴揍一顿的满图。
他是南王爷最喜欢的孙儿,若不是年纪大了,怕是上次南王爷就要带他去盛京,把他过继给冷子翀了。
满图斜着眼,不屑的看着冷仁愽: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木愽啊!”
“那木愽,我看你去盛京六年,都变得娘娘腔腔的了,一点儿不像我们漠北的男儿!瞧你那细皮嫩肉的,和个娘们有什么区别,哈哈。”
的确,冷仁愽在盛京生活了六年,原本小麦色的皮肤,养的白皙了不少。
和塔木、满图他们这群一直在草原上风吹雨晒,每日撅开了蹄子在草原撒欢的小子一比,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满图,你说什么呢,把嘴巴放干净点!”塔木愤怒的瞪着满图一伙儿人。
“塔木,你是聋了吗?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我说”
满图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那木愽不配当我们漠北的男儿,赶紧归回盛京去抱着老王妃要奶喝吧,哈哈哈。”
跟着满图的几个少年也跟着,张狂的放声大笑起来。
来往的人瞧见也不制止,草原上男孩子互相挑衅,乃是搏打在一起都是常事,只要不闹出人命,打打闹闹在正常不过了,大家都崇尚力量。
冷仁愽心情特别不好,寒冽的黑眸扫过满图一伙儿少年,怎么看怎么心烦。
小时候他就和满图互相看不顺眼,如今看满图张着一张嘴哈哈大笑,鼻孔朝天,笑的小辫儿乱颤,更是厌恶,觉得他的声音刺耳又难听。
这世界,只有非卿笑的来最好看,便是知道他是在给你挖坑呢,面对他灿烂的笑容,也让人甘愿跳下坑去。
“怎么,那木愽,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被我们说中了?”
塔木捏着拳头要冲过去:“满图,你别太得意,看我不打掉你的牙!”
冷仁愽伸手拦住塔木,平静的看着眼前故意挑衅的满图几人,冷冷道:
“满图,多年没揍你了,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满图瞬间收了笑,瞪着冷仁愽,用手指着他:
“那木愽,你好大的口气,敢不敢与我比试一场?”
“有何不敢!”
眼见两人要打架,旁边看热闹的少年纷纷兴奋起来,叽里呱啦的乱叫。
这时一个女孩扬声走过来,伸手蛮横的拔开围着的七八个少年:
“都给我让开!”
满图瞧见来的女孩,眼睛放光:“都娜娜,你怎么来了?”
都娜娜,草原上有名的小美人,远近有名,都说她是这一代最漂亮的女孩,是漠北最明亮的明珠。
“我怎么来不得?满图,你要干什么?那木愽才刚回来,你就要寻他打架,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小时候,都娜娜就喜欢跟在那木愽屁股后面,满图怎么献殷勤,都娜娜都不理,如今看都娜娜还是一心向着那木愽,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都娜娜却不理满图,走到那木愽身边去,去拉他手,高兴得又蹦又跳:
“那木愽,真是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了要教我骑马,还记得吗?”
冷仁愽想将手从都娜娜双手抽出来,没抽动,塔木撇了撇嘴,上前去,一把将都娜娜推开。
都娜娜和满图同时不满的喊了一声:“塔木,你干嘛?”
塔木扫了她一眼:“都娜娜,你还要不要点脸,往那木愽身上凑什么凑,那木愽可是跟人定了亲的人,你注意点儿影响。”
“什么?那木愽,你定亲了?”
都娜娜尖叫一声,满图等人也满眼震惊的看过来。
“你什么时候定的亲啊?我怎么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塔木看都娜娜着急,心情很好:“这关你什么事?那木愽想和谁定亲就和谁定亲!”
都娜娜跺跺脚:“那木愽,你说,你是不是和人定亲了,把她喊出来我看看,她能有我长得好看吗?”
满图听了这个消息,心花怒放,安慰都娜娜:“娜娜,这不是还有我嘛!”
“你滚开!”
都娜娜想去拉冷仁愽的袖子,冷仁愽躲开了,都娜娜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瞪着他:“那木愽,你怎么不说话?”
冷仁愽觉得看着胡搅蛮缠的都娜娜,有些头痛,随口就说:“是,我在盛京定亲了。”
塔木看都娜娜急得跳脚,笑嘻嘻的说:“看,我没骗你吧,而且和那木愽的那个姑娘,我还看过呢,可比你都娜娜美一百倍,一千倍。”
“她的肌肤比雪还要白,唇比格桑花还要艳,眉眼动人,啧啧,反正,她比你美多了。”
“塔木,你。”
都娜娜气的一扭身,哭着跑了。
满图回头,恨恨的瞪着冷仁愽,他就不明白了,都娜娜怎么就瞧上了冷仁愽,自己哪里比不上他了!
“那木愽,你这个混蛋!”
满图举着拳头砸向冷仁愽,冷仁愽轻松闪过了。
以往他在漠北与人打架,几乎都是用蛮力,比谁的身板强,比谁的拳头硬,等他到了盛京,认识了穆非卿,见识了青崖的身手,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等到穆非卿拜了百里破风为师,跟着他学武,冷仁愽更是震惊于百里破风那诡异的身法,高明的剑术。
百里破风对谁都淡淡的,好多次,穆非卿去将军府,冷仁愽都是陪着去的,百里破风教授穆非卿武艺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百里破风也不避着他,让他跟着学。
故而,只会使用蛮力的满图在如今的冷仁愽眼中,就很不够看了。
满图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却是一拳都没有打到冷仁愽。
跟着满图一伙儿的少年,一窝蜂上来帮忙。
塔木见七八人围攻冷仁愽,气得大叫:“你们还要不要脸,怎么以多欺少?”
“那木愽,我来帮你!”
冷仁愽扭住一个少年的手臂,咔嚓一声就给卸了,不紧不慢的回头对塔木说:
“你别来,我自己应付得来!”
话音刚落,身体一转,又放到了两个少年,将两人压在一起,身手诡异的探出去拉住第三个少年,砰的一声,将他让到叠在一起的两个少年身上。
不过半刻功夫,冷仁愽轻轻松松就将几个少年解决了,不喘不累的,将七八人全部叠罗汉似的仍成一堆儿。
也没伤其他,两根胳膊通通给卸了。
塔木等一群看热闹的人目瞪口呆,不知道冷仁愽何时变得那么厉害了。
塔木瞧着哎哟哎哟叫唤的满图几人,结结巴巴的问:“那木愽,你这手功夫是哪儿学的?怎么那么厉害啊?你教教我好不好?”
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的几位大人,手痒痒了,来了兴趣走过来:
“那木愽,敢不敢与帐下的勇士比试比试?”
冷仁愽抬眼看过去,看是他阿爷帐下的铁日松大人,也是漠北出了名的勇猛之人,点了点头。
。
黑山营。
穆非卿被冰冷刺骨的河水呛了心肺,发起了高烧。
梦里,他依稀骑着苍云在茫茫草原上奔跑,也不知要奔到何处去。
直到他听到前方一阵吵闹,赶紧驱马上前去看。
却看一群漠北人,男女老少都有,熙熙攘攘挤了好多。
“砸死他,砸死这个叛徒!”
此起彼伏,大家愤怒的大叫着。
穆非卿感觉奇怪,挤进人群去看。
却是冷仁愽被人绑住了双手双脚,给人按在一块裸露的大石块上,嘴里塞着布,堵住了。
旁边有一个男人拿着块锋利的石头,在砸冷仁愽的手腕,笨重的石头一下就将他的手腕砸断了,骨头咔嚓一声,听得穆非卿心惊胆战。
“不。”
穆非卿想喊喊不出来,想要上前推开那个男人,又迈不动步子。
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手里举着石头,挨着,把冷仁愽的骨头一根一根砸断。
先是手脚,然后是肋骨。
咔嚓,咔嚓,全部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冷仁愽死死咬着嘴里的布,双眼痛得血红爆突出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愽。”
穆非卿用尽力气喊他,他听不到,一直被人按着,不停的挣扎。
“我杀了你们!”
第四百零五章 我来找你呀
穆非卿半夜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守在他床边的青崖听他高喊一声“我杀了你们”,随之一震,连忙起身问他:
“殿下,你怎么了?”
穆非卿坐在床上,一声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薄唇紧紧抿着,光洁如白玉的额头上渗出细碎的汗珠。
青崖拿了帕子擦他额头的汗水,穆非卿一动不动,问他:“崖,愽有危险。”
所有人都说冷仁愽背叛了云尊,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信任和宽容,勾结了漠北人。那天晚上就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他已经逃跑,回漠北去了,要和漠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