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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会因为这样简单又仿佛有些俗套的举动,觉得心跳都似乎是欢快起来。
血脉里涌动的,都是欢喜。
这些欢喜奔腾着,冲撞着,然后让她整个人都是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嘴角会情不自禁的翘起来。
眼眸也会微微的弯起来。
就连看见的东西,仿佛也更加的美好起来。
苏酒卿晃神太久,以至于春月害怕蒋旬误会,赶忙悄悄推了她一下。
苏酒卿回过神来,定睛看着蒋旬的手。
蒋旬的手是宽大的,指节修长而又干净。
但是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一个文人会有的手。
这双手曾经握刀剑更多,所以显得格外的有力。那些薄薄的茧子,更是叫人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叫人心安。
那小小的梳子也不过他半个手掌大,是两只鲤鱼的梳背,细腻的浪花,两只鱼儿亲密的簇在一起,像是在窃窃私语互诉衷肠。
两只鱼儿的眼睛,是用两个小小的猫眼石镶的。
被光一照,倒是透出一股灵气来。
仿佛真的活了。
梳子尾巴上,用红绳穿过,坠了一对同心铃。
同心铃是银质的,小巧玲珑,想来声音一定很清脆。
这样一把梳子,寓意似乎是再明显不过。
蒋旬纵等了这么久,却也并没有不耐,反而一直这么伸着手,等着苏酒卿去拿。
苏酒卿缓缓伸出手去,轻轻的拿起了那一把小玉梳子。
苏酒卿指尖柔软而细腻,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整齐。
她在拿起梳子的时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她的指尖就这么蹭过了蒋旬的手心。
微微有些痒痒。
又分明感觉到了那一丝丝的暖意和柔软细腻。
于是这两样的感觉叠加起来,蹭得人心都是痒痒的。
蒋旬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将苏酒卿的手握住,不让那指尖儿离开自己的手心。
就这么紧紧的握住,一直用力握着。
然而蒋旬到底还是没这么做。
他想,他若是这么做了,苏酒卿一定吓得惊慌失措。
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
以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玉梳微有些凉。
苏酒卿握在手心里,却觉得反而是有些奇异的烫。
那烫一路到了心里,就变成了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微妙感觉。
而同心铃轻轻一晃,发出了清脆的铃声来。
蒋旬轻声念道:“双鱼同心,白首不离。”
只八个字,他声音清冷低沉,却硬生生又让人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荡气回肠之感。
苏酒卿就更加滚烫了。
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回应一句。
而心里的情绪,仿佛也在催促她回应。
只是搜肠刮肚,苏酒卿最终还是没能憋住一句像样的诗词来,最后只能悻悻的说一句:“我不会那些文绉绉的话,但是我的意思,和世子的一样。”
蒋旬彻底绷不住,虽然煞风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后一面笑,一面调侃一句:“一样便好。只是我这未婚妻,果真是与众不同。”
顿了顿,还主动认错给苏酒卿一句台阶:“不过,倒是我思虑不周,竟是没做好。”
所以才让苏酒卿尴尬了。
蒋旬做得越好,苏酒卿就越觉得自己是个草包,当下更加悻悻。不过,随后又仰起脖子来,骄傲的说一句:“我虽然不如她们有才华,可我比她们都好看!”
苏酒卿想,就凭这张脸,她还是有那么几分优势的。
蒋旬再度闷笑,却还是夸赞得一本正经:“正是这个道理!”
春月都有点儿听不下去,悄悄的脸红得一塌糊涂。
等到苏酒卿重新梳了头,再出来时候,蒋旬倒是愣了一下。
苏酒卿竟然梳的是双环髻。
这种样式多在小姑娘身上见。此时苏酒卿这样,就平添了几分稚嫩来。
虽然身段依旧娇柔娉婷,虽然是娇媚无比,可是偏又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清纯。
蒋旬心道:倒像是个小姑娘了。
因为要溜冰,所以苏酒卿连裙子都是换成了稍短一些的大摆的。
而袖子也是紧口的。样式有点儿像是胡服,不过却又不完全是,应是改了改。
脚下蹬了一双靴子,看上去倒是有些干净利落。
苏酒卿有些迟疑:“这样行吗?”
蒋旬颔首:“不错。”
顿了顿还不忘夸赞一句:“很好看。”
于是苏酒卿又有点儿浅浅的羞涩。
当然很快就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冰湖,登时“哇”了一声。
实在是她没见过世面,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不过,这样浩淼的冰面,她也真是第一次见。
原来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平静幽冷的冰面,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苏酒卿忽有些紧张:“踩上去冰不会破吗?”
第三百七十二章 保护
苏酒卿有点儿紧张,蒋旬却是止不住笑:“不会的,冰面足有三丈厚,别说你了,就是马儿上去也没问题。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顿了顿,又道:“再说,我会护着你。”
真有危险,他第一个便知道,立刻就会拉着苏酒卿远离。
苏酒卿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来换上冰鞋。”蒋旬一说这话之后,旁边小厮立刻捧上来两双冰鞋。
不过样子却不同。
小巧那双,苏酒卿一看就知道是给自己准备的。鞋子倒是正常样子,只是底下有两条不知是金是铁的像是刀片一样的东西。
不过又比那个厚很多。
看着那样式,还是镂空雕花的,在鞋子头上,还坠了一颗明珠。
而另一双大的,应当是蒋旬穿的,样式简单,鞋子上也有绣花,不过并不复杂。最主要的是,那却只有一个刀片了。
看着那双精致小巧的冰鞋,苏酒卿心里忽就生出一个念头来:只恐怕,这个是同意为自己准备的?
这个念头,在苏酒卿将脚套进鞋子里的一瞬间,就确定了。
刚刚合适。
这绝无可能是随意准备了一双差不多的。
苏酒卿到底是女子,所以是在马车一侧换的,蒋旬几个人则是回避了。
春月当然也瞧见了这个,压低声音悄悄和苏酒卿说:“姑娘,世子真的是十分用心了。”
沈春荣和秦复桢也用心,可是和蒋旬一比,似乎是又差了一点点。
沈春荣的好,更像是与生俱来的温柔体贴。
秦复桢的好,像是父辈那种照顾晚辈的好。
虽然也会做许多,可是到底不会任何事儿都事无巨细放在心上。
只有蒋旬,既在大事儿上处处关照,可细节上也不见逊色。
从点心到衣料子,或是零嘴果子,一应玩具,都是处处合了苏酒卿的心意。
就像是……掌上明珠。
苏酒卿就像是蒋旬的一颗掌上明珠,放在心尖尖上,含在口里,都嫌不够妥帖。
春月又说了一句:“只盼望嫁过去之后,世子爷还能这样,不会改变什么。”
苏酒卿听见这话,登时就笑了。
蒋旬的用心,她自然也是感受到了。
而春月的担心——
她却是也不怎么担心:“要对你好的人,始终都会对你好的。蒋旬他……不是那样的人。”
蒋容是,但是蒋旬,绝不是。
苏酒卿也不知为何自己上过一次当了,都还敢说得如此肯定。
但是,她就是如此肯定。
穿上了这个鞋子之后,苏酒卿几乎是不会走路了。
春月扶着她,她也走得歪歪扭扭的。
蒋旬却已是在湖边等着她了。
看着蒋旬稳稳当当的站在冰面上,苏酒卿倒是生起了热切的心思,只想自己去试试。
结果刚接触到了冰面,她就不受控制的直往前溜去。
苏酒卿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抓。
于是一手抓住了春月,另一只手,就被蒋旬稳稳当当的握住了。
蒋旬的手掌很有力,以至于一下子就让苏酒卿停在了那儿。
苏酒卿稳住了身子,这才惊魂未定的哭丧脸哼唧:“太滑了——”
蒋旬语气带笑:“就是要滑,才能溜得起来。不然就和走路没什么区别了。”
苏酒卿看一眼地面,又看一眼冰面,犹豫着到底是怎么办。
现在她一脚在冰面,一脚在地上,姿势不好看她倒是都顾不上了,最关键的是,一用力她就感觉要摔。
蒋旬自然也看出了苏酒卿的窘态:“别怕,将另一只手给我。我扶着你。摔不了。”
苏酒卿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信任蒋旬,所以就将握着春月的手慢慢的放到了蒋旬手里。
蒋旬稳稳握住。
苏酒卿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另一只脚也放在了冰面上。
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脚底下根本吃不住力的冰面,她只浑身都僵硬了。
蒋旬却在这一瞬间,拉着苏酒卿往深处走了两步。
说是滑,倒不如说是走更合适。
苏酒卿几乎又要尖叫出声。
最后好歹是忍住了。只能被动的被蒋旬带着。
蒋旬倒也不是故意要吓唬她,所以行动上很慢。一感觉苏酒卿害怕了,他就停下动作来。
“别害怕,放松。跟着我就好。”蒋旬声音比平时更加轻柔几分。
伴随着耳边吹过去的风,仿佛是一路被吹到了心底里。
苏酒卿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多信任蒋旬,几乎是蒋旬一说,苏酒卿就忍不住的将自己的身子放松了许多。
虽然仍旧是害怕紧张,不过却还是尽量放松了。
不再跟个小人偶似的,处处都是僵硬。
蒋旬则是这么带着苏酒卿,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