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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也点着头,摸着胡子,说:
“左相,那位爷真会算计人心啊!若是他真的与穆侯府断了干净,咱们可能将他拉拢过来?”
左相想了想,说:“穆老九行事太过诡异,他到底要干什么,想要什么,让人猜不透。”
沈大公子说:“父亲,若是能探究他想要的东西,咱们可以先寻来给他,若能得他相助,咱们沈家前途不可估量啊!”
两个幕僚点头,看向左相。
左相沉默了,他用觉得穆楚寒图谋甚大,谁都看不上,他究竟要做什么啊?
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国师府。
百里破风的心情从来没有这般差过。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穆楚寒为什么会那么好心把他苦苦寻觅不得的佛子送上门来。
之前他和子煦有多要好,如今子煦就有多恨他。
这些,百里破风心里都明白。
百里破风一直以为穆楚寒割了灵修的舌头,将灵修送过来,是为了让他看着残缺的佛子,折磨自己。
后来穆楚寒给自己下了那样的药,又把灵修与他关在一处,百里便想着这是穆楚寒的后招,想让他亲自毁了佛子。
幸好闯进来一个小和尚,破了这个用心险恶的局。
到如今,百里破风才总算明白,穆楚寒送佛子给他,用佛子报复他的手段这才真正开始。
穆楚寒是要让自己亲手把佛子送出去,眼睁睁看着他生祭啊!
这一路走来,百里破风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如今他退无可退,如此绝境,怎么都只有把灵修交出去一条路。
这晚,灵修与百里破风吃饭,感觉到百里破风的低气压,不敢抬头。
吃罢了饭,乖乖回屋去敲木鱼。
百里破风跟进去,坐在一边,静静的看了一会,朝灵修招手。
灵修放下手中木鱼,摇曳走到百里破风面前跪坐在他身旁。
百里破风盯着灵修的绝美的脸看了许久,突然挑开他的衣带,灵修愣了一下,马上羞红了脸,一颗心砰砰砰直跳。
百里破风解开眼前这个美少年的上衣,手指抚摸他后背上那株莲花,美少年心中欢喜又羞涩,身体在百里的手指下微微颤抖。
“灵修,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说着,百里心里下了个决定。
等他再从灵修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灵修那一头的银色长发。屋里,被剃光了头的灵修跪在地上无声绝望的哭泣。
大人还是不愿意要他,明明都解开了他的衣裳,明明都摸了他那么久,到头来却是把他的满头最珍贵的银发拿走了,这是为何,到底为何?
百里破风关在自己房里,一双冰蓝的眼睛又冷又毒,他心里已经有了个更加狠毒的办法。
一直忙到天亮,百里破风的手里已经用灵修的银发制成了一顶假发,手边还有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一个黑色的盒子。
阳光照进来,百里破风抬起头,眯了眯那双冰蓝的眼睛,里面满是红色血丝,看起来更加诡异。
拿起这些东西,百里破风来到了冷院,弥生的院子门口。
如今还不到十七,府里没人会理会弥生,不去欺负他就算好的了。
冷院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百里破风直接推开门进去,弥生已经做了早课,穿着单薄的灰色长衣,正弯着腰费劲的转动水辄打水。
刚打了一桶水上来,抬头就看见了现在院中的百里破风。
弥生惊了一跳,手中的木桶打翻了,冰凉刺骨的井水打湿了他的裤腿和鞋子。
百里破风对上弥生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有一瞬间想要放弃这个恶毒的计划,但只不过是一瞬,他的心还是坚硬起来。
这个弥生与子煦的女人交情很不一般,既然子煦要逼他亲手杀死灵修,那他就拿这个弥生来代替灵修去生祭。
界时,子煦家那个女人该是多么伤心绝望,子煦那么宠她,看着她伤心难过,又会如何呢?
“你过来,进屋。”
百里破风语气淡薄。
弥生拖着自己湿漉漉的双腿,默默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百里破风坐在椅子上,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瞟了一眼听话跟进来的弥生。
屋里弥生点了香,还是沐雪送给他的,满屋细细丝丝的檀香。
“你的主子要逼我交出灵修,为了太后和国家的昌运,用他去生祭。”
百里破风声音淡漠,轻缓。
原本百里不用解释,但看着消瘦的弥生,心中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竟是于心不忍,还是开口解释了,只是这解释却那么残忍。
“灵修是慧空大师的弟子,我佛的佛子,身份贵重,你替他去生祭!”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弥生怔了怔,突然走过去,用湿漉漉的手指在桌子上写:
“百里大人是为了保护佛子吗?”
百里破风点头。
弥生明亮干净的双眼瞬间涌出泪水,咬着双唇。
“你不愿意?”
弥生摇头,泪水顺着白皙清隽的脸庞流下来。
师傅,百里大人果真是个好人。
原来百里大人是认错了人,他一直都爱惜弥生,保护弥生呢!
百里破风看着一脸泪水的弥生,有丝丝心疼。
“你愿不愿意都必须替灵修去死!”
“你们两个身量差不多,这里有人皮面具,假发。”
百里拿起盒子打开,里面一个润白的虫子。
“此蛊种下去,半个时辰之后,你的眼睛就会变蓝,届时,便没人都分辨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心痛,大家痛
弥生站着不动,咬着唇,双眼沾满泪水,就如被碧水洗涤过一般,洁净无比,没有一丝杂质。
没有怨恨。
静静看着面前的百里破风。
百里破风双指夹起盒子中那条润白的小虫子,站起来,弥生只比他的肩膀高了一点。
百里破风目光落在弥生白皙的左耳上,他的耳尖不知为何有些微微发红,单薄可爱的模样,竟然十分诱人。
心里有一时的不忍,但百里破风想起灵修,还是把手中的小虫子放进了弥生的耳中,看着虫子扭了扭身子,往弥生耳中爬进去,然后消失不见。
弥生一动不动,没有躲,片刻,随着虫子爬进他脑中,脑袋渐渐剧痛起来,痛得就如整个脑袋都要爆炸一般。
百里破风站在弥生面前,低头垂眼看着他。
看着弥生皱着两道淡淡清爽的棱眉,痛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死死咬着唇,强忍着剧痛,双手垂在身侧,抓紧灰色长衣,白皙清瘦的手背上青筋突出。
百里破风知道种蛊到底有多痛,当年为了把他一头银色长发改变成黑色,师傅也给他种了蛊,那半个时辰,痛得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简直生不如死。
看着面前这个清瘦的少年,忍受着这般的痛苦,长长的睫毛沾满了泪水,颤抖着。
随着蛊虫的深入,他全身都痛得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但他依旧站在自己面前,咬唇忍着。
既不躲避,也不哀求。
百里破风觉得自己看不懂弥生,总觉得他这副羸弱清瘦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给生生折磨痛死,但他偏死死忍着,连呻吟都没有发出一声。
百里破风布满血丝的冰蓝眸子不禁透出浓浓的好奇,伸出手指捏住弥生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来,问:
“你为何不躲?为何不求我?”
“……”
“难道你就不怕吗?”
“……”
“不怕痛?也不怕死吗?”
弥生原本就苍白的脸,如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努力睁大眼睛,睫毛还是克制不住的痛得颤抖,汗水从他额头,脸侧流下来,漆黑纯净的双眼饱含泪水,唰唰往下掉。
汗水混着泪水,将整张清隽惨白的脸打湿了,看起来楚楚可怜,脆弱无比。
百里破风莫名感觉到一股怒气,收紧手指,用力捏着弥生的下巴:
“说,子煦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命都不要,也要帮着他?”
弥生摇头,滚烫的眼泪顺着下巴流下来,打湿了百里破风的手指。弥生松开唇,无声的蠕动双唇说话。
因为灵修不能说话,百里破风特意留意学了唇语,一下就看明白了弥生说的是什么。
都这种时候,他居然说:
“百里大人,弥生愿意,愿意替灵修去生祭。”
“为什么?”百里之前见他摇头,以为他是不愿的。
弥生痛的唇色煞白,张合之间,都在颤抖。
“那本就是弥生该做的事儿。”
弥生无声说:“能用弥生一条命,换太后的性命,保国运昌隆,百姓安宁。”
“弥生之大幸,弥生愿意啊!”
百里破风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滋味,弥生竟然说着这样的话,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带着泪花,望着百里,令人心神荡漾,让百里破风突然心生邪念,想要将之摧毁……抑或者据为己有…
捏着弥生下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感受到他微凉湿润的光滑肌肤。
“子煦的女人很心疼你?是吗?”百里破风突然笑了一下,邪冷的要命。
弥生想起沐雪来,除了师傅,没有人像她那么对自己好了。睫毛飞快的扑棱两下,张唇就要分辨什么,百里破风手指突然上移,狠狠捏住他的脸颊,不让他开口。
“她最看不得你受苦,是吗?”
子煦这次的手段,要逼死佛子,真的让百里破风怒了。
他们两个当年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好的同穿一条裤子,谁又不了解谁?
穆楚寒的当年的心有多硬,百里破风比谁都清楚明白,如今他再回来,心硬和心狠的程度显然已不是当年能比,独独他身边那个女人,是他心中的柔软。
要伤他,只用从那个女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