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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闻言愣了一瞬,随即颔首答道:“回皇上的话,确实是臣偶然间抓到的。”
惠帝点点头,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然后,又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可知道,那探子是哪里的人?”
陆铮视线微移,与太子交汇了一瞬,随即答道:“请皇上恕罪,臣那日抓到人后,自觉兹事体大,不敢擅自做主,且当时宫门已闭,臣无法面见皇上,便将人交给了太子殿下,至于那探子是何人臣斗胆猜测,似乎是西域诸地的口音。。”
“你啊,”惠帝听了陆铮的话,忽然笑了起来,指着陆铮连连点了几下,才又接着道,“朕常说,叫你别只顾着带兵打仗,有空的时候,也多看些旁的书,也学学为官之道,你只知那人是西域口音,却不知,他到底是为了哪里卖命呢,这看人啊,可不能单单只流于表面,这一点,你就不如你父亲”
说到这,惠帝忽然停了一下,面上也闪过几分不自然。
陆铮的父亲已经死了,这时候提起他来,不是叫陆铮伤怀么。
索性,陆铮倒是没有多想,恭声答道:“皇上教训得是,臣受教了。”
惠帝满意地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太子,“这人,是你主审的,那你就来给陆铮讲讲内情吧。”
“是,父皇,”太子躬身答道,然后又转向陆铮,道,“你抓到的这个人,骨头很硬,孤带着大内禁卫审问了几日,方才找到了突破口,你说这人操着一口西域口音,倒是没错,不过,他可不是为了西域办事的,而是,为了匈奴。”
“匈奴?”陆铮奇道,“匈奴什么时候也训练西域的人,做探子了?”
“哪是这样,”太子失笑,然后看了惠帝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怪道父皇说叫你平日里多读些书,多跟朝里的大臣们走动走动,你这心眼,也着实太直了些。”
惠帝闻言,便哈哈笑了起来,“哎,陆铮这样也好,朕就喜欢他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将西北边陲交给他,朕也放心。”
这话说的,就有些深意了。
太子沉吟了一瞬,接过话头附和道:“父皇说的正是,儿臣也是这般想的。”
惠帝含笑点点头,示意太子继续。
太子这才又转向陆铮,道:“非是匈奴训练了西域人做探子,而是这个人,根本就是匈奴血统的,他是于阗人和匈奴人的后代,混着两面的血,少时在于阗长大,因外形迥于于阗当地人,不为当地人所喜,后来离开故土,机缘巧合下,被匈奴的一个商队救了回去,结果就在那里找到了他的生身父亲,他的父亲,在匈奴军中任职,后来就将他引荐给了匈奴王,这人因胆识过人,得到了匈奴王的赏识,后来便被送入了密探营,秘密训练,因其口音特殊,多次被用在了秘密探查别国机密上,这人本事不小,几次三番都躲过了诸国排查,没想到,这回会犯在你手里。”
陆铮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所以说,他是匈奴的密探,而非是,西域那头的?”
“正是。”太子颔首,面色也有些凝重。
惠帝问陆铮:“说说你的想法吧,你常在西北,匈奴那里的形势,没人比你更加清楚了。”
“是,皇上,”陆铮颔首,道,“臣以为,匈奴好战,虽此次战败退回,但一旦有机会,必定还会卷土重来,这次抓到的密探,正说明了这一点,现任匈奴王比之其父更加好战,故臣以为,匈奴此举,定是在为了战事做准备。”
惠帝眉梢动了动,沉吟了片刻,问陆铮,“那你说,这匈奴,何时会战?”
陆铮看了看惠帝,没有立即回答。
惠帝目露肃然,沉声道:“你只管说,这里又没有旁人,朕问话,你有何可犹豫的。”
陆铮这才又接着道:“若臣估量得没错,年后三月已过,匈奴兵马充足,不日必会卷土重来。”
惠帝闻言,当即便怒了,狠狠地一拍御案,怒道:“可恶的边陲小国,竟也敢时时觊觎我南诏国土,实在可恨!”
第九十七章:“帝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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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没有纠正惠帝所谓的“边陲小国”这个称呼,垂首恭敬劝道:“陛下息怒。(全本小说网,https://。)”
太子也起身劝道:“父皇息怒。”
惠帝目光凝了凝,哼了一声,怒气渐渐消了一些。
御书房内静了片刻。
惠帝没有说话,太子和陆铮也没有开口,都垂首站着。
直到惠帝开口问:“陆铮,你说他们还会再进犯我南诏国土,此言可有把握。”
陆铮闻言,抬头看了惠帝一眼,随即又敛下眉目,如实答道:“臣不敢保证,但是依臣多年镇守西北的经验来看,匈奴此举,必是为了后面的大动作,否则的话,他们不会贸然派来这样特殊的密探。”
太子这时也道:“父皇,儿臣觉得陆铮此言很有道理,这一次,若非是陆铮机警,临时察觉出那个密探有问题,一路跟随将其拿下,我们可能还被蒙在鼓里,且这人伪装成西域人,若是禁卫没能审问出实情,我们被他蒙蔽了,说不定还要影响与西域的邦交关系,这些,兴许都是匈奴的诡计呢!”
“太极殿下所言极是,臣并没有看得那般远,但是如今听殿下这样说,也觉得非常有可能,陛下圣明决断,臣恳请陛下裁决。”陆铮躬身行了一礼。
太子虽未附言,但是也同样垂首静默,站在一旁,无声地向惠帝传达自己的意见。
惠帝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他并不是个喜欢打仗的皇帝。
帝王分很多种,并非哪一个,都是想要雄霸天下,征战四方的。
惠帝正巧就不是。
先帝好战,文治武功,样样不差,且又常常御驾亲征,故而,子嗣上面,并不丰硕。
惠帝乃是先帝的嫡长子,自出生起,便被封了太子,顺风顺水地长到了成年,后来又顺风顺水地继承了皇位。
可以说,他这一生,基本上是没有经过太多大风大浪的。
唯一的那一次,就要算陆家两代人,接连战死在西北大战中那次了。
那一次,因为惠帝决策的失误,导致陆家老国公和长子,还有几个子侄尽数殒没在西北战场。
陆家的爵位,才落到了陆铮的父亲身上。
没成想,陆铮父亲没做几年国公,就也战死在了西北。
陆鸿文一死,镇北军群龙无首,差点成了一盘散沙。
惠帝几次派武将过去,都无功而返。
镇北军,只认陆家人。^^%^
而由于连年征战,陆家男丁多半都死在了西北战场,故而,陆家男丁十分凋零,嫡出一脉只剩下陆铮一个健康的男丁。
此时,匈奴又在西北虎视眈眈,惠帝无奈,只好先封了年仅十三的陆铮为世子,又承诺了等到陆铮成年,便继承护国公的爵位。
届时,陆铮便会成为,南诏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国公。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三年前,陆家几位领头人先后战死,匈奴又不断在西北生事的基础上。
惠帝当时实属无奈,才让陆铮这么年轻,又毫无军功就袭了爵。
可今年,陆铮才在西北大胜了匈奴,惠帝将他召回,许以厚赏。
本以为,从此之后,匈奴总会沉寂一段时日。
至少,至少也能消停上个十年八年的。
哪成想,不过短短数月,就又要卷土重来!
不,是陆铮说,匈奴会卷土重来
惠帝心头闪过一阵犹豫。
这只是陆铮的猜测,难道真能作数么?
太子和陆铮见惠帝迟迟没有出声,就都暗暗叹了口气。
他们早料到了。
以惠帝优柔寡断又多疑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答应让陆铮回到西北战场上去。
陆家若再立下旷世军工,将来,还能如何封赏?
封异姓王,与惠帝同掌江山不成?
显然不能!
惠帝虽不好战,兵书读的不多,可至少,他是自小就开始学习帝王之道的。
先帝是真的将他当作未来皇帝在培养的。
可惜,先帝独独忽略了一点,他自己常年征战在外,却从未想过带惠帝上过一次战场,让他亲眼见识见识,战争的残酷和冷血。
惠帝打从一开始,心中就没有太多侵我国土,虽远必诛的念头。
匈奴每年在西北滋扰生事,也不过抢些粮食人马,南诏泱泱大国,难道还差那么点粮食和人马吗?
惠帝至始至终,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就愈发地厌恶打仗。
可是朝中那些武将们,每当说起这事,都义愤填膺的,一副恨不得马上抄刀杀到西北的模样。
惠帝也不好太过反对。
索性,陆家这几年,将西北守得牢牢地,并没有失去一寸属于南诏的国土。
不过也正因如此,陆家在军中,乃至在朝中武将群体中,都备受推崇。
这也是惠帝最不愿将陆铮派到西北去的原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自古以来,君王都是差不多的心思。
虽说历史上也有不少圣明贤主,文治武功,皆为上乘,可惠帝,毕竟不是。
他最大的心愿,不过就是想在自己做皇帝的这些年中,南诏四海升平,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口口称赞他是圣明君主。
仅此而已。
他自认,自己这个想法也不算难,可怎么就是实现不了呢?
惠帝百思不得其解。
“陆铮才自西北回来,如今骤然举兵回去,朕恐会引起南诏百姓们的恐慌啊”惠帝一言未尽。
太子和陆铮却瞬间明白惠帝的意思了。
暗暗叹息一声,太子率先站出来,道:“父皇所言极是,是儿臣考虑不周。”
陆铮听见太子这样说,只好也站出来,垂首拜道:“臣妄言了,还请陛下勿怪。”
惠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