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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落意有所指的望向匆匆过来报告消息的小周氏和她身后异常沉默的许微婉一眼,搀扶着老夫人往外面走:“只要祖母想知道,落儿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丝毫隐瞒。。。。。。”
小周氏听着许倾落那淡然优雅的嗓音,看着两个人径自走过,将她视而不见的表现,一张脸涨红了去。
“母亲。。。。。。”
许微婉正要说什么。小周氏对着她冷冷一呵:“废话什么,还不快跟上,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要怎么巧舌如簧的,你等会儿要是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浪费了,再让她占尽上风,我让你好看!”
许微婉母女硬着脸皮跟上来岸边的时候,许倾落已经和许老夫人上了马车,她也不顾雪枝难看的脸色,伸手一扒拉把人推开,拉着许微婉也上了马车。
马车里,许倾落刚刚开始了‘解释’。
许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小周氏一眼,没有说什么。许倾落也好像没有看到两母女似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和着春风一般悠缓:“祖母有所不知,落儿离开前,母亲就中了毒,刚刚卧床昏睡了一日,若不然母亲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落儿单独来此,而是会亲自来接祖母的,那毒落儿和爹都识得,没有个五六日的昏睡是不可能清醒的,一个昏睡的人如何能够试图掐死别人?”
许倾落太淡定了,淡定的让人想要责问她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少女帮着许老夫人往腿上拉了拉毯子。一副自然无比的样子,带着些讽刺的笑意:“除了那一点之外,更有许多让人好笑的地方,什么叫未过门的姨娘?便是没有得到承认的妇人,和我们许家可还没有关联,那妇人是复家的家奴出身,名叫胡杏儿,那样的身份,说实话,别说是爹爹看不上,便是祖母也是不认同的吧。”
“那还有子嗣呢?我良哥儿的子嗣。”
许老夫人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一点,看着许倾落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许倾落歪着头:“祖母可能是误会了,那子嗣很像是许家人,只是比起像是爹爹,落儿看着可更加像是曾经见过的某些叔伯。”
只是这一句话,便比什么都打脸,许老夫人的面色愕然:“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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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感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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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老大夫人的面上是愕然,可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许倾落觉得更加像是惊怒,垂低了眸子,许倾落表现的越发沉稳淡定,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后面的言语是否会激怒许老夫人一般,含笑轻道:“落儿的话便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孩子与父亲有几分相像,说实话这么几分相像若是我去找的话,光是五洲城就能够找到那么好几个,比之父亲,落儿觉得某些曾经相处过的叔伯当面,会更加相像的,起码有五分相像了。”
许倾落的话语还在继续:“据说那胡杏儿当年做姑娘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安于室的人,再说真的安于室的话又如何能够做到未婚生子?别说她家奴出生的卑贱身份,便是这份人品,呵,父亲就绝计不会看的上眼。”
她这句话好像是在贬低胡杏儿,却又似乎意有所指,许老夫人面色僵了僵,待要张口说什么,一边一直插不上嘴的小周氏张嘴便是一声讽刺:“送上门的女人有什么看不上眼的?要是我是男人,多年不曾有女儿,有一个长的不错一片深情的主动给我生儿子,这种便宜不赚白不赚!”
话糙理不糙,只是听着小周氏这所谓的以己度人,许倾落望了她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唇角的嗤笑:“若你是男人?一个若字你自己都知道是假设,做不得什么依据的,所以你是无知妇人,我父是得到众多人敬重的长者医师。”
许倾落话语缓慢平稳甚至带着笑意,可是此话一出,却是比那些泼妇骂街的让人听着还要脸皮发烧。
小周氏胸脯一阵急速颤动。dash;”贱人。
“周氏,闭嘴!”
许老夫人冷冷的望了小周氏一眼,一声厉呵,便让对方的身子一颤,后面半句话堵在了喉咙中,一点儿都吐不出来了,她可以对许倾落冷言冷语,甚至故意找事,但是她再是没脑子也知晓这一整个车队中,唯一不能够得罪的就是许老夫人,只要许老夫人不愿意再见到她。再多的争执再多的算计都是无用,她只会像是垃圾一般被人丢弃了去,只是这么短短的不到一日的时间,小周氏已经体会到了许家那些仆人对待她和许微婉的变化差异,前几日有多么得意嚣张,现在就有多害怕。
唇怯懦着,不敢出声,却又不甘让许倾落就这么给许老夫人解释清楚了,小周氏一时间进退不得。
许微婉方才一直在后面不出声不动作,此刻终于动了,她上前一步。拉住小周氏的手,对着许老夫人盈盈下拜:“母亲只是因着同为女子,心中对那胡氏心生同情,才会一时失言,请老夫人见谅。”
“不论那胡氏是如何出身,是如何人品,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幼子,别说母亲,便是婉儿也心中寥寥。”
要不说许微婉的本事比之小周氏强了太多吗?她不去说些别的,就抓住那个孩子说事儿,对许老夫人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胡氏黄氏,而是孩子,许良的孩子。
“落儿,你且告诉老身实话,除了方才那些原因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孩子与你父无关?”
许老夫人没有再看小周氏和许微婉,她转头深深的望着许倾落,话中带着一种压迫。
许倾落觉得心底发冷,不是为自己如同犯人一般被许老夫人不断逼问,就像是她一直认为的,许老夫人在她心中没有多少感情。她便不会将多少情绪放在对方的身上。
她只是替许良不值,方才即便许倾落的那些话更多的是让小周氏难堪,却也是说的实话,许良的为人,但凡是对他了解,但凡是多一点信任,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什么证据需要辩驳,若是真的在意的亲人,无论外面是非定论,只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维护,不顾一切的相信。
许老夫人对许良有母子亲情,而且许倾落相信比起好几个远嫁的女儿,对许良她在意更多,但是也只是那样罢了,许老夫人对着许良更多的不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无条件的包容与信任,而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控制欲,她更在意的,永远都是自己。
许倾落心底百转,却是没有耽误回答许老夫人继续的质疑:“那孩子今年五岁,五年之前,父亲确实是去过五洲城,那一次落儿记得父亲是去五洲城进药,只是去了几日,如何便能够确定一个寄居酒楼的女子怀的是他的孩子?要知道五年前许家其他的叔伯们可都是齐聚五洲城,在那边住了不知道多少岁月,那胡氏据说脱离复家是因为有情郎等待,在父亲去五洲城之前,那胡氏可已经脱离了复家了。”
许倾落唇角含笑,有条有理的将自己的调查说了出来,单单给许老夫人说感情既然无用,那就不谈感情,直接上证据,所以说,她说胡氏所出之子不是许良的,可不是空口白牙。
许老夫人面上有点疑色,眼中隐隐的期待一下子便熄灭了许多,面上也瞬间淡了太多:“你倒是知道的仔细。”
这实在不是一句夸奖的话。
许倾落却是笑着接下,垂首抿唇:“毕竟事关父亲的清誉。作为女儿总要尽力帮着父亲的。”
许倾落这句话说的看似客气,实则丝毫不客气,作为女儿要尽力帮着许良,作为母亲的许老夫人呢?
许老夫人面上僵了僵:“罢了,看来有些道听途说之言不曾亲见都是当不得真的,周氏。你以后做事说话可要好好的走走脑子,不要人云亦云,无事生非!”
许老夫人直接将所有的错处都扔给了小周氏,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她的那些个态度,小周氏哪里会如此呢?
许老夫人对着小周氏说完了这段话之后,面对着许倾落也没有什么好面色,伸手抚了一把自己的额头,闭了闭眼睛:“老婆子这头一时间有些痛,你们几个都下去了,别留在这边说些乱七八糟道听途说的事情了。”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小周氏愤愤不平的瞪了许倾落一眼。转身便往外走,连许微婉都不顾了,许倾落细细望着这母女两个的表情变化,从心中起疑开始,不论她的猜测多么荒谬,许倾落都下意识的开始注意了,她注意到许微婉低垂的眉眼间看似没有什么情绪变化,那指尖却是悄然握紧,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小周氏。
那是一个愤恨不平总之充斥着负面情绪的动作。
只是这么一打眼,母女二人便都下了许老夫人的马车,许倾落对着许老夫人姿势格外标准有礼的告退,也没有耽误,跟着下去了。
方才自称头痛睁不开眼睛的许老夫人看着瞬间显得空荡荡的马车,望着那已经落下去遮住了外面情景的车帘,呼吸着马车中那太过温暖的气息,抿紧了本来便有些刻薄的唇,显出了一种不怎么友善的弧度,眼中的情绪格外的不善。
…………
许微婉先上了马车,小周氏正要跟上,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腕子,明明力气不大,却让小周氏的手腕瞬间麻木发软,她有些慌乱的望向那只捏住自己的手的主人,望见了一张姝丽无双的容颜,那张最高明的画师也难能尽数描摹出的美好容颜上勾勒着一抹格外冰冷的笑。
“你要做什么!”
小周氏觉得许倾落格外的可怕,不知道为什么,这张美丽的容颜上那笑让她全身都冷的厉害,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一般,忍不住的就尖叫出声。
许倾落正要开口,马车帘子一动,许微婉从里面探出了身子:“姐姐这是做什么?便是母亲说了实话,姐姐有什么气也该去找做错了事情让这种事情传出来的人撒气,找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