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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翁二当家一巴掌扇脑门上,“你傻呀,他荣府老爷要是缺胳膊少腿,你还想拿到赎金?等着收尸吧。”
矮子一拍脑门,哈腰点头,“二当家的说的是,想的周到,看小的这笨的,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还是可以给他点教训的。”翁二当家摩拳擦掌,指着两个喽啰和矮子道:“给我吊起来打。”
他又指指来扛我的三个人,“还不快点,一刻值千金。”
他娘的,真是烦死了,我有些不耐烦了,“你们这些脏手,放开我。”
正在这时一个黑色劲装短打打扮的黝黑年轻男子跨进来,“二哥。”声音洪亮。
他目光扫向我有几分狐疑之色,但一闪而过。
我看到他亦有几分疑惑,为什么有点眼熟呢?
“三当家。”一众小罗罗看到进来的人,齐声叫道,有些忌惮的样子。
翁二当家见到来人,嘿嘿笑道:“老弟,你怎么来啦?”
“二哥,大哥说带人质去大堂。”三当家对翁二语气很是恭敬。
翁二像被撞破奸情般挠挠下巴,瞥我一眼再看向三当家,讪笑道:“二哥我就是想吓唬吓唬这雷家人,你别当真。”
三当家道:“二哥做事我自然放心。”说完扭头就走。
翁二恨恨地瞪我一眼,最终还是叹气,对抓我的人用力摆手,做贼心虚般小声道:“还不快放了那小妞,都别抓着了,把这雷钒给我带走,你们俩在这看着。”
几个人会意,手忙脚乱地将我丢回木柴堆上,架起雷钒就走。
他们渐行渐远,门口两个小罗罗便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三当家真是油盐不进,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当家和二当家这么信任他。”
“就是,自从半年前他们拜了把子,多了这个三当家,这都大半年了,不让哥几个碰女人。”
“你没瞧见三当家带着个女人吗,说是金兰结义的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当然不愿意看到同是女人的受欺负。”
“哼,他自己倒是春风得意,可苦了我们这些兄弟。“
“就是就是,就因为他说什么劫富济贫,抢来的金银珠宝都送别人去了,咱们兄弟出生入死,吃什么呀。”
“这小丫头有什么可看着的,走,吃酒去。”
“你不怕二当家责怪呀?”
“怕什么,一个小妞而已,咱们在这看得到摸不着,不憋得慌,走走走,喝酒才是。”
另一个想想也是,便跟着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呆在柴房。
没有旁人干扰,我便解开绳子,大摇大摆走出柴房,关好门。
有隐息之体我简直如入无人之境,篱笆下几个半大的小孩蹲在地上掷骰子打铁瓢,我凑过去看了一眼。
哎呀呀,好羡慕,我小时候都没玩过,据说这个年龄不论男女都会玩的打铁瓢,耍石子,我却一概不会。
想着便偷偷拿了两枚铁瓢,比铜板稍微大一点的圆形铁片,凹凸不平,似乎是破铁锅底剪成的。
一块铁瓢放在地上,重重摔下另一块铁瓢,若能将地上那一个打翻起来,面朝天,便可赢去一块,赢得多的便是优胜者。
我试了两下找手感,第三下时便明白如何打起平放在地上的铁瓢,不过如此嘛,不是很难玩。
但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是修仙者,灵敏度,手感的把握,力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这种简单的游戏自然不在话下。
如今轻易就做到了,再看一眼这群互相争斗的小娃子,手法生疏,不得要领,争强好胜,各比本事。
而当年,我在他们这个年龄时,又在干嘛呢?大概是在写字吧。
想着,心中不觉怅然,将两块铁瓢丢还给他们,他们全都沉浸在胜利的快感和失败的懊恼中,谁都没发现自己的战利品少了两个又突然出现了。
我默默走开,去往寨匪的大厅,大厅正中央一块漆黑的匾额写着“忠义堂”三个字,但空荡荡的大堂,却只有一个人,被绑缚的雷钒。
而东敖、翁骨和他们的三当家悄悄躲在后堂,提到了十三年前。
“真是世事难料,十三年前你我兄弟几人去刺杀他没成,时隔十三年,今日反倒落入我们手中。”东敖回忆过往叹气道。
翁骨冷哼一声,“当年要不是沈二去会什么身赋异秉的毛丫头,也不会那么命短,被妖怪杀了。”
东敖摆摆手,“当年沈二虽然是关键的一环,但也不至于满盘皆输,落得我们亡命天涯,只是至今不知道出卖我们的人是谁,心中愤恨难除啊。”说着鼻子出气般哼哼。
三当家在一旁听着插嘴道:“二位哥哥说的,可是当年前太子的对头雷佑西。”
东敖点点头,颇有些无奈道:“此事也不必瞒你,当年太傅雷佑西掌控皇城军权,明面上拥护太子,暗地里却勾结七皇子容烨,导致太子逼宫失败,反被赐死。那一日雷佑西带他最小的儿子雷钒去往卫城七煞寺请愿还香,只带了几个随从,途径小镇石家庄,正是为太子报仇的好时候。我们几个本已安排妥当,万无一失,却不想起到关键作用的沈二离奇死亡,而后不知谁走漏了风声,雷佑西早埋伏了人手,我和你二哥死里逃生,从此改名换姓,落草为寇。”
“说那么多干嘛,现在正是为先太子报仇的好时候,而且这雷三来剿灭我们,不杀他,我们就必死无疑。”翁骨嚷嚷起来。
三当家忙嘘声道:“前太子之事毕竟已过去那么多年,如今容烨继任皇帝,已与二位大哥无关,现在这雷钒有意招安咱们,另一件宝物似乎就在皇家人手中,咱且探探口风,从长计议。”
翁骨一听到事关宝物,忙噤声。
东敖虽然心中感叹,但确实时过境迁,当年吃过亏了,眼下还是各自利益为重,“先去会会这个雷三。”
三人便走出后堂,就见雷钒盘膝坐在地上,不紧不慢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们的忠义堂。未完待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五十五、再见殷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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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大堂,三当家郎朗笑道:“委屈雷三爷了,中了我的十香软筋散,还能声肝义胆,果然英雄啊!”
雷钒不甚在意,语带轻蔑道:“我道是哪位英雄使得好计量,原来不过草莽。”
三当家也不在意他嘲骂,只笑笑道:“我殷绍本山野出生,怎配英雄,本就是草莽。”
“殷绍”,听到这二字,我瞪足了眼,当年进入万灵山求仙拜师,共度磨难,心系义妹兰草,本已入选仙途,却一念弃之,只为守护牵挂之人,不愿辞别尘世。
遥想当年我们九人历经千辛万苦寻得仙门,离别时以茶代酒,孩童玩游戏般金兰结义,掐头算尾居然已过十三年。
然而当年离开万灵山便失去山中记忆的殷绍,还能否想起我们呢?
偶见故人,顿时悲上心头,原来,居然真的已经过了十年,可是过完年我才刚刚好十七岁,这丢失的十年,仿佛被世间遗忘,怅然若失。
我这里自伤怀,那里雷钒道:“你们想要如何?”
“听闻雷三爷想诏安我等,不知何解?是否有个兵马大元帅当当?”殷绍黝黑的面孔,比幼年时更加黝黑,也更加硬朗,眼神里透着精明和一股子野气,再没有了当年的那丝顽皮与精气,额上数道伤疤更显得面目狰狞凶狠。
当年豪气方刚的小英雄,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强盗头子,但是在现实面前,有多少人能够像我一样,怀着单纯的心,从春归阁全身而退呢。
雷钒不屑道“我听闻忠义堂是劫富济贫的英雄侠士,特意来拜访,不想,原来也不过是鱼目混珠,鼠目寸光之辈。”。
翁骨一听,怒目圆睁,须眉倒竖,不快道:“放你妈的狗屁,我们忠义堂只对有德之人尽忠,像你等口蜜腹剑之人,哪里配的我大哥三弟屈居人下?”
说着扭头对东敖道:“大哥,让我宰了这小子,一报当年兄弟之仇。”
东敖忙阻止翁骨拔刀,“莫激动,当年之事暂且不提。”
翁骨正在气头上,义愤填膺道:“怎能不提,他老子跟他一样狡猾,设计埋伏我们,兄弟几个的死,你放得下,我却放不下,我要为弟兄们报仇。”
“二弟,你又犯糊涂了!”东敖一声怒吼喝止他,怕他说出个其他好歹来。
翁骨脑袋轰鸣,这才不再言语,但依旧火冒三丈直瞪雷钒。
眼看着也无法再沟通,东敖便命人将雷钒带下去,又关进柴房。
我赶紧回到柴房,老老实实将自己绑好。
看门的小厮出去关上门,雷钒突然道:“迟则生变。”
“什么?”我不明所以问他,却听暗处白宁道:“领命,杀无赦。”
杀!无!赦!包括殷绍和他的妹子兰草吗?
我压下心中疑虑,保持面色不变,问道:“老爷想到逃出去的办法了吗?”
雷钒冷笑一声,“逃?为什么要逃?”
我伸出粉嫩的小爪子,在他面前晃晃,道:“看,我自由了,来救老爷您出去。”
雷钒惊诧地看我,却若有所悟道:“你果然与众不同。”
我一边为他强行掰开手链脚铐,一边道:“我只身天生神力而已,生下来就力气大,皮糙肉厚,没有什么特别的。”
“哦?”雷钒有些不可置信看我。
给他松绑后,我接着道:“所以你看我胆子大,只是因为气力大而已,趁着没人,快点走吧。”
那边白宁一听我们动静,傻眼了,原来这丫头有这么个天赋呀,难怪那夜能够将老爷从浴桶里扛出来,他才走出两步,又听雷钒道:“听天由命。”
白宁会意,止住脚步,大概是雷钒收回了刚才杀无赦的命令。
“有的逃不赶紧逃,什么听天由命呀,走这边。”我拽着他赶紧从窗户溜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