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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宜嘉公主是不喜欢平阳公主的。
两个天之骄女,都不曾被人压下一头。宜嘉公主看着平阳公主独裁专断,她就会难受。
骄傲的人,被人如此压着,心里不会觉得舒服。
但是今天她说的这个事情,倘若平阳公主不肯答应的话。
那么绝对不可能。
所以,宜嘉公主为了这个事情,才不得不去找平阳公主。
但是换个方向想,宜嘉公主为了这个事情连平阳公主都愿意去找了,也能可见,她到底多在意这个事情。
冯庸见宜嘉公主说风就是雨,顿时大为头疼。
然后,冯庸一把拉住了宜嘉公主:“别胡闹了。你不是最不喜欢大长公主吗?”
平阳公主就是大长公主。因为是宜嘉公主的长辈,所以就叫大长公主。
“可这个事情,没办法。”宜嘉公主嘟了一下嘴,颇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瞧那样子,就是知道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为什么想去?”冯庸按着宜嘉公主坐下,倒是依旧耐心得很:“是因为我的缘故?还是因为在宫里呆着不开心的缘故?”
冯庸叹了一口气,跟宜嘉公主实打实的分析:“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你倒不必想那么极端。你和大长公主本来就是一脉相承。倘若强强联手,这江山只会更加稳固。你能从她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大长公主毕竟不是皇上的亲姐姐,没有小时候的情分。要说信任,还是最信任你。等到将来你能独当一面了,总归大长公主是只能拱手相让的。”
冯庸其实也清楚,宜嘉公主之所以输给平阳公主,一个是因为魄力不够,二个是因为性格太过骄傲,三个就是因为太过年幼。
因为年幼,所以不够深思熟虑,不够隐忍。
可平阳公主不同。平阳公主出现的时机——
刚刚好。
以至于瞬间所有人都倒向了平阳公主。
而且平阳公主没有丈夫没有子嗣,为了这江山做再多,也不过是给所有人做嫁衣裳。而这个时候,偏是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的。
而平阳公主很合适。
“你留在宫里,才是最合适的。”冯庸认真说道,声音低了下去几分:“而且平阳公主毕竟也是隔了一层。你才是皇上最坚实的后盾。”
宜嘉公主知道冯庸说的都是对的。
可是她就是不情愿。
可在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根本就不愿意去低头,更不愿意去跟着平阳公主身后学。
她宁可自己摸索,摔得头破血流。
宜嘉公主抿着嘴唇,那副样子,让冯庸有点儿无奈。
冯庸知道,宜嘉公主这是打定主意了。
冯庸又有点儿头疼。
冯庸终于强势了一些:“不行。唯独这件事情不行。我会尽快回来。”
“不行!”宜嘉公主同样也是强势。
冯庸想了一下,最后就如此说了一句:“你即便是去了,大长公主也绝不会同意。所以,还是熄了这个心思吧。”
宜嘉公主看冯庸,忽然问一句:“你就不恨我吗?我对蒋旬——”
宜嘉公主说了一半,忽然就说不下去。这样的话题,再提起来,仿佛对于冯庸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冯庸眼眸有那么一瞬间沉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重新恢复平静,他无奈叹了一口气:“我无法恨你。我只是……不开心。”
和伤心。
但是没有恨和愤怒。
有的话,也绝不是对宜嘉公主。
宜嘉公主眼底慢慢蓄满了水汽,她抿着嘴唇:“那你快回来。你答应带我去看枫山的红叶的。在那之前你若不会来,我就生你气。再不理你。”
冯庸微笑着道:“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枝为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六百二十六章 十里长亭
冯庸最后从宜嘉公主走的时候,天上层层的雷云。//全本小说网,HTTPS://。)//
冯庸拿过宜嘉公主递过来的蓑衣,一如既往的轻声嘱咐一句:“别任性。别随着自己性子来。”
宜嘉公主也一如既往撅嘴:“知道啦。”
冯庸离去,宜嘉公主看着他走远了,这才恋恋不舍收回了目光。
“去替本宫跟大长公主说一声,就说本宫想见她。”
宫女不敢不应,只得去了。
平阳公主听闻宜嘉公主此言,目光好奇一瞬间,最后就似笑非笑:“让她来吧。姑侄之间,无需生分的。”
平阳公主给了宜嘉公主一个台阶。
得到了这个台阶,宜嘉公主至少不会再那么尴尬。
只是,得了这么一个台阶,宜嘉公主却还是心里不自在的。
平阳公主做得太过周全太好,反倒是叫她觉得自己被对比得更加不好。
也更加狼狈。
只是这样的心情来得毫无道理,所以宜嘉公主最终只又打散了,垂下眼眸:“正是这个道理,本宫与姑姑之间,无需如此。”
宜嘉公主一路乘坐轿辇过去,走到了半路大雨就落下来。
天地之间,仿佛多了层层水幕,连远处景象都模糊。
宜嘉公主当然不会被雨淋着,头上有华盖,又有人专门挡着雨。
只是,风太大,偶尔也有雨滴吹过来。
再加上下了轿辇之后,也有一段路是只能撑伞过。所以到底还是淋了雨,略显得有些狼狈。
裙摆已经湿漉漉,绣鞋也是湿的。
不过宜嘉公主却恍然不在意,只是不疾不徐的从容往前走去。
到了廊下,已有宫女拿着干的鞋袜候着。
宜嘉公主任由她们服侍着穿上,然后却不肯去换衣裙,只是推开宫女,直接就进了屋子。
平阳公主正在诵经,神色娴静平和,即便是穿着金丝绣成的华衣,却也没了对着别人时候的华贵和气势。
宜嘉公主没想到平阳公主还会有这样一面,一时之间倒是愣了一下神。
然后,宜嘉公主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几步,任由湿漉漉的裙摆在地上蜿蜒出一点水迹。
宜嘉公主低低的唤道:“姑姑。”
平阳公主听闻,停下经文,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难得你会如此。”
大约又觉得如此宜嘉公主自尊心该不好受了,当即就又一笑:“就是觉得忽然亲近了许多。”
宜嘉公主看着眉目如此平和的平阳公主,心中那些不舒服和尖锐,忽然也消失了大半。
宜嘉公主轻声的说:“本就是姑侄。同出一脉,其实是我想差了。”
平阳公主目光微垂,看着宜嘉公主湿漉漉的裙子,从蒲团上起身,然后牵住了宜嘉公主的手:“换个裙子吧。穿我的。”
平阳公主手心很温暖。
宜嘉公主的手因为一路风雨,已是冰凉。
宜嘉公主低下头去,看着那一只雪白如玉的温暖手掌,忽然就有点儿不知所措。
宜嘉公主僵硬跟着平阳公主进了屋子。
平阳公主忽然轻笑一声,“我是你亲姑姑,又有什么好不自在的?说吧,来找我,是什么事儿?”
被平阳公主点破了目的,宜嘉公主狼狈低头,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一面接过平阳公主递过来的裙子,一面轻声道:“我想跟着冯庸去清扫叛党。”
平阳公主顿时就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直到宜嘉公主换好了衣裙,这才听她道:“为什么?”
宜嘉公主抿了一下唇角,半晌回答一句:“我想为母后报仇。”
平阳公主定定看着宜嘉公主,慢悠悠说:“怕也是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宜嘉公主一震。
平阳公主笑叹一口气:“你做了那些事情,再面对他们这些人,你心里必定煎熬。而且如今又有我把持权力,你便更加的煎熬。再加上冯庸的事儿……”
所以宜嘉公主是想逃离。
也是想追逐。
好半晌,宜嘉公主也没能反驳。
她发现,自己的确比不上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对于人心的揣摩,比她准得多。
宜嘉公主轻声恳求:“所以,姑姑就让我去吧。”
平阳公主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不行。”
“为何?”宜嘉公主有些着急。
平阳公主平静说出了理由:“你要留在宫中坐镇大局。随我一同守护这宋氏江山。若你真喜欢冯庸,他回来后,我可以让你招他为驸马。”
“宜嘉,作为长公主,你享受荣耀,却也当肩负责任。你若都可以逃避责任,那天下臣民该如何?宋氏子孙又会如何?”
平阳公主语气平平,可字字珠玑。
一个字一个字,都让宜嘉公主觉得心中煎熬难受。
宜嘉公主说不出话来。
“这肩膀,是不能柔弱的。”平阳公主替宜嘉公主将肩膀上的发丝都顺到了身后去。
宜嘉公主忽然觉得肩膀上就沉甸甸一片。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宜嘉公主沉默着跟着平阳公主出去。
看着平阳公主供奉的神像,没忍住问一句:“道家不是讲究无为而治吗?”
那为何平阳公主要如此。
平阳公主看一眼神像,忽然一笑:“不过是为求得心中安宁。大道无为,顺其自然。可是我们肩上背负的重量,何尝也不是自然而然?做了自己该做的,不去做不该做的。这就是顺其自然。宜嘉,逃避是没有用的。继续逃避下去,失去你母后的痛苦,总归有一日,还会再一次以另外一种形式品尝。”
平阳公主意味深长的说完这一番话后,便是不再多说,只道:“去吧。回去继续抄书。换成道德经。”
唯有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方可不再被迷雾所罔。
宜嘉公主也不知为何,没有争辩,只是乖顺的一步步走出去,只是脚步凌乱,而且沉重。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