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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尘听着瑾太后的话,知道太后心里是向着太子的,只是她从来就没有管过事情,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所以她做不了主,即使皇上是孝顺的,她也不能叫皇上回头。
屋里顿时很安静,两人各怀心事。
好一会儿,太后才又道:“哀家想叫玉郎来陪着太子,一方面是没有见过,哀家的确想念孩子,另外,哀家知道,玉郎与太子一起时,你会给玉郎最周全的保护,太子也会跟着受惠——哀家老了,不可能处处照顾得到,而皇后如今又是自身难保,太子的处境实在可怜又危险”
白沐尘低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太后,如今先叫太子呆在您的身边,这是最好的借口,可以保护他。至于其他的,先看看再说。”
“哀家也不知道皇上这几年被那萧国女人迷惑成了什么,可以怀疑自己的骨肉”瑾太后忿忿正说了半句,忽然察觉这些话有些失口,便叹了口气。
白沐尘的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尴尬,明明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可却似乎处处都有自己的影子。
“皇后与皇上相识多年,彼此的性子都清楚不过。皇后为人高洁磊落,皇上的怀疑实在没有道理,而且那个法子是萧国,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阴谋在里面?”这是白沐尘第一次在关于太子血缘问题上的正面谈论,这个话题太敏感,他一直没有说这一层,今日在瑾太后面前,终于说了出来。
此语引来瑾太后的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没有跟皇上提一提么?”
“太后,这件事皇上从来没有跟儿臣说,故儿臣也不好发言。萧国五公主来和亲前,燕国刚与萧国交战,情况复杂,可五公主一来就受到了皇上的宠爱,一直持续至今,可见这五公主的手段。加上她也生了儿子,所以不能排除她为了某些目的而陷害太子”
“哀家也这样认为,可皇上不可能听的,我们这样说,只能增加他的反感。”瑾太后对自己这个儿子皇上没有什么办法,末了,只叹口气道,“一会儿哀家就传旨,就说身子不舒服,叫太子来跟前尽孝心——还有,尘儿,趁没人去看看皇后,哀家担心她真的受不住打击,她从小锦衣玉食,性子又温柔,哪里受过这样的打击?父亲自杀,母亲哥哥入狱,自己被逐冷宫”
瑾太后也是真的伤心,也同情皇后,可现在皇上手里的证据没有办法驳斥——即使是阴谋,没有办法证明那个法子的错误,一切都无从谈起。
白沐尘微微点点头,自己与秦秀芝之间没有了男女之情,但情谊还是在的,无论自己有多不想去面对,于情于理,自己都是应该去看看她。
所以,告别的瑾太后,白沐尘便径直去了冷宫。
…
冷宫,说白了,是一座半旧的废弃的宫殿,没有没有人怎么打理,一片荒芜,夏天茂盛的杂草,此时早已干枯,此时在微微的风中轻颤。
此时,秦秀芝正裹着一件半旧的披风,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半旧的床边,那披风并不是她的,而是柳嬷嬷的。她被遣的匆忙,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收拾——而且,也不允许她带什么东西。
这里的一切都是半旧的,说不上太差,也绝对说不上好。
她的衣衫也有两日没有换了,有些皱巴,发髻虽然梳了起来,却依然有些凌乱。她面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人,满面春风,画着精致的妆容。
“本宫再叫你一声皇后,不过这个称呼很快就不会在你身上了,你是不是很不甘?”皇贵妃东方岚带着居高临下望着秦秀芝,“你是个聪明的,却因为太子而身陷困境——秦家也倒了,若是皇上看这你可怜,可能留你一命,若是他的怒火还没有消失,你还有你的孩子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是你应得的。”
秦秀芝抬起水眸,定定望着眼前的女人,年轻,美丽,充满了风情,那一双含情眼,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不由心生激荡。
“你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东方岚。”秦秀芝秀美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除了憔悴与忧伤之外。
真正让她失望的,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而是病榻上的那个男人,她秦秀芝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在登上皇位之后短短几年会变得如此陌生。
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宠爱简直到了骨子里,因为这个女人,他疏远自己,后来发展到想要给她最多,而自己这个皇后就成了他的绊脚石;最可怕的是,东方岚生了儿子,所以,他们想要更多。
只是,用来诬陷的手段实在下作。
“快了,你的位子等于让出来了,你儿子的位子还没有让出来呢”东方岚说到这里,呵呵笑了几声,有丫鬟扶着,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这里很清静,你好好想想,是自己主动退位,还是等皇上给你定罪。”
门咣当一声,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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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又见故人
秦秀芝全身的力气随着那一声锁响,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摊在了地上。东方岚那嚣张的笑还在耳边回响,让她脊背一片寒凉。
父亲惨死,母亲哥哥入狱,如今她被遣冷宫,朝不保夕,自己的孩子深陷困境,危在旦夕。
想到这些,她再无法抑制几日来的悲恸,放声痛哭起来。那悲怆的声音传出来,让人闻之悲伤。
谁能想到这是不久前还衣着光鲜、仪态万方的皇后?
站在墙角的白沐尘手心紧紧攥了攥。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正赶上东方岚在,他为了避免闲言碎语,便先躲了起来,可对方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朵里,那直白的威胁,那嚣张的笑声,让他非常不舒服。
此时听到秦秀芝的痛苦,他的心更沉了。整理了一下情绪,他轻轻敲了敲门,”皇后娘娘,你可好?”
他一时不知道要问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见秦秀芝。
正沉浸在无限悲伤的秦秀芝猛然听到男声问话,先是一愣,继而一惊。白沐尘的声音无论多低,她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
绝处逢生般的惊喜。
她仍了披风踉跄着冲了出去。不过很快她便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手指几乎陷进门框,身子也无力地滑落靠在了门框上,擦了一把泪,悲伤道:“王爷来做什么?如今奴家狼狈至极,实在羞于见故人,恨不得立刻死掉”
“死能解决问题么?”门外白沐尘低沉地问了一句。
秦秀芝的泪又落了下来,“他竟然怀疑太子是”
她有些说不出口,只紧紧咬了嘴唇。白沐尘何其无辜,自己与他清清白白,互相心仪时,连拉手的次数都有限,而此时他竟然被皇上认成奸夫。
门外白沐尘沉默了片刻,又道:“秦家的老小我会保下,你放心。”
秦秀芝的心里感动异常,她看了看自己已经生了冻疮的手,“王爷,奴家求你一件事,求求太子吧,如果他被废掉,只有死路一条”
白沐尘透过门缝,看到秦秀芝一身颓废地靠在门框上,模样无比凄凉,他的脑海一瞬间闪过很多若干年前的画面。
初见她时,她是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她不去讨好那些有母后、母妃的皇子,也不去与那些贵胄之子搭话,偏偏看见角落里备受冷落又沉默的自己。
记得那时,自己的武器就是冷漠,那冰冷让别人却步,唯独她亦步亦趋跟在自己后面,“尘哥哥”地唤着,安心地接受着自己的冷淡,并且因为自己偶尔回答她一句话,而绽开纯真的笑。
那温暖一直让自己难以忘怀,是在无数孤寂的时候慰藉自己的存在。即使如今与她没有男女之情,但那份感激之情依然在,
他的唇抿了抿,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好。”
一个字,力抵千钧。
秦秀芝知道,白沐尘承诺了就一定会去做,她泪流满面,“尘,谢谢你,是奴家对不起你”
“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你先在这里忍耐段日子,好歹等我想办法出来。”白沐尘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沉着俊脸,一面望着院落里的荒草,一面缓声道,“我要走了,你保重。”
“尘,来世我再报答你的恩情”
白沐尘闻言,没有再说话,只手心紧攥着,举步离开。
…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秦秀芝逼着自己起身,用几件旧衣衫结成一个长条,登上凳子,将那布条甩到房梁上,然后打结。
太子有了保证,她就安心了,自己宁死也不会腾出皇后这个位子。
“白沐松,我在阴间等着你”说完,她将套子套在自己下巴处,毫不犹豫踢了椅子,让身子悬空。
几乎同时,门上的锁被大力扯断,一道挺拔的身影冲了进来,跃至半空,将秦秀芝的身子抱了下来,放在了床上。
“你做什么?!你死容易,太子以后怎么办?”白沐尘紧蹙了修眉,几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清冷的凤眸染着薄怒,“你聪明如斯,竟然看不到这一层么?!”
秦秀芝看见白沐尘,恍如隔世一般,抓住他的手臂掩住脸再次痛哭起来。
白沐尘手臂动了动,最终没有抽开,只任由她宣泄着悲恸的情绪。刚才告辞后,他走了一段就感觉对方说的话有些不对劲,所以果断跑回来,结果遇上了刚才的一幕。
一直等对方稍稍恢复了一些,才慢慢将手拿开,坐在离她比较近的破旧的绣墩上,神色依然清冷,缓缓道:“太子那么小,你忍心甩手?”
秦秀芝水眸射出一抹恨意,转瞬而逝,轻声道:“他在逼我,逼我就是在逼太子。如今你帮我保太子,我就是死也不会疼开腾开这个位子,这样,我的孩子依然是皇后所出,依然是最尊贵的皇子”
“然后呢?”白沐尘清冷的眸子迎上对方略带空洞的水眸,“一个没有了母后的太子,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秦秀芝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