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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我,以后做个皇亲国戚,好过孀居孤苦啊!”
“你休想!”慕容沁毫不屈服地对谢君昊怒目相视 ,“要我嫁给你这恬不知耻的小人,除非你杀了我!”
谢君昊一怔,又奸笑道:“好,有个性,我喜欢!”随即对身后侍卫吩咐道:“来人呐,严戡畏罪自杀,严府即刻查封,下人遣散!把公主接到宫里的重华殿,好吃好喝伺候,不得怠慢。我相信,公主早晚会想通的,我不急,我等着!”
、十三、惊剧变
转眼间到达边塞已有月余,战事状况严惊傲准时回报皇上,却不见有只言片语传回,和燕国胶着的现状让严惊傲烦闷不堪,夜已深沉,忙碌了一天的士兵们也都渐渐进入梦乡,严惊傲心中有事难以入眠,辗转反侧后独自走出营帐到海滩旁边散心。
暮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无风、无浪,广阔的沙滩与天默默相对。苍茫的天与浩瀚的海,仿佛彼此与对方诉说着什么。
四周没有一丝的声响,严惊傲踏上露出海面的礁石,撑膝而坐。掏出怀里精心叠好的鸳鸯戏水丝帕,周边都因经常的翻看而起了细细的毛边,两只鸳鸯栩栩如生、交颈相依,若有若无的梅香似乎从丝帕上沁鼻而来,是大婚时她的倔强冷艳,是她在灯下刺绣时的低眉清婉,还是将受惊的她揽在怀里的羞怯温软?严惊傲闭上眼睛微笑,放任自己的思绪飘扬到那个柔弱的佳人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雾霭慢慢消散,银色的月光像水一样,透过层层浅浅的薄云,从银滩两侧耸峙的山顶挥洒下来,将天和银滩连成一片,让隆隆漆漆的海深处也清晰起来。
严惊傲轻轻把丝帕对角折好,慕容沁身上的毒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再服新雪养魂丹会不会加重?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彻底解毒的方法,任凌和梁然这段时间也没有书信通报。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严惊傲轻轻地把丝帕重新放入怀中最贴身的地方。
漫不经心地起身,似是随意地往左偏了偏头,两枚铁莲子擦着耳边飞过。紧接着又有暗器破空之声响起,严惊傲一个转身,身形疾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纯钧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随即扬起一团白光,磅礴剑气激射而出,火星四溅,暗器被精妙的剑光挡回之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涛声渐起,忽听“咕咚”数声闷响,几个黑衣男子头顶血如泉出,呆如木瓜,原地倒下。
前后不过瞬息之间,严惊傲无声地笑了笑,掸了掸衣袖,长剑归鞘。
远处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又重回于一片静穆。
为首的黑衣人目瞪口呆,看到伙伴们转眼间纷纷倒地而亡,严惊傲脚步不动,身影不晃;,却已是离自己三尺,总算明白此人武功的出神入化,情知想跑也跑不了,索性站在原地。
严惊傲一步一步踱到黑衣人身边,既不说话,也不将黑衣人的蒙面汗巾取下,只不言不语地直视着他。半晌,黑衣人终于受不了这强大的精神压力,主动开口道:“尔身为将军,却拥兵自重,私下联合翔国意图谋反,我等奉皇上之命特来取你首级!”
“是么?”严惊傲冷冷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如果你真的是皇上的人,会如此坦诚交代自己身份吗?看来不带你回军营略施惩罚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黑衣人眼看着走投无路,竟一下咬碎口中早已藏好的剧毒丸药,严惊傲迅速捏住他的嘴逼他吐出药时,他已经四肢抽搐,七窍流血,无力回天了。
“好,好,好!”礁石后有阴恻的叫好声传来,一行人走出藏身之处,竟是带着暗卫的太子慕容辰和谢君昊,瞧见严惊傲面无表情,神色似乎并无太过惊讶,慕容辰居然有些不满:“怎么,驸马姐夫,对我的到来不惊喜吗?”
“太子处心积虑地谋划这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一天吗?”严惊傲压抑住心中暗惊,冷笑道,“太子既已来到这里,想必皇上已经被太子控制起来吧?奈何皇上聪明一世,到头来却栽在自己‘儿子’手里!”
“哈哈,严兄真是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你的法眼,可惜呀————”谢君昊有意话留半句,把玩着拇指上的一个翡翠扳指。
严惊傲定睛一看,顿时一口腥甜涌上喉头,那翡翠扳指正是母亲当年留下的遗物,父亲戴在手上从不离身,现在竟然在谢君昊手上,那说明…………
谢君昊似乎很满意严惊傲的反应,桀桀怪笑:“这个扳指想必严兄很眼熟吧?哈哈,平定王投敌叛国,自知死罪难逃,在府中服毒自杀。还有两个你苦心安排的心腹高手,武功真是上乘,只可惜寡不敌众,我倒是想把他们留在我手下,可惜他们不识相,拼死护住那个老东西,我也只好让他们跟着陪葬啦。”
想到自己临行前见到的竟是父亲最后一面,严惊傲努力的睁大眼睛,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满耳轰鸣里,只感觉天地要碎了。模模糊糊中,思维似是迟钝不堪,又似是清晰无比,只凭着本能缓缓拔出纯钧剑,那锋利无比的剑刃上闪烁着森寒幽光,冷气逼人,杀意弥漫。
暗卫们看到严惊傲拔剑直指谢君昊和慕容辰,立时摩拳擦掌,冲杀上前意欲把严惊傲杀之而后快,博取主子欢心。严惊傲好像还未从丧父的剧痛中恢复过来,眼神似空非空,木然呆立,竟然不避不让,眼看着暗卫的剑已刺中心口,千钧一发之间,只见人影倏然一顿,暗卫们才一错愕的片刻功夫,严惊傲已经宛如奔雷,带着滔天威势冲身而下,刺眼的剑光铺天盖地,激荡长空,星辰也为之黯淡失色,严惊傲和纯钧似乎人剑合一,化作道道虚影,招招狂暴凌厉。
剑光所到之处,血花四溅。声声惨叫伴着“咔嚓”的响声,是暗卫们骨头断裂了的声音。
慕容辰大骇,急叫:“来人,快来人!擒住谋逆之徒,重重有赏!”
更多的暗卫听到太子召唤,持剑奔来。
严惊傲衣袍一挥,执剑睥睨,眼中凄厉杀意未减半分。
谢君昊却张口结舌地指着严惊傲的身后:“长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严惊傲不由心神一乱,回头往身后看去,身后哪有人影?暗卫得了这个空档,纵身一跃,疾步上前,严惊傲回过头时,已有数把剑尖直指自己咽喉。
经过两场恶斗,又承受着丧父噩耗的巨大打击,此时提起的精力一溃散,严惊傲再也忍不住那闷在心头的鲜血,一口喷出,战袍上赤血殷然,如一朵触目惊心的红花绚丽绽放。
“哈哈哈哈”又是数声长笑,谢君昊的语气半是得意半是不甘:“看来你的软肋就是慕容沁,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情深至此,果然感人。也怪不得慕容沁宁死不肯就范做我的夫人,只是不知道,如果她得到了驸马的死讯,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放开他!”忽然一男一女两声疾呼,女的已经飞奔扑至严惊傲身边,扶起他似要脱力倒下的身体,颤抖的手胡乱拭着严惊傲唇边的血迹:“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自己的妹妹紧紧抱着严惊傲,纠缠在一处,谢君昊气得脸色铁青:“君恩,你在干什么?”
谢君恩听到谢君昊的声音,慌忙回头求援:“哥哥,不要杀他,你们肯定弄错了,他是好人!他是我………”
“谢君恩!”谢君昊厉声打断她的话:“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严惊傲,是当朝驸马!”
“驸……马……?”谢君恩的脑子好像还没转过圈来,又求证般地望着严惊傲:“公子,你告诉我,你不是什么驸马,你不是什么严惊傲,是他们弄错了人,我哥哥会放了你的。”
严惊傲费力地闭上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字字句句都扎进谢君恩的心里:“对不起,谢小姐,我的确是当朝驸马,长公主慕容沁是我的结发之妻,那日接近你,正是为了她身上的断情散解药而为。”
“断……情……散?”谢君恩呆呆地重复着严惊傲的话:“解……药……?”
她失神地继续喃喃自语:“怪不得那日你走后我就昏睡了整整一夜,我只道自己不胜酒力,却原来你是为了新雪养魂丹才如此处心积虑,想不到,想不到我………”
谢君恩的脸色忽红忽白,有羞愤也有委屈。
慕容辰走上前欲拉她离开:“君恩,这种卑劣无耻之徒何必留恋?现在皇上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形如傀儡,我的身世再也不能威胁到我的地位了。慕容沁身中我下的剧毒,命不久矣。嫣儿与我同母异父,年龄尚小,不足为患。咱们四个才是骨肉手足,让我杀了这个心头大患,整个天下就稳稳当当是我们谢家的啦!”
谢儒轩手指微抖,指着慕容辰:“为了皇位就对自己的姐姐下毒,到底谁才是卑劣无耻之徒?”
慕容辰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她是谦妃所出,我的娘亲是皇后,她与我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哪里是什么姐姐?!我知道了,原来二哥你也喜欢慕容沁啊?她虽然漂亮,但已嫁作人妇,要这种残花败柳有什么意思?待小弟登基为帝,给你寻一百个漂亮女子侍候也都容易!”
“你————”向来温和的谢儒轩脸色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谢君昊忙劝道:“二弟,女人如衣服,这件坏了可以再穿新的嘛,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动气?太子老弟说了,还要让你暂时接替严惊傲,做统辖三军的大元帅呢!”
慕容辰转过脸,对暗卫狠狠下令:“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动手?!”
“慢着!”谢君恩张开双臂扑在严惊傲身上,神情纠结而痛苦,声音却很坚决:“要杀先杀我!”
慕容辰和谢君昊同时变了脸色,谢君恩站起身,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他已经被释了兵权,不可能江山再起,既是同为谢家血脉,就当赏君恩一个薄面,放他一条生路吧!”
和谢君昊对视一眼,看了看已陷入昏迷状态的严惊傲,慕容辰下令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