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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侯爷已经快六十的人了,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老狐狸一只,也就他亲娘穆老太太敢这样说他。
这边穆侯爷给穆老太太呵斥了一顿,面色不善的坐在高堂上。
那头喜婆打头,终于带着一对新人进门了。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丫鬟,本该喜气洋洋的,却面色古怪。
穆家大爷没有进喜堂去,一直站在百里破风送的木箱子旁边,挡着不给人机会打开。
“来了,来了。”
朝臣们面色尴尬,又兴致勃勃的不由自主伸长了脖子,盯着门口。
却见穆家老九穆楚寒长身玉立,大喜红袍迎风飘展,俊眉星目,意气风大的迎面而来。
而,新娘子却给他横抱着在怀里。
这…这是哪家的规矩?
新娘子难道不是该由娘家喜婆扶着,与新娘同握永结连心的红绸进屋吗?
左相和诚老王爷互看一眼,诚老王爷嘲笑的说了一句:“穆家小儿太没有规矩了!”
等穆楚寒走近了,众人才发现更没规矩的原来还在后面呢,那给穆家老九抱在怀里的新娘,怎么…。怎么那么个大肚子啊?
眼瞧着怕是已经身怀六甲了?
沐雪搂着穆楚寒的脖子,几次小声说要下来自己走,穆楚寒皆是不让,闻着他身上特有的迷人味道,想着反正穆楚寒这厮也没规矩,她也不是本土人,对这些繁复的礼节规矩没什么好感,便也随了他去。
虽然隔着红纱,沐雪一路进来还是给二门院子里黑压压的人群给吓了一跳,仔细看看,竟然全是男宾,这是怎么回事?
沐雪心里惊讶,院子里的宾客更加惊讶,齐齐给她的大肚子震得一时鸦片无声,穆楚寒却全然不顾,脸上春风得意,仰首挺胸,怀抱心尖儿上的妻儿,大步朝前,直接从人群中穿过去,径直往里面喜堂走去。
他打人群中目不暇视而过,倒是把满院子的王公大臣惊得失了声音,若说谁还有点理智,便是国师大人百里破风了,因为他早就知道江家三小姐有孕。
穆楚寒从他身边而过,百里破风恰好看见沐雪搂着他脖子的一节皓腕,纤细白嫩的手腕上那串佛珠,瞬间让百里破风收了脸上的淡笑,冰蓝的眸子沉了下来。
别说满院子的权贵大臣们,便是穆家几位爷,穆楚寒的几个哥哥也是震惊不已,下巴掉在地上,半天捡不回来。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左相连日来的坏心情,突然如阳光普照,万里无云,觉得浑身都舒服透顶,抚掌大笑:
“穆家老九果然不同凡人,娶得新娘也是不一般啊!怕是几百年来,整个盛京娶个身怀六甲的新娘,还是头一遭呢!”
诚老王爷反应过来,也觉得万分解气,附和着大声讥笑说:
“可不是吗,不止前几百年,怕是往后再几百年,也在没有穆侯府这场婚礼来的让人忘俗了,哈哈…。”
吏部侍郎秦大人上来对穆家大爷穆楚辉道喜:
“穆大人,你们家瞒得也真是紧啊,今儿可把咱们都给吓懵了,只是这穆九公子才回京三个多月,动作也太快了点儿吧,怎么我瞧着新娘子的肚子少说也有六个月了?”
话外的意思便是,穆家老九给人戴了好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啊!
品阶小一些的大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眼中免不得全是看笑话的嘲弄,纷纷感叹:幸好来了,不然可不错过这出好戏了。
穆侯府一向以规矩森严为名,何曾出过这么大的丑事,让人看过这么大的笑话?
这一趟,值了!
穆家几位爷在外面黑着脸,遭受穆家敌对势力大臣们的冷嘲热讽,咬着牙受着,他们对此事可是一无所知,心里把狂妄的穆楚寒骂得半死,面子上还不得不皮笑肉不笑的紧紧绷着。
如今二门院子里也没人惦记国师大人送的神秘礼物了,连最为正直的老御史也加入了八卦的讨论,因为算着时间,无论如何,这江氏嫡女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该是穆楚寒的啊!
江家到底是使出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这个天王老子都不怕的穆家老九,心甘情愿来背这个锅?
且瞧着穆家老九一脸喜气,还万分得意的模样呢,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难免有些心思沉重的人便又开始转动脑筋四处发散了,胡乱猜想起来。
人群中混进来的古三公子,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脑子当机了,他这堵上身家性命跟着的人,怎得能容忍自己丢那么大个面子?
跟着父亲来的白衣公子和蓝衣公子凑到了一起,一路盯着穆楚寒怀中新娘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直到两人进去喜堂看不见了,蓝衣公子才万分同情的看了一眼白衣公子:
“你这次惨了。”
白衣公子咬牙颤声儿,哭丧着脸:
“我也不知道她怀了九爷的孩子啊?我要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朝她射箭。”
蓝衣公子摇摇头,唉声叹气:“叫你别冲动,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你就等着九爷秋后算账吧!”
白衣公子一把拉住蓝衣公子:“你休想丢下我,主意是我们一起出的,那日你也一起去了,要是九爷清算起来,你须得担一半的责任!”
“你闭嘴,我可没拿箭射小公子,别乱攀咬我!”
白衣公子看蓝衣公子要把锅甩给他一个人,一激动,就和他拉扯起来,然后就打了起来。
穆非钰几个给自己的父亲拉着不让走,一起承受院子里这些朝臣权贵的嘲笑,突然见大理寺卿家里的公子与人打了起来,两个贵公子面红耳赤的,将祖宗规矩全丢了,脸面也不要了,竟当着众人在院子里大打出手。
大理寺卿董大人刚刚还在和别人讥讽穆楚寒,如今就给人看了笑话,气得上去就给儿子一脚,等到两家的父亲过来各自收拾了一番不孝子,喜堂里面穆楚寒恰好动作轻柔的将怀中的沐雪放在地上。
穆侯爷心中有气,原本就黑着脸,瞧着穆楚寒这个孽障将新娘横抱着进来,马上就要开口呵斥了,却不想等到新娘站在地上,她圆滚滚的大肚子,瞬间就把穆侯爷给雷劈了。
侯夫人愣了一下,脸上没有怒气,反而露出笑来。
一向最重规矩的大公主,穆家老太太一瞧着沐雪扶腰的大肚子,笑的见眉不见眼,乐出了声儿。
站在喜堂里不明就里的侯府女眷们,却是见了鬼一般,盯着沐雪的大肚子,吓得丢了魂儿。
眼见该伺候的丫鬟们如木偶,站着一动不动,穆老太太笑着说:
“快,快扶着点儿,别给摔着了。”
穆府的丫鬟还没回神,红湖亲自上来搀住了沐雪。
除了穆老太太说的这句话,喜堂里一时间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沐雪扶着腰,挺着个大肚子,有些不知所措,穆侯爷两只眼珠子盯着沐雪的大肚子,觉得整个人都要气得爆炸了。
赞礼者一脸慌张,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喊拜天地。
穆侯爷突然发难,大骂一声:
“你这个孽畜!”起身就要冲下去,穆老太太一把拉住他,大声吼了一句:
“给我站住!”
“母亲?!”穆侯爷怒极了,眼珠子都快爆出来,这样的屈辱,他母亲也受的了?他这先皇所封的一品侯爷可受不了。
穆老太太冷冷看了一眼旁边的赞礼者:
“愣着干嘛?还不给我赞起来?”
赞礼者浑身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开口喊着拜天地。
穆侯爷只觉得祖宗八辈的脸都给丢尽了,却给穆老太太死死按住,不得动弹。
堂下穆楚寒眼中心里只有身边的小人儿,便是穆侯爷当场气得脑浆崩裂,他怕也不得理会。
等到一句赞礼者一句送入洞房,穆楚寒一刻也不等,也不去看高堂上的穆侯爷,依旧弯腰将沐雪抱起来,跟着一起去了新房。
穆老太太满眼含笑瞧着穆楚寒的红袍消失在门口,这才松了手,穆侯爷气的脑门的青筋直跳:
“母亲这是作甚?还要护着这个孽障不成?”
侯夫人冷笑一声:“侯爷,今儿是小九的大喜日子,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知道你不待见小九,你也没必要这般给他没脸吧!”
穆侯爷瞧着自己正妻冷漠的脸,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我给他没脸,你生的什么好儿子?他才是把我们穆侯爷的脸给丢尽了?往后我如何在朝廷为官?”
“因着这个孽障,我们穆侯府都成了全盛京最大的笑话!”
穆老太太根本不管在喜堂里暴跳如雷的穆侯爷,旁边的儿媳妇们谁也不敢开腔,看着自己这个当侯爷的公公破口大骂。
瞧着穆老太太和侯夫人的淡定的样子,怕是早就知道此事了,只是几位穆家太太想不通的是,穆老九远在金陵,是如何把在盛京的江家嫡女的肚子给搞大的呀!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她们从没怀疑过这新娘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穆家的种,不然的话,不用老太太震怒,依着老九的性子,怕早就拗断了江家嫡女的脖子。
穆老太太瞧着了沐雪的大肚子,心里欢喜,也不去管穆侯爷和侯夫人两人当着宾客在喜堂叫板,赶紧招呼碧云碧月陪她去新房。
她要去瞧瞧她的乖乖曾孙!
二门院子里的左相他们听到喜堂传出穆侯爷的怒吼,笑得好不得意,心里舒畅的很!
沐雪直觉整个婚礼没什么喜气,倒全是惊吓,搂着穆楚寒的脖子,轻声问:
“爷,我们这样,妥当吗?”她可是隔着老远都听到了穆侯爷的怒骂。
穆楚寒瞧着怀中给他怀着孩儿的沐雪,一边大步往新房走,一边笑:
“有何不妥?如今你已经是爷的正妻了,心中可欢喜?”
红湖珠儿等跟在身侧,并不觉得穆楚寒的话有什么,穆家派来的丫鬟嬷嬷们却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