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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敏姨娘呵呵冷笑道:“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姨母,你也不是英国公的亲生女!”
话说到这份上,静和也无能为力,她略带叹息地摇了摇头。
敏姨娘却开始控诉起来,“这就要问你那不争气的老子,他纳了我为妾,却短命没了,还好他知道将我与你托付给英国公,英国公那么年轻,那么有能力,我岂能让他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侍妾?所以我哄骗他,哄骗国公爷,我是短命鬼的妹妹,我指望着他能念在我是他救命恩人妹妹的份儿上娶了我,谁知他偏偏不上道,我如花似玉,他却对我视而不见,每每想到此,我就恨,我恨你老子,也恨你!”
楚啟嘴唇蠕动了下,骂了句,“真是无耻之尤!”
敏姨娘慢慢转过眼珠看了过来,眸子里燃烧着痴热,她那样执拗地看着楚啟,嘴里说道:“国公爷,奴家,奴家是真的心里有你,奴家待你比她徐静和好千倍百倍,您怎的就是不能正眼看奴家一眼呢!我不服,我不服啊!”
她本就身形踉跄如同疯癫,那样瘸瘸拐拐地走向楚啟,谁知踩着衣摆脚下一滑,却正好摔在那毒猫之处,猫儿受惊,喵呜一声反爪抓在敏姨娘的颈项上,那白皙如玉的颈项瞬间多了一串血珠子。
那王留挣开枷锁扑过去叫了声‘敏姑娘!’他将胸膛往前一扑,固定猫身的筷子刺入喉咙,顿时鲜血如注!
静和上前抬手遮住了馨姐儿的眼睛,那孩子却已然呆滞,如同泥塑木胎。楚啟将妻子抱在怀里。
静和的手却止不住轻颤,她原本并没有想将这两人置于死地,更没想到敏姨娘不是韩明纪的妹妹,而是韩明纪的小妾,当然她也没想到王留会为敏姨娘殉情,她千算万算,也依旧有算不到的东西,人心之复杂,远非一个人能算尽的。
等回到苍梧居,芭蕉早看着人准备了热水,众人都觉晦气,各自沐浴了。
楚啟已换了件洁净的米白色祚绸中衣进来,见静和闭着眼睛坐在妆镜前,由着芭蕉拿了软毛巾擦拭着湿发,昏昏沉沉的似乎睡着了似的,偏左手还抚在隆起的腹部。
楚啟心中又怜又疼,放轻脚步上前示意芭蕉退下,他则接过毛巾为静和擦拭着头发。
楚啟手劲颇大,即便他刻意少用力气,静和也不难察觉,她睁开眼睛,透过妆花西洋玻璃镜看过去,楚啟眉心微微蹙着,双手一点一点摩挲着她的耳垂,下颌,落在曲线优雅的颈项上。
静和抬手握住楚啟的手,拉他在身旁坐下,关切道:“累不累?”
楚啟摇了摇头,将静和揽入怀中,说道:“静和,日后不许这样了。”
“啊?”静和微微诧异,楚啟已接着说道:“不许再瞒着我,今日那猫留下的爪痕就好似抓在我心上,我这样怕,怕极了。”
静和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你放心,我有分寸,以白梅墨梅的身手,那猫伤不到我的……更何况,我知道你就坐在我身边。”
楚啟却只是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这哪里像血站疆场的战神,反倒像个找糖吃的小男孩,静和笑着抬手抚了抚楚啟的脸庞,那坚硬凸起的下颌骨触手如铁一般,棱角清晰明显,他就是这样,处处都透着他性格的坚毅刚强,只是这会子黏人的很。
静和想了想说道:“让谨,敏姨娘虽提了那事,但好在没有提起韩大人的名讳,我细细想了想,当场的人里,纪大娘、白梅墨梅、锦心这几个都是可靠的,敏姨娘和王留已伏法,至于那小燕儿,知道的不多,念着上天好生之德,姑且一碗哑药送下,打发到庄子上做粗活去……”
她才说到这里,已被楚啟打断,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软着嗓子道:“先不要说话。”
静和不明所以,又要说话,便听楚啟颇带几分哀怨似的瞥了她一眼,“你这女人怎地如此不近人情,适才经历了这般骇人的变故,不仅不胆战心惊,还这样镇定自若地想着善后……”(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93回 认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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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几乎怀疑自己是瞎了,怎么楚啟还有这样一面,似个小怨妇似的,还有白日里那些血腥之事对她们这些妇孺来说惊心动魄也就罢了,但楚啟征战沙场,九死一生,常年过着刀尖儿舔血的日子,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太假了么?!静和有些不厚道的腹诽着,转念又想起了一事,说道:
“馨姐儿,对了,让谨,馨姐儿那里,最好有人开导一二。”
那韩敏说话一半,馨姐儿现在既承受着背叛之苦痛,又着身世之谜,她小小年纪,这样的冲击对她来说有些过重了。
毕竟是韩明纪的骨血,楚啟轻轻叹了一声,从妻子肩膀上抬起头来,说道:“我若没记错,馨姐儿今年十四了,我初见你那年,你也不过十三四岁,却已经那般稳重,聪慧。”
静和想起他们相识于平郡王府,不觉笑出了声,现在回首,只觉得前尘往事如烟,值得浮一大白。
“咱们先去瞧瞧馨姐儿罢,”静和说道。
楚啟瞧了瞧桌上摆着的西洋小座钟,关切道:“太晚了,你是双身子的人,早些休息,”说着顿了一顿,“我去瞧瞧那孩子,待会子就过来,抱着你睡。”
静和知道他是怕自己会害怕,点了点头,加之她着实也困倦的很,便没有再坚持,由芭蕉服侍着躺下。
楚啟为她掖好被脚,方才出了苍梧居,也不要人陪,只自取了一盏羊皮宫灯,大步朝兰馨苑走去。
芭蕉取下金钩上的床帐,笑道:“这会子了,您倒还这样为大姑娘想着。”
静和微笑着调整了下睡姿,感慨道:“’似乎只有一个人幸福了,才会对别人更好些罢,”她暗暗想,若是这事爆发在她与楚啟冷战交恶的时候,她或许能秉公处置,但绝不会那般好心。
再说楚啟到兰馨苑的时候,馨姐儿已经由金凤和刑妈妈服侍着沐浴更衣,只坐在大炕上出神,见楚啟来了,下意识地咧了咧嘴,叫了声,“爹……”才吐出一个字,又有几分尴尬似的,改了口,用如蚊蚋般的声音称呼了句,“国公爷。”
金凤和小丫鬟一道搬上了一把雕花檀木椅,楚啟撩袍坐下,屏退了众人说道:“你的身世,”他顿了顿,似乎也有几分不忍之意,“当初我与静和知道韩敏在你的食物中下毒,我便要告知你,但是静和却说,你年纪尚小,还不宜听这些话,免得小小年纪心中积下仇恨,将来看这个世界也是带着仇恨的眼睛。”
馨姐儿只是将头埋进臂弯里,没有说话,但是楚啟也瞧不出她的神情。
“既然韩敏提起了你的身世,再瞒着你也不好,索性今日告诉你,你父亲姓韩名明纪,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曾救过我的性命,后来他惨遭不测,我在关外作战,搭救不及,等我回来时,你父亲已是奄奄一息,你生母身怀六甲,等我找到你亲娘时,你亲娘将你托付给了我,追随你父亲去了。至于韩敏,她当年口称是你的姑姑,我也未料到她会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
楚啟说完又看了馨姐儿一眼,馨姐儿依旧是那个姿势,动也没动。
“你是个明理的孩子,这些年我也一直将你当做亲女抚养,我也曾于静和商议过,只要你愿意,我与静和就是你的亲生父母!”
馨姐儿依旧埋着脸,可瞧的出她的肩头一耸一耸,似乎有低低地哭泣声。
楚啟轻叹一声,叮嘱金凤和刑妈妈务必好好照料,自己大步踏出了兰馨苑,命途多舛,各有难处,只盼着馨姐儿能自己振作,否则谁也救不了她啊!
翌日楚啟特意晚走了一会儿,陪着静和用早膳。
他刚为妻子盛了一碗燕窝粥就听外头传来锦心的声音,“国公爷,夫人,大姑娘来请安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楚啟冲外道了一声,“进来!”
翡翠珠帘一掀,馨姐儿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杏子红对襟长褂,下着一条绣花马面裙,乌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反绾髻,插着适量的金凤发钗,面上带着很是得体的笑容。
静和不由觉得,这个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馨姐儿走上前,却是行了一个大礼,道:“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静和突然觉得眼眶里湿湿的,再看楚啟,眸中也闪着盈润的光,用墨梅的话,这大概就是‘老怀安慰’罢!╮╭
白捡一标志的大闺女,得,也不算白忙这一阵!
打完这一仗,纪大娘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了,收拾了包袱卷子,溜之大吉!
锦心把这个消息告诉静和的时候,静和也不由莞尔,“纪大娘也太多心了,只是她这么走,怕路上不周全。”
锦心笑道:“夫人也太多虑了,听说国公爷昨儿就让人盯着纪大娘了,既然肯放她老走,定然是备足了护卫的。”
静和打趣道:“听人说,听谁说?”
锦心立时便红了脸,一旁的白梅笑道:“夫人神机妙算,倒是猜猜看?”
静和笑着故意拖长了语调:“我猜是个男人……”
锦心就怕她们说出小赵管事的名字,滋溜一下子钻了出去。
这样子逗得静和笑起来,不一会儿又止住了。
白梅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敏姨娘的事已经了结了,夫人怎么好像还有心事似的?”
静和微微蹙眉,思忖着说道:“白梅,你说敏姨娘被关在国公爷的庄子上,是怎么有能耐操纵府里的人和事的?”
楚啟虽然是个男子不善于打理内宅,但他手底下也绝不会这么松懈罢。
白梅答道:“不是说那王留暗恋敏姨娘,才甘心为其驱使的么?”
静和握着书卷的手停在半空中,“她被关到庄子上不是一两日了,纪大娘一直盯着她,怎么就偏偏这几个月开始不安分了?”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