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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脑子中突然浮现秋寡妇那张颇有些姿势的脸庞来,一愣神,狗蛋就挣脱跑了。
且说昨日沐雪家给每家送了一尾肥鱼,黑娃也混在人群中帮着抬了几大桶鱼,他们家也得了一尾,晚间黑娃奶就把鱼红烧了,煮了一锅美美鱼。
不想在桌子上,小秋寡妇吃着吃着就反胃吐了,一开始黑娃奶以为她是得了病,没注意,等她一闻着鱼味儿接连吐了三四回,黑娃奶就起了疑心。
等到了半夜,黑娃奶摸黑进了小秋寡妇的屋子,把她衣服掀起来一看,好家伙,果然坏了事儿,她小肚子都鼓了起来,明眼一瞧就是显怀了。
当即没把黑娃奶给气死,她随即抓起小秋寡妇的头发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打,直接把睡梦中的小秋寡妇打的懵了。
等到她睁眼看见自家婆婆坐在她床上,用吃人的眼睛盯着她的肚子,小秋寡妇瞬间就崩溃了,抱着肚子大哭大喊起来。
两人在床上如何拼命厮打且不提,直到黑娃被吵醒,站在门口冷冷看着发疯的两人,两人才安静下来。
毕竟是家里的丑闻,传出去了一辈子抬不起头,黑娃奶咬牙切齿的在秋寡妇身上拧巴了又拧巴,让她把那野男人的名字说出来,秋寡妇却只是抱着肚子哭,死活不开口。
黑娃奶眼看撬不开秋寡妇的嘴,就想着先把那野种给弄下来,便从柜子里找出了长布绑在秋寡妇肚子上,用两根长筷子卡在里面,死死的一圈一圈扭着裹在秋寡妇肚子上的布,想着把那野种给挤下来。
秋寡妇哭的撕心裂肺,不知道是为自己哭,还是为她肚子里那块肉哭,却拿她婆婆没一点儿办法,本来就是她理亏,她没有反抗的理由。
可她眼见着身下流了红,突然就发疯了,用力把身上的婆婆推了下去,披头散发的就跑了出去。
黑夜中秋寡妇又哭又闹,黑娃和他奶跑了大半个村里才把她按住,捂着嘴拖了回去。
那一夜,本来半个村子很多人都因为沐雪家卖鱼的事儿睡不着,冷不丁听了秋寡妇的叫喊,吓了个半死,有那胆子大的开门出来瞧,正好瞧见了黑娃奶把秋寡妇按住往家里拖。
那人出门认真一瞧,那一路上全是血渍,看的人心惊胆战。
世上哪儿有那不透风的墙,第二日那人越想越觉得不妥,便感觉跑去把这事儿跟里正说了,里正也不愿村里出人命,虽不耐烦也只能带了人去敲黑娃家的门。
第二日一早,敲开了黑娃家的门,跟着去的几人一下就闻到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可那老秋寡妇黑着一张脸,死个舅子不承认家里有事,也不让人进屋,把人堵在门口僵持着。
里正心里突突的跳,以为老秋寡妇把小秋寡妇杀了,便喊了黑娃来问,黑娃抿着嘴,也不开腔,眼睛却湿润润的,带着浓浓的悲伤。
眼看不对劲,里正也管着什么寡妇门进不进的去了,直接带人闯了进去,直接闯到了小秋寡妇的屋子里,只见那小秋寡妇惨白着一张脸,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裤裆下一片血渍,好不吓人。
跟着去的有两个村里的老大娘,当即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神一变,极为微妙,拉着里正退出了屋子。
“里正啊,这可是大事儿啊!咱李家村清清白白的村子,老祖宗守了多少代人才传下来的的,咱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良家子啊,断不可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啊!”
两个老大娘把事情这么跟里正一说,里正脸色黑沉黑沉的,想了半天,吩咐跟着来的几个人把秋家人都给看住了,这就带着两个大娘去找族长,也就是他老爹。
这种事儿,说实话,里正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里正那老熟透了的老爹,当了一辈子的族长,早把人心看的透透的,也不说要怎么处理,立刻就着急了族里的前辈,李姓以外的各家出一个男丁,组成了临时会议,会议讨论的结果便是,决不能让秋家那小寡妇一人坏了整个村子的德行,也算是给小辈的女娃一个出路,必须得把那不守妇道的小秋寡妇拿去浸猪笼。
结果一定,里正马上就派了人去秋家把小秋寡妇从床上拉了下来,绑了。
不顾老秋寡妇和黑娃的哭喊厮打,拖着带到了河边。
这刚刚还没从沐雪家卖鱼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捅了天的大事。
很多人家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往河边跑去看热闹。
沐雪家因住的偏远,多半会儿都没得到信儿,还是她爹想着去老李家给他爹娘再送一尾鱼去,才得了信,那时节,沐雪已经去了镇上的路上。
却说,小秋寡妇被装在猪笼被人拉着去了河边,大家却不打算那么轻易就淹死她,非要她把那野男人的名字说出来。
沐雪匆匆忙忙跑到河边的时候,正看见黑娃在和绑着他娘的两三个大汉打架,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子力气再大,怎么弄得过八尺高的大汉,被两个汉子死死按住地上,一嘴一脸的土,红着眼睛野兽般嘶吼着。
第九十二章 人命
沐雪挤在人群中,烈日之下秋寡妇披头散发缩卷在猪笼里,脸色白的吓人,也不求饶,只默默流泪,看起来狼狈又万分可怜。
猪笼的一半浸在河水里,她下半身泡在水里,淅淅沥沥小产的鲜血把滚滚河水染红一片,慢慢荡漾开来,看了让人心惊胆战。
老秋寡妇扑在猪笼上死死抠着竹片儿,不停的拍打着猪笼里的小秋寡妇,嘴里尖叫烂骂着让她说出野男人的名字,小秋寡妇死死闭着眼,眼泪顺着还算好看的脸庞如流下来,如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任她打骂。
“日你的仙人板板啊,哪个天杀的龟儿子,敢做不敢当,钻裤裆的时候晓得快活,出了事就不敢出来承认……。”
老秋寡妇见她儿媳妇嘴硬,跳起脚看着围着的人群一通乱骂,眼睛刀子似的扫过村子里一个个汉子。
沐雪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没发现刘癞子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见事情败露,怕事儿躲了起来。
“雪儿,你来干啥,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快家去。”李二嫂发现了人群中沐雪,几步靠过来,把她拉在身后,阻隔了她的视线。
沐雪心中挣扎,不知道该不该把刘癞子说出来,耳边嗡嗡嗡全是老秋寡妇赌天发誓恶毒的叫骂。
听老秋寡妇骂的难听,又字字句句指着村里的老壮爷们儿些,有些个暴脾气的老大娘就不乐意了:
“我呸,自家做下不要脸的丑事还赖别人,哪个晓得你这骚娘们去哪儿勾搭的野男人,老秋家的,你可别拿屎盆子往咱村里的男人们头上扣,咱村上下几十年哪儿出过这种丑事,肯定是你家拿骚娘们去外面找的野男人……”
“就是,咱村里的爷们可都是正经人,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族长,我看别问了直接把她浸猪笼得了,这种女人死不足惜,留着只会是个祸害……”
“别败坏了咱李家村的名声,咱村还有那么多没出门子的女娃呢,我呸,你个不要脸的*,都被你给连累了……”家里有女娃的人家更加憎恨小秋寡妇。
村里人异口同声,一门心思要让里正和族长把小秋寡妇这就活活淹死。
“娘,我晓得是谁害了黑娃的娘。”沐雪踮起脚,悄声在李二嫂耳边说。
“别瞎说。”李二嫂骇了一跳,一把捂住沐雪的嘴,慌张的左右看,见没人注意到,才松了一口气。
沐雪见人们把装有小秋寡妇的猪笼往河里推,心里着急,一把拉开李二嫂的手:
“是刘…。”
她话还没落,就突然见黑娃挣脱了按住他的村民,跑到推他娘下河的大娘旁边,使劲把那大娘狠狠一推,扑通一声把她推倒在河边上,那大娘在半身倒在涌进河里,呛了河水,按着胸膛猛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指着黑娃大骂。
黑娃只扒着猪笼声嘶力竭的朝秋寡妇大吼:
“你为什么不说,他们要淹死你,你还护着他。”只见黑娃像发了疯一般,一双狭长的眼睛血红,死死拉住他娘的猪笼,回头冲站在岸边的里正喊道:
“是刘癞子,是刘癞子害了我娘,你们怎么不去抓他?”
“为什么只欺负我娘?”
哗,黑娃的话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大家左看右看,这才发现人群中并没有刘癞子的身影,更信了黑娃的话几分,大家想刘癞子肯定是看事情败露,害怕了,躲了起来,不然这等热闹,他怎么会不来凑一个呢?他那人,没事儿都要搅点事儿出来的,断没有村里这么大的响动,他还不知道的!
对,十有*那秋寡妇的野男人就是刘癞子了。
沐雪本来要喊出来,却被黑娃抢了先,便住了嘴,李二嫂害怕沐雪惹上麻烦,也不敢再停留看热闹了,拉着沐雪的手,心里慌慌的,往人群外挤。
“雪儿,走,跟娘家去,这种破事不是你该看的,别脏了眼睛。”
沐雪看村民们信了黑娃的话,为小秋寡妇提起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娘手劲儿特别大,拉着她往外走,她最后回头,对上了黑娃那双疯狂充血的眼睛,心中猛跳两下,十分不安,这小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若村民真把他娘活活淹死了,还不晓得他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心中带着不好的预感,沐雪被她娘强制拉回了家。
“雪儿姐,你有没有给我买花生糖回来?”黄小豆一见沐雪,连手都来不及擦就兴奋的窜出来。
“二姐,回来啦!”沐雪小舅妈坐在板凳上,招呼李二嫂,手下却不停,说话间就包好了一个皮蛋。
“小豆,洗了手,找你姐玩去。”李二嫂心情十分沉重,把黄小豆支了出去。
小舅妈陈美娟这才凑过来,神色不太自然,悄声问:
“那个女人,死了吗?”
村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里正派人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