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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开了海禁之后,许多商人凭借着商船的利润,发了闷声大财。一夜暴富的也不是没有。
蒋旬看一眼苏酒卿:“这是从开朝以来,就是一直开放的。怎么,你也想做这个生意?”
出海一夜暴富的不是没有。
可是也有一夜之间损失极大的。
海上风暴可怕,偌大的船只也可能一去不返。小了,根本就没办法出海。
所以,出海需要本钱,也需要胆识。
苏酒卿如果想走这一条路,就要想好了。
苏酒卿抿唇讨好一笑:“世子有没有想过,充盈国库的好办法?”
蒋旬听完就是一挑眉:“你是想顺风发财?”
苏酒卿收敛笑容,换上一脸严肃神色:“世子想想,这样是不是一个赚钱的好法子?若是我出一部分本金,再将利润分出一半——”
就在苏酒卿是出浑身解数要来说服蒋旬的时候,冷不丁就被打断了。
“这样一点利益就够?”
蒋旬神色很平静。
可说出来的话,口气太大。
苏酒卿犹豫一下,干脆将自己最大野心说了出来:“若是我出所有本金,但是租用朝廷的船只。或者跟在朝廷船队之后——”
“朝廷要做这样的买卖,自然不需要你来出本金。”蒋旬执伞,微微低下头来,跟苏酒卿说话。
俩个人靠得有些近,有时候便是衣袂碰撞,无声的就有了几分亲昵。
苏酒卿抿着唇:“若是许我跟着船队呢?”
蒋旬似笑非笑看着苏酒卿。
然后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我是谁?”
苏酒卿被这个问得咳嗽一声。
这话吧,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可事实上,却分明是自夸和炫耀。
苏酒卿无奈的说一句:“那这个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自然不能。”蒋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个事情。
苏酒卿目瞪口呆——说好的未婚夫是督国大将军,掌握半壁江山,所以有特权可以为所以为呢?
苏酒卿莫名觉得有些悲愤。
“好处呢?”蒋旬语带笑意,言简意赅。
苏酒卿细分吸一口气:“利润给你三成?上交两成?”
即便是如此只能落一半利润,也是比普通的路子来钱快。
蒋旬又是一声笑:“我像缺钱?”
苏酒卿抿唇不知所措。
她觉得,蒋旬一定是不缺钱的。
所以,蒋旬到底是要什么好处?
苏酒卿看着蒋旬,迟疑了好半晌,才说一句:“那世子到底要什么好处?”
蒋旬却不肯直说,反而是卖关子:“你且回去自己想。”
想明白了,自然就好办。
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苏酒卿有点儿无奈。
却也心知肚明,这件事情蒋旬必然是不会再说任何话了。还得她自己去猜……
也不知蒋旬是什么趣味,不捉弄人不痛快么?
不过,苏酒卿头疼,蒋旬却是身心愉悦的样子。
蒋旬撑着伞,苏酒卿个子娇小,倒全都被挡在了伞下面。
雪越来越大,最后竟仿佛是鹅毛一般洋洋洒洒起来。
苏酒卿几乎要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倒是蒋旬一直都得十分沉稳。
苏酒卿的木屐声“哒哒哒”的落在青石板上。绣鞋上的小小红梅若隐若现,被偌大的披风遮挡得严严实实。
蒋旬脚下的皂靴上翘起来的尖角上,有一朵小小的祥云,精致又有点儿儒雅。
倒是和蒋旬的气质有点儿不大符合。
苏酒卿就这么走了个神。
走神的结果就是:她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就踩到了有些长的披风。顿时就吓了一跳——
可饶是如此,也架不住整个人就往前扑。
苏酒卿惊呼了一声。
蒋旬反应很快,直接一伸手就捞住了苏酒卿的腰。
少女的腰身柔软又纤细,蒋旬这么一捞,倒恍然生出一股可能会弄折了的错觉。
蒋旬再一用力,苏酒卿重新站直过来,却又克制不住撞再了蒋旬身上。
蒋旬胸膛被一撞,登时就是闷哼一声。
苏酒卿也被撞得有点儿懵,旋即反应过来:蒋旬身上是有伤的。所以,她是不是撞到了蒋旬的伤?
苏酒卿看着蒋旬,试探着问一句:“是不是撞到了?”
蒋旬“嗯”一声,算回答。
苏酒卿就有点儿慌:“我帮你看看?没事儿吧?”
这伤口还没好就被撞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要知道,这要是伤口裂了,那就严重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亲近
伤口如果裂开了,自然是严重。全本小说网https://。
所以苏酒卿着实在意。
蒋旬听见这话,却意味深长一笑:“你要看?”
苏酒卿顿时反应过来。
当即脸色通红。
现在男女之间虽没那样大防,可也没开放到能看到男子胸膛,还觉得理所当然。
即便是她和蒋旬已经有婚约,这也不合适。
苏酒卿磕巴半晌:“那你自己看看——别出问题。”
蒋旬轻笑,随后继续往前走:“无碍。”
接下来二人都没再说什么话,可偏气氛却让人觉得古怪。
苏酒卿频频偷看蒋旬。
蒋旬也不知是不是太专注,竟是一次也没发现。
直到上了马车,叫车夫先去苏家后,蒋旬这才忽问一句:“刚才看什么?”
苏酒卿顿时噎住,磕磕巴巴:“随意看了看。”
“原来如此。”蒋旬了然点头。
而后,苏酒卿不敢再沉默,故意岔开话题:“国库现在很紧张?”
蒋旬颔首,随后警告一句:“小小姑娘家,想那么多做什么?朝廷上的事儿,你操心什么?”
苏酒卿被训诫了两句,也不敢反驳,心里悄悄哼唧半晌,最后小情绪又悄悄散去。
蒋旬也不理会,只埋头煮茶。
小小红泥炉,里头加了两块通红的炭,再坐上一个小银壶,就能烧水煮茶。
蒋旬用的东西,无一不精致。
苏酒卿每次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偏那样小巧精致的东西,蒋旬这么一个高大的男人用起来,也丝毫不显得怪异,反而十分优雅和谐。
苏酒卿看着蒋旬摆弄这些,由衷赞叹一句:“蒋世子果真风雅。”
蒋旬却笑:“所谓风雅,不过器具。换个别的,便不如此。”
苏酒卿不太想和他说这些有深奥的话题,只坚持道:“看上去风雅便足以了,不像我这样,完全就是庸人——”
蒋旬认真看一眼苏酒卿,由衷说一句:“长得好看,便风雅。”
长得好看,就算是随意做个动作,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长得不好看,再风雅也不过叫人说,东施效颦。
苏酒卿闻言,顿时大为窘迫,心中暗想:莫不是他在夸自己好看?可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可也不能说没道理。
世上许多事,本就如此。
长得好看,本就受偏爱。
苏酒卿咳嗽一声:“世子便算那种好看的人。”
不管怎么着,夸奖总归不会错。
“蜂蜜甜么?”蒋旬轻笑一声,反问一句。
苏酒卿愣愣的,完全不明白为何会忽然有此一问。
蒋旬又笑:“不然怎的如此嘴甜?”
苏酒卿顿时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蒋旬这个玩笑开得,她根本就接不下去好么?
气氛逐渐尴尬,苏酒卿只好盯着小炉子打破沉默:“用的什么水?”
泡茶一般用的那些水,苏酒卿还是知道的。
这个时候拿来闲扯几句,最合适不过。
蒋旬反问:“要不尝尝?”
苏酒卿噎了一下。
她若能尝出来,那就真的是长本事了。
蒋旬已经煮好了茶,然后替苏酒卿倒了一杯。
茶汤颜色是一种淡淡的浅黄,也不知是什么茶,反正是十分的……好看。
苏酒卿端起来,轻轻的嗅了一下。
竟是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不像是茶香,倒像是花香。
只是花香隐在茶香里,一闻之后就再难分辨出来。
苏酒卿再尝了尝,也仍然觉得入口虽然清淡,可细细品之下,是真有一点花果香气,等到咽下,回味出来的甘甜,又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个茶倒是好喝。
苏酒卿有些惊讶的看一眼蒋旬。
蒋旬一笑:“喝出来了?”
苏酒卿顿时想问的话就噎回去了。最后只能悻悻问一句:“什么水?”
“普通井水。”蒋旬一笑,低头啜茶。
苏酒卿惊讶的“啊”了一声。
说句实话,还真出乎意料。
“茶是好茶,进贡的野茶。外头是没有的。”蒋旬轻笑,说一句:“有些东西看着厉害,也不过是那样。”
苏酒卿总觉得这话是有点儿意味深长,当即就只能沉默点头。
说完了这么一句话,蒋旬再不多说什么,于是二人静默喝茶。
“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苏酒卿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只知你被算计了——”
“万箭穿心。”蒋旬轻描淡写的扔出这么四个字。
苏酒卿倒吸一口凉气。
她只承受了一剑,那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而万箭穿心,她根本无法想象。
她不由看住蒋旬。
蒋旬仍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仿佛浑不在意。
仿佛并非发生在他身上。
这种感觉……却让人莫名觉得心惊动魄。
当时情况,一定十分惨烈。
苏酒卿由衷想,再问一句:“那你报仇了么?”
“并未。”蒋旬这次笑容有些玩味:“我死后才明白,满心愤怒和仇恨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才叫煎熬和折磨。”
蒋旬难