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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在何处见着了那个男人?又如何知道他与娘子要私奔,你落水的时候娘子在你身边,那男子可在?还是那个男子一早就一直跟你们在一处?”
“若不是在一处,那男子一直没有露面,娘子又为何要将这事告诉与你?你与咱们娘子往日并不来往,可有交情?”
吴管家一连串问题问下来,苏明瑶很快就慌了神,露了马脚,前言不搭后语,一个谎言盖另一个谎言,根本不能自圆其说,吴管家问完,也不说话,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当场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晓得是这县太爷奶奶见自己的丑事败露,胡乱攀咬。
珠儿和红湖见苏明瑶自己说漏嘴,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去看穆楚寒,却见他脸上冷得使人惧怕,丝毫没有松动,心中又瑞瑞不安起来。
穆楚寒冷冷盯着地上的苏明瑶,竟是随便一人都可以用他的娇娇来作筏子,单是听她编的那套娇娇和野男人私奔的谎话,穆楚寒就怒得无法释怀。
“来呀,将这毒妇挖眼,割舌,扔到河里去!”
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从穆楚寒薄唇迸出,马上上来两个婆子按住苏明瑶,直到有人拿了细长刀片过来,苏明瑶才真正感觉到无边的惧怕。
刚想挣扎,刀片一翻,两只眼睛就给挖了出来,痛得苏明瑶尖声大叫,才叫了一声,就又给那人逮了舌头,用刀切了下来,呜呜咽咽发不出声音来。
给穆府带着问话的那些平民,只听过金陵阎王穆楚寒手段残忍,今儿亲眼见了,简直要给吓死了,两个小童抱在一起哭都哭不出声音。
穆府的人却习以为常,又上来将痛的满地打滚,浑身抽搐的苏明瑶抬起来,走了七八步,直接丢进冰凉的河里去,苏明瑶在河水中拼命挣扎,不过须臾就没了动静。
穆楚寒回眸扫了一圈,所有人皆是一动不敢动,地上两只血淋漓的眼珠子,一截软趴趴的舌头,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九爷,奴婢没有看好娘子,自知难逃死罪,只求爷开恩,等爷寻回娘子,让奴婢再看一眼娘子,呜呜……”红湖整个人扑地上,哭得悲伤。
珠儿和明路几人也跟着扑在地上大哭。
青云青烟却并不敢劝。
“现在想死,不是便宜了你们!”穆楚寒森冷冷的说:
“若真是她逃了,爷要在她面前将你们一个个扒皮抽筋,才解爷心头之恨!”
听穆楚寒的口气,竟还是偏向以为沐雪自己逃了,珠儿哭的更加悲切:“九爷冤枉啊!娘子冤枉啊!”
“将这几个奴才给爷压回府里关起来!什么时候人找回来了,爷再要他们的命!”
青云见红湖几人暂时保住了性命,暗中松了一口气,只是珠儿却一直嘴里为沐雪喊冤。
一直折腾到天亮,借用县衙府的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所有出来的人全部原地站定不许乱动,却还是一无所获。
穆楚寒在全县人面前,将苏明瑶的丑事揭了出来,周县太爷本人还站在一边呢,如此,县太爷便在全县的人面前颜面扫地,八辈子的脸面丢得一丝不剩。
县太爷又急又怒,又极度恐惧穆楚寒,没坚持到天亮就一头倒地,晕死过去,得了重病,起不来床。
吴管家几乎算是接管了县衙,县衙的几位师爷对吴管家是有求必应,半点不敢马虎,生怕给穆楚寒这个魔头迁怒了。
沐雪是土生土长青石镇的人,在整个金陵也就认识曹夫子一家,出过最远的门就是琼州了,从她不失踪不见,到吴管家让人关城门,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若不是预先有了谋划,根本是出不了城的。
可她偏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穆楚寒把整个金陵翻了个遍,又亲自去了青石镇,炸了李二嫂李铁栓等人,见青石镇的人也是震惊万分,一点儿不似作假。
又将金陵出城,通往四面八方的大路小路全部封查一遍,皆没见着她的身影。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一月,穆楚寒更加狂躁不安,时时处在爆发的边缘,一时心里恨的牙痒痒,想着如果逮着了沐雪回来,要如何将她百般折磨以解心头之恨。
一时又担心她娇娇弱弱一个小女子,这天寒地冻的,能跑到哪里去,又没带衣物,没带银两,可能吃饱穿暖。
二月过完了,江南的枯木都开始发新芽,沐雪还是一点儿消息没有,有人私下猜测沐雪说不定是给那不知死活的人牙子拍花去了,却不知这次惹到了活阎王,见穆家搜寻起来,一时害怕就将沐雪给弄死了。
穆楚寒无意间听了这话,骇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喝了两三杯茶才缓过神来,赤红着眼赶紧派人将全金陵所有的人牙子全部抓来。
一共三十多个人牙子,全给抓到穆府,被折磨了三天三夜,人鬼不如,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异口同声全是不知,时间拖的越久,穆楚寒心里的怒火渐渐退去,全给不安代替,想着若是只要沐雪回来,他便可以不和她计较。
又过了几日,穆楚寒于梦中梦到沐雪,见她穿一件奇奇怪怪,十分暴露的白色长裙,与个体态修长的年轻男子言笑连连,两人十指缠绕相握,依偎在一起,简直亲昵得要将人气死。
穆楚寒从梦中气醒,胸口尖锐的痛起来,恨不得将那梦中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碎尸万段,将那不知好歹在别的男人怀中娇颜巧笑的小儿拖过来毒打一顿,深夜中,他自己一人这般生了好一通闷气。
穆楚寒又骤然记起沐雪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天方夜谭的话语,回想着梦里那奇怪的场景,两人奇怪的穿衣打扮,顿时又惊又恐。
莫不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莫不是他的娇娇已经回去那鬼都不晓得在哪儿的世界去了?
如此,似乎才能解释他怎么都寻她不着的事情来?
这个想法一进入穆楚寒脑子中,就折磨得他发疯!穆府的人只晓得九爷比之前更可怕了,之前是喜怒不定,现在是没有喜,只有怒,并且是随时随地想要杀人的大怒。
李家和黄家的人知道沐雪失踪了,生死不明,整日悲切,全赶来金陵,去沐雪的宅子住着,天天往穆府跑,问情况,吴管家知道穆楚寒已经急疯了,不敢让李家和黄家的人往里创,只得将他们赶回去。
三月初十,盛京穆侯爷的官里千里信鸽,停在琼州知州府里。
穆三爷穆楚潇听说盛京府里动用了千里信鸽,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紧到书房,一边让人喊了幕僚进书房去。
等穆楚潇和两个心腹幕僚进了书房,挥退左右,关闭门窗,这才急切的结下信鸽腿上的信筒。
小心展开,上面却俨然写着穆楚寒收,三个大字。
穆楚潇的脸色顿时大变,拿着薄信的手抖了三抖。
“大人,可是出了何事?”幕僚急切问。
穆楚潇盯着刺眼的穆楚寒三个大字,竟一时不敢将信展开。
“大人?”
穆楚潇已经听不到两个幕僚的声音了,心中万分骇然,父亲为何要用千里信鸽给老九传信?还传到他这里来了?
这些年父亲对老九的态度一直都是不闻不问,提起他来,皆是暴跳如雷的咒骂,从未主动与老九通过信啊!
“大人?有何事也要说出来,我们才好帮着大人分析分析!”幕僚再一次说话。
穆楚潇将两指宽的薄信收在手中,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两位先生先回去,此事我自能处理。”
两个幕僚见穆楚潇态度坚决,虽心怀疑虑,也只能退下。
等书房只要穆楚潇一人,他瞧着手中的薄信,却迟迟不敢打开,沉默了近一刻钟,才终于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小白兔在尚书府江家。”
这般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话,把穆楚潇弄得糊涂,更加让他提起一颗心放不下,自己在书房反复研究了一夜也没研究出个结果了。
待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终于放弃,使人给金陵穆楚寒送去。
穆楚寒如今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连青烟都得了他两顿板子,屁股痛的厉害,却还得小心上来伺候着。
穆府的人全都巴望着娘子能早一天回来,只因如今的九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恐怖,稍不注意一句话就惹恼了他,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这日,听说琼州三老爷给他送了封信,穆楚寒心烦意乱,坐立不安,直接不见。
青烟弯着腰,小声道:
“九爷,说是盛京送来的,送到了三老爷那儿,三老爷特意让给你送来的,或许是京里……”
穆楚寒转眼看向青烟,青烟觉得自己的屁股火辣辣又痛起来,抖着唇说不下去。
在门外送信的人没等来穆楚寒,只见了青烟,青烟传说穆楚寒不见,送信的人便把信推给青烟:
“反正我只将信送到了,你自己去给九爷去,这可是用千里飞鸽传来的,你还是掂量掂量,赶紧让九爷瞧了吧!”
说罢,送信的人便一溜儿跑了。
青烟一听是飞鸽传来的,知道耽搁不起,大不了拼着再被打一顿板子,又赶紧跑道枇杷园去寻穆楚寒。
如今穆楚寒不在主院住着,倒是日日去枇杷园,看着娘子的衣物东西,时时就爆发怒火。
“九爷!”青烟再次进屋,把手里的那片薄信递给他:“是京里千里飞鸽来的信,你还是瞧一眼吧!”
穆楚寒正拿着沐雪平日抄写的佛经看,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见青烟伸过来的手,直接一脚将他踹倒:
“滚!”
青烟摔在地上,也不敢吭声,赶紧爬起来,见手中的信掉了,赶紧默声去找,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不料这信是穆楚潇开过的,一擦就擦开了,青烟并没想偷看,却没法,上面那行字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
这是盛京传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