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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春堂时,意外的皇甫谧和王叔和也没睡觉。一老一少围着一个铜人正在研究得起劲:“这针灸铜人是由前辈高人,千年前医圣王维一负责设计,由中原国朝廷出面组织全国的能工巧匠进行铸造,共计两具,一具藏于皇宫内府,一具就在这长春堂,人称‘天圣针灸铜人’,是用来练针灸之术的绝妙器具”。
放在两人前面的铜人由青铜铸成,身高和青年男子相仿,面部俊朗,体格健美。头部有头发及发冠;上半身裸露,下身有短裤及腰带;人形为正立,两手平伸,掌心向前。全身标有354个穴位名称,所有穴位都凿穿小孔。从前身打开的胸腔,可以看到体腔内有木雕的五脏六腑和骨骼。
铜人的体表涂满黄蜡,完全遮盖经脉穴位。王叔和用黑布蒙着双眼,左手与铜人的手相握,皇甫谧口中叫道:“天突三分、檀中一分捻出、将台五分三提出穴、合谷双飞、肾俞慢捻七分……”
王叔和一路下来,出针如电,被他针扎的部位逐一涉出一点银白色的水银。皇甫谧一口气报了三十六处穴道,见王叔和下针之处、所用手法都准确无遗,才满意地笑着说:“这针灸铜人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都注有水银,只有认穴准确,手法无误,才能使水银渗出体表,小叔和果然聪明!”
王叔和看着针灸铜人说:“皇甫爷爷,无论从针灸铜人看,还是从《黄帝内经·灵枢》看,其实人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都与人双手脉门处贯通,你说我通过脉像来诊断疾病,到底可不可行?”
皇甫谧捋须沉思说:“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不过从你的理论推导和你师父的诊病方式来看,诊脉断病应该是一项值得研究的发现,你可以深究!”
“师父!”王叔和一肚子的委屈:“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来看我?他该不会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徒弟吧!”
“呵呵!乖徒儿,是师父不对,这就向你认错还不行吗?”张崇弛有点内疚地在窗口接口。
王叔和一回头,见是张崇弛,不由高兴地跳起来,身形一侧,飞出窗口,投入他的怀中,直叫师父。看样子,这几年跟着皇甫谧,不仅医术大有长进,连武技也学得不错。
张崇弛拍拍王叔和的脑袋,叹了口气说:“可惜师父今天来,也只是跟你见一面而已!”
“师父还有要事?”王叔和有点失望地瞪着眼睛。
张崇弛只好改变一下行程,说:“师父来这里,跟你聚一夜,我们师徒有什么话好好聊聊。明天一早,师父就要去鬼族,在那里还有你的一个师弟,他被留在鬼族,谁也没教他,可怜着呢!等师父将他接过来后,我们再好好聚聚!”
王叔和懂事地点点头说:“我还有皇甫爷爷,那个师弟却没人教,一定很想师父!师父,你只管去吧!”
第05章 不知是知
皇甫谧笑呵呵地说:“我老头这么大年纪了,也不过收了几个记名弟子,正传的还一个没有。倒是小兄弟厉害,连弟子都有两个了,像小叔和这样的资质,连我老头也看着眼红啊!”
张崇弛忙谦虚地说:“老爷子,你难道没看出来我这个师父根本就是不负责外加不合格的吗?没有老爷子指点,小叔和的学业可算是荒废了!”
皇甫谧脸色一正:“你今天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张崇弛哈哈一笑,手一翻,托出那本《黄帝内经·灵枢》和《针灸甲乙经》,送到皇甫谧身前,说:“请针神皇甫前辈为我开启《黄帝内经·灵枢》!”
皇甫谧的脸色远没有刚见面时的和蔼了,托着两本书掂了掂说:“医神绝学,是可以这么轻易就能求取的吗?小兄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更有从鬼族手中取回《黄帝内经·灵枢》之功,可这些并不代表着你能轻易获得《黄帝内经·灵枢》的真正传承。”
王叔和缩了缩脑袋,在皇甫谧的身后向张崇弛打了个眼色。这些年跟着皇甫谧,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在日常生活上,或者学习武技魔法方面,皇甫谧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跟谁都笑呵呵,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到了医学上,皇甫谧定然如临深渊,严厉古板得让人心头发恨兼发慌。这回,他手托《黄帝内经》,俨然摆出一副从神的样子,头痛啊!
张崇弛也脸色一肃,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极为慎重地对着《黄帝内经·灵枢》行了大礼,说:“还请皇甫前辈指教!”
“把针灸铜人搬过来!”皇甫谧回头吩咐了一句。
王叔和飞快地将针灸铜人送到皇甫谧跟前,皇甫谧从随手的药箱中取出一块黄腊和一瓶红色的液体,打开铜人头顶,将红色液体倒入其中,将铜人往空中一抛,手脚飞舞,对着铜人又拍又打,一口气用黄腊封遍其全身365处穴道后,将铜人放了下来,才出一口气说:“刚才这瓶红色液体就是医神界传说中的神偶之血,在注入针灸铜人后,可模拟出人体的所有反应。我设了几个病例在铜人身上,你以诊病的方式断病,然后以针灸方式治着试试!”
张崇弛伸出三根指头搭在针灸铜人的腕上,居然发现针灸铜人的脉搏居然跳动起来。起先极为微弱缓慢,接着越跳得强,很快达到常人的水准,就稳定下来了。
说平稳,也并不确切,能说这针灸铜人的脉象变化基本上属于生人之列,可从其脉像仔细探查来看,一会儿脉细如发、一会儿又显得满大、或小急、或鹜暴、或急沉、或沉博、或悬勾浮、如浮波、如散叶、如悬壅、如偃刀、如丸滑……不但乖戾异常,而且很难体会。
张崇弛收心敛神,将神识沉入体内丹田处的元素之轮中,一会儿,针灸铜人浑身的光暗地火水风变化在元素之轮的中央一一呈现。可明摆着的一件事是,神偶之血虽然能将针灸铜人的脉象变化得如常人,但并不能将针灸铜人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人,在元素之轮中,反映出来的不过是一具冷冷铜人。
他苦笑一声,三指离开了针灸铜人的脉象,对皇甫谧说:“老爷子,我无法诊病,更无法下针!”
“为什么不试试?”皇甫谧沉声说:“这可关系到是否能开启《黄帝内经·灵枢》的大事,也许你并不知道,当年医神不再轮回,而选择传承时,曾说过,他的传承其实就放在《神农本草经》和《黄帝内经》之中,等待后人以救护众生的愿力去接受。我想,你即已从孙思邈处获得《神农本草经》的传承,救护众生的愿力当无可疑,我可以答应你,只要能治得了这铜人身上模拟出来的症状,我就为你开启《黄帝内经·灵枢》。”
张崇弛三个指头又过了一下针灸铜人的脉门,摇摇头说:“请老爷子暂为我保存《黄帝内经·灵枢》,等我哪一天医术提高到真正以脉象断病时,再来请益。”
皇甫谧有点不近人情地说:“我不会为你保管什么!只要《黄帝内经·灵枢》在我手中,只要遇到条件合适的人,我就会为他开启,绝不会等某个人!”
“也罢!”张崇弛下意识地摇摇头说:“也许《黄帝内经·灵枢》在别人的手中更能发挥作用,就由老爷子处理吧!”
皇甫谧有点奇怪地问:“你真的不再试试了?还有一个秘密,你恐怕不知道,如能开启《黄帝内经·灵枢》,在获得传承的同时,就能凭着它与另一篇《黄帝内经·素问》的天生感应,找到遗落在尘世下界的《黄帝内经·素问》。这样吧,看在你我的情份上,我将条件降低一点,我准许你试三次。只要有一次,能将针灸铜人的病情明显缓解,就算你通过。”
这算什么条件?看来老爷子是存心要放水了!西夷光和彩虹织女正会心地一笑时,张崇弛却开口拒绝了:“老爷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话里充满了诱惑。既然我无法诊断其病情,就不能随意地下针或下药,这是医生最基本的一个准则。我更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机会下乱试,虽然从阴阳学说来看,我可以用补阳、补阴、温中三个不同的方法,总有一个能缓解这种病情,但其他的两个方法可能就成为病人的催命符了。我所谨记得是,病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皇甫谧脸色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拍着张崇弛的肩膀说:“说得好!病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可知道,我用这个方法来收徒时,每个人听到我降低条件的话后,都拼命地尝试不同的方子,却忘了不知病情不得治疗的最基本准则!”
说到这里,他有点黯然。跟孙思邈习惯性地隐居不同,皇甫谧其实满喜欢到处游走,收徒传艺。可惜,这些年来,一个得意的门生都没有,有的只是几个记名弟子而已。这些记名弟子在登堂入室后,全倒在了这样的考验之前。
“针灸铜上身上的这个病,不过是乱凑和的,根本就不是众生所能得的病,换医神来了也没法治!”皇甫谧将针灸铜人向后一推说:“小兄弟果然没让我失望!”
闹了半天,皇甫谧要考的只是张崇弛说出自己不知道的勇气,西夷光和彩虹织女又是对视一眼,眼中全是惊叹!无疑,她们都在这个测试中失败了。一个地位低下的人,说自己无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一个地位崇高的人,要他说出在他最擅长领域内的无知,那绝对是一件登天似的难事。
既然通过了考验,皇甫谧也就不再废话了,一口鲜血喷在《针灸甲乙经》上,将这本得意之作化为一根银光闪闪的针,在针上,缠绕着一根淡黄色的艾草。另一手将《黄帝内经·灵枢》,将针和草往中央一送。
整部《黄帝内经·灵枢》化为一颗银黄交错的水晶珠子,寒光闪闪,照得四周一片雪亮。皇甫谧将其往张崇弛手中一送:“赶快服下吸收。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融在此经中的那一缕医神神识会不会认同你!”
张崇弛也随手将一只瓷瓶送到皇甫谧的面前:“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