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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她就叹了一口气,柔声说一句:“有些事儿,你也得有自己的主见。不然如何担得起这一大家子的重担?”
苏博雅点点头,又有些垂头丧气。
苏酒卿只觉得头疼。
苏酒卿也没久留,很快就起身要回去了。
苏博雅送了苏酒卿到门口,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这么的说了一句:“阿姐不要介怀,今日送东西,我也是不想让沈表哥尴尬,所以才分开走的。”
苏博雅说完这话,苏酒卿就忍不住定定看着他片刻。
最后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小小年纪,心思那么重做什么?这些事儿,也不必记在心上。”
她的确也有一瞬间的不开心,没想到苏博雅也是料到了。
苏博雅这样的性子,也是叫人觉得又爱又恨。
苏酒卿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倒也没再想那么多。
现在她倒是有点儿紧张,秦复桢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原本说好了第二日出去,可是奈何后半夜就下了雨,沈春荣那边也就叫人来说,推迟几日再出门。
结果一晃眼两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雨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迹象。依旧是洋洋洒洒的。
不过,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所以天气也稍微凉快了一些。
苏酒卿总算是觉得好受一点,毕竟天气太热时候,动一下都是格外的难受。只觉得是整个人都要化了一样。
第三天上午,天气仍旧有些不好,雨势虽然小了一些,可是并没有停歇得迹象。
这样下雨,自然谁也没心思做别的。苏酒卿就干脆做针线。
她打算给苏博雅做个笔袋。
结果刚画了个花样子,就在这样雨幕之中,苏酒卿这里忽然收到了一张帖子。
是约她去一趟盛景春茶叶坊的帖子。
署名的,是叫秦复桢。
正是她舅舅的独子,她唯一的表哥。
苏酒卿拿到帖子时候,下意识觉得这或许就是个骗局来的。
毕竟,秦复桢真要见她,为何不来苏家,反而是要让她去外头见面?
不过看那字迹,冷静下来比照了一下之前的信之后,发现的确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也就是说,的确是秦复桢。
苏酒卿愣了一阵子,有点闹不清楚秦复桢的心思。
但是至于去不去……她却是很快下定了主意。
自然是要去的。
不管秦复桢是什么心思,她如果想和秦家恢复来往,就必须要去。
只是这件事情告诉不告诉旁人——
苏酒卿犹豫片刻,就干脆的叫了春月过来,吩咐她一句:“一会儿我带秋屏出去,若是一个时辰还没回来,你就带着这个帖子去找春荣。请他过来一趟。”
苏酒卿这样吩咐,春月自然是觉得奇怪:怎么就找上了沈春荣呢?
苏酒卿自然有自己的思量。
沈春荣比苏博雅合适来办这个事儿。虽说是苏博雅是她的亲弟弟,似乎更理所当然一些,可是——苏博雅年岁太小,而且……办事儿也不如沈春荣靠谱。
苏酒卿没多说,春月也没多问。
苏酒卿又叫了秋屏过来服侍,提了要带秋屏出去的事儿。
秋屏自然又惊又喜。
要知道苏酒卿可是很久没带过她出去或是贴身伺候了。
不过,秋屏也有点儿疑惑:“这个时辰,姑娘出去……怕是不合适吧。”
苏酒卿斜睨了秋屏一眼。
秋屏忙就住口,不敢再多说了。
苏酒卿收拾妥当,带着秋屏出门之前,又看一眼春月:“好好守家。”
一路出来,因为下雨,所以苏酒卿只能穿木屐。木屐哒哒哒的踩在青石板上,雨水不断顺着伞面滑落下来,偶尔也有被风吹得扑在了人身上的。
秋屏心里有些烦躁:这样的天气出门,就是受罪。
苏酒卿倒是还好,被带着雨气的风一吹,整个人反而又更冷静了三分。
一路行去,直到上了马车时候,苏酒卿其实裙摆都有些湿了。
秋屏小心翼翼拿着毛巾给苏酒卿擦,一面轻声抱怨一句:“下雨真是太烦人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停。”
苏酒卿只神色不动,连眸光没都往秋屏身上落半点。
马车停在了盛景春的门口,苏酒卿撑着伞小心翼翼下了马车。
站定了之后,就抬头去看盛景春的匾额。
盛景春三个字很是古拙,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圣手。
最关键的是,二楼上,有一个窗子是开着的,有人站在窗边往下看。
是个年轻的公子哥。约莫二十二三的样子。
苏酒卿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那一瞬间却忽然福至心灵一般,顿时明白过来:恐怕这就是秦复桢了。
二人隔空相对,雨丝纷落。
第四十七章 秦家
有雨丝落在苏酒卿脸颊上,苏酒卿眨了眨眼睛,对方已经收回了目光,然后淡薄挪开去。全本小说网https://。
冷。
这就是苏酒卿现在唯一的感受。
不是说下雨冷,而是……秦复桢身上透出一股子冷意来。
是的,冷意。
这种冷漠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苏酒卿轻轻一皱眉,脚下忽然就迟疑了一瞬:或许,是不该去见秦复桢的?
可随后苏酒卿就打消了这个迟疑。
毕竟人都到了这里,而且都打了一个照面,若不上去,岂不是显得有些莫名的胆怯?
苏酒卿将伞收起,交给秋屏后,直接就往楼上去。
上到二楼,就见人在楼梯口候着,见她过去,笑着引她去一间雅舍内。
苏酒卿看一眼秋屏,平静的吩咐一句:“你在门外候着。”
秋屏自然觉得莫名其妙,刚要劝,却被苏酒卿冷冷一眼扫过来。
于是她就一个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苏酒卿则整理了一下裙摆,而后缓缓进屋去。
果然是刚才那个人,果然他就是秦复桢。
“表哥。”苏酒卿敛衽先行礼。既然都进来了,也不介意这一点的礼节上的退让。
苏酒卿如此态度,倒让秦复桢定定看她一阵,忽嗤笑一声:“不是说脾气跋扈乖张,极难相处?”
这四个字的评价,几乎是让苏酒卿顿时就生出尴尬来。
她直起身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
跋扈乖张,极难相处……这评价她自己都觉得十分的贴合。简直是不能再贴切的形容。
以前的她,可不是那样么?
“人总会长大的。”苏酒卿幽幽叹一口气,是真觉得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又觉得秦复桢真是半点的也没客气。
于是她也忍不住反问一句:“那表哥也总是这样一阵见血,半点不留情面么?”
这样的做法,在生意场上,真的行得通么?
秦复桢抬手又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对面座位上,又对着苏酒卿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这才神色不变的答一句:“自然是看人下菜。”
苏酒卿顿时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很显然,秦复桢觉得……她就是那个不必装模作样的菜了。
要么,就是看不上她。要么,就是没打算和她再有什么交集。
“既然是这样,那表哥又为什么要亲自来一趟。又为什么将我叫来这里?”苏酒卿满心无语,走过去坐下,盯着茶杯里浅色的茶汤,干脆也懒得再去弯弯绕绕。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秦复桢这样态度对她,她心里……不是没有火气的。
“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秦复桢对于苏酒卿的态度,似乎半点不在意,只慢慢品茶。“然后发现,似乎有那么一点开窍了。”
“此话怎讲?”苏酒卿缓缓皱眉。
秦复桢看住苏酒卿,直到看得苏酒卿眉头更加紧皱,这才忽然一笑:“若你还是从前的样子,我自然也犯不着费工夫。可现在么,就值得花费那么一点心思。”
秦复桢没将话说明白。
可苏酒卿已经明白了,抿着嘴唇说不上自己该生气还是该恐惧:秦复桢对于苏家的事情,十分了解。
可见,秦复桢要么是打听过了她的事儿,要么就是一直对苏家的情况看着的。
“为什么呢?”苏酒卿还是有点不明白。
“若你不开窍,即便是写了这么一封信,我最多派人来一趟,帮你这一次,算是让姑妈九泉之下也可闭眼。让父亲也可安心。”秦复桢嘴角带笑,可说出来的话,却透出一股冷意来。
“但是你现在还算开窍,将来不至于给我拖后腿,而且以你美貌和家世,将来想必嫁得不差——我自然也值得跑一趟。”
顿了顿,秦复桢语气古怪说一句:“不过,也并非特意跑一趟,不过是顺带。秦家想要入京都。所以我才亲自前来考量是否到了时机而已。”
这话太直白也太不给脸面,苏酒卿当场就闹了个大红脸。
心里更说不出来的一股感觉。
秦复桢将话说得如此功利,直言说就是图了个姻亲之间能带来的利益,反倒叫她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但也轻松许多。
“舅舅还好么?”苏酒卿实在是找不出话来说,最后就说这么一句。
对于舅舅秦俊业的印象,她只记得秦俊业更像个读书人,而不是个商人。
是的,商人。秦家世代经商,不过也并非普通商人,而是正经的皇商。其中一种酒,正是历来宫廷中的贡酒。
苏酒卿这样一问,秦复桢唇边那一点笑意瞬间散去,语气又冷淡了几分:“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苏酒卿顿时也沉默。
她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不过算是忽然明白了为何秦俊业后来再没过问过苏家的事情。
恐怕不是寒了心,而是……有心无力。
“那——”苏酒卿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