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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想要剪除你是极容易的事,至于薛沈氏安插在你屋子里那些奸细,你可以杀一儆百,肃清屋里人,到时候请官媒上门提亲也名正言顺,待你的妻子过了门便可以长媳的名义参与家中中馈,争取些产业,到时候就可以把惠隐师太接出去,日后再瞧着机会收拾就是……”
她说到一半时薛湜已经不耐烦,到争取些产业那里,薛湜则满脸被扫了兴的样子,握着拳头勉强听她唠叨下去,他知道她是个爱惜名声的,与青楼里的姑娘不同,与思柔郡主和柳三姑娘也都不同,他似乎应该讨厌她这副假正经的样子,可又偏偏爱煞,竟也忍住了听她啰唣。
静和说完她的建议见解,见他没什么兴致的样子,才转开话题问,“皇上赐宴如何?菜肴可还美味?”
“菜肴倒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端上来不能动筷,等行了礼,皇上训示后,那菜已凉透了。席间皇上命我和其中一人比武助兴,许是见我身手好,要留我在銮仪卫任职,后来又改了主意,叫我去龙骧卫报到,”薛湜说道。
因为薛湜考武举,静和还特意着人去打听了下武举相关的二三事,包括脱颖而出的武举人们的出路,其中就有入皇帝亲卫一途。
銮仪卫担任天子出行的銮仪,虽然没什么实权,可毕竟是天子近臣,若有幸得皇上慧眼,再委派差事,怎么也是从四品起,前途无量。
龙骧卫虽名义上也是天子亲卫,可却也只是名义上,皇上日常生活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侍卫?只有天子出巡大摆阵仗的时候才用的上,听着虽好听,大半时候是不用当值的,故而职位更多的是为那些权宦公子挂职用的,从銮仪卫到龙骧卫,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薛湜是有哪里让皇上厌弃了么?
静和手中拨弄着瓷碗里的葡萄珠子,心里琢磨着这事,忽而想起之前她问薛湜的那事,念头一转,问:“万岁爷可曾问你师承何处?”
薛湜唇角的笑意僵住,眼神便有些躲闪。
定然是问了!静和盯着薛湜,面上神情严肃起来,追问道:“你怎么答的?”
“我说我曾答应过师父,男子汉一诺千金,安敢背信弃义,”薛湜经不住她催问才简短答道。
“皇上没说花一万金给你让你开口?”静和就猜到薛湜会这样不带转弯的说这话,开口便带了几分讥讽。
薛湜自嘲似的笑了笑,说道:“这话倒不是皇上说的,是大殿上一个令人憎恶的老头儿说的,还要推荐我师父入朝野为官,我自然推脱了,师父早说过他是不愿出仕为官的。”
静和大摇其头,“你这样岂不是让皇上觉得你是藐视天子威仪?若是你师父果然不便出仕,你也有大把的由头,说句去两广云游,不知踪迹,等见到了师父一定向你师父讲明天子圣德,极力邀请你师父出山为朝廷效力便是,天下之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到时候皇上又岂会怪你,你却非要这般直来直去?何妨圆融些?”
薛湜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至于么?皇上也没有怪责我,否则又怎么会留我在龙骧卫,这又有很么不好?”他皱了眉,一脸严肃的神情逼问,“圆融有什么用,圆融旁人就不能不欺负你,不算计你了吗?你倒是够圆融,你那三婶不还是算计谋害你!不还是想方设法把你往虎口里撵?”
这样藐视君威却还能挂个虚职,多半是瞧在他爹面上罢,静和暗自腹诽,也懒得提起争端焦点‘薛尚书’,只是强捺住性子劝说他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什么时候为人圆融些也成了错了?”
她见薛湜不语,极力想要劝说他,“我说为人软和一些,也不是就像软柿子一般任人揉捏,说话做事老道些,不外乎是为了不得罪人,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因为小人往往锱铢必较,还惯常爱用些阴毒手段。
我并不说让你做小伏低失去尊严,一味谄媚奉承,而是不去得罪那些原本不必要树的敌人,比如你说那个说话带钩子的老大人,你若寻着机会给他个软钉子便是,或是攒齐了把柄拿去找能管的住他的人,一击击中三寸。何必当着万岁爷给他颜色?万岁爷即便是知道那老头是故意栽害,怕也会觉得你城府太浅,不能容事儿,日后如何放心地派差事给你?”
薛湜自己有他的一番道理,气的胸脯起伏不已,嘴里嘀咕了句,‘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便是,谁也别管谁!’
静和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却一下子猜出他的意思,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薛湜见静和面色变了,当下不愿再与她争辩伤了彼此的感情,只是将那葡萄珠子递到静和唇边,神情又恢复那笑嘻嘻一脸不正经的模样,“快吃个葡萄润润,说我说了这么多定然口渴了罢。”
静和又气又笑,抬手推开那盘子,声音却不自主地高了几分,“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
这样子就很有几分强势了,薛湜冷哼一声,转开眼去,哼笑着说道:“知道,你不就是让我逢人便软了骨头,拍马屁溜虎须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7回 第二次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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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就成溜须拍马了,”静和面色隐隐发白,又是心酸又是自嘲道,“做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过是在应付有些事情的时候,转一下方式,让自己把事儿做得更好罢了。”
薛湜见她争辩的急赤白眼的样子,怕气坏了她,只妥协似的哄着她说道,“好了好了,日后你不必管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便是了。”
可静和要的不是他的妥协,而是他的认同!!
重生以来,静和还未如此费心费力地同人争辩过,也觉好没意思,她不是一个会把自己想法冠压在旁人身上的人,旁人若是愿意接受她的建议,那她会真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若是对方不听,她也会慎言,节省自己的口舌,可到了薛湜这里,她真希望薛湜成长起来,担起家庭的责任,于是她尽心竭力,却总是原地踏步,那种疲倦之感,比和杨氏姚氏过招还累。
一边上,薛湜依旧捡些演武场上的趣事来说着,妄图抖静和开心,却不知真正能解决静和烦忧的是什么?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想着到底还要不要同薛湜来往下去。
过了会子,惠隐师太送了葡萄回来,筐里又装了些大红枣来,进门就献宝似的说道:“是一位善主的供奉,惠定师姐给了我些尝鲜,我方才在她那里尝了尝,甚是甘甜有滋味,你们也尝尝,”说着将满满一大盘子红枣拿出来去水缸边儿,“你们坐着说话,我拿去洗了。”
静和听出惠隐师太话语中透着些讨好,惠隐师太必然是替儿子讨好自己,以惠隐那纯憨的性子,薛湜应该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薛湜则笑着上前把那大磁盘接在了手里,让母亲去歇着,自己去了后院。
如此一来屋前的小院只有静和与惠隐师太两人,惠隐师太望着静和的眼光中温和又隐隐带着一丝拘谨,“这孩子脾气倔,三姑娘别同他计较才是。”
她说着便笑了,而这笑容,静和在来求她办事的婆子身上时常见到,她几乎可以笃定,薛湜待自己是真心,唯一愁人的就是他的不成熟。
静和想着惠隐师太是薛湜的母亲又是他最敬爱之人,或许可以通过她来劝说劝说,于是含笑试探着问:“听薛大公子说,他打算将来成了亲有了积蓄,再购置一处大宅,到时候也接您出去……”
话未说完,惠隐师太似乎已经误会了,摆手说道,“湜儿这就是说笑罢了,如今我在这观音寺里住着,师姐师妹们待我都很和气,我也住的很是习惯,日常吃斋念佛,既可打发时间,又可替你们祈福,两全其美。”
静和不由暗暗咬舌,惠隐师太是以为自己不愿接她同住么?她可没这个意思,忙又说道:“母子团聚,让您承欢膝下是做子女应尽的本分,母亲时常这样教导我,薛公子事母至孝,想必更是这样的念头,”瞧着惠隐师太面色好多了,她才又说道:
“薛公子最是听您的话,你若是肯劝劝他,只怕他还肯听。即便他不喜欢尚书府里,可那里毕竟还有他一份家业,且没写切结书前,婚姻大事也离不开做父亲的那一份,婚后提出要几个铺子田庄在名下,我想也不是不可能。他为人不够圆融,只怕将来官场行走上要受挫,有些经营,将来走动也有个资本,这些都需要筹划,一时意气怕事倍功半。”
大面上还是要圆过去的罢,若不肯圆过去也要先有个靠山。
惠隐师太听到这些话面上倒有些不以为然,静和又暗想,莫非向那边低头伤了惠隐师太的心,可过去这十几年,薛湜不一直还依附尚书府生活么,惠隐师太若是有志气,想让薛湜独立于尚书府,也该早做筹划才是,何必又向尚书府伸手,这在她看来既矛盾又无用。
二人都没有发话,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薛湜正巧端了枣出来,听到个尾巴,面上颇有些不忿,“我做什么去找他讨要东西?又让他有由头折辱我娘。你放心,我已托人在城北看定了一处宅院,我先借银子赁下,现在我有俸禄了,回头我就请媒人上门提亲,咱们自己住个人的。”
赁宅子?静和将来的嫁妆里怕都不止一处宅子,还都是城西城南的好地段,静和竟然被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若她问薛湜宅子在哪里,说些意见出来,倒显得自己贪图富贵享受。
这对母子的脑回路倒是一致,她腹诽一句,忽然明白,薛湜如今这副拎不清的状态就是惠隐师太一手教出来的呀。
这一回与薛湜母子见面,徐静和得出了两个结论,一、薛湜对自己是真心讨好,而且主观上愿意迁就她;二、薛湜母子与徐静和脑回路不太一致,想法非常超脱,磨合是一个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