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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行礼。
“老大人,元盛可有差事没有完成?”
“没有。”
“可有拖延进度?”
“……没有。”
“可有消极怠工?”
“呃……没有。”
“可有顾此失彼?”
“没有没有。”
“老大人宽坐,元盛告退。”
“……你!”
好你个曲正曲老头,你想着早日撂挑子,想拉拢世子给后人铺路,哼!我今年七十有一,比你还大一岁,想和我抢人,门都没有,我们走着瞧!
杨老大人看着赵衍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是赵衍根本看不见。
刚刚坐下,属下送来卷宗,赵衍一目数行快速浏览。
其中一份卷宗让赵衍明显放慢了速度。
司农寺主簿李建母亲赵氏涉嫌下毒谋害媳妇江氏的案子,赵衍甚至破天荒看了第二遍。
站在一边的属下特地说了一句,李建是太子妃父亲的人,有人打了招呼,赵氏目前还没有被收押,下面人觉得棘手,故上报赵衍裁决。
属下看着赵衍微微点头,就躬身离开。
赵衍其实并没有听清楚属下说了什么,甚至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眼前卷宗上的字突然像是动了起来,转动飞舞着组着了一个画面。
那个单薄瘦削的少女,在浅浅晨光的窄巷中,孤独又无助的无声地哭泣。
多年断案的经验,让他直觉那个叫林若菡的少女与此案有关。
赵衍再次细细阅读卷宗,每一个字都没有放过。
他也不知道为何,心里不希望她与此案有关。他让自己把这种想法放下,思考案情。
江氏从祠堂是被抬出来的,膝盖淤青肿大,还发着高烧,已经晕厥多时。李建下衙后没有质问母亲一句,只让人请了大夫。可第二日碰巧江氏的弟弟上门探望,发现江氏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请来大夫来一看,果然是砒霜中毒。江氏弟弟有功名在身,一纸诉状告到衙门。一经审问,赵氏身边的婆子两天前的确买过砒霜,赵氏大丫鬟的确送过一碗补汤给江氏,而那只盛汤的碗至今还留在江氏房内,碗底还残留着砒霜。李建四处托人,请了师座出面,老母赵氏才暂时没有被收押。李建答应江氏弟弟一定尽力救治,恳请妻弟高抬贵手,江氏弟弟却不依不饶,下面人不敢擅断,所以递到了赵衍跟前。
赵衍思索良久,让人找来马明宇。
“爷,这么急找我,是蒋老那边有什么事?”马明宇匆忙赶来,一脸疑惑。
“去查个人,”赵衍声音与往日并无不同。
“谁?”这么着急,肯定很重要,马明宇收起一脸的慵懒,正经八百看着赵衍。
“嘭!”空中丢来一个竹筒,马明宇眼疾手快马上接住,一看,傻眼,“林若菡?”
“嗯,去吧,”马明宇拿着竹筒瞠目结舌,不是说她的消息没价值吗?直到赵衍又补充了一句,“可能与李建的案子有关”,他才抱拳离开。
门口的刘庆听到一清二楚,他一进门就凑到赵衍桌案前,一脸的紧张,“爷,那个女子……我看着不像好人,瘦得麻杆一样,眼睛黑黢黢的,看着怪渗人的,还有还有,哪有小姑娘家不怕狼的,可她抱着雷掣像是抱着亲爹一样,这种人,还是小心点好,爷,你不是常说嘛,任何事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我看呐,找个机会,做掉就行了,省得夜长梦多……”
突然,刘庆住口了。
他看见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过来,赵衍微微眯眼,“刘庆,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
赵衍又冷冷盯了刘庆一会儿,才把视线挪开。
刘庆心里明白,这是没有第二次的意思,心中一凛,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
马明宇很快来回复消息。
林若菡身边有人监视李府有几天了,那个叫清风的人还去过江氏弟弟所在书院,就在江氏的弟弟上门的前一天晚上。另外,林府里面似乎很不平静,到处有丫鬟婆子在传,大小姐残忍虐待下人,动不动就打人等等。
赵衍听得很仔细,又叫来了下属,详细问了江氏被下毒经过。一番询问下来,多年的经验直觉都不用在查下去,赵氏指使婆子下毒无疑,可半年未曾上门正在闭门苦读准备应考的江氏弟弟,突然就这么巧上门探望姐姐,却是非常耐人寻味。还有赵氏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处理掉江氏,急着让李建上峰的女儿进门,不怕下毒会露出破绽,反倒影响李建的仕途?
林若菡为何要插手李建的内宅之事?她有何目的?除了清风见过江氏弟弟被飞影查到,其他任何破绽都没有,她如何做到的?
挥退所有人,赵衍回想当日马车里所有经过,所有细节都没有遗漏。
沉稳、忍耐、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真情流露、适可而止。
不是她就好,或者,没有证据是她就好。
赵衍拿起笔,准备在案卷上落笔时,突然顿住了。
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不是她就好?
想了半天,仍旧没有答案,遂不再想。
永宁侯府。
袁明修刚下朝就得到消息,马不停蹄赶回府,一副怒发冲冠眼珠暴突的模样,疾步进了袁湛的勤思园,狠狠一脚踹开了房门,将涟漪吓得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七天,已经整整七天了,袁湛这个孽障七天都没有去过学堂了,仗着有老祖宗护着,现在连去学堂点个卯都不屑一顾了。
好好好,你不愿去学堂是吧,把我这个父亲的话完全当成耳边风是吧?
我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的话在这个府里,是否有用。
我今天要饶过你,我就不当这个侯爷!
第六十五章 挨打
袁湛在里屋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老侯爷留下的兵法,边上密密麻麻的的注解,还有几场战役灵活运用的说明,他几乎废寝忘食。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听到外屋的动静,还没有反应过来,袁明修带的几个人就把袁湛制住了。二话不说,就把袁湛绑成了一个粽子。
袁湛心里狠狠“呸”了一声,自己吃亏在反应慢,还吃亏在对方人多,还是长辈的人。如果有下次,自己一定不会……
“啪!”
还没想好,袁明修一个大耳刮子就打了过来,袁湛被打得眼冒金星,他死死瞪着袁明修,嘴巴抿紧。
“拖出去,请家法!”袁明修一声爆喝,震得房顶都在颤抖,几人拖着袁湛迅速往外走。
太夫人蒋氏和侯夫人赵竛赶到的时候,袁湛已经被狠狠打了好几十下,臀部已经血渍浸染了衣袍,可他还是梗着脖子不求饶,嘴里还在不听嚷嚷,“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考什么科举,那些文绉绉酸溜溜的老夫子,表面正经,背地里却是满肚子男盗女娼,一把年纪走路都颤巍巍了,新纳的小妾比我们年纪还小,他、他读了一辈子的书,都读到小妾的亵裤里去了吧!呸!这样的老东西还要来教导我们,你也不怕我也成了个酸货,不怕我也成了个色鬼。哼,就算我考了功名又怎样,还不是要靠老祖宗的关系弄到官职,还不如直接给我弄个官来当就行,何必舍近求远,做什么门面功夫。功名,去他娘的功名,老子要是还去,老子啊你就是打死我,老子也不去考什么劳什子功名,不去,绝对不去!”
袁明修听着袁湛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荤话,气得脸色发青,胸部剧烈起伏,颤抖着嘴唇,一连声怒喝,让人往死里打。
袁湛疼得眼前发黑,几乎就要撑不了晕过去,但就是咬牙死活不求饶,他烦透了夫子,烦透了科举,心说你只要不打死我,我有神药,明天就能结疤,后天就能恢复,大后天又能蹦跶,就是绝对不去那个恶心的夫子那里上学。当他迷迷糊糊地看到太夫人蒋氏过来,就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太夫人,别担心,御医不是说了嘛,小少爷身体好,长期练武底子也不错,没几天又能活蹦乱跳地来朝您撒娇了……”
“……你哪里知道,我刚才差点就和我的湛儿一起去了,唉,侯爷真是狠心啊,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就能还打得下去,也不怕就把他打坏了,我的湛儿才十七岁呢……”
袁湛朦朦胧胧醒来,发现自己侧头趴着,听见老祖宗正在和人说话,刚想动一动,背后一阵彻骨的疼痛袭来,他闷哼一声。
蒋氏发现袁湛醒来,连忙上前询问,袁湛咬牙说没事,引来祖母一阵的数落和心疼的抱怨。
好不容易忍痛劝走了祖母,袁湛喊长风让他给自己取药来抹。长风说刚才御医已经来过,上过药了。
袁湛忍着疼瞪眼,御医的药能和她的比?把药洗了,重新上。长风嘀嘀咕咕半天,袁湛坚持,他只能照做。
下午,袁湛好容易睡着一会,大丫鬟涟漪来禀,永和县主随着张侧妃来了,永和县主听说袁湛又挨打,一定要来看她,还说特地带了一把弯刀过来,说是边塞过来的。
袁湛不耐,“不见不见,谁耐烦见她。”
涟漪看着小丫头手里托盘上的弯刀,“那我们要不要回礼?”
袁湛不屑,看也不看,“送到我母亲那里,让她看着办,诚王府里乱糟糟的,别说县主,就是王妃所出的郡主送的,我也不会收。”
涟漪赔笑,“上次你们去宫里,太子的小女儿昌平郡主,还被您差弄点哭了,说起来,您和她还以表兄妹相称的,最后还是又和好了。最近昌平郡主送了一个端砚过来,您不是收了吗,还送了她一把匕首呢,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袁湛瞪她,“她和永和怎么一样,我每次看到永和朝我笑,都感觉背后毛毛的,总觉得她是看到了什么贵重物件似的,反正……我不想理她。”
涟漪没再说,带着小丫鬟去了赵竛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