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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原本就身子乏力,又强撑着演了这么一处,便觉得有些小腹隐隐作痛,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儿做赌,只得放了手。
“罢了,罢了!我是管不了你们两个的,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吧!我这个三小姐,也不过空有个壳子罢了!让你们戏耍着糊弄!”
说着作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丁香和杏雨听她不再闹着去找老太太,这才放了手,却不敢大意。
沐雪返身去木榻上歪着,杏雨和丁香两人对了一眼,赶紧擦了擦眼泪,上前去小意伺候。
丁香给拉了软毯盖在沐雪身上,杏雨轻手轻脚去给沐雪捏腿,也不再说要去请大夫的话,今日的事儿更不敢报给二太太知晓。
沐雪只闭着眼睛,不理两个战战兢兢的丫头,休息了半来个时辰,小腹的隐痛才渐渐消散。
晚间,丁香和杏雨给摆了饭,手脚都轻轻的,看沐雪脸色还是不快,只得更加精心服伺。
刚把碗筷撤下去,就听丫鬟来报,老太太让三小姐过去说话,沐雪原本准备在屋子里绕绕消消食,见这个时辰老太太竟使人来请,心中觉得惊讶,却不得不去。
等到了老太太屋里,却见二小姐江心柔、四小姐江心婉、六小姐江心霖都在,沐雪按下心中的不安,脸上扬起淡淡微笑,大家互相见了礼。
老太太把几个小姐招呼到自己身边来,慈爱的笑着说:
“今儿化雪,天怪冷的,想着你们几个跟着教养嬷嬷累了一天,便准备了燕窝,给补补身子。”
说着就有丫鬟端来四盅燕窝来,江心婉在府里独得头一份宠爱,燕窝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江心霖作为二房的嫡女,二太太又管着家,想吃燕窝了也能随时吃上,江心柔可就没那么好福气,虽都是大房的小姐,始终是庶女,一个月里能吃上两三回也就顶了天。
沐雪知道燕窝是个好东西,如今她怀着孩儿平日不敢特意去要补品,这送到手里来了,她自然也不推却。
江心婉一直盯着沐雪看,不想错过她那没见过世面,骤然惊呆的土包子神色,江心柔也跟着去看沐雪,只见她白葱似的手指捏着盅盖打开,看了一眼,眉眼之间不见惊讶,却浮现出一丝嫌弃来。
“三姐姐,可是祖母准备的燕窝有何不妥?”江心婉沉不住气,直接就开问了,她笃定,这土包子怕是什么是燕窝都不知道。
沐雪不语,端起盅来轻喝一口,并没有之前在模府吃的那般细腻润滑,她的舌头似乎都让穆楚寒那厮给养刁了。吃惯了他准备的金丝燕窝,再吃这白燕窝,竟有不觉有些嫌弃了。
江心婉和江心柔一直盯着沐雪瞧,看她淡定的喝了喝,脸上神色丝毫不动,半天才拿帕子沾沾嘴角说:
“没有不妥,只是我记得这好像并不是我常日吃的燕窝,颜色也对不上,应该是偏黄才对啊!”
沐雪一说,这下连江心霖都忍不住抬头看她,她这形容的不就是金丝燕窝吗?那是普通燕窝能比的吗?价格翻了两三倍呢,即便是她们这样的人家,如今也只有老太太能吃,她这南方来的土包子,却哪里吃得?
江心婉和江心柔心中同样惊讶,望着沐雪一时有些失神。
老太太心里有事,不曾在意几个小姐间的小动作,笑着问:
“你们都是咱府里的贵女,虽说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要累些,却也不准偷懒,须得晓得,祖母都是为了你们好,这才好不容易请了这个嬷嬷来。”
老太太一一看过几个小姐的脸,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今儿嬷嬷都教了些什么,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儿,快跟祖母讲讲…。”
等几人把这日的事儿说了一遍,老太太装作很有兴趣一般,抓着细节问了又问,把几位小姐留了近一个时辰,却没问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见天实在晚了,只得放了她们回去。
沐雪不知道老太太在耍什么把戏,只觉得她这一番不太对劲,一路回去一路想,想得头有些发痛也没想出个道理来,只得先撂下,只是这江府里当真水深的很,没一个人能信的。
却说沐雪她们走后不久,二太太就来了,她这边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老太太又与二太太分析了一通,半点头绪没有。
“或许,真是那嬷嬷自家有事?”二太太问。
老太太折腾了这一日,如今又上了年纪,人也倦了,想着几个小姐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特别是沐雪,日日有人盯着,想来也出不了大事,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明日就放她走吧。”
二太太走后,嬷嬷服伺老太太散发更衣,不觉问道:“老太太,如今放了教养嬷嬷走,可是要重新去寻人来教导小姐们?”
老太太有些疲惫的摇摇头:“想要找宫里的老人,哪儿是那么容易的,能请得动的盛京也就那几家,如今这嬷嬷在咱家里教了一日就不教了,传出去始终不美。”
“那三小姐?”
老太太想起这事儿就头痛:“该教的规矩还得教,只是如今也不便大张旗鼓的去寻人,不如在府里挑个懂规矩的直接送到她身边去,日日提点着。”
身后的嬷嬷跟着点头:“这倒是个办法,想来有人日夜言传身教,这位三小姐很快就能盛京的规矩学起来了。”
“蕙兰,你帮我想想,府里哪个合适一些?”
名叫蕙兰的嬷嬷心突突跳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半点不变,声调也依旧平稳,笑着问:
“老太太看宋嬷嬷如何?”
“宋嬷嬷?”老太太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便是之前跟着大太太从蓝家来的宋嬷嬷,当初大太太带进家来的四个丫鬟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最是懂规矩,且经过当年的事儿,宋嬷嬷早和大太太决裂了,如今在小姐们的学堂伺候着,小姐们对她多有惧怕。”
老太太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呀!”
身后的嬷嬷一边拿梳子给老太太梳头发,一边又说:
“别的不说,蓝家调教出来的丫鬟倒是比别家都伶俐,当初大太太带着四个大丫鬟一进门,主仆几人那通身的气派,可把奴婢都给唬住了。”
老太太听提起大太太来,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好是好,却也只是面子罢了,整日里拈酸吃醋,对自己的庶妹都容不下,她算哪门子的贵女?!自她一进门,把个江府搅弄的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就没让我过一天安生日子。”
嬷嬷心想,哪个女人能容得下自己的庶妹勾引自己的男人,只看着江府,三个老爷,全部都是老太太所出,当年老太爷的那些姨娘怀了孩儿,除了女孩,男孩没活下来一个,可见,老太太当初的手段。
自己做得,却不容大太太做,好歹大太太还没对大少爷下手,也没借机弄死了四小姐,放眼整个盛京,各府中的主母,怕也就她的手最干净了,难怪大老爷一直对她深情不忘。
只是如今,大老爷和大太太弄成这个样子,怕是一辈子也没法子和好了。
第二日,沐雪去跟老太太请安,得知不用跟教养嬷嬷学规矩了,又把管理学堂的宋嬷嬷给了她,江心婉和江心霖对这个消息庆幸不已,江心柔却万分惋惜。
沐雪瞧了一眼面容严肃的宋嬷嬷,觉得江府这次让小姐们学规矩的事太儿戏了,又想起昨晚老太太反复问起学规矩的细节,心中料定昨儿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这事儿指不定还和她们四个跟着嬷嬷学规矩的小姐有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如此,沐雪心里更加不安,这江府管的严实,盛京她又人生地不熟,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儿,实在不敢不管不顾的去拼,怎样才能把信儿送去给穆楚寒那个混蛋?
宋嬷嬷在背地里花了许多心思,又使了百般手段,终于名正言顺的到了沐雪身边伺候,看着眼前的沐雪,真是眼睛都不愿转动一刻,这可是她们弄丢了十六七年的三小姐啊!
宋嬷嬷一来,丁香和杏雨便以她为首,晚间沐雪想到宋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又能出府走动,便在饭后试探的问她。
“嬷嬷一直在盛京,可知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得连以前的一点儿事儿都想不起来了?”
宋嬷嬷挥退丁香和杏雨,看着沐雪满眼慈爱,看着看着眼里就泛起泪花来,倒是把沐雪惊了一跳。
“三小姐,您不记得也好,这里就是您的家,也不知小姐在外面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如今小姐回来了,是咱府里正儿八经,真真正正的,长房嫡出贵女,该是小姐的一样都跑不了,大老爷自会给小姐做主的。”
宋嬷嬷走过来,亲自给沐雪卸头上的朱钗,摸着她缎子般黑亮的长发,手有些激动的发抖。
沐雪本是想试探一番,不想捉住了宋嬷嬷话里的破绽,假装吃惊的问:
“嬷嬷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我不一直在府里的吗?如何又说是给找回来的?”
宋嬷嬷也不瞒,如今她心里只想伺候好大太太所出的三小姐,听沐雪问起,便带着恨意解释:
“三小姐别听老太太,大太太她们的混话。你自一出生就给弄丢了,大太太日日思念着您,找了十一余载,哪里是一直待在府里的?”
沐雪心中剧烈的跳动一下,被宋嬷嬷的直言不讳给弄得有些震惊,便戒备起来,装出一个极度吃惊的表情来:
“嬷嬷说的是什么?府里的人都不是这么说的。”
宋嬷嬷心疼的说:“三小姐别听她们的,她们这一帮子全都黑了心肝,个个心怀叵测,不是好人,三小姐只需表面应付着,万不可与府里的人交心。”
沐雪暗中深吸一口气:“我又能与谁交心呢?听说今年六月就要将我嫁去穆家了,左不过余下四个来月,我就得离开江家了。”
宋嬷嬷一听,脸上马上浮现出怒容,咬紧牙低声在沐雪跟前说:
“三小姐放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