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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机缘巧合之下和妖藏阁扯上了关系。龙舌弓的箭簇居然自己分离出来,并寻到妖藏阁。难怪曌急急去了隐世。
“恕我直言,你既是龙舌弓的箭,弓在哪,你自己应当是最清楚的一个。”
白霜简直怀疑这个女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龙舌弓的箭和其它的箭不同,它是直接根据弓的需要衍生出来的,并不需要另外制作箭。
这样的“关系”,还需要寻找?
“我没有说谎,龙舌真的不见了!”女妖抓住白霜的手,用一种焦灼到近乎扭曲的表情盯着她。
这一抓,白霜如遭雷击,强烈的感情裹挟着力量灌进她的手中!
勉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白霜发现女妖的手掌同她的手掌相对。一股冰凉如水的寒意从她的掌中扎进自己掌心里。
寒意沿着手腕钻过手骨,不多时便直达脑际!
她眼前一花,耳朵嗡嗡作响。许多扭曲的画面渐渐清晰,白霜仅剩无几的意识分析着这些画面。
它们渐渐明晰起来——
女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抽手想把钻进妖藏阁掌柜手中的箭元给收回来,却只是白费力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希望……这不是……不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
抽手失败的女妖趴在桌上昏过去,手掌还和白霜的手掌贴在一起。白霜依旧是睁着眼睛,好好的坐着。
只是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睛什么都没看。
可惜,心眼和腾蛇重新守在门口,此时又是吃饭的时辰,没客人进来。白霜的异样无人发现。
她的脑袋里填满了各种画面,从纷乱到有序,最后定格在一片丢在地面的金叶子上。
“一片金叶子,足够带走这孩子了吧?”金叶子的主人开口,他是个面目秀丽的男子,若不是太过瘦削,则就是俊秀了。
男子对面的男人伸过粗糙的大手捞走金叶子,在衣服上擦了擦。
“拿走拿走。”男人朝身边的女人努努嘴,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金叶子,笑得露出八颗黄中发黑的牙。
女人也在看金叶子,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要不是男人又催了一句,她还反应不过来。
“死丫头,还不赶紧滚过来?”女人站起来,朝正在猪圈前费力提着木桶喂猪的小姑娘尖声喊。
小丫头的背影颤了颤,手里的木桶猛地砸在脚上。
痛得泪花花在眼中打转,她却不敢吱声。赶紧像个傻子似的一瘸一拐跑过去,六七岁的模样,缺了颗门牙。
“好好走路!再这样就打断你的狗腿!”女人见小姑娘一瘸一拐走路,生怕“客人”反悔,赶紧怒喝。
吼完又谄媚转头对高瘦的男子笑道:“这丫头的腿脚没毛病,她就是故意的,欠收拾。你只要……”
男子冷冷撇她一眼,吓得她把剩下的话都憋回肚子,只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这婆娘,多什么嘴?钱货两清,那贱命丫头就是这位公子爷的东西。轮不到你管。”男人戳戳她的脑袋。
女人委屈巴巴小声辩解:“我不是怕人家反悔嘛,这可是一片金叶子哩!”
男子忽然起身越过他们,过去牵起小女孩的手,他蹲下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膝上,仔细检查着她的脚。
小女孩脚上的一双草鞋磨得又薄又破,黑乎乎的脚趾没有出血,但肿起了包。
第5章 龙舌弓
他褪去孩子的破草鞋,手掌将她受伤的地方包裹住,柔声问:“刚才砸到脚了吧?可还疼?”
小姑娘一呆,旋即赶紧摇头,使力想把自己的脚抽出来。
她闪烁的目光把眼泪逼回去,像只受惊吓的猫,咬着唇瓣面色惶惶想逃离男子的臂弯——她的脏衣服和他干净的浅灰色袍子对比鲜明。
这让她更害怕了。
不过,男子并没有放下她。他依然不动如山,小女孩心跳如雷,连自己脚上的肿包消失了也不自知。
那边,男人和女人换着打量金叶子,乐得合不拢嘴。
“对不起,我不疼、不疼。”小女孩连连道歉,她伸手去推他,双手却又在他的袖袍上印下两个黑色的脏印子。
小女孩一见变成这样,立刻面色发白,细小的身子微颤着。
“别怕,衣服本就会脏,洗一洗便是。”男子声音柔和,全无之前和那双夫妇说话的冷意。
岂料他这样一说,小姑娘抖得更厉害了。嘴皮子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她的印象里,这样温和的话意味着对方包藏会打断她手脚的怒火,至少过去是这样的。她宁愿对方一开始就大发雷霆揍她一顿。
那样还可以少受些苦。
“我带你离开这里,从今天开始,远远的离开这里。”他揉了揉小女孩水润黑亮的头发,苦笑。
小姑娘呆呆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稀奇至极的人。
这丫头浑身上下长势最好的就只有这头乌缎似的发了。
仿佛她拼尽全力汲取到的一点点营养全都全长在头发上,小脸又瘦又黄,皮包骨头的模样让他心头堵得厉害。
明明不该有这种情绪的,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啊!
男子收起笑容,阴沉着脸站起来。抱着小姑娘径直离开,走出了篱笆院,身后的夫妇才发现他离开。
“公子爷慢走!”
“下回还来啊——”女人掩饰不住喜悦的声音传来,他的目光更冷了,像是三九天,可以冻死人。
那男人嗔怪道:“你这个死婆娘,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下回?”
“反正是从山里面的小溪里捡来的野孩子,保不准什么时候去砍柴又可以捡一个回来呢?”
女人比比划划,呵呵怪笑着,身后的影子被西沉的太阳拉成张牙舞爪的扭曲模样。
这些话一字不落全都钻进男子的耳中,他把身前的孩子抱高些,肩头却正好遮住小女孩向往后看的视线。
穿过竹林之际,后方忽然传来一声轰隆,紧接着又是哗哗水声。
许久,一个下地除草的男人口中哼着小曲,扛着锄头经过。男人疑惑的停下,又看了看周围,嘀咕:“走错了?”
不会啊!他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长大,不可能走错路。
男人又往前走一小段,而后尖叫着跌坐在地——他熟悉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村里的鱼塘那么大的坑!
正好是村头砍柴户李家的屋子所在,他家整个院子连同竹篱笆一起掉进大坑中。
男人一边喊人一边爬过去看,夕阳的光线只稍稍触及大坑一面里侧,但天空的亮度足够他看清楚里面。
湖绿色的水泛着泥巴浑,看样子已经开始沉淀。
那户人家的夫妇浮在水上,早已气绝身亡。男人仰面朝天,嘴巴大张,露出又黄又黑的牙。
女人则面朝下浮在水上,旁边还有他家的两头大肥猪,那两头猪倒没死……
此时,男人早已走出小村子的范围。路上,他没问小女孩叫什么名字,而是直接给了她一个名字——夕沐。
沐浴在夕阳下的意思,柔软温和的名字,和小女孩很配。
只是小女孩还是胆怯,哪怕他随意碰掉个什么东西,都能吓她一跳。可见这孩子平日里是如何惶惶不可终日。
男子带着她上了一辆马车,小姑娘很是乖顺,他对她的善意,她常常受宠若惊。
即使小心翼翼不敢说话,但缺了一半门牙的脸上,笑容却慢慢开始多起来。男子驾车,她就坐在他旁边。
像只猫。
“你为何不好奇我会把你带去哪里?”男子生火煮东西的时候问她,火光在他脸上跳跃。
她咬了半天唇瓣,终于憋出一句:“这很重要吗?”
说完,她干净了许多的小脸一白,赶紧道歉。男子怔怔看着她好一阵,别开脸道:“你说得对,不重要。”
小姑娘长着缺了门牙的嘴,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夜里,她主动搜了许多枯叶,铺在马车边,再缩到上面蜷成一团。男子疑惑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睡、睡觉。”小姑娘坐起来,黑亮的眼睛里全是小心。
他一愣,随即叹口气,将她拉起来:“去马车里睡吧,这地方又凉又冷,如何睡得?”
小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躺在他不知从哪拿出来的柔软被褥上,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就躺在她旁边,背靠车壁,瘦削的身子却像一座护着她的山。
“为何不逃走?”他问。
小姑娘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疑惑的眼睛。他又重复一遍:“你称之为爹娘的那两个人,对你并不好,你为何不逃?”
虽然知道她不逃走于他而言是好事,他还是忍不住问。
“他们捡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姑娘认真道,澄澈的眸子里甚至有些自责,“只是我太笨,总是让他们操心。”
他冷笑,操心?那只是随意的颐指气使,把她当牛做马而已。
“你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就算没有他们带走你,你也能活下去。”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还未来得及疑惑,他又道:“救命恩人,是他们自己给你说的吧?”
“嗯。”小姑娘点头,羞涩笑笑:“我愚笨,不懂的很多,都是爹娘教我的。捆柴、拉柴、割草煮来喂猪……好多好多呢!”
她和他断断续续说着话,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男子曲起脚,撑着额头看她半晌,终是伸出两根手指按住小女孩的眉心:“你无须记住那些个该死的人,从此,你只是夕沐。”
第6章 龙舌弓·枭枭
一觉睡醒,她成了白水一样的夕沐。推开马车的小木门,浅灰色袍子和一个清瘦的背影撞入眼帘。
那人回过头,笑容温暖:“夕沐,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啊,嘴角还挂着口水呢!”
“啊?”她一惊,赶紧抡起袖子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