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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阮玉兰再怎么不被苏酒卿喜欢,可那毕竟是继母,是长辈,不是一个小辈能随意评论的。
苏酒卿真说出来了,将来这件事情传出去,苏酒卿名声也就没了。
苏老夫人听着苏酒卿这样不卑不亢,又带着点难过的声音语气,忽然心里也是一软。
再想到之前苏酒卿被苛待的事情,也多少明白苏酒卿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苏老夫人微微有些动摇。
秦复桢再度开口,依旧强势:“这件事情是势在必行。若是老夫人您不同意,我只好再和姑父说去,若是姑父也不同意,那就只能请衙门做主了。”
反正,说白了就是,他既然来了,就肯定不会白跑一趟。
秦复桢如此态度,苏老夫人心中恼怒,“秦小哥一定要这样?”
“为了我姑姑,为了她一双儿女,必须如此。”秦复桢一声叹息,语气更加有力:“哪怕以后老夫人不再让我进门,我也得做。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我表妹手里捏着一点私房,这些年是不是连新衣裳也穿不上,点心也吃不到?”
这话真是打脸。
即便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苏老夫人所为,此时苏老夫人也觉得脸上有些微烫。
事到如今,苏老夫人似乎也更没有什么理由来反驳秦复桢。
秦复桢微笑看着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心一横,侧头吩咐孙嬷嬷:“去,把老大叫回来。叫阮氏过来。”
如今苏老夫人对阮玉兰的称呼,也是越来越冷硬了。
苏德芙冷眼看着,心里头也觉得理所当然。
说句实话,这样的事儿,也是迟早的。
从前没闹出什么矛盾,那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呢?
苏酒卿和苏博雅渐渐大了,冲突矛盾就更多了。
就是阮玉兰自己,掌控不住家里之后,也会做许多事情,到时候……
苏德芙看一眼苏老夫人:“这样的事儿,我还是回避吧。”
毕竟秦复桢不怕,可她还要和苏家走动往来,关系亲近。参合进去好。
苏老夫人也没拦着,任由苏德芙走了。
苏酒卿轻声提醒苏老夫人一句:“这件事情,也叫博雅过来吧。”
这样的大事儿,不可能瞒着瞒着苏博雅。
而且,她心里明白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所以更要苏博雅亲眼看着。
否则事后,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被阮玉兰在苏博雅那儿说成什么样。
得不偿失。
所以就干脆让苏博雅自己看着。
苏老夫人看一眼苏酒卿,觉得自己越来越闹不明白,自家这个大姐儿心底在想什么了。
以前是觉得苏酒卿想明白了,终于不再闹脾气了。
可现在冷眼看着,怕也不仅仅是想明白了那么简单。
之前苏酒卿因为散财那此积攒下来的好名声,这次恐怕就又要跌落下去——
苏酒卿却浑然不在意。
苏老夫人眉头紧皱。
苏酒卿低垂双眸,神色平静。
秦复桢面上玩味,更甚至有点儿百无聊赖。最后干脆打量起屋中摆设。
阮玉兰来得很快。
大约也是听见风声,脸色并不大好。
阮玉兰进屋最后,第一时间就将秦复桢打量了一番。
而后才看向苏老夫人,佯装不知笑问一句:“不知这位是——”
“是大姐儿他们兄妹二人的亲表兄,是秦家的当家人。”苏老夫人介绍一番,而后又点名了秦复桢来意:
“秦小爷是想问问当年,大姐儿母亲嫁妆的事情。”
一提起这个事情,阮玉兰神色几乎一下就变了。
秦复桢不是个好相与的,当下就很直白问一句:“怎么了?苏太太脸色很不好看,这个事儿,有什么问题么?”
阮玉兰怎么可能说这件事情有问题?
有问题也要硬着头皮说没问题!
阮玉兰只能匆匆收敛神色,硬生生露出几分讶然来,解释一句:“只是觉得惊讶,多少年没开过库房,忽然提起这个事情,我都有点儿糊涂。”
秦复桢露齿一笑,迅速从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有点儿狡猾的老狐狸:“无妨,只是费点小功夫。甚至都不需要府中出力,我自己带来了账房先生。”
秦复桢是生意人。
这一刻表现得简直淋漓尽致。
做生意的人家,从不缺账房先生。
为了保证速度,秦复桢带了七八个过来。
第五十三章 生意人
就算是和秦复桢是一条阵线,苏酒卿也是看得有些发愣。/全本小说网/https://。/
这简直是……不要太周全。
而且那脸上的笑意……也实在是让人很难直视。
苏酒卿甚至都不敢多看。
因为总觉得看多了,会忍不住去打秦复桢一拳。
实在是太戳心窝子了。
苏酒卿看着阮玉兰神色青青白白的变换,忽然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别说是阮玉兰,就是苏老夫人,也又忍不住不痛快了一下。
这样的作法,秦复桢是真不想以后再走动了吧?
阮玉兰当然知道现在库房里什么情况,也更知道如果现在查账是什么结果,所以她只皱眉推辞:“现在仓促之间,开库房也是麻烦。里头也不知多少时候没打整,好歹等我整理一下——”
“无妨,又能脏乱到哪里去。”秦复桢继续微笑,势在必行。
阮玉兰求助的看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目光冷下去,紧紧盯住阮玉兰。
这个时候,阮玉兰这样的表现,哪里还有让人不明白的?
苏老夫人不知自己是失望更多,还是那一瞬间觉得“果然如此”的情绪更多。
苏老夫人挪开目光,不再去和阮玉兰对视。
阮玉兰心如死灰。
明白苏老夫人就算是为了苏家脸面,此番也肯定是不会再帮她的。
阮玉兰还想找个理由拖一拖,可是苏酒卿却在此时开口:“太太何必推三阻四呢?既然都决定了,早些做完这个事儿,也更显得太太光明磊落。”
苏酒卿这话,分明是故意的。
阮玉兰气得牙都要咬碎,却偏偏没什么奈何。
苏酒卿笑着看阮玉兰。
阮玉兰恨不得将面前这张笑脸给撕碎。
就在此时,苏博雅过来了。
苏博雅一过来,阮玉兰就立刻有了主意,忽然就红了眼眶,看着苏酒卿哽咽起来:“大姐儿这是摆明了不相信我了。大姐儿也觉得我是动了你母亲的嫁妆——”
阮玉兰越说越委屈:“这些年来,我是和大姐儿不够亲近,可也是因为大姐儿不肯和我亲近的缘故。我对博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我难道竟是真的就成了那唯利是图的小人了?”
阮玉兰这样一说,苏博雅几乎立刻就是坐立不安起来。
苏博雅上前去扶住阮玉兰,有些愧疚:“太太别这样说,太太对我是极好的。博雅不敢忘恩负义。”
苏酒卿听着这样的话,顿时就攥紧了手指。
秦复桢却是打量了一番苏博雅,而后眼皮一耷拉,显得有些不满意。
而他说出来的话,也是更让人觉得……十分的尖刻:“苏太太严重了。你是不是唯利是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当着家,却让人苛待一个小姑娘。最后还闹出来——”
“至于嫁妆这个事儿,更谈不上什么忘恩负义。本就不是你的东西,我们秦家提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就算是想直接拉回去,那也是不容置喙的。”
的确是这样的。
不过也不全是这样。
秦慧蓉的嫁妆,秦慧蓉死了,秦家人当然是最有权力过问的。
但是也不好拉回去:没子女也就算了,拉回去也是理所应当,但是现在不有苏酒卿和苏博雅么?
当然,要这么说,也没毛病。
苏家总能不能跳出来说,你给我留下嫁妆。那是我家孩子的?
没有这样的道理。苏酒卿姐弟两个,毕竟姓苏。
秦复桢也是看不得苏博雅那样子。
苏博雅被秦复桢这么一通话说得,也是瞬间面红耳赤,吭哧不出一句话来了。
苏老夫人有些护短的恼怒了:“秦小爷过分了!”
苏酒卿却没吭声。
有些时候,苏博雅也该有人骂一骂,让他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
这件事情她碍着本来就小心翼翼才修补好的关系,并不敢那么做。
但是秦复桢就很合适。
苏酒卿忽然觉得,自己当时决定写信给秦家,简直就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苏太太今日到底要拖延到什么时辰?”秦复桢不理会苏老夫人,强硬的盯着阮玉兰,也盯着苏博雅:“今日不对,我便明日来。明日不行,我就后日来。再不行,闹去衙门就是。苏太太你看如何?”
“你分明是咄咄逼人。”阮玉兰整个人都有点儿哆嗦了。
苏老夫人冷喝一声:“去拿钥匙,开库房!将嫁妆都抬出来清点对账!”
苏老夫人虽然已经是如此态度,可是钥匙却没在她手里。
所以,众人还是只能看向阮玉兰。
阮玉兰兀自哽咽,心中却是十足十的心急火燎。
这样的事儿……说实话她是真有点儿慌了。
秦复桢冷笑一声。虽没说出任何实质性内容,可是……却分明比说了还嘲讽讥诮。
苏酒卿垂眸说一句:“父亲马上应该就能到了。”
阮玉兰心里头就更加慌乱了。
这样的事儿……如果苏景峰知道,以苏景峰的个性会如何?
阮玉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苏景峰终于姗姗来迟。
苏酒卿心知肚明,好戏终将开始。
苏景峰大概已经知道了秦复桢的来意。
进屋之后,就有些嫌恶一般的看一眼秦复桢。然后突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