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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大理寺验尸房，一进院门就看见苏暮坐在院中石椅上，似乎在等着他们。
苏暮见众人回来，赶紧起身迎了上来。
“可有线索？”
江五叹了一口气，双手往身后一背直接进入了房间，不愿回答苏暮的问题。
他只好将目光转移到身后的夜氏夫妇身上。
“如何？”
“没有丝毫线索。”夜浅站在他面前停留片刻，说完跟着江五进了房间，夜邪自然是跟着。
苏暮心里一惊，这件案件居然如此棘手，连夜浅和云相都没有办法破解？十日之限内，恐怕是无法结案的。
他暗暗叹口气，并未将焦急的心情显露出来，对方等人是来帮自己的，能破自然好，不能破，该承受什么样的惩罚还得是他来承担。
看了头顶上的清冷的月亮一眼，转身进了验尸房。
看见他们将桌上的骸骨放到一边，将另外一具骸骨放在桌上，然后回到门口处站着，完全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不由分说走到众人旁边，目光自然地看向眼前的白骨，骨头上沾满了墨汁，不知道墨汁被吸收还是沾的少，已经变得有些灰白，但是更加将骨头上凹凸的花纹呈现出来。
“这个花有些难分辨啊！”江五看了半天也不看出来是个啥，“浅丫头，可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夜浅摇了摇头，如果是一朵花可以马上就能认出来，但是这花好像长得不是一朵，仿佛是一串。
“风铃草。”苏暮冷不丁开了口道。
“风铃草？”夜浅眨眨眼，看着夜邪问道，“有什么含义吗？”
“他的死因已经说明一切了。”夜邪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瓜，轻声笑道，“你回忆之前破开死者肚子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具白骨的主人是乔记米铺老板乔坤，而且全身内脏都是被大米所堵塞而死，难道……
“诚信！”
“诚信。”
夜浅和江五几乎同时回答，看着夜邪微微点头的样子，他们是猜对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苏暮完全跟不上三人的节奏，不知道他们在调查什么，“什么诚信？”
“这件事以后再跟你说，我想知道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这些死者以外，另外的受害者有多少？”夜浅看着苏暮询问道。
“加上醉仙楼割舌案，有四人。”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的尸首是发生凶案以来所有的尸首？”
“恩。”苏暮点点头，不知道夜浅为何有此一问，老实作答。
“割舌案调查如何？”夜浅知道万志刚是不会查这件事，肯定跟刑部尚书一样将这些东西都丢给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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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查割舌案
“没有什么头绪。”苏暮暗暗叹口气，“被割舌头是方员外的小儿子方曦，和他一起吃饭的是他青梅竹马的李家大小姐，婚期已经定下，发生这件事情之后，李家要求退婚，方家不肯，最近一直在闹腾。”
“当时我勘察了现场，没有发现断舌，你们可有寻回？”
“寻是寻回来了，只是……”苏暮顿了一下，眼神不由得飘到江五的身上。
父亲说过江老的脾气，特别唾弃鬼怪之说，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不是会被对方一阵怒骂。
“看老头子做什么？该说就说！”江五皱着眉头，“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做什么，苏老头可没你这么别扭，怎么生出你这小子。”
苏暮脸色有些微变，未怒。
“你们根本就不会想到舌头是在什么地方寻回的。”苏暮看着夜浅，只要她相信就可以了，“是方府一名叫冬梅丫鬟的房间里找到的，她午休起来看见整根舌头血淋淋地躺在梳妆台前，吓得她半死。”
“丫鬟都是睡通铺，所以谁都可能发现舌头，但是这位冬梅却是午休起来卡按的，只能说明这位叫冬梅的丫鬟定然是方公子的贴身丫鬟，而且单独一个房间。”
“正是。”苏暮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夜浅，没有看卷宗都能知道这些细节，要破这些案件也是时间问题，或许他应该向皇上宽限几日。
“那又如何？”江五没听出来这里面有什么线索。
“如果按照之前我们所想，这位方公子定然跟冬梅的丫鬟有私情，并且相互许下誓言，方公子择日跟李家小姐成婚，定然违背了誓约，所以才会招来如此横祸。”
“为何他没有死？”江五提出疑问，“不是应该都变成他们一样吗？”
“这一点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何那个凶手会区别对待？难道是因为方公子犯下的错比较轻？”
“不，不可能。”夜浅很快推翻自己的想法，“毕竟方公子欺骗了冬梅和李小姐的感情，比起缺斤少两的乔坤来说，更为严重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凶手的手法诡异多变，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想要破获这一些列的案件，恐怕比登天还难。
夜浅将视线转移到夜邪身上，她感觉对方定然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感受到小女人灼热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缓慢地伸出一根葱白般的手指。
夜浅眨眨眼，完全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脸呆萌。
夜邪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出声道：“想要解释这点很简单，誓言都是受害者自己说出来的，自然有惩罚重的和惩罚轻微的，方公子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一个丫鬟在一起，但是又想得到对方，自然会说些甜言蜜语，明知道不可能所以不会发重誓或者毒誓，这就是他的惩罚为何比较轻的缘故。”
一语点醒梦中人。
苏暮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不过他聪明，很快就能理清他们说的事情。
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因为发毒誓而丧命，能够做到这些精准无误的，定不是人，如果是妖魔鬼怪所为，也只有夜姑娘才有这个本事缉拿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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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半夜问话
“苏大人，我想见见这位叫冬梅的丫鬟。”
苏暮自然不敢懈怠，现在时间紧迫，有点线索自然要全力以赴，赶紧出门就叫了人前往方府。
方府较远，所以来回需要些时间。
夜浅将身边尸首遮盖的白布掀开，露出苍白的脸颊，是名男子。
“丫头，要剖么？”江五见状，赶紧去准备自己的工具，一副兴奋的摸样。
苏暮顿时睁大双眸，还来？到时候他怎么跟死者交代？！敢怒不敢言，一直死死地盯着江五的举动。
“不用了。”夜浅自然是看见苏暮的表情，拒绝道，“无论如何剖尸检查，他们的死因都会是一样的，还不如找活人问一问。”
“各位先到偏厅等候吧。”苏暮见夜浅拒绝这个请求，整个人顿时就松懈下来，赶紧说道。
“也好，老二去准备点茶点，刚才老头子只顾着喝酒，没吃过什么东西，胃有些难受。”
“已经吩咐过了。”苏暮点了点头。
刚才在金玉满楼也没吃多少，都说这里的厨子一流，堪比御厨，自从在相府吃过那顿饭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那么好吃的饭菜，越吃这些越想念那个味道，简直就是折磨啊！
父亲虽然每天和以往吃那么多饭，但是吃的时候难受得要命，恐怕跟自己的一样，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到了偏厅，茶几上了几样酒菜，多远都闻到了香味，但是吃了一口，苏暮就放下筷子，看着江五大口大口吃着饭，感觉特别香。
现在有些后悔当时一时冲动，现在吃啥都不好吃。
苏暮一直盯着夜邪，仿佛要将他给看穿，就等着对方询问才好开口提起这件事，可惜对方的注意力全在夜浅身上，根本就不瞄他一眼，真是失败啊！
闲聊两句，有人领着冬梅走了进来。
杏眼柳眉，肌肤胜雪，婀娜多姿。
难怪会被方家少爷所看上，果然长得很标致。
冬梅一进屋子就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全身瑟瑟发抖。
俗话说，生不进官门死不进地狱。
这丫鬟大半夜被人带到大理寺自然是害怕的。
“本官唤你来，只是询问几个问题，你得如实作答！”苏暮坐在正主的位置，眼神犀利地看着跪在房间里的女子。
“奴婢定会如实作答。”
声音如黄莺般，让人觉得悦耳，只是音色里透着恐惧。
“你和方家少爷是何关系？”
“奴婢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冬梅低着头回答。
“只是丫鬟？”苏暮声音不由得一扬，透着威严道，“据本官所查，你跟方曦的关系可不止这样，你是自己回答，还是要本官替你说出来？”
冬梅的脸色更加苍白，她跟少爷之事本来就有些难以启齿，如今被逼问至此，实在是没有脸活了。
“我只是方家丫鬟，少爷他……我只能……”
冬梅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但是这几个字也能表达出那个意思了。
其实大户人家都会给自己儿子身边安排几个暖床的丫鬟，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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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石雕娃娃
“冬梅，我们唤你来此，只是想问问你，方曦跟你在一起之后待你如何？”声音柔和却透着一股清冷。
房间里有女子的声音让冬梅抖动的心稍微平静一点，不用全身紧绷。
“少爷待奴婢极好。”说道这里，冬梅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晕，“他说会娶我的，虽然奴婢知道只是一句戏言，但是能够听见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挺欢喜的。”
众人眼前一亮，重点来了。
“他是在何时何地向你说得这句话？”夜浅继续追问道。
“发生这件事情的前天晚上。”冬梅自然是记得清楚当时的情况，“他对着月亮发誓的。”
月亮……
众人皱皱眉，这不等于没说么？！
“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