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看诊的内堂出来,他一把将男孩拖到一边,焦急说道:“少爷,掌柜和张大夫都说了,侯爷在整个京城都的医馆都打过招呼,谁也不能把伤药卖给你,你就别再逃课了,侯爷都是为你好,你如此忤逆是大不孝,大家都不会害你的,我们还是走吧……”
林若菡在一边听了个正着,心里好笑男孩的幼稚行为的同时,也对这个貌似仆人却像是长辈的青年有些不屑,她刚要离开,却听见男孩看着她说:“长风,给这个女孩雇辆马车。”
林若菡有些惊讶。
被唤做长风的青年用鄙夷的眼神瞄了林若菡一眼,“少爷,我们又不认识她,来历都不知,怎么要我给她雇马车。”
袁湛瞪他一眼,“叫你去你就去,莫非小爷我的话不管用?”
长风狠狠剜了林若菡一眼,把披风递给袁湛,气愤又不甘的出门雇车了。
袁湛走到林若菡身边,满是语重心长,“小丫头,以后出门要禀告父母,注意安全,不可淘气,更要切记不可满嘴谎言。”
林若菡想笑,却忍住了,男孩嘴不饶人却心不坏,她朝他行了一个生疏又僵硬了福礼,表示感谢。
袁湛大方受了礼,刚要转身,林若菡想起什么,“这位小哥,如果你需要伤药,我可以为你单独配置,你说个地点,我着人送去。”
不料袁湛又瞪眼,“刚说了不准满口谎言,如今又要说自己是药王亲传弟子了吧?”
林若菡一噎,长风却赶了回来,脸色极为阴郁,门口都是马车,这个小丫头竟敢指使袁湛让自己去叫车。
袁湛把林若菡送到马车前,刚要问她是否有钱,翠竹气喘吁吁跑来。
翠竹找了很久才找到林若菡,心中埋怨林若菡手无缚鸡之力还要到处乱跑,看见林若菡一身的狼狈刚要开口询问,看见了袁湛身后俊美的长风,眼睛都直了,又细细看了两人衣着配饰,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她对长风满脸的厌恶视而不见,一步三回头跟着林若菡离开去简府,心中一直记挂着,此人名叫长风。
林若菡重新坐上了马车,翠竹也坐了进来,车夫听说了地址,拿了足够的银子,甩着鞭子就走了。
翠竹坐稳了才有些心虚,刚才只顾着解决那些人了,根本没有想到也许会有一些人调开自己单独对林若菡下手,但看到林若菡受伤却闭目不言,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她也就没有开口。
林若菡此时才回想起来,那些恶人应该是在看到那辆马车后消失无踪的,马车里外只有两人,可多人对两人还是离开,刚才的男人应该不简单,自己是靠着他才躲过一劫。
林若菡想了想,不管什么身份,她以后有机会就回报一次。
刚才翠竹眼神中的一闪而逝的慌张她看见了,不过,她却是根本没有把翠竹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自己实力不足,想要依靠别人,别人凭什么一定要真心帮自己。等自己有了实力,一切都好说。
马车在热闹的街市行驶,林若菡计算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简府,心知不会这么顺利,索性闭目养神。
另一辆马车中,赵衍看了一眼被扯破而一摇一晃的帘子,已经吩咐了刘庆着人注意那个女孩的行踪,也就把刚才的事情放下了。
刘庆不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世子爷,刚才那帮愚民,就应该抓起来,好好教训一番,什么叫与狐妖双修、什么吃小孩,你一再容忍,他们就越相信越被容易煽动……”
赵衍看着雷掣,语气很淡漠,“不用在意,我享受皇室给予的一切,也会按照这个身份去行事。”如果你没有良知和判断,权利也是冰冷无情的。
身边的雷掣一直躁动不安的在车厢里转圈,让他心存疑惑。
他摸了摸雷掣毛茸茸的大脑袋,雷掣乖乖的低头,“雷掣,你认识她?什么时候见过她?”
第二十七章 看见
雷掣“呜呜”两声,似乎有些低落的趴在了他脚边,没有再发出声音。(全本小说网,HTTPS://。)
赵衍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也就不再理会,右手手指轻触车壁机关,一个匣子弹出,赵衍从里面拿出了一叠信件,慢慢看起来。
机关再次无声复原,车壁上没有任何缝隙。
蒋正青办事老辣无情,他在燕国布置了这么久,年近六十的蒋老是他在燕国最有力臂助。
蒋老信中提到,燕国最难啃的那块骨头左丞相姬晏,他已经有对策,寥寥数语说了大致,赵衍心中赞同,还施彼身或更甚三分,等你们骨肉分离日夜求死之时,才是始作俑者该有的报应。
蒋老被天一阁誉为老妖狸绝不是浪得虚名,精心布局下手无情,蛰伏着等待他下令最后收网后一举歼灭,也算是对蒋氏一族死不瞑目的所有男丁的最好交代。
只是蒋正青信函中说了,接替何明德老掌柜的欧阳霖虽然年过不惑,在经商方面很是老道,可一场隐匿的粮战大获全胜后看见燕国出现饿殍,居然心有不忍差点影响了他的大局,甚至让蒋老苦心安排的一名二品大员差点落马。欧阳霖没有他师傅何老滔天的国仇家恨,父母族人都在何老的庇佑下活了下来,很多事情太过心慈手软,故请赵衍出面,让何老敲打一番。
赵衍已经心里有数,等欧阳霖心软酿成大祸害了自己人,还不如早作决断。
敲打?呵,姜老言辞真是含蓄!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敲打这么简单了。
刚要拆开另外一封信函,听见了街市中的谈论。
“晋王今天又闹笑话了,你们知道吗?”
“他哪天不闹笑话,今天又有什么事,快说说?”
“那个老纨绔,看上了一个紫砂壶,老板不肯,解了身上玉带,又拆了头上玉冠,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亲着茶壶就回王府了!还一个劲的傻乐呢!”
“哎,你说,我们啥时候也整一个孤品出来,去骗骗那个有钱的傻子?”
众人一阵哄笑。
赵衍仿佛没有听见,拆开信件细览。
马车外的刘庆已经按捺不住,今天的已经受了太多的鸟气,手中的大刀已经嗡嗡作响,恨不能立马上前砍了嘲笑之人。
可他不敢,马车里面沉默依旧。
他只能恨恨的甩着马鞭,迅速离开。
随着一声“世子爷回府”,晋王府正门敞开,两排府卫躬迎赵衍的马车驶入,赵衍在二门下了马车,刚走了几步,去世子居所倾澜院的脚步一顿,反身去了主院重涛院。
等在二门的大管家宋笠已经在去重涛院路上,将府里的事务禀告了一遍。
除了太子妃将赵国公的一个庶出孙女给晋王府做媒外,其余没什么大事。
只是,那个庶女被官媒说的万般好,晋王妃心里可清楚明白,那庶女年二十一,因过于痴肥而一直没有婚配,前两年好不容易许了人家,今年开春男方重病,赵国公府退婚后男方却康复,赵国公府再度上门已经发现男方已经有了亲事。
晋王妃张蓉蓉气得将媒婆打了出去,媒婆却理直气壮说是太子妃牵线,世子爷赵衍和那庶女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人,反正也不会有后嗣,就这么相互照应着过一辈子也不错。
王妃气得病发晕过去,府里倒是有宋管家和石老在,处理得很体面,王妃服了石老的药,也缓了过来。
赵衍加快脚步去了重涛院,穿过园子、走廊,不理会一排排的婆子丫头婢女嬷嬷的行礼,直接进了内室。
孔雀蓝釉暗刻福寿纹三足香炉中燃着安神的香,绕过联排六副的檀木雕福禄寿屏风后,赵衍来黑漆云母石事事如意的架子床前,张蓉蓉已经沉睡,睡颜宁静。
张嬷嬷给赵衍行了一礼,带着四名婢女跟着赵衍出了内室,只留了两个贴身婢女。
张嬷嬷给赵衍亲自上了茶,说了事情经过。赵衍又听了一遍,张嬷嬷虽然添油加醋,但也情有可原。刚要点头表示自己会处理,赵衍听见了内室的细弱但尖厉声音。
“你找死,敢把茶水撒到本王妃身上!”
“张嬷嬷~,人哪?把她拖出去,杖毙!”
随着婢女大声求饶的声音传来,张嬷嬷立即转身小跑进了内室,一边熟练的吩咐人将失手的婢女拖走处死,一边小声安抚晋王妃。
很快,外面棍子击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声连续传来,里屋的晋王府似乎被这声音安抚下来。
赵衍听着里面动静小了,才慢慢起身,走入内室。
张蓉蓉正在张嬷嬷的服侍下坐起身喝水,看到赵衍进来,只不过眼神动了动,似乎没有看见一般,喝了水,在张嬷嬷服侍下又躺了回去。
赵衍沉默一会,刚要开口,听见有人声传来:“蓉蓉,你看你看,我买到何物,我心甚喜啊,甚喜!那是百年前李晓楾的真迹,他亲手所制……”
转眼,赵琛披头散发敞开外袍就闯了进来。
同样,对端坐一边的赵衍视而不见,冲着床上的张蓉蓉就过去了,赵琛一手护着一个破旧的紫砂壶,一手拽着床上的张蓉蓉,嘴里还不停歇,“本王要建一座紫砂坊,蓉蓉,你说好不好?”
赵琛的随从远在二门外似乎都能听见他的欢呼,他们看着赵琛手舞足蹈往主院赶,就知道王爷又去献宝了。作为当今皇帝最年幼的胞弟,排行十七,赵琛与太子同岁,两人一起长大,太子体弱却也儒雅,而赵琛却毫无一国亲王的尊严,虽然一手机关术巧夺天工,但在萧国闻名遐迩的却是他的纨绔之名。
躺在床上的张蓉蓉被拽的手臂生疼,张嬷嬷也不敢制止晋王,只好再次把张蓉蓉扶起来。
晋王夫妻两一个滔滔不绝,一个头晕扶额不敢言,赵衍仿佛就是一个透明人,始终沉默。
不多久,赵琛如来时一般,风一般又刮走了,临走时只用眼角瞥了一眼赵衍,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你母妃”,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